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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招兵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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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发现天上下起了小雨,阿布决定沿着河堤散散步。从当前的状态来看,阿布只能选择静音模式,这样做有两层因素。
  与其他企业的文化不同,在CK的惯例中,事事禀报是一种低能的表现。如果现在就把这两件道听途说的事情汇报给雄哥,肯定是不恰当的。
  “尤其是为一个新晋商品处长,最重要的是要展示出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把事情办好了以后再汇报,远比先征求处理意见再动手,显得更有水准。”阿布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首先要解决的,一定是先把我的团队组建起来。这么多棘手的事情,分派给大家去干,分分秒秒就能搞定!”阿布停下脚步,在河边的亭子里坐下来,掏出了手机。
  “摩登店的故事是不是特别多?”看到是阿布的电话,天哥没等他说话,就开口问到。
  “人事上的问题,我还是请教一下天哥,比较稳妥些。”阿布用讨好的语气说。
  “这还用请教我么?”天哥在电话里大声教训着,“啥是新晋商品处长铁律,还记得不?你就是脸皮太薄了,不好意思提要求!”
  “为什么好多人刚刚走马上任就被干沉的,那就是心太软,太要脸了。”天哥语气更狠了点,“没有自己的团队给端着,你的脸压根就凑不到别人的屁股上!”
  “必须要组建自己的团队,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尽快让自己的人员到位。”
  “不说别的,就算是从感情角度来说,自己有了发展,喊一群铁哥们儿过来帮忙,这也是人之常情。你想想,哪个起义军不是这样干起来的!”
  “毕竟大家以前在一个战壕里打拼过,他们最熟悉你的工作思路;最关键的是他们的行动都是围绕着你的,任何对你不利的因素都会被他们主动过滤掉,这TMD能省掉多少麻烦!”
  “你现在的角度站得高了,就会飘,但他们不会!很多实操经验甚至会比你要强上一大截,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更客观,最关键是有效!”
  “当前的重点是工作交接,说白了就是库存交接,要争取从“零损耗”开始。几百上千万的库存,上万个商品信息,各种琐碎的事情多如牛毛,你不要搞个人英雄主义,搞不好就完蛋了,连个狗熊都算不上!”
  天哥的一番话,把阿布骂得灰头土脸,但是阿布不生气,他知道这是天哥替他着急了。
  “和雄哥搭班,应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他做事谨小慎微,纠错能力很强,并且他的想法会更客观,我认为,他和我的想法必然是一致的!一定会同意你的人事计划!”
  “总之一句话,在这件事情上,必须要坚持自己的原则,没有商量的余地!”天哥的语气缓和了很多,“加油干起来吧!兄弟!”。
  ★
  天哥的急切并非空穴来风,这都缘于CK交接工作的严肃性。
  根据章程规定,雄哥和风哥是需要一起参加这次大型交接盘点的。双发确认数据无误后,原店总风哥才能离开摩登店,由雄哥接任店总职务。
  这次盘点由总部审计全程监督,总部审计主管大凯,已经早早地赶到了Z城。他召集了所有重点人员,在会议室主持了一场盘点说明会。
  “雄总和阿布,作为接收方,你们是这次盘点的主角,务必做到一丝不苟的监控到位,检查出商品缺失损耗的漏洞,保证库存准确,毛利符合要求。”大凯虽然没有实质性的管理职位,但“钦察审计”的名号是实实在在的。
  “千万不能在以后的工作中,在完成不了指标要求的时候,把责任推到这次交接盘点上,以库存不符为借口。”大凯继续强调着。
  “风总是CK元老,是我的前辈,我就不再交待什么了。“大凯并非是那种一派死相的财务脸,不忘对风哥恭维了一句。
  “阿狸处长,作为摩登店现任商品处长,你是商品库存负责人。你有10天的时间整理库存,把这次大型盘点的准备工作落实到实处。出现偏差不用着急,认真找出差异。“大凯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需要提醒的是,盘点的结果,我们是需要刷新商品库存数据的。”
