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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姑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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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紫禁城,真是气派辉煌,在城内,它的主殿正是金銮殿,殿内由当朝皇帝举行祭祀与典礼。作为主殿,殿前台阶下引人注目,在台阶处,刻有双龙戏珠浮雕,而地势格外宽广。其他偏殿对称坐落,甚为宏伟。
  走出皇宫,在宫外城东转角处,一家客栈可映入眼帘。识字之人轻轻抬头一望,隐隐约约地能看到‘翔风客栈’这四个字。这家客栈的匾额历经风雨摧残,字迹模糊,年代久远。
  在翔风客栈内,一对主仆正食用午饭,两人正互相交谈。
  那枚白玉簪被女主子轻轻地插在青丝间,那件浅白衣衫倒也添了些素雅清新之意。虽然清军入关,下令让男子剃发成辫,但汉族女子发型并未有较大变化。而仆人穿了一件朴素衫子,她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耐心地食用午饭。
  若是别家女子断然不敢在外食用午饭,以防他人抢掠,而这位女子脸上毫无情绪,心态平和,毫不在乎他人之言。
  “嘭…嘭!”
  少顷,慢慢地,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渐渐变大,这阵马蹄声好似天边巨雷,气势磅礴,疾速不容停缓。
  仆人轻轻地抬头,捋起脸庞的杂发,站起来走向客栈外面。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富察明亮将军的部队,他骁勇善战,屡建军功。他今日回城,应是凯旋。
  “小姐,富察将军归来…”
  这位小姐面色苍白,一脸病弱之相,但那双眼睛里透露出少许喜悦。她轻轻地低下头,微笑道:“好,富察伯伯回来了!”
  “对了,大小姐,现已过辰时,自家老爷必定细细询问,我们抓紧回府。”
  她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若是平时,他断然详细询问,但此时,他却无闲余时辰问之,因为三天前自己的母亲离开了家,父亲十分着急。她说:“不必担心,无碍。”
  其父刘玄易乃一介武痴,痴迷武学勇麟拳,每日苦练,其母方婕是一个深闺妇人,希望刘玄易关爱自己,而刘玄易心中只有勇麟拳,却冷落方婕,慢慢地,自己厌恶武功,对丈夫心生怨恨,以至于二人感情不合。方至乾隆三十九年元月初八,刘方氏外出未归,几日并未可知其消息。
  这位小姐是帝都刘府千金刘泠,而旁边的仆人叫阿灵。刘泠曾拜富察明亮大伯为师,学习武术金圣刀法,可其天资一般,她学习三年武功,武功修为才至初层。
  少时,张郎中提药箱入客栈,见其后紧跟一名素衣妇人,可她左手腕却套有一只玉镯。
  张郎中小心地说道:“堂妹,刚刚那位抱着玉琴的姑娘左手被烫伤了,一会儿你去帮她包扎一下。”
  “好的。”素衣妇人见客栈之地,确有亵玩之处。入堂前,她见客栈门旁有副对联,就小声读道:“青箫亦有灵水配,墨坛却无妙土成。”
  望之,心得四字。
  翔风客栈内多于二十人,楼上小二哥急忙下来迎接新客,见张郎中与妇人入内,倒也笑脸相迎。
  当年,刘泠之母怀胎九月有余,只因难产疼痛半日。所幸,张郎中为救治刘方氏方婕,也曾卖药于刘母。
  午饭后,刘泠与仆人走出客栈,一路向西行走三百余步。此刻,她停住脚步,瞟了一眼自己身旁商贩小金,实在可怜,昨日竟被一名管理商贩之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她十分厌恶这种大官,欺辱别人,别的管理者都挺客气,怎么管理商贩者的队伍中会有这种人?除了惋惜之情,自己不知说些什么。
  当刘泠与仆人回府后,刘泠的父亲刘玄易并不在家,仍在四处寻找方婕。刘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少顷,从刘府前院传来咻咻的声音,只见一个女人从前院屋顶跳于中院,手里宝剑的剑柄上还刻着清修门的标志。细看这名女子长着一双丹凤眼,高鼻梁和一张小嘴,自己外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红衣,左脚布鞋确有一处破洞。她大声喊道:“刘玄易,刘玄易何在?”
