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秘密

　　【每个人都有秘密......
　　有的时候，
　　秘密不说，
　　会被人当作是诚实，
　　美其名曰不想欺骗对方，
　　所以选择沉默，
　　但保守秘密，
　　真的就不算是欺骗吗？】
　　秦玥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梦里醒来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好多梦，不记得了。
　　她躺在床上，并不想起床，她还在琢磨之前的梦，到底那是谁的梦？
　　这个时候，楼下的门锁声响了，秦玥立刻坐起来，穿上外套跑下楼，看见萧蓝走进来了。
　　萧蓝看着刚起床的秦玥，微笑的说，“才起啊，看来睡的不错啊！”，一边说，他一边走向餐厅，把随身的书包放在椅子上。
　　“我先做早餐，你可以去洗漱一下，等会过来吃，具体的我们可以边吃边聊。”不知道为什么，萧蓝给秦玥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但就是这种安心，让秦玥觉得很不安。
　　吃了两大口炒饭，喝了果汁，萧蓝看起来是饿了，秦玥坐在他对面礼貌性的关切道，“在单位没有吃好？”
　　“属里的饭超难吃，每次都只能勉强吃一点。”萧蓝又吃了些西兰花，今天的早餐很丰盛，两个炒菜、一个蘑菇汤，还有炒饭和烤面包片。
　　“那你这是回来专门吃饭的啊？”秦玥没有睡好，面对清淡的早餐没什么胃口，只是喝了两口果汁。
　　“差不多吧，不过主要是回来看看你，你昨天怎么样？”
　　秦玥停顿了两秒钟，低头扒拉了一下碗里的炒饭，“挺好的”，那两秒钟的犹豫过后秦玥选择隐瞒她找易束带自己去隐峰酒吧查宁宇消息的事情，为什么要隐瞒？可能是之前那一丝不安的原因吧。
　　“你去查宁宇的消息怎么样了？”秦玥主动把话题引向萧蓝。
　　萧蓝吃的差不多了，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站起来去煮咖啡，“要一杯咖啡吗？”萧蓝也避开了秦玥的问题。秦玥没有回答关于咖啡的问题，她感觉萧蓝也有秘密，就像自己隐藏的秘密一样，在他们之间的空气中游走着一丝淡淡的张力的味道。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八角咖啡壶的咖啡煮的很快，尖利的哨声响起来，伴随着浓浓的咖啡香气。萧蓝倒出两杯，给秦玥的那杯加了牛奶，端到她的面前。秦玥并没有拒绝地喝起来。沉默，有时候就是一场拉锯战，比较的是两个人的许多方面，定力、忍耐力、心软程度，包括幼稚程度。
　　最后，还是萧蓝打破了沉默，他喝了一口黑咖啡，“我们通过多方面的调查，证实了劫走宁宇的车确实是吉安保全公司的车，包括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吉安的专用保全金库的后门，车和人进去之后根本没有出来过。但因为吉安金库的安全级别很高，我们也不能直接去查，属里的同事正在办理相关手续，这一两天就可以进去查了。”
　　“那就是说，宁宇在吉安，吉安的金库里？”秦玥很关切地问道。
　　“从我们调取的证据和分析结果来说，是的。”萧蓝很严谨地说。
　　“但是，你有不一样的看法？”秦玥抓住了那严谨中的画外音。
　　萧蓝笑了笑，一丝满意的眼神，“我觉得不对，因为，这一切看起来都太对了。好像，我们是被引到吉安的，所以，我持保留态度。”
　　“吉安，保全公司，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秦玥不解地问。
　　“吉安呢，”萧蓝停顿了一下，“吉安保全公司的背景是大陆最大的黑社会无常军团旗下的黑无常的产业，换句话说，是游走于黑道和白道中间的一个安保公司。黑无常的老大名字叫成鬼，他也是吉安的老大，传说是一个除了心脏以外全身透明的人。”
　　“全身透明？”秦玥很惊奇。
　　“是的，我之前不是说过，在界世里如果躯体遇到意外受伤残疾了，受伤的部位会变得透明如同消失，但知觉还在，唯一会一定恢复实体的就只有心脏。传说成鬼在和他们老大阎王闯天下的时候，有一次为了救阎王，被炸弹炸碎了，救回来的时候躯体全部消失了，只剩下心脏。因为这一点，成鬼是阎王最信任的人！”
　　“只剩下心脏？那这个人还活着？他还能走动？全身透明的话就看着空气中飘着一个心脏在动来动去？”秦玥彻底惊呆了。
　　“当然不会这么吓人。成鬼全身都穿着特制的衣服，包括头上也带着特制的头套和面具，看着还是正常的，只是，他不能说话。不过他能保持正常人的行动和思维，是非常厉害的事情，因为消失的躯体再重新被控制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同时需要与剧烈而长久的疼痛感对抗。所以，许多躯体被伤害的极度严重的人，有经济条件的话都会决定在心脏打麻醉剂和镇静剂，基本上就是保持深度睡眠以减少疼痛感。像成鬼，每天都在剧烈的疼痛中清醒地活着，真的不是一般人！”萧蓝的语气中透露着对一个人的敬意，这种能让萧蓝致以敬意的人非常少。