  从阿狸恍惚的眼神中,大凯能清楚的感觉到,阿狸紧张了。
  ★
  会议结束,阿布和雄哥又聊了一会儿,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阿狸就站在门口等他。
  “从上海一别,咱们好久没有见了,走,咱们一起吃火锅去吧。”阿狸笑着邀请阿布。
  “跟你明说吧,老伙计,我的库存是有问题的。”在火锅店坐下,阿狸就直开门见山了,他很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如果阿布不留情面地照章办事,自己恐怕会有麻烦。
  “有点问题很正常的,做商品运营是需要各种权衡的,大家都理解。”阿布的话,雄哥提前给他做了排练,既不能说破伤了和气,但也绝对不能随意放任。
  “哈哈,那我就不扯远的了啊。”听阿布这么说,阿狸明白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干脆就直来直去。“摩登广场店是风哥带着我们费了好大劲开起来的,本来Z城就有两家本地的大卖场,各种威胁供应商,阻碍他们给摩登店送货。临到开业的前两天,还有很多货架商品都摆不满,大窟窿小眼睛。尤其是冷藏柜,空空荡荡的,可把我们整惨了。”
  “这种情况,如果供应商拒绝送货,可以向总部提交“缺货报告”的啊。”阿布很不理解,在总部的时候并没有听说摩登店的申诉。
  “风哥是什么人?“阿狸不屑一顾地嗤笑了一声,”风哥可是元老,向总部采购求救,不可能的,他嫌丢人!”
  “财务直接给风哥开了绿灯,直接启动了开店现金。风哥指示我们到批发市场去现金扫货。”阿狸悄悄观察阿布的表情,“为了提高效率,保证开店时间,我们的员工都是先刷自己的卡,把货拉回来入库以后,回过头来,再登账报销。”
  “毕竟是新店新人,流程的控制上,说实话是有点随意了。”阿狸故作深沉地说,“员工们挺不容易的,很多人的账目还没有报销到手。我已经安排大家仔细整理嘞。”
  阿布笑着点点头,他并不是门店运营的小白,在大连做助理的时候,也是参与过新店开业的,那时候虽然职位很低,但恰恰能接触到很多“擦边球”的操作,为了完成任务,师兄们各显神通的手段,他了解。
  “这个我当然可以理解了,但是大致的情况是怎样的,我还是需要做到心里有数的啊。”阿布放慢了节奏,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步步紧逼。
  “我只能这么说吧,违反常规,不按照开新店流程,强行开起来的店,库存方面,我没有信心。”阿狸的筷子在锅里转来转去,什么都没有夹。
  “照阿狸的说法,摩登店的商品实际库存,和后台的账面库存会有很大差异了。”阿布本来笑呵呵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应该可以这么说吧,”阿狸依旧笑嘻嘻的样子。“你也不必担心,审计人员对这个情况应该也是有所了解的。”
  “你说的这些太费脑子了。”阿布连忙找了个话题撤出来,“还是在总部做采购好啊。不用考虑这么多的琐碎杂事,不用承担这么多责任,有空就骑骑摩托车。”
  “你可拉倒吧,你做采购长的时间已经打破CK记录了吧。”阿狸说得没错,在CK做采购长,称得上是油水最大的差事了,不到两年时间肯定会被调离岗位,阿布已经做了将近三年的分类采购长,差不多要破记录了。
  “你和我不一样的,你有人撑腰,总部有人事总监,又有保安经理,现在的店总老大又是你的同门师兄,金钟罩铁布衫。我们能做做躺枪的背锅侠,都算是烧了高香。”阿狸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语气笑着说。
  ★
  这谈话的陷阱味儿有点重,内容连汤带水,已经超出了阿布可以独断的职权范围,他需要把最真实的情况告诉雄哥,让雄哥做定夺。
  “大家的工作目标不同,风哥和阿狸的目的很简单,只要能把店顺利开起来,就算任务完成了,他们不需要考虑后续的经营问题。”听完阿布的叙述,雄哥第一反应。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CK也算是很正常的。”雄哥闭着眼睛做眼保健操,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开口说道,“看起来很威风的店总,其实都为这样的事情伤脑筋。”
