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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母宫的帕金森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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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绝色女子在对着林讷痴笑。
  她歪着头的脸的确很美,一双映着秋水的眼睛,嘴边浅浅的小酒窝,身上穿着大花袍,耳边挂着古雅的玉坠。
  她真的美极了...林讷想,如果不是她正着的那颗头长满了细密的兽羽、从眼眶钻出的犄角刚好把她右脸那串眼珠挤到扭曲;如果不是她袒露的小腹上剖出的那颗头,浮露着溺婴般的苍白水肿——林讷一定觉得她是一个美女,而且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我叫珺珥。”那颗绝色的头对他说。林讷不知道这是她的名字,还是那颗带着酒窝的头颅的名字。
  “我叫林讷。”他呆呆回答,“是个呆子。”
  “呆子,记住我的名字。”三头女对他笑了笑,那双好看的眸子和两串细密的眼珠都在冲着林讷打量,“你就是最后的巫医?跟我走,飞琼娘娘要见你。”
  为什么。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去见“飞琼娘娘”。
  林讷隐约想知道,他明明只是一个忙碌而平凡的神经外科医生,每天在家和医院进行着上班和下班的交替,他应该照常出现在手术室救死扶伤,然后到财务处领工资,而不是在这里演荒诞的古装剧。
  但他只是呆了呆,然后跟上了三头女的脚步。
  周围的青铜大殿古朴而大气,头顶的黑暗中却闪烁着繁星,他们走在深深的甬道上,两排高脚铜灯在黑暗里点亮一个又一个光圈,每一座高高的灯盏下,都有一个侍女安静而立。
  穿着大花袍的三头女,踩着铜灯的光圈行走,每当前一盏灯的光晕变弱时,她总是迅速地衔接到下一盏灯的范围,绝不踏入光圈之外一步。
  “吱吱呀呀~”肌肉与骨架扭曲的声音响起,三头女正中的头颅扭转到背后,张开了犬牙交错的大嘴:“呆子,记住西王母宫的规矩——第一条:永远在有灯火的地方行走。”
  林讷一怔,跟得更紧。
  光圈之外浮动的影子像是紧紧跟随他们的妖魔。
  “第二条...”三头女伸手指向两旁灯盏下的侍女,“若她们中的任何一个,看护的那盏铜灯熄灭——杀了她,不要犹豫。”
  林讷看向那些铜灯下的侍女,她们维持添油的动作不动,精致的容貌安静得好像陶瓷娃娃。
  林讷没有问,三头女也没有解释,他们只是一直走。走在无尽深邃的甬道中,两旁不断重复的铜灯和侍女就像复制粘贴的素材,让林讷感觉自己是走进了一幅首尾相接的古代壁画。
  于是林讷干脆抬头数头顶的星星。
  “1、2、3...”走过了不知多少盏铜灯和侍女,当林讷数到“1379”的时候,三头女停下了脚步。
  “西王母宫的第三条规矩...”三头女那颗好看的头颅又对他说,“永远不要说谎。”
  林讷一怔,“为什么?”她没说不能问为什么。
  三头女没有回答,只是抬头仰望林讷数过的那片繁星。
  “呆子,你觉得这片星星像什么?”
  “像什么?像沙漠里的沙,像大海里的水,每一粒、每一滴都相同,数也数不完。”林讷随口回答。
  “它们的确相同,因为它们都是‘祂’的眼睛。”三头女冲林讷一笑,“所有的星星都是眼睛。这一路你抬头与‘祂’对视的时候...还有你说谎的时候,‘祂’一直都在看着你。”
  “进去吧,飞琼娘娘就在里头,莫要让她久等。记住,我叫珺珥。”三头女让身,露出了身后的青铜大门。大门上有着古朴精致的雕文,两边各立着一尊异兽石像,怒瞪的瞳孔、狰狞的獠牙仿佛下一刻就要扑翅把林讷一口吞下。
  西王母宫到底是哪里,“祂”又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跟着三头女来到这儿...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突然而自然,诡异而合理,虚假又真实,陌生又熟悉。林讷来不及多想,推开巨门走了进去。
  可事实上他没有走。
  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到了房间正中。
  林讷呆呆偏头,目光扫过四周,似乎沾着灰尘的古镜、连着蛛网的梳妆台、有着破洞的红木柜,所有这些都模模糊糊,他看不清。他只能看清房间北边一座巨大的床帐,起码有好几百米,从帐顶凌乱垂下遮天蔽日的帷幔,像是一重重连接屋顶与地面的巨墙。
  “你就是林讷,那个巫医?”一道声音从层层的床帐里传出,如出谷黄鹂,很是好听。
  “走上前来,再走近些。”
  林讷上前。直到走到床帐前,他才发觉方才厚重漫天的帷幔,一转眼变成了随风微扬的轻纱,整个绰绰约约的巨大床帐里,只有一道纤细的端坐着的窈窕倩影。
  “好了,施展你的手段与神通,开始为我医治吧。”床帐里的倩影说到。
  林讷想了想,问道:“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就是你的手段吗?!”所有的轻纱都迎风而涨,疯狂飘动宛如有力的绞索,轻纱里传来的声音带着愠怒。
  林讷立在原地说道:“问诊是进行医疗诊断的第一步,患者的主诉永远是医生的第一手线索。”
  舞动的轻纱渐渐平歇,清泉一般的声音传来:“我的这些症状...说来也久...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可能很久以前也有...但是那次...”