　　“那，他吃饭吗？”秦玥关心的点有点儿另类。
　　萧蓝愣了一下，笑了，“他不吃饭，也不呼吸，因为没有消化系统和呼吸系统，但他会有饥饿感与憋闷感，永远保持着，直到他离开界世的那一刻。所以说，在界世，躯体的伤害，是非常可怕的，那就像一个不会结束的惩罚。”
　　“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啊！”
　　“普罗米修斯？那是谁？”终于到了萧蓝发出疑问的时刻了。
　　“噢，那是我们世界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故事，普罗米修斯因为帮助人类从奥林匹斯山盗取了火种，触怒宙斯，被锁在高加索山的悬崖上，宙斯每天派一只鹰去吃他的肝，又让他的肝每天重新长上，使他日日承受被恶鹰啄食肝脏的痛苦。”终于，秦玥也可以讲点什么萧蓝不知道的知识点了。
　　萧蓝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你继续说呀”，秦玥想多听听关于无常军团的事。
　　“除了成鬼，无常军团还有白无常和红无常。白无常老大舒盛，这是个身体健全的人啊，他主要负责娱乐业的生意。他本来是阎王的死对头，后来反水的，所以别人都以为阎王不是很信任他，但阎王曾经为了救他被砍了一臂，这让众人十分不解，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同时，大家也十分佩服阎王的胸襟和对手下的情谊，所以阎王的江湖地位非常高。”
　　“红无常姬苏，主要负责贩卖军火和毒品，是个非常狠绝的女人。”
　　“女人？”秦玥惊讶地打断了萧蓝。
　　“是呀，是个女人。传说她本来不是混黑社会的，和丈夫儿子一起过着普通的生活。但有一次，江湖暴动，她的丈夫和儿子无辜牵连，被炸的全身透明了，就和成鬼一样。但暴动结束后并没有找到她丈夫和儿子的心脏，然后她就疯了。她为了找到丈夫和儿子的透明躯体，变成一个疯狂的女人，加入无常军团，希望通过无常军团的江湖能力来帮自己找到丈夫和儿子。红无常，是他们里面最狠绝的角色。”
　　“太可怜了。”秦玥感叹道。
　　“她的故事是可怜，但你要是知道她和她的红军团都做过些什么，你就不觉得她可怜了，她很残忍的。”萧蓝又喝了一口咖啡，慢慢分析道。
　　“我们掌握的信息是这三大无常各有各的想法，特别是成鬼与姬苏，两个人一直很不合，有的说是为了在阎王那里争宠，有的说是成鬼看不惯姬苏的残忍手段，总之，这两个人闹的很凶。所以，我虽然没有证据，但凭我对姬苏和成鬼的了解，有可能抓走宁宇这件事是被姬苏嫁祸给吉安的，即便不是姬苏直接安排的，但也很像是红无常干的。”
　　“你认识他们？”
　　“我认识，他们三个我都认识，毕竟，他们虽然是黑社会，但还是要和政府保持良好关系的，否则，肯定分分钟被灭了。”萧蓝轻松地说。
　　“你说的他们那么厉害，你们政府能分分钟灭掉他们？”秦玥有些不信。
　　“政府的力量当然可以做到，只不过有没有这个必要。灭掉一个无常军团，还会出其他的有常军团，黑社会被打击的再惨，也是无法杜绝的，社会总是需要平衡的。神教、政府、黑社会，就像一个三角关系将社会稳定下来。”萧蓝解释道。
　　“神教？神教也牵扯进来了？”
　　“宁宇的事情，起因不就是神教吗？你忘了？青亚牧师。”萧蓝提醒道。
　　“真的呢！我终于明白你说的这是一个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事情。”秦玥点着头，好像是在对自己说。
　　萧蓝解释完这些以后，起身收拾餐桌的早餐，一边说着“先跟你说这么多吧，如果有什么确定的我会跟你说的。”
　　秦玥看着萧蓝像主妇一样做着家务，最开始的不安好像淡了一些。
　　“我等会给你再多做一些吃的，等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吃，对了，昨天你吃的什么啊？我看冰箱里的食物好像没怎么动，你不会一天没吃饭吧。”萧蓝查看着冰箱的存货，一边想着做点什么留给秦玥，一边问道。
　　“我......”秦玥犹豫着要不要说易束和隐峰的事。
　　就在这个时候，秦玥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看了一眼，易束打来的。秦玥没有动，抬头看看萧蓝，觉得很尴尬。萧蓝走过来看见手机显示着“易束”，对着尴尬的秦玥笑了笑，他说他要去储藏室拿些吃的，示意秦玥可以随意。
　　秦玥还是等萧蓝离开后才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过来易束着急的声音：
　　“玥姐，你救救我哥吧，玥姐，易柬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