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手

　　第二天，管宁醒来，见床上的西门一白不见踪影，一旁的林凡也消失不见，不由得大惊，叫道：“不好了，林兄和西门前辈都不见了！”
　　话音未落，凌影就冲进屋内，打量了四周给管宁一个安心的眼神：“屋内没有打斗痕迹，应该不是来了敌人。何况当世有谁能无声无息地掠走西门前辈！”
　　管宁点头赞同，“只是林兄和西门前辈都有伤在身，可别遇上什么歹人，我们快去瞧瞧！”
　　说着，人就快速向外奔去。
　　凌影也跟了上去，心中好笑，以西门一白的实力，就算有伤在手，恐怕依然天下无敌，怎么会有危？
　　如果真有危险，那敌人定然十分可怕，岂是自己两人插的上手。
　　只是看着管宁一脸急切，她还是答应下来。
　　凌影和管宁顺着门前小路，追寻下去，如此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听到前方树林传来打斗声。
　　“就是这里了！”
　　两人精神一阵，加快了脚步。
　　“小子，你真的要拦我？”
　　一片桃林内，十多棵大树被拦腰打断，地上慘枝无数，西门一白目光一凉，看着对面的林凡露出丝丝冷意。
　　“前辈报仇，小子本不该阻拦。只是就管兄所说，公孙前辈已经将你列为四明山庄的元凶，如果你再杀了太行紫靴，恐怕整个武林再无你容身之地。”
　　林凡忍不住劝道，他既然救了西门的命，就决不允许对方胡来。如果只是要太行紫靴的命，只要自己修炼个三五个月，也能轻易而举做到，又何必让这西门一白冒险。
　　“哼，大丈夫只求无愧于心，就算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
　　西门一白，轻跨一步，整个人就到了林凡跟前，如同鬼魅一般，就是以林凡如今的实力，差点都没捕捉到，五指成抓，抓向林凡的肩膀。
　　林凡见对方招式凶猛，后退一步他，右手轻抚，如轻弹琵琶，却力道千钧，只要西门一白不收招，定然会被击断手指。
　　西门一白“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变爪为拳，如同那开山的巨人挥动了大铁锤，就是一块巨石也要被击成粉碎。
　　林凡变拂为掌，迎了上去。
　　“砰”，拳掌相交，林凡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手掌传来，右掌似乎碰到烙铁一般，难受异常，胸口更是被一股劲力击中，整个人都倒飞出去。“
　　掌克拳，只是二者实力相差太大了。
　　“小子，武功不错，就算比之当今的一些武林名宿也不逞多让，但却还拦不住我！”
　　西门一白一击得手，却并没有乘胜追击，一手背后，静静看向远方，“我西门一白逍遥自在，想要做的事，还没人敢阻拦。小子，还不速速退下！”
　　“叮，启动支线任务，劝说西门一白放弃直接报仇，成功宿主获得炼丹真解一部，失败无惩罚。
　　叮！启动主线任务：诛灭真凶。宿主三个月内诛灭真凶，获得空间戒指一枚。
　　叮启动主线任务，铲除幕后元凶，获得七种武器，随机功法一部。”
　　还空间戒指，炼丹真解？难道这不是武侠，是修仙？
　　这系统还真是自己肚里的蛔虫，怎么这任务发布的很和自己心意。
　　一阵胡思乱想后，林凡从地上缓缓站起，轻抹嘴角的一丝血迹，摆开架势，眼中多了几分坚毅：“前辈武功盖世，小子自然远远不及。
　　只是虽然前辈不在意与天下武林为敌，小子却不能让前辈蒙受不白之冤，更不愿那些武林败类把天下英雄玩弄在股掌之间！”
　　“小子，果然有骨气。只是我刚刚只用了三分力，你觉得你真能挡得住我？”
　　西门一白看着从地上站起来的林凡，毫无表情，眼中却隐晦透着一丝赞赏。
　　“什么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林凡知道以西门一白的身份说是三分力，就是三分力，甚至那罡气手段似乎更没有用上分毫。
　　就算如此，林凡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肉身似乎也有些扛不住了。
　　只是这却是锤炼战斗经验的好机会，其中危险不小，但林凡也顾不得太多了。
　　何况系统给的福利实在太好由不得他不心动。
