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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挺，呵呵。”
林徐徐一向看不惯老杜这样看清他的态度，毕竟又不是自己长辈，惯着他干嘛？
“怎么，这些马都是你的孩子？没有你还看不住？”
林徐徐讥讽到。
正着身的老杜，脸却忽然垮了下来，“你这小娃娃，当真嘴毒，不怕我现在就打你一顿？”
老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徐徐，威胁之意流露言表。
“呵呵，”可惜林徐徐倒是没有在意，反倒是学着老杜的样子，呵呵一笑，然后站的笔直。
“嘿，难道王吴村的驻守要知法犯法？”
林徐徐一顿，但是愣是没在老杜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然后脸色匆忙一变，讨好的笑容立马浮现了出来。
“附近的人谁不知道，王吴村的治安最好，都是因为这里的杜驻守？
都能管的游侠们不会闹事，那杜驻守应该也不会在意我这种小孩子吧？哈哈。”
老杜看着眼前转变如此自然的林徐徐，想要说的话似乎都被憋了回去。
“你这小子，倒是聪明。”
老杜气极反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他又不是什么要脸面的人。
“可惜你倒是猜错了，那个杜驻守还偏偏就是个心眼小的。”
听到这话的林徐徐一愣，干，栽了。
果然，不待林徐徐有反应，老杜一把就擒住了林徐徐，这下他想跑都跑不掉了。
难道这次刚出门就要被赶回去？林徐徐心里想到，也不是说他之前太狂妄自大了，只是出门在外，脑海中难免有些不弱于人的想法。
加上出门遇到孙博策的那场平等谈话，或许让他有点飘飘然了，觉得江湖上近是些讲理的人。
破财免灾吧，林徐徐低垂着头，脑海中念头快速闪动着。
周围的人终于是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也都围起来看戏。
“怎么？老杜，欺负小孩子呢？”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暗自在一边拱火。
但是当擒住林徐徐的老杜一抬头，那人倒是不见了踪影。
“看什么看，没见过爷爷教训孙子吗？”
老杜凶恶的抬头，向四周喊去，人群中认识老杜和不认识老杜的也都散开，他们或多或少听过老杜的名声，况且连被擒住的林徐徐都没说话，都没有热闹，那他们还继续看什么。
得罪人吗？
“你小子倒是机灵。”
老杜放开林徐徐，不重不轻的踢了一下他的屁股，要是林徐徐刚刚大喊大叫，说不定真要挨一顿揍。
虽然刚刚被人擒住围观，紧接着被踢了一脚，但是林徐徐却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林徐徐庆幸于还好自己并没有猜错老杜的本性，也庆幸自己不用破财，不用灰溜溜的回去，重新开始攒路费。
“杜爷爷？家属买马能不能便宜点？”
林徐徐顺坡下驴。
老杜则是看着林徐徐拍拍屁股起身，既没有气愤的模样，也没有委屈的表情，反而是这一脸无赖的样子……让他气笑了。
“我真揍你了？”
老杜的脸色有些破防，他是没有想到林徐徐的脸皮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话说，像这样十几岁的年轻人，不应该是仓皇起身然后红着脸诅咒自己？再之后被他打一顿就应该知道江湖险恶了吗？
可惜，林徐徐猜到了老杜的身份和性格，却忘了自己的年龄。
虽然老杜也不过是凭着自己那所谓的过来人经验，就想着让林徐徐哪来的回哪去。
一番的误会成了一场闹剧。
林徐徐倒是开心了。
“您刚刚说的啊？怎么现在又不认了？”
当然，这些话林徐徐只是在心里想，没敢说出来，他不是那种明知道对方会打人，还专门在火线上跳的人，更何况对面还是个糟老头子，不是长腿美女。
还有，长腿美女也不行！
“咳，”林徐徐恢复原来的表情，讨好？没什么好丢脸的，他在酒楼里不是没遇见过比这更让人难堪的事情。
“马匹多少钱？”林徐徐正经问道。
“不卖小马驹。”老杜摆摆手，一副赶林徐徐走的样子。
“……”
老杜的一番表现搞的林徐徐心中无奈，一个老不羞。林徐徐心里判断。
“我早就成年了，已经及冠了。”林徐徐说谎都不用大喘气。
不过林徐徐的身高和身材，确实可以说自己成年了，天知道他为什么长的这么快！只是还是难以瞒过老杜这种老江湖。
老杜只是撇了他一眼，就把头转了回去，
“小子长的倒是挺急，就还是嫩了点，看到没？”
老杜指了指他身后一个单独栅栏的高头大马。
