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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白看着眼前的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超级摩天楼有两点不好，第一就是太味儿了，越是低层味道越难闻，按照居民的话来说，就是把屎放进尿里煮也比这个好闻。
其次就是楼道里实在太黑了。
虽然整个大楼中间部分是空的，而且下层的楼道都是半开放式的。
但是由于大楼自身高度和周围其他高层的遮挡，除了最上面的几层之外，其余楼层白天黑夜基本没区别。
对方转过身之后许白才看到，男人右边太阳穴的位置整体向内凹陷进去起码5厘米，就像是在脑袋上开了个天窗。
“天窗”里面被一种透明地泛着绿色的凝胶状物质填满，从外侧甚至都能看到深处灰白色的脑组织。
我艹，这特么怎么活下来的？
许白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问道：
“嗯……就是想问一下，这种程度的维修一般费用是多少？”
马特挤了挤眼睛，语气麻木地回道。“不知道，我只是来干活的。”
艹……大哥，能不能别眨巴眼睛了，有干眼症就去治啊，看得人心里着急。
许白在心里吐槽着缓解不适感。
“大概得多久？”
“三天。”
许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天？你拿着专业工具搁这儿绣花儿呢？每天的人工费不是钱啊！
看着许白一脸不信的表情，马特挤了挤眼睛，又补充了一句：
“虎爪帮说这活儿至少也得干三天。”
说完他身上传来“嗡嗡”的震动声，转身接起了电话。
艹！许白心中暗骂。
虎爪帮的物业水平从低层堆成山的垃圾就能看出来，每次直到垃圾山高度足够一个人从高三层的半开放式楼道跳下去也不会摔伤他们才会处理。
但是这收钱的能力可真心不差啊！
说不定年终高层看看报表还能给这儿评个优秀物业团队呢。
许白郁闷的吐了口气。
算了算了，眼前这个也是个可怜人，自己和他较真也没用。
妈的刚穿越过来太实诚了，就怕价开高了得罪了中间人。
现在想想至少应该问问市中心公寓有没有戏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这时，一旁的男人接通电话说了几句，突然激动起来。
“不，卡雅！我说了，不行！”
“你还不明白吗？那帮公司的混蛋就没一个可信的，我这副鬼样子都是那帮傻X公司狗害的！”
“不，别去，卡雅，你听爸爸一次，你说的那什么崔斯特，别信他的鬼话。”
“你听我说，爸爸接了新活儿，今晚回家给你做合成鱼，你别……”
“喂？喂？”
男人看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几秒。
他举起手机就要狠狠摔在地上，最终却又无力地放下胳膊。
男人慢慢蹲下，双手抱着头。
“艹！艹！艹！艹！”
听着男人嘶哑的甚至带着些许哭腔的发泄声，许白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妈的，这破地儿，就没一件让人看着顺心的事儿！
回到公寓，顺手把脏衣服丢进计费洗衣机，许白又去冲了个澡。
出来换好衣服后顿感心情好了不少。
他坐在沙发上，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这时候一般应该……
许白一拍脑袋，刚干完活下班，这时候就应该刷刷短视频，去水一水群什么的，放松一下嘛！
自己来这个世界还没上过网呢！
虽然这个世界的网络已经支离破碎了，可是连不了网络甚至连物业费都不方便交！
可是许白很快就发现，自己压根儿就没这个功能。
他还没装操作系统啊！
“行者”套装中的操作系统名为：阿赖耶识。
初级版本价值30命运点，许白那时候根本买不起。
看来还得去买个笔记本……
想想自己刚攒的那点儿钱，许白瞬间觉得心情又有些不美丽。
……
“夺少？”
“1000欧，不还价！”
怎么这么贵？！
听到这个价格，许白已经在想，其实不能上网也不是那么要紧，公寓里电视也是交了费的嘛！
虽然广告时长是节目内容的五倍还多，但也不是不能解解闷，都一样，都一样！
“这可是泽塔科技的货！”
看着眼前的顾客怀疑自家东西的价值，老板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
“这可是最新款！你别看它是前年的……”
“公司的大人物都用这个！你瞧瞧，这东西还能防弹，关键时刻往衣服里一塞，就是防弹插板！”
老板唾沫横飞地用改装成各种五金工具的手指给许白指着二手笔记本上的一处凹痕。
“要我说你至少应该买两台！到时候一台塞前面，一台塞后面，碰到赛博精神病都有机会跑！”
这话听得许白直翻白眼。
对对对，那我干嘛不买台便宜的，省出来的钱买件真正的防弹衣？
不过说起来这个笔记本虽然对许白没用，但是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守护用户的生命安全，毕竟这傻X世道，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坐着地铁去上个班就碰上报复社会的。
看着眼前的二手商店老板还准备再多说几句，许白连忙拦住他的话头，说道：
“有没有便宜点儿的？三百欧以上的就不要问我了。”
老板一听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兴趣缺缺的指着角落里一台看着卖相还行的笔记本说道：
“入了网的，300欧，不还价。”
“就它了！”
看着许白抱着笔记本走远，老板嘴角微微翘起。
笔记本没什么问题，甚至还算是便宜卖了。
只不过这是上个月虎爪帮从一个死去的黑客房间里收拾出来便宜卖给他的。
黑客每次进入网络都要持续好几天，这位可怜的黑客没发现维生系统断了，意识又被困在赛博空间，算是被活生生饿死在了家里。
再加上楼里味道本身就不好，等邻居觉得不对都过去半个月了……
超级摩天楼H10位于小唐人街，这栋楼里华裔居多，大多数人都避讳这个，这货差点儿砸在手里。
“嘿，看来是个新来的啊。”老板心情相当不错。
不一会儿许白就抱着笔记本回到了公寓。
公寓大楼的子网连接着网络监察为夜之城建设的城市网络，只需要一个账号就能实现上网、收发邮件等功能。
用公民身份认证注册了账号之后，许白的邮箱立即就收到了一堆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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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摩天楼H10物业中心：
有记录显示，我们尚未收到本月您在超级摩天楼H10的物业费，如继续拖延，我们的棒小伙子就会上去礼貌地请您滚蛋！
警告！你已遭到攻击！
……
许白无语的看着邮箱里长达三页的广告。
怎么？生怕我被别人先骗了，新用户一个顶十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