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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蒙眼见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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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满盆尸骸,想到自己若如此般,一生皆困于一室而不见天日,实在是可怜的紧。
  便对着施了一礼,道:“我不怨你们咬我吃我,你们也别记恨我夺命;祝各位毒虫兄弟早登极乐,下辈子无论投胎做人还是做虫,都是自由自在,别再被捉来了。”随后将便拾起一旁的石板盖在了上面,将盆挪到一旁,不再去管它了。
  收拾妥当后,便开始检视起自身的变化,提起一口真气,发觉除了内力形成的一线暖流之外,还有一缕阴寒的气息随之而动;调运内力的同时,毒力也如臂使指,两股气息相互掺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知道二者已融为一体。
  他将两种力量运至手掌,便有一道青气自胸腹窜向手臂,进而流入手掌,他抬手观看,手心红润的血色间竟隐隐浮现出青紫色,又凑近脸庞闻了闻,倒并无任何奇怪的味道。心想:“世人总是说那天下奇毒向来是无色无味的,此毒虽无味却有色,想必不是上佳。”
  沈见虽不齿此功卑鄙阴毒,但想到多一分毒功相助,逃离此处的机会便多了一成,也颇为欢喜,玩笑道:“我曾吃过大米小米做成的两掺饭,这毒力内力混在一起,和那大米小米掺杂的样子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便叫你两掺内力好了。”
  但想了想,终究觉得不太雅致,便舍弃了这名字不再叫了。
  他自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深感盆中众毒剧烈,想到自己尚且遭受如此煎熬,其余的囚徒没有内力护身,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的苦痛。心里便对这府邸的主人愈发痛恨,向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定饶不了你。”
  沈见刚才化毒时,闹出的动静不小,这时门外仍静悄悄的,却没有人进来查看,他略加思索便想道:“是了,我先前才被送到这里来,那郝管事与丑汉子见到来了新人,自然要过来打压教训一番;现如今事情交代完了,又把功法传了下来,便任由我等活动,像那栏中圈养的家畜一般,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再过来收成罢了。”
  他所料果然不假,自那一日起,便再没有人开过牢门,即便每日送来饭食,也只是从门下的缺口处踢进来一个扁盘而已;盘内所装的,也只是一些米饭菜叶,偶尔才有一星半点的荤腥;沈见为积攒体力,也顾不得食物糙劣,每每都吃得精光。
  就这样过得三四日,却迟迟不见动静,期间只有一次,听得铁门开合、呻吟连连,想是牢内另有一人被带给那主人练功去了。
  沈见不忍那人遇害,抢到门前,连连拍打道:“放过他罢,我已练成功夫,带我过去。”那壮汉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听他骂道:“狗东西急个屁,时候到了,自有受死的机会。”
  此后便再无声息,沈见等待半日,仍无声响,知道那人怕是不活了。
  又过了数日,他估摸着时间,猜想又有人要有性命之忧;正急躁间,忽听得牢门打开,那郝管事便站在门外尖笑道:“功夫练得如何,可吸得盆内蛊毒了吗?”