“就那匹马。”
林徐徐眼神一亮。
“你要真成年，老子就把它吃了！”
老杜信誓旦旦，林徐徐听后一愣。
啊？不应该是把他送我吗？为什么结果却是要吃了？
再次感受到老杜的无赖。林徐徐感觉自己身心都在累，早知道就不耍宝了。
“您老还是省省吧。这样的骏马可不多见，要不卖给我吧！也好过哪天被您老当了下酒菜。”
“嘿，还耍嘴皮子是吧！”
林徐徐立马捂住嘴，摇摇头，做出乖巧的样子。
坐着的老杜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忽然站起身来，林徐徐抬头，发现自己身高却是才不过刚好到老杜的肩膀……但是老杜本身也比其他人高啊……
“行了，不跟你小子耍宝了。”
林徐徐顺着老杜的目光看去，一个面相颇为方正的商人走过来。
为什么林徐徐就肯定对方是商人？大概是因为对方那穿的跟前世电视剧上商人的形象一样，花花绿绿，很是惹眼。
“方老板，这坐也坐够了，如果真有人抢马闹事，我也保证他走不出王吴村，真有人闹事你就找我，这样总是行了吧。”
林徐徐见老杜跟商人商量，转头想要偷偷逃走，买马可以一会儿再来，先躲过老杜才是正事！
不过出乎意料的，明明是在商量事情的老杜，却还能注意到想要逃跑的林徐徐，一只手就拽住了他。
“当然，当然。”商人呵呵笑着，看马？不过是交保护费罢了，老杜可能不需要，但是作为商人的他却不能不做，方老板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老杜。
“对了，方老板，那匹马，留下两天，刚刚有个熟人跟我预订了，说是钱暂时没准备够。”
趁着老杜跟方老板聊天，林徐徐偷偷挣扎，无果后，整个人直接摆烂了，谁让他运气不好，遇到这样一个无赖呢？
“好的好的，既然是杜驻守的朋友，那肯定给他留着，就是这时间……”
方老板面露难色，他又不是光在王吴村售卖……
“没事，两三天就好。”
见老杜自然的表现，商人也不疑有他，当场便应了下来，看着老杜拖着林徐徐离开。
老杜拉着林徐徐来到一个草屋前，四周到没什么人影，毕竟现在大部分人都还在集市上。
倒不是林徐徐顺从，只是挣脱又挣脱不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小娃子力气倒是不小。”
老杜松开了抓住林徐徐的手，却又肯定道。
“成年？你小子怕是十五岁都不到！”
林徐徐抬头，对上老杜那双锐利的眼睛，忽然就低下了头，那眼睛好像能将他看穿一样。
“知道我是驻守？力气倒是也还算不错。”
老杜看着低下头的林徐徐，眼神莫名。
“唉，可惜，还是个小娃子。
回家去吧。”
老杜的手本想放在林徐徐的头上，但看着这比他坐着高不少的林徐徐，最终还是选择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改变先前的语气，沉重的说到。
“唉……回家去吧，总比现在这样要好。”
低着头的林徐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单纯演的，鼻子忽然一酸。
这种情绪本不应该在他身上出现的……只是想想自己曾经读过的书，又想到自己在郑掌柜和李刚劝阻下自己都坚持下来了，还有那刚出城和自己谈话的孙博策，乃至孙博策身边的孙文，他已经见到江湖的衣角了。
转到眼眶的眼泪又被他憋了回去。
因为他不想回去碌碌无为，整天随机面对那群或好或坏的所谓客人，不想成为像李刚那样，随波逐流的人。
他，林徐徐，前世就从书中见过当时世界的宽阔，只是还没生活到拥有自由的年纪，就忽然重生到了这个新的世界。
同样的，他现在不想再把自己的想象寄托在书上了。
“我早就没地方可以去了。”
林徐徐抬起头，脑海中的念头从没这样统一过。
林徐徐感觉眼前的景象瞬间就清晰了起来，他能看清老杜的发丝，看清周围衬着清晨阳光万事万物。
房屋的阴影和光照的对比也清晰了起来。
“唉……”
感觉到林徐徐气势的改变，还有那眼睛里透露出的光——让老杜感觉眼前好像一片恍惚。
他明明并不是炼气士，但是这一刻，老杜好像明白那些炼气士们经常挂在口中的‘势’是什么东西了。
看到林徐徐这样的表现，老杜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是属于老杜这种老江湖的直觉。
老杜明白了，也知道了自己或许不应该去阻止眼前小娃子的决定。
于是他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那你这几天就住我这吧，你……还是需要练练，
…先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