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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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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九同蹙眉而起,却看见李迄端着茶碗,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热茶,心态老练得让人惊讶。
  我竟不如一少年镇定?
  胡九同搓了搓手,看了苏奈一眼,便扶后摆又坐下,并意味深长问道:“听小郎君的意思,你们是对这婢女不满意?所以今日是来找胡某退货?我可以给令尊一个面子,但不可能按原价退。”
  “嗯?”
  “五万怎样?”
  胡九同伸出一只手掌,他此刻故意压价是有所图,想迫使李迄交出《大悲曲》。
  李迄上次在胡记吹奏《大悲曲》,让胡九同冲动买光西市所有唢呐,结果却找不到会唢呐的汉人乐师,胡人中找到几个会唢呐的,可惜只会苏奈吹的西域小调。
  胡九同是个成熟的生意人,对于‘投资失败’其实有心理准备,但这几天频繁有人来附近打探,调查后发现竟是马记的人。
  马记向来以行业龙头自居,年底两家丧业擂台比试在即,此时来‘刺探情报’说明怕了。
  胡九同心里又活络起来,他正寻思用什么办法请出李迄,结果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原以为李迄会坐地还价,岂料对方却表现得十分平淡,只见他轻轻抬手:“不急,我们先听听曲儿...”
  苏奈遂将唢呐含在口中,先以胡九同熟悉的《大悲曲》起头,在对方惊得合不拢嘴的时候,又吹奏《大出殡》与《哭七关》。
  唢呐那极具穿透力的悲音,从后堂一直蔓延到前方店铺内,掌柜与一众小厮同时怔住,心说原来唢呐哀乐不止《大悲曲》。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消散,李迄玩味地望着胡九同。
  “怎样?”
  “好好好。”
  胡九同连说三个好,眼里精光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他双手相互搓着无处安放,随后陪着笑脸说道:“刚才是我考虑不周,出价也实在有些偏低了,就按小郎君要求的十万怎样?不对,我再加一万,总共十一万钱。”
  “我只要十万...”
  “成交。”
  不待李迄说完,胡九同又起身打断,心说你人还怪好叻,同时笑脸夸道:“小郎君不愧是卫国公之后,说话做事真是讲究...”
  “胡翁听且我说完...”
  胡九同看见李迄挥手,笑呵呵刚刚坐在胡床上,可听到对方夸张的要价,那张笑脸瞬间垮了下去。
  “刚才有三首唢呐曲,分别是《大悲曲》、《大出殡》、《哭七关》,你可以选择其中一首,我作价十万卖给胡记。”
  “什么?”
  胡九同再次起身又再次落座,看着比自己还显得老辣的李迄,蹙眉追问:“小郎君莫非在戏弄胡某?你要我花十万钱买首曲子,那沙娘(苏奈)又待如何?”
  “她么?”
  李迄这才知道苏奈之前叫沙娘,他轻轻拍走衣袖上飞来的苍蝇,随后反问:“我有说过卖她么?胡翁空有唢呐和乐师,若没有相应的唢呐曲儿,岂不白谋划一场?”
  “小郎君若只为卖曲儿,胡某也愿意做这个交易,只不过十万一首简直儿戏,三首一起我能给一万,否则就请回去吧。”
  胡九同把手一展,做出送客的架势。
  “胡翁可要想好,长安可不止一间凶肆,我猜马记或许出得起价。”
  “小郎君且慢。”
  李迄言罢就要起身,胡九同急忙伸手挽留,再次露出生意人笑脸。
  “价钱不合适可以再谈,但你要价实在过高了,我每首最高可出一万,三首三万。”
  “每首一万?”
  李迄摇头站起身,居高临下说道:“胡翁可能没搞清状况,全长安乃至全大唐,这些曲子只有我会,再者十万也并非纯曲子钱,还有我不传别家的承诺,如果能帮你在年末擂台获胜,还觉得一首十万贵吗?”
  “这...”
  胡九同拈着胡须沉思,他仍觉得十万是个天价,随后也起身傲然说道:“现在长安的唢呐已被我买光,就算小郎君准备卖给马记,他们拿什么乐器吹奏?你这价格还得降一降才行,三首五万是我的极限。”
  “音乐本无价,却为商人还...”
  李迄吟了两句打油诗,指着苏奈手中的唢呐,唏嘘道:“胡翁真异想天开,你以为能买空长安的唢呐?用此仿制不会太难吧?”
  “你...”
  胡九同听后直接无语,经商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难缠的对手,偏偏对方还是个少年郎君,他盯着唢呐疯狂思考对策,很快就发现李迄话中的漏洞。
  “小郎君承诺不传别家,那沙娘(苏奈)刚才吹的是什么?你的承诺还能折换成钱么?五万已经不少了,做生意要学会见好就收。”
  “呵呵,胡翁想赢却不想出钱,是我高看你了,苏奈,我们走。”
  李迄言罢对苏奈使了个眼色,刚走了两步突然又驻足回头,意味深长道:“我乃卫国公之后,岂能亲自传授丧乐?即便你肯出钱,也是她来教。”
  这小郎好狂,有才真能为所欲为?
  等胡九同反应过来,李迄已走出后堂大门,他连忙晃动肥胖身体去追,快步截下后面的苏奈。
  “沙娘(苏奈),我买唢呐、打擂这些情况,是你透露给他的吧?”
  “那又如何?”苏奈双手一摊不以为然,提醒曰:“我现在叫苏奈,与胡记没有半点关系,告辞...”
  “等一等。”
  胡九同急忙叫住她,语重心长提醒:“不管你是沙娘还是苏奈,胡某自问这三年对你很照顾,就不能帮着劝劝小郎君?你们今日到胡记来找我,也是想做成这笔生意吧?年轻人要知足!”
  “郎君做事说一不二,看在你以前对我照顾的份上,最多帮你劝成三首曲子十万钱,少了这个数目想也别想。”
  “三首十万也贵了,我追加到六万怎样?”
  看见苏奈愿意松口,代表着李迄也愿松口,胡九同对此门清不已,以为这个价格还能降,所以继续讨价还价。
  “我家郎君旷世奇才,京中才子把他比作李龟年,你十万能买李龟年三首曲子?就这还想赢马记呢?真是可笑...”
  苏奈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快步去追李迄。
  天上日头烈烈,胡九同听完杵在原地汗水长流,嘴里喃喃重复‘李龟年’三个字。
  李迄刚走出胡记,苏奈就追了上来,靠近小声嘀咕:“郎君计策怎么不管用?胡九同似乎没有跟来...”
  “先走吧,他若是想赢,一定会来追的,信我。”
  李迄言罢,便与苏奈往巷口走去,故意装作没谈拢要走,是后世销售惯用伎俩。
  两人刚走出数丈远,果然传来胡九同的挽留声。
  “小郎君,十万就十万,请回店详谈。”
  苏奈听得眼睛一张,欣喜地拉住李迄驻足,心说郎君好厉害。
  若没有天上太阳争辉,她崇拜目光将耀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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