　　“前辈，看招！”林凡双掌一错，右掌挥出，震荡的周围空气发出阵阵雷鸣，正是天武大陆的武技奔雷劲。
　　这套武技刚猛异常，虽然品级不高，却和林凡的强大体魄，强横的力量密切相得益彰，一掌击出，似乎真有奔雷之势。
　　“只要你能挡我百招，我就暂且饶那小人一命！”
　　西门一白，一手背后，一手轻轻一搭，一带，使出借力打力的法门。
　　只是林凡此刻的肉身力量何止千斤，在武技的加持之下更加恐怖，反而带的西门一白跨出半步。
　　而林凡更是被自己强大的力量，带向空中。
　　“嗨”，林凡身在半空，调整气息，一个翻转，头上脚下，从天而降，雄浑的掌力夹着快速下坠的劲风，给人一种不可力敌的感觉。
　　“大天龙十八式！”此刻凌影和管宁赶到，见林凡此刻施展的招式。
　　管宁见识浅薄还没什么，但凌影很清楚，这是武当少有的刚猛掌法，大天龙十八式。
　　“影儿，你说他们谁会赢？”
　　管宁看着方圆二十丈内，一片狼藉，脸上露出惊愕之色，这场面可比之前武当四雁，少林木珠等人的交手壮观多了。
　　“林凡的武功固然出乎我的意料，西门前辈的强大更不可思议。”
　　凌影喃喃自语道：“我自负天才，就算面对那些武林成名人物，都可一斗。如今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
　　“那林兄？”管宁忐忑道。
　　“这样的攻势，我接一招都难，林凡虽然比我强，却也不过能多过几招而已。”
　　“那可如何是好。两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动起手来了？”
　　管宁看着场中的情形眉头紧皱，嘴中喃喃自语，目光却不离那场中情形。
　　林凡的大天龙十八式确实威力无穷，竟凭下落之势，就将无数枝条压断，在充满泥水的地上，隐隐有一个巨大的掌印。
　　管宁虽然离得很远，却也有一种压抑的感觉，似乎真有一条百丈巨龙从天而降，威力无铸。
　　只是西门一白掌力一缩，一吐，把下坠力量化为横击，林凡人又被击飞出去，撞倒了一棵棵大树。
　　“再来！”林凡再次狼狈从地上爬起来，还带着血迹的衣服沾满黄泥，满脸泥水，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双眼越发明亮。
　　林凡来穿越过来不过几天，虽然有系统塞给自己一身武学修为，但终究不是自己苦练所得，不能圆润如意，更不能融会贯通。
　　而此刻西门一白带来的压力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铁锤，强行把这些东西糅合在一起。
　　“你小子可真禁打！”
　　他虽然内外兼修，但这样的重击也不能安然接下，林凡的体魄之强，简直不可思议。
　　西门一白哈哈一笑，轻轻晃动身形，就欺进林凡三尺之内，一掌轻飘飘地拍过来。
　　林凡两次被击败，心中越发平静，出招越来越稳，这一次坚持五招才被击败，整个人被打进峭壁中，在山丘上留下一个人形大坑。
　　管宁和凌影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西门一白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但林凡的体魄也让人绝望。
　　如果换个人受到这般重击，就算是铁打的也早就报废了，而林凡只是嘴角带些血迹，整个人似乎没有大碍，一股脑爬起来，对着西门一白又是一阵狂风暴雨的攻势。
　　“没用的，你所学虽然每一门都是上乘武学，有些更是天下罕见的武学，终究杂而不精，胜不得真正的高手。”
　　西门一白望着不知是十几次被自己击飞的林凡，摇摇头：“蠢才，你自己扪心自问，你究竟精于哪一门武学。”
　　林凡闻言不由得怔住，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穿越而来不过短短数天，真正习武时间不过三天，最精通的不过基础剑法而已。
　　虽然系统强行灌顶，让自己能够速成，一日之间迈入超一流高手的行列，但终究缺乏沉淀。
　　但招式运用之间，斧凿之际太重，面对不如自己的高手自然没什么，但面对西门一白这样的宗师高手，就算同样的境界，同样的力量，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接着林凡又想到，既然招式转换斧凿之际太重，而我执着于这是哪一门武学也太过不该。
