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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人心不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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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沉闷而月高皎洁,破庙周边荒芜破败,只见得邹天下往庙外一踏,手指青月气冲霄汉,有如顶天立地之势头:“咱们掀翻这天地!踏破这世间虚与委蛇!真情不负,我邹天下愿与你摧天地结为肝胆相照的真朋友!”
  此等凛然正气使得摧天地动魄惊心,他不明觉厉,大喊一声:“好!!”
  “事不宜迟!我们明日就启程吧,定要推翻那万物主独揽大权的世界!”邹天下一语落地,扑咚一声人也就地倒下,那毕竟也是从下午喝到了晚的酒,了无移步的气力就地酣睡。
  摧天地再次不明觉厉,如此豪放气派!不愧是世外高人,潇洒,实在潇洒!那他摧天地大魔头必不能落了气场,马步一扎,原地入睡再不动得一下。
  .........
  已是后半夜,那萧得乐终于眼皮一跳,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来。不动还好,这一起身他是头痛欲裂四肢麻木胸口剧痛,痛的他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先摸哪里才好。
  “邹天下......你等着。”他痛苦不已,咬牙切齿。
  他四处一摸,惊觉钱财衣物全都不在,就一件薄凉的内衬跟他在这夜风中颤颤巍巍。
  “......你真的给我等着。”
  .........
  邹天下一睁眼便被这无边的大亮天闪了个瞎眼,她捂眼打滚俩下后顿然发现不对劲,起身一看她刚竟是直喇喇的睡在这破庙大门口,四顾一看,还有个扎着马步打着惊天巨鼾的摧天地。
  “天爷嘞,这都是在干什么?”她绞尽脑汁的回忆昨晚,但只有丝丝缕缕的片段闪过。反正只记得要去讨伐万物主。
  那万物主住在千里之外南方的离尘顶上,这要真的找去少说也要个四五来年。邹天下坐下盘腿思索起来,那离尘顶远纵然远,可若连那样的远方也不能到达那她还做什么流浪之王的春秋大梦?
  对啊,她可要是做这天地间流浪之王的人,怎能为一时之怠而害的自己蹉跎余生?不过是区区几千里,从北至南罢了。那南方的最高顶会是何种风情,我邹天下定要一探究竟!
  思来想去已是日上三竿,邹天下一计扫堂腿冲摧天地下盘破风而去,这摧天地果不其然是一身真功夫在手,前一秒还鼾声震天,下一秒便直直往后一扑翻个滚而后稳稳站了起来。“老邹?怎么突然打我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上路了该。”邹天下暗暗佩服。话说这老邹是?她怎么就和摧天地如此亲近了?
  “哦对,抱歉啊老邹,我也睡的太久了。”
  “没事老摧,现在上路......我看看啊。”邹天下对天对地一通比划,“还来得及,这边风宜水清,往南去只有不算高的两座山,今夜可以在那山里过。”
  摧天地暗暗佩服。“那我们不去镇上再买点干粮了吗?”
  “咳嗯......前路漫漫,怎能贪图安适之行?”邹天下深怕会在镇子上遇到那萧得乐。
  “老邹说得好。我受教了!”
  “前行吧。”没记错的话那山也是商路的一道,说不定能打劫到过路旅商呢。邹天下如此算计着。
  盛夏之际的山林实是郁郁葱葱,中无杂树,芳草清香。邹天下在和摧天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
  “老摧啊,你这十年究竟是身处何方?当时万物主说你死了,我那是四处游荡去打听你,可从未听闻任何关于你依存于世的消息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我一醒来就在一个像监牢的地方里,铁链拷脖,手脚受锁,每日三次有人送我吃食。”
  “这不就是被关监牢了吗?”
  “也是哦。然后我也不知道时间,我估摸着有一两年过去了,忽的连着三日没给我送一次饭,我以为他们终于受不了养我这个白吃白喝的了打算把我饿死。”
  “接着在第四日,铁门忽开,我看手缭脚拷早已生锈,一用劲就弄开了,虽然脖子上的铁环还是拿不下来,好在铁链给我弄断了。”
  “我出去一看那是个凄凄惨惨,尸横遍野,关我的地方竟只是个山中砖瓦小院。”
  “但是当时我已四日未吃东西,无暇思考这些种种,即将要饿死此地。也许是饿晕了吧,后来我再一睁眼面前是好酒好菜,可是我脖子又给铁链拷了起来。”
  “不过这次不是关我了,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大姐将我养了起来,不过大姐好像有点思维迥异,以为我是狗,但是她一直住在这深山洞穴之中不同常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邹天下欲言又止。
  “她不太喜欢讲话也不喜欢听别人讲话,我每次说话她都踹我一下。”
  “.........”
