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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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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迄诧异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追问原由,就听到李希楼再次重复。
  “没听清楚?不要去见薛镠!”
  “可...”
  “跟我回书房说。”
  李希楼表情凝重、行走带风,李迄来到大唐几个月,第一次见到父亲这般威严,终于有点一家之长的样子。
  父子两人,一前一后。
  路上遇上小厮、丫鬟打招呼,李希楼只是眼神示意,身后的李迄只能见样学样。
  很快,两人走到后院。
  苏奈听到声响,穿过西苑侧门,小跑过来迎接。
  李希楼看到她,随即嘱咐道:“我与迄儿要在书房谈事,你守在这里别让外人打扰,茶水也暂时不用准备。”
  “喏。”
  见李迄对她使眼色,苏奈随即应声站好。
  李家原来人多房少,后院书房为李希楼、李迄共用,直到前阵子买下西苑,这里才复为李希楼私人空间。
  李迄随父进屋,本能去关上门窗。
  “很好奇是吧?阿耶不让你见薛镠?”
  “是啊。”
  听到李希楼开口,李迄应声转身,郑重说道:“但阿耶定有说法。”
  李希楼欣慰点头,捋动斑驳胡须,表情依旧肃然。
  “你想要菩萨蛮,阿耶已经尽力满足,岑参要帮你为圣人献曲,阿耶也大力支持,你到曲江坊教乐挣钱,阿耶仍然听之任之,阿耶虽然对你百依百顺,但不代表阿耶没有底线;
  你非但不能去见薛镠,更不能攀附太子帮他做事,也不要与任何皇子交好,这便是为父的底线。”
  “孩儿不明白...”
  李迄不明白李希楼为何自相矛盾,前面还说支持自己去得到圣人赏识,现在却不准自己接近圣人之子,心说有什么忌讳么?
  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交好王子皇孙,与收获圣人赏识,似乎没有相悖之处。
  看着李迄满脸疑问,李希楼起身背向他,到窗口确认外面没人,这才转身正色开口。
  “你还年轻,不知皇家争权之凶险,仔细回想大唐开国至今,有哪个太子顺利继位了?”
  “这...”
  李迄还真回答不出来,他虽然对历史不太熟悉,但玄武门之变是知道的。
  听李希楼刚才口气,似乎李世民之后的传承,都不是第一任太子接班。
  “你可知道卫国公爵位,原本该咱们这一脉延承,就因为你曾祖(李德謇)亲近恒山愍王(李承乾),最后受到牵连被贬失官,若不是你高祖(李靖)当时还在世,你曾祖哪里能活命?也就没有后来的我们...”
  “原来是这样...”
  “不附太子、只尊天子,这是你曾祖的遗训,希望你把这八个字记在心里,将来再传给你儿子。”
  “哦。”
  李希楼用手指沾了窗台灰尘,然后走到李迄身边坐下。
  “李家现在没落如斯,就如同这指上之尘,哪里还有半点重量?
  吾儿善乐,圣人又爱乐,纵使不乘太子的东风,你也有希望获得圣眷;
  但东风如果借不好,就会像这指尖的尘埃,被乱风刮得粉身碎骨!”
  看到李希楼吹掉指尖灰尘,李迄若有所悟般点头。
  “孩儿记下了,咱就老老实实挣钱,其实现在这日子也不错...”
  “现在是不错,你比阿耶强。”
  李希楼拍了拍儿子肩膀,语重心长补充道:“但强中还有强中手,大唐建国百余年,出过无数风流人物,然而难有善始善终者,知道薛镠为何找你?这几年圣人专宠惠妃,太子失了圣眷也没靠山,东宫之位岌岌可危,他们要用你搏圣人欢心...”
  “阿耶良苦用心,孩儿已经知晓,就怕他们不肯罢休...”
  李迄话没说完,李希楼就激动起来。
  “不肯罢休怎的?咱们就算再落魄,还是卫国公的后人,只要安分守己过日子,就算太子也不能强迫。”
  “可孩儿用的化名,我认为逃避不如面对,或许当面拒绝会更好,否则等薛镠寻上门来,反而会惹出更多麻烦。”
  “薛镠出身富贵之家,现在虽然没有官身却为人练达,我怕迄儿应付不来...”
  “阿耶放心,我一定会掌握分寸,咱们先出去用晚饭,别惹得柳叔他们担心。”
  “好吧。”
  李希楼自幼在长安长大,非常清楚政治斗争的残酷,哪能说不担心就不担心?
  韦皇后、安乐公主、上官婉儿...
  不但这些大人物失败丧命,那些依附在他们身边的爪牙,甚至连他们府上普通奴仆,都在主子失败后成了清算对象。
  ‘高过马鞭者斩之’,这些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在史书上不曾留下半个字,只剩乱坟岗上无人敢认的土堆。
  李希楼希望儿子平安过完一生,但自己却没有足够力量予以庇护,此刻也觉得李迄的想法没错,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薛镠约在后天晚上,李迄第二天与柳河驾车去了趟西市,他要买假面去会客。
  流行多年的‘泼寒胡戏’,表演者都戴着外形夸张的假面,现在‘泼寒胡戏’虽被玄宗禁止,但市面上仍有品种多样的假面售卖。
  十月壬子,夜。
  李迄戴着胡人假面,准时出现在诗茵房中。
  “不才青木,见过薛郎君...”
  “先生这...真让薛某吃惊,你为何戴着假面相见?何不摘下真面目示人?”
  “在下相貌丑陋,深恐惊了郎君。”
  “哦?”
  李迄出言拒绝,薛镠蹙眉微微一怔,马上又微笑说道:“那日在清庐走廊下,薛某得幸听到先生惊世之歌,注定我们今日相见,先生应知薛某来意?”
  “郎君抬爱,青木惶恐。”
  李迄微微低头,叉手拜曰:“诚如刚才所言,在下相貌丑陋,实不敢为贵人效劳,还请郎君海涵...”
  “你说什么?”
  薛镠听后大感意外,似笑非笑地反问:“究竟是我听错了?还是诗茵传话有误?先生刚才是在拒绝我?”
  “不是拒绝,在下不敢惊扰贵人,请郎君见谅。”
  李迄可不是诗茵,不会受到薛镠的胁迫,所以回答得不卑不亢。
  “有意思。”
  薛镠把身体向后依靠,双手抱怀望着眼前那张假面,热情的语气变得冷淡,甚至带着一丝威胁。
  “先生最好想清楚,拒绝我就等同拒绝太子...”
  “草民奉公守法,如果长安待不下去,只好返回家乡牧羊...”
  见李迄依旧不识相,向来高傲的薛镠已不耐烦。
  “牧羊?你很好,滚吧。”
  “多谢郎君。”
  李迄前脚刚离开,诗茵就急匆匆追了进来,满脸关切。
  “薛郎,青木先生他...”
  “哼哼,这厮不识抬举。”
  薛镠冷眼看向诗茵,意味深长反问:“别不是你从中作梗吧?”
  “借妾身十个胆子,妾身也不敢如此...”
  “好了。”
  看到诗茵表情惊恐,薛镠马上打断了她,又问:“青木以假面示人,他说自己面貌丑陋,你见过他真容吗?”
  “不会啊,青木年轻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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