　　只要能够圆转如意，我又何必太在乎它是哪一招哪一式。
　　相通这一层，林凡心中豁然开朗，朗声道：“多谢前辈指点，请赐教！”
　　见西门一白没有动手，林凡也不客气，一踏步，双手为爪，猛地前探，如同神龙直奔西门一白的胸口，不等招数用老，却从第一式变被为龙爪手的第十五式，身子斜转双手抓向对方的肩井穴。
　　本来这龙爪手从没有这样的用法，但此刻管宁和凌影似乎生出本该如此的感觉。
　　“好！”西门一白，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斜斜跨出一步，一手轻按，将林凡的攻势化解，却不能像之前那般反手为攻，占住先机。
　　林凡一招得手，后势不绝，绵掌，开碑手，流星指，铁扫帚，拳法，指法，掌法连绵而上。
　　凌影看得出有些是少林武学，有的是武当功夫，甚至还有一丝黄山剑法的影子，但大多数是自己闻所未闻的招式，这些招式七拼八凑，连在一起却给人一丝浑然天成的感觉。
　　西门一白负手而立，右手或拨，或弹，挤压，牵引，显得游刃有余，转眼两人就过了三十招。
　　林凡越斗越是心惊，虽然他心中有所感悟，武功大进，就算公孙左足自己也可以轻松击败，但似乎和西门一白的差距更远了。
　　只见西门一白双脚不动，只出右手，追击时，身子不前倾，防御时也不后仰，就轻易将林凡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凌影和管宁看得暗暗称奇，既吃惊西门一白武功之高，实在到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也感叹林凡武功如此精妙，能和对方过这么多招。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招，林凡一招石破天惊过后，又用一招穿花错身，极刚的掌法转换极柔的招式，内息转换不由得停涩了半分，被西门一白的衣袖挥中，又倒飞三丈开外。
　　“前辈武功惊人，这次是我败了！”
　　林凡再次站起身来，对着西门一白恭敬地行了一礼。
　　此刻，他如果还不知道是西门一白有意指点，那真的就是笨蛋了。
　　不然以西门一白的实力，不说他能不能撑过十招，就是能不能拦下对方都是问题。
　　虽然这次系统的奖励虽然很眼馋，但自己也不能没有逼数。
　　尤其是对方的内力实在太过恐怖，不是新学的万流归宗心法，自动护主，化解了大半劲力，自己绝对要在地上躺一会儿。
　　“哈哈，林兄弟，真有你的。这次是你胜了，我自然不会再找那小人算账！”
　　西门一白见林凡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我胜了？”林凡有些发懵，“前辈此言何意？晚辈虽然不愿前辈步入那小人的陷阱，却也输的起。”
　　“你可知和我过了多少招了？”西门一白见林凡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凡摇摇头，他刚才似乎在全身心地见招拆招，哪里还记得清过了多少招。
　　“一共一百三十二招！”西门一白一边说着，看着林凡似乎没有受什么伤的样子，也暗暗称奇。
　　“虽然我确实没有尽全力，但能和我过这么多招的，除了那两三个老怪物，再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
　　“还要谢过前辈指点之恩！”林凡闻言不再再次称谢，心中却不由得一凛。
　　本来还觉得当世恐怕只有西门一白一位绝顶高手，此刻听囟门一白的话语，似乎当世应该还有三两人和他同一级数，实在刷新了，他对这个武侠世界的认知。
　　“那前辈有什么打算？”
　　“听宁小子说，BJ的景色不错，我也有多年没去京城了，此刻也去瞧瞧，一些故人还在不在。”
　　西门一白随手一指，林凡瞧见那管宁两人此刻正三十多丈外，一脸关切地看着这边，不由得暗叫一声惭愧。
　　这武学大行家到底不一般，就算与人动手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像自己，只顾得眼前，有人靠近居然也丝毫不知。要是对方是敌人，自己岂不要受到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