  “后来她把我放归山林了,我就自己在山里过活,可惜好景不长,山中有老虎大王,我被撵了出来,接着日夜赶路,终于是走到了个镇子,遇上了老邹你。真没想到已是十年过去了啊,回忆起来感觉没那么长时间的。”
  “......嗯...老摧你命真大啊哈哈,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邹天下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好话。
  “借你吉言哈!”摧天地乐道。
  “两位侠士!且慢。”两人身后突地传来一句,邹天下当即一粒飞石打去。
  “啪!”来人稳稳接住了飞石。“勿动手啊大侠。我是沿路商人,名叫...”
  “哦那来的正好,杀了他吧老邹?”
  “啊?!”旅商惊呼
  “别啊,交个过路费得了。”邹天下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你们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如此丧尽天良,拿人命当草芥!恬不知耻!”旅商神色一正架势一摆。“今天是你们运气不好,我替天行道了,绝不让你们两个恶贼祸害人间。”
  “我靠他骂我恶贼!老邹!”摧天地怒呼。而旅商一拳已到直冲他正三点脉而来,“下死手啊!”摧天地往侧一跃,双指刺回。
  事态突发,邹天下确实不料这商人武功了得,出手更是干脆利落,招招要命,大呼:“我靠,那杀了他!!”
  摧天地蹬地一跃,躲过商人攻下盘之一击,侧身一转,逃开商人刺拳。“我杀!”他就势一翻,在地上一滚绕后,一侧掌携着杀意破风而出,结结实实砍在了旅商后颈。
  旅商顿时抽力一般,瘫到在地,“咳呕!”他吐出一口暗红稠血,张嘴却无力出言。浑身颤栗,手脚剧烈发抖。
  “啊??我这一招绝杀怎么没弄死他啊啊啊?!”摧天地大惊失色。
  “你十年不练武功生疏不是很正常吗?!”邹天下被他吵得怒从中来,大吼。
  而旅商艰巨起身,眼神极其凶狠目放怒光。
  “啊啊啊?!你还能站起来?”摧天地如同遭受天击,鬼叫着。
  “那你快杀了他啊!!”邹天下怒吼。
  “操!!”摧天地边狼嚎鬼叫边一掌又一掌的抓着旅商后颈猛砍。直到旅商彻底在地上毫无动静,他还是再砍了俩下才罢休。
  邹天下看着那旅商脖颈被砍得向下凹陷成一片薄肉,颈椎碎骨破皮肉而出。“啐!”摧天地狠狠吐了口唾沫,又踢了尸体一脚,山路微陡,尸体挨这一脚没稳住咕噜咕噜从山上滚了下去。
  “......咳嗯...真是江湖不再,人心不古啊。”邹天下假装叹息。
  摧天地叹道:“真是阴狠无礼之辈,对初次见面的人口出不逊,唉!”
  “唉!”邹天下再叹。
  “不过他的行当倒是值得一翻,”邹天下发现了旅商滚落草丛的行李。“我看看有什么有用的。”
  “好吧,你翻吧,我上树观望一下山路走向。”摧天地一跃上树。
  这旅商的行当里竟全是草药算盘之物,分钱未有,邹天下不得痛惜,若不是怕遇见那萧得乐,她大可好吃好喝再上路的,现在爬山漫水她已经肚子空空了。
  她把药包一撇,竟忽然在夹缝之中窥见一丝金色,大喜过望,立刻伸手去翻。只见一面金色渡边的圆牌落地,邹天下瞳孔一开,慌忙将此物藏起至内衬里边,贴着皮肤。
  “有好东西吗?”摧天地从树上下来。
  “没有,全是草药。”
  “嘁!行吧,我看看啊。”摧天地走过来翻看这些些药包,挑挑拣拣择了七八个出来带着。
  “你还懂草药?”
  “那大姐会,我有浅学一点。”
  “好吧。”邹天下举头一望,天色已暗,再前行就更加费力了,不如就此过夜。摧天地也了然于心,扯了树枝就开始催火。
  “路漫漫,其修远兮。”
  邹天下躺在厚叶之上,轻轻念出一句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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