  “噔噔!”
  刘府家丁听见有人喊话,立即从屋内冲出来,将红衣女子包围,以防不测。
  红衣女子见刘泠急忙从闺房走出,自己轻轻地走到中院,仔细观看刘泠,不急不慢地说:“吾闻刘玄易乃一介武痴,家中竟有如此貌美之妾相伴,不简单哦!”
  刘泠看了一眼这女子,便抿着嘴道:“非也,我并非小妾,我是刘玄易之女,家父刘玄易并未在府内。”
  “哦?尔等是刘玄易之女,那你可是刘泠?”
  “正是,敢问姑娘是何人?吾将禀告家父。”刘泠静静询问。
  话音未落,刘泠只闻红衣女说道自己是刘玄易妹妹刘玄茹,是自己亲生姑姑,也提及如何上山学艺。
  一十六年前,第一代清修门门主徐玄宁游历江湖,他见刘府一十二岁小女玄茹甚为清秀聪慧,便遨请入门学武。思量半日,刘玄易的父亲刘青云才同意此事,望之成才。
  刘泠不知此事是真是假?不敢过分出声,她问道:“那么姑娘可有人证物证?空口无凭,我如何相信你?实属无奈,因江湖险恶,吾应小心提防。”
  红衣女子细细对答:“姑娘家中可有一本拳谱?”
  “世人皆知拳谱之事,莫非你想盗我家拳谱?”
  “倒也不是!另外,你应该知道南烽烟、北潦塘吧!”
  “对,莫非你真是…”刘泠大胆地回忆,曾在年幼时,还有一点关于姑姑的印象。
  南烽烟与北潦塘分别是刘府家中两匹骏马小名,南烽烟性情豪烈,时常躁动,可行千里,而北潦塘是一匹棕马,性格温润,通人性。
  “另外,那本拳谱…应该还在。”红衣女子小声嘀咕。
  在唐朝之时,大唐皇帝曾下令薛仁贵征服高句丽,此时,军中出现一位少年英雄宋正,曾用一套精湛拳法打败敌军先锋,虽然以一敌百,可是并非长久之计,若论其持久战,宋正绝不是其对手。后因薛仁贵元帅提出兵法意见,找出军需弊端,才赢得胜利。
  《勇麟拳谱》乃千年前唐朝人士宋正所创,宋正乃刘玄易外祖父先祖,一介无名之辈,他曾以客栈经营为生。在拳谱之中,记述外在招式与调理内力的内容。
  刘泠半信半疑,对曰:“请入中院大厅说话。”
  天色渐暗,落日余晖竟照应刘府中堂,地面上瓦片的影子被拉长,一起一伏的瓦片影子像波澜浪涛的形状,中院里的大树被落日余晖照应得发红,火红的样子像大树被贴了一层红纸似的。
  稍晚些,在中院内,刘玄茹二话未讲,她从怀中掏出一瓶补丸,对于元气大损之人极有益处。此丸乃清修门灵药!此补丸是由灵芝、补肾栗调配而成。
  片刻之后,刘泠惊问曰:“为何姑母欲将药丸交于侄女?”
  “侄女,姑姑相信你需要它,以后…以后再说。回府之前,吾与师父同道而来,此补丸乃师父之物。”刘玄茹笑而对答。
  “多谢前辈,多谢姑姑,有劳了。吾不…不知师祖姓甚名谁?”刘泠听人说起,江湖之人心机太重,这瓶药有可能掺杂其他物质,暂时先收下,不必拒绝,以后再辨真假。对于这位姑姑,她依然半信半疑。
  “师父名为罗素娇,现应在城东翔风客栈内。”刘玄茹想了一下,又开口问道:“一月前,我从清修门守密院处得知,帝都紫禁城有位盛大人暴毙死亡,侄女可曾听闻?”
  刘泠心生怀疑,转动眼睛后,耐心地说道:“此话不假,侄女倒也听闻碎语,朝中大臣却众说纷纭,等父亲回来,姑姑再与之交谈。”
  “正好,我听说富察明亮将军与这位盛大人私交甚好,不知真假?”刘玄茹又问了一句。
  “应该是!”刘泠犹豫之后断断续续地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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