  “我担心我没有能力摆平这么大的库存漏洞,库存出问题,可是最大的麻烦了。”阿布说的是心里话。
  “我刚刚做部门主管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算是家常便饭了,”雄哥冲了一杯茉莉花茶,推给阿布。“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升职加薪。”
  “然而,这种风光是需要有交换条件的。你必须要承担起来很多的责任才有这个资格。都知道大餐好吃,但必须要坐在悬崖边,才能吃的上,这需要有很大勇气的。”
  雄哥也称得上是CK的资深员工了,但他的运气一直不佳,始终在商品经理和采购长这样的级别间徘徊,这当然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谨小慎微,求全保身的工作态度,往往在机会面前痛失良机。
  从客观角度来说,雄哥这样的表现太正常不过了,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的见了太多,那些意气风发的高层抱着箱子,独自离开的情景;甚至被警方押解着带离办公区的场面,就像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想想就后怕。
  “可眼前的这件事,明明就是要替人背锅,是躺着中枪啊。”阿布突然想起和阿狸一起吃火锅时说的话,他压低了声音,疑虑地看着雄哥。
  “不要让这些负能量问题打乱了阵脚,咱们把工作的程序先捋一捋。”雄哥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当务之急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让你的人员到位。”看到阿布点头,雄哥继续说,“这么多琐碎的杂事,一定要把工作分配下去,才能顺利解决。”
  “你的《人员调动申请表》我看过了,已经签过字,交代小颜通知他们尽快转岗报到。”雄哥看着阿布,“他们的职位都不算高,基本上不需要什么交接手续,另外,你确定他们真的合适么?”
  “我对他们几个的情况很了解,都是CK的资深员工,咱们当前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资深员工,实操能力都是非常强的。”阿布想了想,“如果调动过来以后,级别也能得到提升,会更容易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啊。”
  “这个问题是你考虑的,我不干涉。”雄哥浅笑了一下,“你遵循任务第一的原则就好。”
  “你记得,盘点队伍的组成一定要纯粹,这几个人员到位以后,我们再拟定一个盘点计划。”雄哥收住笑容,严肃地说,“重点分类,重要商品,类如海报备货商品、大宗团购备货,包括所有的高单值商品,必须安排最靠谱的人员。”
  “具体的结果出来以后,咱们仔细分析以后再做决断,最起码要做到心中有数。”雄哥又露出了一丝笑意,“遇事别那么急躁,但也不能畏首畏尾,特别提醒,摩登广场的原班人马在盘点过后,就都是你的直接下属了,他们必须要听从你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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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事的问题上,雄哥的态度居然和天哥的想法出奇的一致,这是阿布所没有想到的。
  事实上,阿布一直都在考虑招兵买马,在组建团队的问题上,他没有丝毫的担心,从小翻墙跳沟的阿布自带人缘光环,原先的下属,甚至是同级同事,在得知他到Z城做商品处长的消息后,纷纷表示愿意追随。
  但是在填写《人员调动申请表》的时候,阿布完全没有信心,他摸不透雄哥的脾气。
  现在好了,有了这张雄哥签了字的《人员调动申请表》,阿布的铁杆团队很快就组建了起来,阿浪和小山,是最早从D城赶来的。
  “老大,盘点这个事,你找我就对了,别说是想把漏洞找出来,就算是要把货藏起来,我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小山一边大口吃着拉面,一边笑嘻嘻地说,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们主管不同意我转移,我干脆就TMD辞职了,家伙什儿地的啥都没有带。”阿浪瞬间就吃完了饭,边擦嘴边说,“布哥,你给我找个地方住就行了。”
