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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自然也不是过于托大。
春节那天董敬塘大伤了李成安，在李成安房间里谈话之后，他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等他一出门就看着大家都在门外站着。赵默有点疑惑地看向了众人拥着的姬长宁。
姬长宁这次没有吝啬她的言语，走上前看了一眼赵默，然后看着门口似乎在等待什么，淡淡地说道：“每次都是这样，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
赵默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姬长宁等了一会，才推开房门，径直进入。
赵默没有听到预想中阻止的声音，跟着进去后发现姬长宁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着床上不知状况紧闭双眼的李成安。
姬长宁大概是看到李成安昏迷了过去，才敢如此大胆，也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表情。
姬长宁旁若无人地轻抚着李成安的脸庞，自顾自地说着：“你啊，这么多年了还这个模样，你看你花白的头发和胡须，这二十年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可从没看到过你被打成这个模样，你到底......”
她说着说着竟无法抑制地流出了一滴泪水。
袁菲跟见鬼了一样，第一次看到姬长宁露出的一副宠溺又难过的表情。
她往一旁的秦若水看去，她们俩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的震惊。
李成安就这么昏迷了好几日，身体才逐渐逼出了淤血，他也才慢慢醒了过来。
他老脸一红地看着周围关心着的几人，他正尴尬着不知道说什么，姬长宁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抱着胸脸色如常，如常的冰冷，先开口说道：“我一直搞不懂你为何不教他复灭剑法的无双技，我感觉他应该可以了吧？”
李成安好像脸更红了，但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忘了的。
“那，麻烦你教他一下吧。”
姬长宁斜眼看了他一眼，放下了脚，冷哼道：“我可不是做保姆的。”
“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若水还得开店呢。”
“哼，那又如何？”
“若水还只会前四式呢，你是最好的老师了。”
“滚，跟你很熟吗？懒得搭理你。”
姬长宁起身就出了房门。
李成安对着一旁安静吃瓜的赵默喊道：“赶紧跟着去啊。”
赵默愣了一下，这就是代沟吗？他们交流的方式好奇怪。
不过赵默还是快步出去了，果然姬长宁拿着剑正在后院等着，院子里则摆起了数十个木桩。
赵默拱了拱手，还想客套一番，不过姬长宁直奔主题开口道：“以那个白痴的习惯，应该是没怎么提过，我也不知道你了解多少，那我就从头说起。”
赵默认真地点了点头。
“师父曾说过，世间万物都是由一粒粒细小的颗粒组成的，所谓量变引起质变，空气也不例外。所谓剑气，便是用自身的长剑划破空气中的一粒粒颗粒后形成的模样，此为精准、力度和速度，汇集力量于长剑，向前释放。”
说着，赵默就看到姬长宁貌似随意地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实则在空中急速地画着一条霸气的长龙，往前突刺。赵默似乎听到了一声悠长的龙吟，便看到眼前的木桩被巨龙吞噬，瞬间四分五裂。
“复灭剑法无双技，第一式，蛟龙出海，”姬长宁没有任何停顿，继续持剑划破天空，“第二式，凤舞苍穹；第三式，伏虎啸林；第四式，玄武镇山。”
赵默长大了嘴巴，战栗又震惊地看着姬长宁长剑不断挥舞出如凤出示般模样上挑而出，如虎扑食般咆哮而出的横斩，接着便是像玄武压地一般下劈。
剑气所到之地，木桩无一幸免地全都四分五裂地看不出原来模样。
赵默还在震惊，不过当他看到姬长宁蹲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赶忙上前准备查看。
姬长宁有些虚弱地抬起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帮助，她大口喘气了好一会才勉强稳住呼吸。
“你也看到了，这些招式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支撑，因此一般来说是不会随意使用也没有办法滥用的。”
“靠，耗蓝这么大？”
“嗯？”
赵默对她摇了摇头，慢慢回忆着姬长宁挥舞的姿势，思考着每个动作的意义。
蛟龙出海的龙并不是真的画画般在空中画龙，为何会有龙样呢？
赵默忽的联想到了山水画的意义，是一种意境。
龙非龙，凤非凤。
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一开始李成安让他劈柴挑水的意义了，无非是训练精准度和力量运用。
然后他闭上了双眼，凭借记忆，拔出自己的长剑，在空中挥舞着，模仿着蛟龙出海的动作，向前猛然突刺。
伴随一道长剑刺破空气的锐利声音，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剑气出现在空中，只是没有那股龙吟音。
一睁眼，面前的木桩被自己刺穿了一个窟窿，却离四分五裂还差得远。
赵默皱起了眉。
姬长宁恢复了呼吸状态，开口道：“不要拘于型。”
赵默点了点头。
“你能打出剑气已经说明你入门了，不要急功近利，你还有时间练习。”
赵默看着转身的姬长宁，暗暗摇头。
“这也是为何董敬塘要找我们帮忙的原因之一吧，这些招式威力无穷，消耗体力也是极大，因此在面对数量过多的敌人时，我们还是会优先选择用普通的招式应敌，”姬长宁准备离开，侧过身子来说道，“哦对了，复灭剑法无双技分为七式，第五式是分水岭，前面四式可以依样画葫芦或者你自己感悟都可以。”
“四招之后呢？”
“要靠自己感悟了，没有具体的招式了，麒麟问世是第五式，乃是将自身剑意凝聚于剑上。剑意，就是你自身对剑的感悟，何为剑以及为何出剑。”
“哦哦0.o那后面的呢？”
“第六式名为覆海移山，大哥曾经隐约能摸到这个门槛，他说很玄乎，刚有一丝感觉等到他出剑时却发现自己达不到那个境界，师父也不愿让我们走火入魔丢失自我，只说第六招剑意如名。至于第七招，连师父都直说那只是一个概念，他老人家曾说过他自己年轻时使用第六招之后隐隐能感受到后面还有更多的空间，却一直到仙逝都没能练成第七式。这也是他老人家最大的遗憾吧。”
姬长宁说完便准备缓步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