  沈见恼怒与他,并不应声,郝管事见状也不气恼,自顾自地走进来,身形一闪,便来到陶盆前;他抬起上方石板,看到盆内蛊虫的尸体,面露喜色道:“不错,不错,才过几日便吃得干干净净,你很用功啊。”说罢。
  沈见心里暗骂这奴才阴险狡诈,便一刻也不想见到他的面孔,说道:“你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快带我去见你们主人去罢。”
  那郝管事又吱吱直笑,搓手说道:“好说,好说,咱今日正是为此而来,你既然如此上心,咱这便带你去主人那里。”说罢,一面自袖口扯出一条黑巾,一面道:“这府邸虽曲折,但你来此不易,可不能轻易让你跑了才是。”便要系在沈见的头上。
  沈见想不到他竟如此小心,自己若是被蒙住脸面,眼不能视,可是大大的被动。但想道若是反抗,非但于脱身无益处,只怕还要多加几层束缚,也只好顺他安排,将黑巾蒙在脸上。
  那郝管事又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节碧绿的竹节,将一端放在沈见的手上,说道:“你现如今身上带毒,咱可不愿与你接触,便握住这竹子跟我走吧。”
  沈见手指触碰,感觉入手冰凉温润,不似寻常竹节的手感,竟是用玉石打磨而成。心想:“狗奴才,好奢侈,我若懂得击发内力的方法,当下便一掌击在你后心,看你如何能活。”虽气叹可惜,倒也不做过多言语,便由着这郝管事牵着自己,走出牢外,进了长廊。
  他眼前黑暗,内心却清明无比,行进间凝神静气,欲将所走的路线方向记在心里。
  但这府邸却远比他所想更大更深。那郝管事牵住竹棒,兀自疾走不歇,沈见眼不视物,只觉得已转了无数个弯,更有前前后后折返的时候,心下叫道:“不好,这厮好生狡猾,他必是猜到我暗中记路,便带我在这府里来来回回地兜圈子,这可不妙了。”再多走几步,已觉得脑海发涨,先前所记只怕要忘掉。
  沈见焦急间,忽地心中一动,未抓竹棒的那手默默探向身后,将衣衫拉起,便用指甲在背上沿路画出一道道血痕。他只道性命关乎于此,便没有分毫留手,画出的伤口既深切长,前手刚刚离开,后就有血珠滚落。他心里却道:“此番苦痛,比那万毒噬体,当是远远不及。”手上兀自不停刻画。
  所幸未走多久,手上竹棒便渐渐失了拖拽之力,想是身前人慢慢停了下来,沈见登时松了口气,心想:“再走下去,我背上便无处可刻啦。”他身上衣衫早已于囚室间落得肮脏不堪,背上渗出的血渍尽被灰土泥泞掩盖,那郝管事虽谨慎极,但未留心观察,竟也看他不出。
  只听郝管事轻咳了几声,整了整嗓子,叫到:“主人,今日的蛊奴带来了。”
  稍过片刻,便有一浑厚声音道:“好极,郝管事,将他带进来。”沈见听得此声,只觉得声朗气清,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心里讶异道:“他便是那主人么,竟如此年轻。”
  那郝管事叫到:“啊呀,少主人也在么。”便急急牵了沈见,往里面去了。
  沈见听他这么说,又惊讶道:“他称此人为少主人,莫非还有老主人么?这杀人府邸里住的,原来是父子二人!”
  他跟着向前,只觉得身前空气顿时敞亮,想来是到了花厅一类的地方。便有郝管事在耳边叫到:“见过主人,见过少主人。”说完这句,就呆在一旁不动了。
  中年声音又说道:“既然今日的蛊奴带到,那孩儿便不多耽搁了。”显然是那少主人向父亲告辞。
  说不多时,一旁传出嘶哑嗓音道:“好,那你去吧。”这声音宛如刮锅挫锯,难听至极,料想其年纪极老。
  少主人应到:“孩儿便回去了。”随即向外走去。
  沈见提气细听二人对话,心想:“这少主人明明已过中年,却一口一个‘孩儿’自称,若不是他父子之间情深,便是这父亲威势过重令他害怕,否则断不会叫的如此亲顺。”
  又听这人脚步,发觉此人脚步声只比那郝管事微微响上几分。脚下功夫虽不及后者灵动,但落脚间隙均匀,步步皆踏得稳重,内功修为只怕更甚。
  沈见暗暗叫到:“这人也是好功夫,难怪那郝家禄这样的人物,仍甘心被其收于门下为奴。做儿子已如此,老子只怕更是了得。”想到敌人又多一个,心里只觉烦恼。
  待过得一会,那少主人便走远了,只听那老主人吩咐道:“将他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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