  “摩登店旁边我已经安排好酒店了,你们先住下。”阿布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特别感动,“具体的职位安排,你们先不用着急,我和店总还在协商。”
  “那都不是事,关键是咱们又在一起了啊。”阿浪从口袋拿出烟来,给阿布点上。
  “吃完饭,你们先到酒店休息吧。”阿布把酒店的门卡放在桌子上。
  “不用休息了,待会你带我们巡巡店,咱们今天下午就开始整理仓库,准备盘点!”小山和阿浪一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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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阿布从CK总部调到摩登广场店的消息,马总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摩登店。
  “我还一直等着啥时候你过去开城帮衬一下咱家自己的企业类,看现在这情况,布兄弟正是顺风顺水的好风口。”马总带着遗憾的表情笑着,“有空的时候,还得多回咱开城家里瞅瞅啊。”
  “那是肯定的,这交接工作已结束,我就过去。”阿布也笑着说。
  “那就太带劲儿了。”马总笑呵呵地说,“来的着急,也没有给你准备啥,一点儿小意思吧。”边说边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我这次来,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求助一下布处长。”马总转向正题。
  “这是我的外甥,脑子灵活也认干,练过武术,汽车开得也好。”马总招招手,把一个大男孩儿叫到跟前来。
  “在咱老家也学不了太多的东西,”马总认真地说,“我有个打算,让他出来跟着布处长混上几年,当司机、当保镖,肯定能学会很多做人做事的方法。”
  “马总,这个么…”阿布面露难色,“我担心CK的人事上会比较难通过的啊。”
  “布处长是担心他的学历吧?”马总陪着笑脸说,“小铁也有个正儿八经的的大专学历,还是计算机专业的嘞。”
  “布处长,这是我的简历和学历证书,”小铁很识相,连忙把一叠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阿布抬头看了看这个大男孩儿,大约二十出头,还带着几分学生气。
  “好吧,那我就找人事安排一下,”阿布拿起简历看了看,“能不能行,就得看人事的具体安排了啊。”
  从摩登店出来,马总低声交代小铁,“小铁,你要知道自己来这边是干啥的!记得阿布就是你的老大!要好好学习,尽可能得多问多学。”
  “那辆GL8,我就留给你了,当好布处长的跟班儿,缺钱了给我说!”马总抬头看着CK的大门头,“以后把咱家的福美来,也做成这个样子!”
  毫无悬念,小铁在酒店住的第三天就接到了摩登店的Offer,面试他的人就是阿布,两个人还是很认真的在会议室聊了半个多小时。
  “大哥,以后你说干啥我就干啥,我就听你的指挥!”小铁站起身,大声对阿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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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这店里情况太复杂了,铁板一块锈透了。”小铁刚刚离开会议室,等在外面的阿浪就推门进来了。
  “别急别急,啥情况啊?”阿布看阿浪满头大汗,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讲。
  “阿狸有意识地安排员工打乱仓库商品的摆放位置,影响盘点进行。”阿浪满头大汗地瞪着眼,“那个什么大凯那个败家玩意儿,简直是个哈巴狗,看到风哥就像是见他爹似的。”
  “必须要增加人手才行。”阿浪边说边站起身拉开会议室的门,小山也跑了进来。
  “我们俩合计过了,打算让大量的兄弟们再过来几个人。”小山不容置疑的说。
  “只是,这人事上不一定会同意的啊,”阿布有点为难。
  “老大,这事需要经过人事么?”小山不以为然的说,“只要店长给咱们报销来回费用,我们在酒店里挤挤,临走给个辛苦费,不就结了么?”
