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左娅的心理攻略

　　李原也给她一个礼节性拥抱，带着一个她看不见的僵硬微笑，“不但是惊喜，简直惊呆了。”
　　“没一点真心，算了，一向如此，我也习惯了，我命苦啊！”
　　左娅松开他，像她这种性子的人还喊命苦，天下就没快活的人了。
　　“进去说，看看怎么对接。”老杰克提醒一下。
　　左娅勾住李原的胳膊，生怕他跑了。
　　大庭广众的，老杰克实在看不下去，拿李原打趣说，“你小子家里红旗不倒，家外红旗飘飘，跑地下两千米都有人找上门，真有你的。”
　　李原哪有心情开玩笑，老杰克应该还不知道拘留所今天发生惨绝人寰的事，所以才有这个心情。
　　看了看电子钟，时间，21：15：03，他的C计划实施最少需要两个小时。
　　这个该死的实验，如今又拖一个自己关心的人下水，现在该如何送走这个烫手山芋。
　　左娅一听就乐开花，老杰克这话明明是在讥讽她不要脸，当第三者，可在她奇葩的理解角度这话也显得她一片真心，足够坚持，当下笑嘻嘻还带点羞涩说，“大叔，我是来工作的好不好，再说我师兄家里有红旗吗？”
　　三人走进安全监督室，劳杰克严肃起来，不再和她说笑。
　　工作人员向左娅和李原行注目礼，坐在门口位置的副主任保罗更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百般献殷勤的首长竟然是个20岁上下的小姑娘，看样子还是李原的小马仔。
　　安全室是个小科室，基地只安排五十平米做为起居工作之场地。
　　工作室在前面，二十平方一片数字海洋，几乎所有墙壁挂满三十万模块代码，其实就是一粒微型警报指示灯，想看到代码需要靠近墙壁用鼻子去闻。
　　中间橄榄型操控台可以容纳八个人同时操控，当有红灯亮起来，娲神立即接入操控界面，安全员可以直观看到固障所在区域房间，再和操控台较对。
　　这里连摆一张咖啡椅的空地都没有。
　　此时八个全息界面全部在运行，今晚是安全监督室最忙碌的时候，现员18人全部到位。
　　这个科室责任大，成绩小，工作负荷大兼没有前途，类似政府档案室，是官场收容院，来的多是领导贬掉不顺眼的人，在基地属于边角料可有可无，一直人员流动性大，从来没有满员过。
　　在后面数码墙留有三个小门，是三间每间八人的双层休息室。
　　中间一个门通往虚拟游戏休息区，还有一个主任和两名副主任共用的小办公室，带有一个小会客区，摆一套铅合金小茶几，三只椅子，这里便是老杰克办公的地方。
　　在椅子坐下之后，左娅收起嬉闹表情，严肃起来问道，“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岑雪师姐怎么成内鬼叛徒了？”
　　这些都是基地的机密，相信甄诚不会泄露半点消息出去。
　　李原看了看老杰克，也相信他不会说出去。
　　老杰克过去关上办公室门，对李让打了个眼色。
　　“你们也是一伙的？你这个眼色，代表此处是安全的。看你们像打谍战似的，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一切似乎都逃不过左娅的眼睛，老杰克感到骇然，这个女孩太精了，简直是老特工出身，疑惑看着李原，用眼神询问，这女孩是情报员，可靠吗？
　　李原没办法判断，他可以相信左娅，只是想到岑雪悲惨的命运，他更不想左娅再上他的船。
　　左娅似乎看出他们的心思，知道还不信任自己，说道，“劳杰克，绰号老杰克，十三年前是金刚狼教官，五十二岁，属老鼠，代号苍狼，好酒，好拳术，参加过五年非洲维和，受过三次伤，立过一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未婚。十二年前带领建设兵团去了中部山区，从此失踪，这些资料我来之前已经查过了。杰克叔叔，你不用看着我师兄，特战旅那套我十岁就懂了。师兄，也不是杰克叔叔告诉我这些。是我向…我现在是总指挥部情报支援实习生，这次是指挥部派我来当内部情报员，有特殊行动专权，下午我指定要师兄当我的联络员，基地甄主任便发了一份基委20350628016号内部通告予以回绝，我才知道师兄和师姐被拘留了。好了，介绍了我自己，现在明确我的态度，师兄，如果你真的泄露了基地的机密，那我们便是敌人，我会马上和你划清界限。但我相信你不会，并非因为爱冲昏头脑，爱情和工作在我这里是两码事，不会混在一起的。我相信你，是因为我了解你，你一直站在人类最高点去看问题，去做科研，这也正是我爱你，崇拜你的地方。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直觉，希望你们对我说真话。”
　　左娅的心理攻略，先了解劳杰克，再表明身份，最后阐述立场观点，几乎把他们心中的疑虑全部掏出来摆在桌面谈，并且给予无可辩驳的说明。
　　只是中间做了一个停顿，说明她隐瞒了什么，这个隐瞒似乎是私事，却又很重要。
　　“小师妹，军方怎么会派你一个还在实习的情报支援员来这里？”这正是李原唯一的疑惑。
　　左娅傻傻笑了笑，“指挥官觉得这次任务没什么风险，便给我这个新人一次锻炼机会啊！”
　　没风险，信你个鬼，没风险会拉一支高科技作战部队驻扎在外面。
　　这个小师妹看起来外表呆萌，有时还疯疯癫癫，其实在学校就是个小灵通，鬼心眼比谁都多。
　　李原当然了解她，知道她在撒谎，只是这个谎不好圆，每次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她都会装痴扮呆混蒙过关。
　　“既然这样，你的工作已经完成了，让老杰克送你回去。”
　　左娅索性赖皮到底，“哼，不想告诉我是吧，今晚就赖在这不走。”
　　“没你住的地方，马上回去。”
　　“我不管，就算有安排其他地方我也不去，今晚你睡哪，我睡哪。”
　　这个小师妹发起疯来，那可是死缠烂打脸皮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看时间已经九点半，这条尾巴甩不掉，势必一起拖下水。
　　李原心急如焚，不能告诉她实情，却又想不出办法撵走她。
　　老杰克突然问道，“左娅，我记得秦老头当年有一位助理参谋叫左蓉，她是你什么人？”
　　左姓并不多见，何况在千里挑一的金刚狼。
　　左娅似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看了看李原，显得很难为情，“好啰，我就知道在这里认识熟人准没什么好事，都让你兜出来了。她就是我妈妈，现在的指挥官就是我爸爸。师兄，我都告诉你，你们现在可以告诉我实情了吧。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