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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还还拽上英文了，一股文弱书生气，没出息！不会过会儿就要流下思乡的眼泪，吟诵一首语文诗歌题……”小文一脸鄙夷的看着小哲，“晚上躲在被子里喊妈妈我想家……”说着小文便露出了他的松鼠牙。
小哲的心像是被刀子恨恨捅了几下，好几下，内伤隐隐作痛，一只尖叫鼠魂归上空……
“教练……嘿那老头，说你呢！年纪大耳朵还背，这场打的怎么样呀？”小文明显冲着教练邀功。
“篮球之神果然名不虚传，我们都被您所折服啦！”老者又是作揖又是弯腰，脸上的喜色笑开了花。
“害！这都是小意思嘿嘿。”小文拍了拍老者的后背，“可别忘了那啥，我今晚就想挑挑……”
“这是当然的啦……”老者还未说完，一旁听见只言碎语的小哲先红了脸。
挑挑……这都是一些什么虎狼之词！
“就这么说定了哈！”小文转过头去，“嗯？怎么红脸了？你晚上想和我一起不？”小文脸上带着坏笑。
“别别别！”小哲慌张地摆着双手，“我……我还是个孩子。”
“孩子怎么了，孩子也可以享受享受嘛……”小文皱着眉头，“那什么，老头，给我挑两个手劲大的，我吃力！”
手劲大的？这是什么癖好……
“打完一场球，可不得放松放松肌肉什么的，平时呀我都自己给自己捏，可费劲了。”
（陷入尴尬）原来是这个样子。
“那那我……”
“可没你的份！谁叫你刚拒绝我来着哼……”
小哲坐在屋里，屋里的环境温馨而舒适。房间的装饰简洁而雅致，墙壁上挂着一些精美的艺术画作（一位不知名人物斜四十五度投篮），为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窗帘轻轻飘动，微风穿过窗户，带来一丝凉爽与清新……
隔壁屋小文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自己无论如何都坐不下去了。
不如趁着夜色出去走走！
夜幕垂落，乡村的夜晚由热火朝天转变为安静与祥和。月亮悬挂在空中，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乡村。星星点点，繁星闪耀，仿佛布满了整个天空。微风吹起，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为夜晚带来一些声音。
小哲坐在了一棵大树边。好安静呀……小哲自己躁动的心也平和了许多。不知道现在地球是什么时候，应该也到晚上了吧，平时这个点，自己还在题海中漫游，时不时脑袋神游（这个习惯保持了下来）……
“您心情不好吗？”
身边突然有人说话，吓小哲一跳。
小哲捂着胸口，偏过头，看见史蒂夫一脸关切，又想着自己没人陪着说话，自己脸上的愁容更甚了。
“嗯……我想回去，我不属于你们这里，我快要高考了，我想念我的家人，我的数学作业还没完成……总之，我得回去。”
“您属于我们这里，您是篮球之神呀！”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称呼我们？我们之前见过吗？”小哲突然想起自己表述的不严谨性，“应该说，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见过。”
“但是我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您的与众不同，您这么高，眉宇清明，吐词清晰，我们能有今天，全是靠您的贡献呀！”
我？算了算了，越听越迷糊，说来也是，我和小文的身高体重明显大他们一圈，他们的语言竟然也是我们的家乡话，只是有点nl不分（似乎？）。小哲陷入了思考。
“你说一遍，牛奶奶卖牛奶。”
“刘来来卖刘来……”
“好的好的，不用了。”小哲一脸实锤的表情。
史蒂夫见小哲面露一丝笑意，鼓起勇气来。“篮球之神，如果您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带您去村里转转，说不定你会心情变好许多呢！”
对哈！自从我来到这里，还是和高中一样，高中是教室办公室厕所食堂三点一线，这里是床篮球场饭堂大树边（脑海中思念的家和教室）五位一体，现在找不到回家的办法，难道就不能当作是一场（没想到）说走就走了的旅行？体味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说不定就能体味出一股人杰地灵，哪哪都行？（我也可以单压啦～）与此同时，万一我遍从中找到了回家之路，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完这些，小哲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这份笑意也带给史蒂夫一股动力。“我可以充当导游，给您介绍介绍我们村！只是……”史蒂夫摩挲着双手（像极了老者），“只是万一等会教练怪罪我没训练，还希望您能够说说好话，怎么说来着，美言几句嘿嘿。”