  “停!”林讷打断了她,“你直接从最近最严重、最影响你生活质量、是你找人看病最直接原因的那件事开始说起,不清不楚的陈年老病史之后再补充。”
  “你敢打断我!”那声音气极而笑。林讷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在降低,所有的轻纱都畏惧地缩在了一起。
  于是林讷硬着头皮说道:“就诊时,医生应该在与患者的交流中握有主导权,在患者偏离主要病史的时候及时打断,并拉回正轨;这样良好的诊断思路才不会被带偏,也能为患者提供更有效的诊治...”
  动听的声音怒喝:“你哪来那么多狗屁歪理!若是治不好我的病,你的歪理都讲给地府阎罗听去吧!”
  “哼。”那道倩影虽依然含着怒气,却是接着说道:“之所以找你还是因为,十三年前我跟随王母娘娘前往天庭为天帝贺寿,娘娘让我在满天仙神面前击鼓一曲《震灵之簧》,以此为乐,没想到...我、我平时明明勤加练习,那日却手抖得连鼓都持不稳,更别说弹奏了...”
  轻纱里的倩影一叹,“我让娘娘在诸天仙神面前失了颜面,娘娘削去了我三千年的修为以作惩罚。我真的病了,不然从来不会犯错的我,又怎会连最擅长的击鼓都击不好呢?”她的声音很是伤感惆怅。
  林讷暗自琢磨,患者女,年龄三千岁往上,发病缓、病程长,主诉手抖...等等手抖?!
  林讷眼中精光一闪,“手抖?是什么样的手抖?一天发作几次?每次持续多长时间?什么情况下会诱发或者缓解?”
  他抬起头,“能否,让我看看你手抖的症状?”
  这次没有回应,床帐里面一片沉默。
  林讷只好继续开口道:“望诊也是诊治中重要的一环,事实上,在刚才问诊的时候我就应该持续观察你的面容、气色、形体、动作,只是碍于轻纱遮掩...很多症状说上百句也描述不清,看一眼立马就清楚。”
  “我向你保证,只看你的手、只观察你的症状,一切都是为了治病,绝不会有半点非分之想。”林讷正色,他猜测面前的女子布下层层轻纱,应当是不许别人看到她的面目。
  “罢了。”动听的声音长叹,床帐里的倩影微微一晃,伸手拨开身前的轻纱,每一次挥动的动作都是那么仪态万方。一层又一层的轻纱被拨开,终于——那道倩影主人的右手伸了出来。
  这是林讷见过最美的手。
  身为一个医生,林讷也算“阅手无数”——老人的手干瘪而枯槁,中年人的手沉稳而有力,少女的手白皙而娇嫩。可是没有一双手是如此完美。
  这位“飞琼娘娘”的手宛如琼脂玉雕的工艺品,她泛着白玉光泽的柔荑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连手指的每一道曲线、指节的每一道纹络都像是造物主的精心设计。
  可此刻这只手却在不住地颤抖,这不和谐的、病态的颤抖,抖落了手上所有的玉泽。
  林讷越是注视,这只手就越是颤抖得厉害,床帐里飞琼娘娘羞怒的话语细若蚊声:“我...我平时不是这般样子,只是被你这样看着,我一紧张,才会...”
  病人在医生面前揭露自己的短处,固然会有几分羞怯心理,但身为一位成熟的医生,林讷早已能用平常心看待此事。
  “放轻松。”林讷安慰。突然,他看见飞琼娘娘的症状进一步加重,她白玉一般的拇指与食指大幅度地来回卷动,就像在不停地搓着泥丸或是数着钱币。
  “搓丸样震颤!”林讷一惊,连忙追问道:“你平时关节运动是否会因为感到阻力而出现齿轮一样的断续停顿?你写字是不是越写越困难、字越写越小?你走路骤然转弯是否全身僵住难以完成?”
  飞琼娘娘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些年已经不敢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墨笔了...还有上次我去对付‘梼杌’,本来稳杀的局面硬生生因为我手臂强直而放跑...还有还有...”
  林讷此刻却没有在听。
  他脑子里闪过电光火石:“静止性震颤、小字征、运动迟缓还有肌强直!这...这...”
  “这特么是帕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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