  “好,就这么办吧!只要能把盘点搞定,我想办法让大家都留下来,该升职、该涨薪的,我找雄哥申请去。”
  “布哥,你不用这么客气,实际上,大家都想来投奔你了啊。”阿浪看着阿布,笑呵呵地说。
  “还有一件事跟你报备一下,阿狸原来的两个助理课长,也希望能留下来跟着咱们干,不打算跟随阿狸再去开新店了。”
  “你把情况说给我听听呗。”阿布笑了笑。
  “酒水课的阿邦,是从本地的大港Mart应聘过来的,对本地市场非常熟悉,据他说,摩登店开业的时候,阿狸把他搞得鸡飞狗跳,已经打算离职了,和布哥见过面后,感觉比较投缘,希望能留下来加入咱们的团队。”
  “还有一个是洗化课的小波,和阿邦的情况差不多,水平差了点,但是能说会道。这家伙人是个杠头,顶撞了阿狸好几次,也是被干沉的材料。”小山抢着话说。
  “有必要用他们么?”阿布听了介绍有点没兴趣。
  “布哥,现在需要用人啊,尤其是这次盘点。”阿浪凑近阿布的耳朵,“可以让他们做内应啊,库存的情况,店里的情况,他们可是比咱们清楚啊。”
  “阿浪说的绝对有道理,”小山也凑上来,“正常开展工作以后,实在不行,就把他们干掉就是了啊。”
  只短短的几天时间,阿布就不再是那个晃来晃去的光杆司令了。在卖场巡视的时候,后面总是吆五喝六地跟着一群人。阿布的嗓门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一天,当着众人的面,把酒水课的助理阿邦训斥了一顿。
  这让一贯讲究“学院派作风”的雄哥看了很不舒服,他把阿布叫到办公室。
  “阿布,你可不要这个时候搞“山大王主义”,这是工作场合,不要搞的一副土匪作风。”雄哥说话很不客气。
  “雄总放心好了,这就是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的。”阿布心里很不耐烦,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等店里的情况稳定了,您看哪个不合适,就直接让他走好了,我也不例外。”
  同样看着阿布有点别扭的,是阿狸。他非常了解阿布的情况,已经有三年多不在店面营运上工作了,业务能力不足是必然的事情。况且单枪匹马就敢来接手自己的工作,有一种“糙汉子欺负小媳妇儿”的畅快感觉。
  然而,从盘点准备的状况来看,阿布的行动让阿狸很意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了这么多资深员工,看得出来他们对于CK的体系非常熟悉。无论是盘点前的商品归类整理,还是盘点标签的审核,处处都表现的有条不紊。
  “兄弟,你这个样子,看来是要把摩登广场店查个底朝天了啊。”盘点的当天,进行到后半夜的时候,阿狸叫住了正在卖场指挥监督的阿布。
  “我要的是真实数据,有了这个接下来我就会很容易操作了。”阿布表现得很平静,笑呵呵地说,“数据准确了,即便是补库存也有了依据。”
  阿狸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主角”,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这从卖场的工作状态就可以看得明白,阿布重新建立了新的工作班底。完全按照他们自己制定的规则进行着,工作流程的差异更是以阿布的要求为标准。
  尤其是那几张陌生面孔,即便是和阿狸走个对面,也不会打一句招呼。看着他们在卖场内呼来唤去神气的样子,阿狸有一种被审查的感觉,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他决定还是要和自己的老板风哥说明一下情况。
  “随他们的便,我倒是看看阿雄能把我怎么样。”风哥坐在办公室里,满不在乎地抽着烟。如果不是总部审计主管大凯在门店现场监督,他早就回家睡觉去了。
  “这个阿布不是想象中的小白,他带了好多CK的老员工,看起来,实操的技能比咱们的员工条理性好像还要更强,更有规矩。”阿狸说出自己的担心。
  “确定么?都是老员工么?”风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保安主管呢?小建干什么吃的!不知道该干嘛么?有些东西是需要重复扫码的!”
  按照盘点要求,门店的保安主管是必须要全程监督的,如果在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对某一个商品进行重复的扫码,那么库存就必然会增加。这是风哥提前交待给阿狸的盘点秘籍,保安主管小建是风哥的铁杆小弟,自然不会有问题的。
  “所有的大宗商品,大雄都不让动,说是要放到最后,和审计一起进行。”阿狸小声说。
  “TM的,这是要搞我啊!”风哥咆哮着。“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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