这倒是好说，自己也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村子里乱转吧，总得有人陪自己（好吧是有一点怕有点不敢一个人，尖叫鼠呜呜呜呜呜），现在既然有自告奋勇者，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过，他们的训练也太频繁了吧，感觉每一刻都有训练任务。
“当然没问题啦！话说回来。”小哲吞了口口水，“你们怎么每时每刻都在训练呀？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唔。”
“啊？”史蒂夫显得有些诧异，“您是指我们的训练吗？说实在的，我觉得还好，毕竟隔壁村是每日一训，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休，我们周天不用训练嘿嘿，这样一比当然是还不错的。”史蒂夫把头凑得更近了一些，“当然，我私以为周六也应该休息下，这样把周六和周日命名为周末，周末休息，是再好不过了嘿嘿。”
显然史蒂夫也讲美了，仿佛这种幻想得以实现。
emm，怎么打球训练像是上班一样（笑哭脸），小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如果把篮球划分到如此三点一线，五位一体，自己可能也会像在学校里，某一刻厌恶了手中的课本，黑板密密麻麻的字迹，想出去，像一只小鸟，随便什么鸟……
小哲小时候，暗暗有一个梦想，想当一名篮球运动员，每天都和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为伴，但是非常明显，这也是如同史蒂夫嘴里的幻想，不同的是他还未说出，自己的人生已经被画好了前进的线路，他永远不会选择这条路了，因为这条岔道早就已经走过了，走过许多年了。
啊啊啊啊又想远了，怪不得老师上课老说我走神。
“我们不想这些了，你带我去村里转转吧。”
“好呀好呀！”
二人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片宁静的氛围弥漫着。道路两旁是高大的树木和各式各样的野花，映照出一片浓郁的绿色。微风吹过，枝叶摇曳，发出沙沙声响。路边有些村舍，或是矮小而朴素，或是宽敞而精致，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红辣椒，一幅幅彩绘门神（真接地气呀嘿），渲染出浓浓的乡土气息。时不时会有一些妇人背着锄头匆匆走过，或是骑着自行车行驶过去……
“嘿，史蒂夫。”
“我在！”史蒂夫语气平缓而柔和，“叫我小史就好啦篮球之神！”
“好的小史蒂夫……怎么这扛着锄头的都是妇人家的呀？男人们呢？”
小史明显有些发愣，似乎对小哲这句话里的某些用词感到陌生。“篮球之神，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就是说，这些扛着锄头的都是妇女，女生，女人……还有还有，叫我小哲就行。”
“好嘞篮球之神……我不太明白您所说的，女人，女什么的。”小史的两只手相互戳戳了起来。
……
显然，二人的沟通交际出现了错位。
“就比如说，我和小文都是男生，你也是（应该是吧），刚刚走过去的都是女生。”
“我不太明白您的划分，我们都是b人。”
b人？
“我们出生时，命运就降临了。”史蒂夫一脸真诚，“如果出生时体重大于四斤，我们就会被认为是有潜力打篮球的，当然，如果小于四斤，那些人就会为篮球服务。”小史总结道，“然后您可以称呼我们所有人为b人。”
“如果您所说的男女是划分人的一个标准的话，那我不知道这个标准，我们这里只有出生时就定下的这个标准，是为篮球服务还是让篮球成为未来。”
……
不出所料，小哲又听蒙了。
如果没有男女的划分，那他们有第一性征吗？可是这个不好问出口呀……
小哲还在思索着问与不问的世纪问题，他们已经走到了村中心。
“这里就是村中心啦。那个雕塑就是您呀，您不记得了吗？”
小哲定睛一看，顿时所有的思绪烟消云散……
这个雕塑当然不是他，但是却是如此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我们会在每一年的神之日，到这里来祭拜您呀。”
神之日……祭拜……
天!
小哲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家里的，每年一擦拭的，爷爷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