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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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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米乐将小鱼儿从温暖的被窝里提了出来。
  昨晚说好要练功,而一日之计在于晨,小鱼儿虽然还想睡一会儿,却知道练武不可懈怠,乖乖跟着米乐在小院里伸展身体。
  米乐先是带小鱼儿做了一套体操,这套体操只是热身用的,当然不是他要教给小鱼儿的“家传”武功。
  他的武功结合了桩功、健身、瑜伽和面部表情,外人看来的话,就是一个疯子一边做鬼脸,一边把身体摆成奇怪扭曲的形状再定住。
  这套武功的要旨是锻炼到全身的肌肉,并且使全身的力量具有整体性而不是分散的。
  小鱼儿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轮到他做的时候却是汗流浃背,浑身又酸又痛。
  “大哥,这套桩功竟然这么费力气么?”小鱼儿努力扮着鬼脸,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看你似乎也练过外门横练功夫,是不是与你一开始练功的感觉相似?”
  小鱼儿嗯了一声,这种感觉就像他正在徒手搏杀一只饿狼。
  “这就对了,这套动作是我观察你的身体强弱,专门锻炼你的弱项的。”
  “啊?什么时候?!”小鱼儿一慌,难道大哥偷看我洗澡?
  “从你的行走坐卧等等日常行为就能看出来。”
  “这么厉害?”
  “等你熟悉了自己的身体,你也能看出别人的。”
  小鱼儿若有所悟,换动作的时候悄悄改变了重心,用到自己一些强壮的肌肉,果然轻松多了。
  米乐一抽小鱼儿的后脑勺,“看来你是练会了,不过偷懒多了,我这功夫可练不到家。”
  “嘿嘿,我就是试试。”小鱼儿讪笑。
  “你自己好好练,我也要练功了。”
  米乐走远几步,一跃而起,冲向天空。
  他从空中落下时,仿佛卡帧一般一顿一顿的,正是他依靠强大的核心力量滞空。
  空中本就风大,米乐依靠滞空将衣袍调整成合适的形状,如鱼得水,借助新换峨眉弟子制服的宽袍广袖在风中遨游。
  小鱼儿看得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冯虚御风,冯虚御风啊!!
  于是他立马调整姿势,再不想偷懒,他也要冯虚御风!
  米乐在空中飘了一个多小时,看见小鱼儿已经累瘫在地,才仿佛落叶一般落了下来。
  小鱼儿只看见米乐落了下来,却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米乐走了几步,才听见逐渐变重的脚步声。
  他迷惑的看向米乐,怎么感觉……大哥逐渐变重了?
  米乐微微一笑,把一团【嫁衣神功·改】真气打入小鱼儿的膻中穴。
  这团真气迅速在小鱼儿体内运转开,被小鱼儿的真气同化。
  在此过程中,他体内堆积的乳酸被分解,撕裂的肌肉迅速愈合,淤血也被吸收。
  小鱼儿一个挺身跳起,摆出锻炼的姿势嘿嘿一笑:“太棒啦!大哥,我好像还能再练一轮!”
  “别急,你的暗伤虽然愈合,但需要补充营养,而且不能操之过急,若是习惯性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鱼儿听得似懂非懂,“哦,欲速则不达是吧?”
  “差不多,明天再练不能练这套动作了,我再重新教你一套。”
  小鱼儿点头,又兴奋问道:“大哥,不如你教我那个嫁衣神功?不然总不能一直消耗你的内力来给我疗伤吧?”
  米乐迟疑片刻,他的确就是这么打算的。
  “不妥,你燕南天伯伯练的是正宗嫁衣神功,到时让他教你吧。”
  小鱼儿震惊,“这!”
  这个时代每个人的武功都是最大的秘密,只有最亲近的人之间才会知道各自武功底细。
  燕南天在小鱼儿还是婴儿时就成了活死人,因此小鱼儿不知道燕南天练的就是嫁衣神功,按理说江湖上也没有人知道燕南天武功底细了。
  但小鱼儿震惊的不是这个。
  “大哥,那你的内力……”
  “不错,也许燕南天他能吸走我的内力。”
  小鱼儿急了,难道他最亲近的两个人要因此结仇吗!?
  米乐摸摸小鱼儿小脑瓜,“最多几个月的内力罢了,我原本的内力早在穿越前就被那武道魔神取走了。”
  “啊?”
  “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小鱼儿,你可知道古时有位大贤庄子?”
  小鱼儿摇头,他在恶人谷长大,哪里去知道庄子?
  米乐想了想,用直白的话说道:
  “庄子讲过一个故事……故事内容我忘了。”
  小鱼儿:“……”
  “但是这个故事的道理我还记得,这世上有三种声音,
  人吹奏乐器的人籁;风吹过山川时发出的地籁;还有天籁。”
  “天籁?”
  “天籁就是天的声音。”
  小鱼儿看向天空,“天空怎么有声音?”
  “寻常人是听不到天籁的,但是你的武功高深后就会听得到天籁。”
  “那这个道理又是什么道理呢?”
  “当我的内力被武道魔神不断抽空时,我听到了天籁,那时我才明白,内力是外物;
  当我体内被外物充满时,我听不到天籁,当我只是我时,我听到了天籁。”
  “哦……”
  米乐见小鱼儿还是不明白,比喻道:“气就像是内力一样,人可以用气发出人籁,大地山川可以用气发出地籁,但是用气发不出天籁,这无处不在的气就是天籁本身!”
  小鱼儿渐渐明白了,也许人家庄子说的并不是大哥的意思,但大哥在用庄子他老人家的话解释自己的武道。
  他试探道:“就像杯子装水要先腾空杯子,我们这般锤炼肉体就是要把杯子做大做强,到时要装水不仅能装的多还能装的快?”
  米乐皱眉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小鱼儿这下真的不懂了。
  “唉,等你能听到天籁时,应该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让人振奋,让人通透的声音。
  当你听到天籁,只要跟随他律动,就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所以大哥你是怎么被武道魔神一拳打到这里的啊?”小鱼儿忍不住吐槽。
  “我原以为他会在吸取我内力时松懈,没想到他没有。而且现在的我比还拥有内力时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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