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手

　　“我的资质真的这么差么？”林凡感受到境界的突破，心中没有半点喜悦。
　　他前前后后一共获得四十年以上的功力，就数量和质量而言，甚至胜过了君山双残，可如今却只够自己突破到锻体第九重境界。
　　如果没有系统，说不定这辈子都难以达到这等境界，废物之名，确实实至名归。
　　这中间虽然闪过无数念头，其实也不过片刻功夫，林凡收回心神，紧握双拳，只感觉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嘻嘻，如此盯着我姐姐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吗？。”
　　蓝小蝶见林凡看着紫灵发呆，不由得噗嗤一笑。
　　紫灵更是脸色微红，瞪了蓝小蝶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转头轻轻翻看这手中长剑，似乎这上面有什么神奇的东西。
　　武当四雁看到自家刁蛮师妹如此害羞的模样，也暗暗称奇，但却不敢像蓝小蝶那般言语无忌。
　　“咳咳。”林凡忍不住咳嗽两声，掩饰内心的尴尬。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如此盯着一个女子看了这么久，终究有些失礼。
　　“紫灵姑娘恩怨分享，豪爽义气，管兄待人以诚，仁义无双，今日能结识两位，在下深感荣幸，此刻却要和诸位告辞了。”
　　林凡拱了拱手，真诚地道。
　　历经波折，如意青钱总算到手了，甚至一天时间修为从锻体四重提升到九重，收获远远大于预期，林凡也不愿再待下去。
　　刚才他隐隐感觉，这位丐帮帮主有几次想要出手，不知为何最后忍住了，但终究是个隐患，时间久了，说不定要另生变故。
　　“这就要走了？”
　　紫灵低声喃语，只有身旁的蓝小蝶听到一些，忍不住撇撇嘴。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缓缓起身的公孙左足身上。
　　“林公子想走自然可以，只是得把老叫花的铜钱留下！”
　　公孙左足轻轻跨出一步，就是数丈，三步之后就到了距林凡五丈远的位置。
　　“帮主此言差矣。这制钱虽然之前确是前辈之物，但你送给木珠那个秃驴之后，就和您没什么关系了吧。”
　　林凡平静扫了一眼身后，后退几步，凝神戒备，心中有些后悔。
　　恐怕刚才自己图一时之快，侃侃而谈，反而让这位老狐狸起了疑心，怀疑这如意青钱的真伪了。
　　“小子说的不错，但你也应该听过，无主之物，能者得之。”
　　公孙左足左脚向前跨出半步，手中刚杖斜斜地向林凡璇玑穴戳去，速度极快，远远将林凡周身罩住在其中。
　　在场的几人除了管宁，都是武学大行家，自然清楚其中关键，见状，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能者得之吗？”
　　林凡闻言一笑，左脚向前一蹬，山石四溅，一个大坑凭空出现。
　　而本人却借力飞出，如同影子一般，瞬间就到了公孙左足跟前，一手成龙爪状，对着那刚杖抓去，激起的狂风把旁边的管宁都掀飞起来。
　　“当”，爪杖相交，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头似乎都动了起来，众人无不痛苦地捂住耳朵。
　　林凡感觉手臂剧震，更有一股暗劲涌来，如同铁锤一般重重地击在胸口，踉踉跄跄后退数步。
　　公孙左足更是抵挡不住林凡的怪力，钢杖不自主地脱手而出，整个人也倒飞三丈多远，方才稳住身形，一脸骇然地看着林凡。
　　“好一个龙爪手！你究竟是什么人！”
　　虽然此前他在暗处观战，知道林凡力大过人，却不知对方的力气大到这种程度。
　　他纵横江湖数十年，不是没见过天生神力的高手，但就是最强者给林凡提鞋也不配。
　　事实上，面对公孙左足这样的高手，林凡自然不敢大意，自然用上了全力。
　　这一击之力已经超过万斤，公孙左足虽然武功绝顶，却还是凡人之躯，硬碰硬，猝不及防之下自然吃了大亏。
　　而龙爪手也是少林武学中少有的外门绝技，以林凡的身体素质使出这样的绝学，几乎可以称得上当世最强的龙爪手。
　　二者相加，公孙左足败得不冤。
　　当公孙左足拾起自己的钢杖，看到一侧的三个指印，几达半寸，心中更是骇然，武当几人更是瞪大了眼睛。
　　也许有有些厉害的外门功夫，想要在黄金上留下痕迹还有可能办到，但在精钢之上留下如此深的痕迹的却是闻所未闻。
　　蓝小蝶和紫灵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的惊讶，面对这样的一抓，她们两个猝不及防之下也要吃大亏。
　　看样子之前的交手，林凡不仅有所保留，甚至可以称得上手下留情了。
　　“你这是为了我吗？”
　　想到之前林凡明明有不弱于她们二人的实力，却宁愿受伤也不愿和她们过多交手，又回想之前林凡和她交手处处留情，紫灵心中居然有种甜甜的感觉。
　　果然，脑补是一件可怕的技能，要是林凡知道紫灵的想法，也会感叹有些人自我陶醉的功夫。
　　“我说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前辈信吗？”林凡摊摊手，心中大定。
　　有了紫灵的全部修为之后，林凡的实力增加不知多少，就算武功绝顶的公孙左足，此刻也再也不是高不可攀。
　　“没想到阁下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如此可怕的城府。
　　本来老叫花还觉得年轻一辈除了武当双蝶，就属黄山凌影那个小丫头，却不曾想他们几人比你还是差了一筹。”
　　公孙左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你想要把这串制钱安然带走，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错。前辈神功盖世，晚辈自叹不如，只是刀剑无眼，万一前辈丢了性命，又有何人可以为右足前辈报仇雪恨呢？”
　　林凡眉头一挑，毫不客气地道。
　　公孙左足脸色一变，显然林凡言语击中了他的要害。
　　丐帮除了他们兄弟二人，再也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物，如果他死在山上，丐帮不要说为他们报仇雪恨，就是想要不被其它势力吞并也难如登天。
　　“说的不错！只是林公子，刚刚的伤势应该不轻吧。如果要是夭折在四明山，不知可有兄弟为令尊养老送终！”
　　公孙左足到底是老江湖，哪里会中林凡的攻心之计，言语间连打带消，甚至想要撼动对方的心神。
　　“想要知道，我们过两手不就知道了！”
　　林凡见自己的攻心之计无用，也在意料之中，转头看向武当众人道：“蓝雁道长，借剑一用！”
　　蓝雁闻言有些疑惑，不知这林凡为何向自己借剑，心中考虑是否同意。
　　“师兄小心！”
　　蓝小蝶的一声示警，让蓝雁忍不住神经绷紧。
　　不知何时，两只蝴蝶居然居然到了蓝雁跟前，而林凡则蓦然出现在其中一个位置之上，双指，直插蓝雁的眼睛。
　　“幻术！”蓝雁心中大惊，不知师妹的绝技这林凡怎么也会，而且似乎要更为精深。
　　只是眼前的一切顾不得他半点犹豫，退步，侧身，挥剑上撩，几乎一瞬间完成，想要把林凡逼退。
　　只是不是为何林凡的速度猛然加快不少，双指早一步攻来。
　　蓝雁只顾得闭上眼睛，只觉眼皮和手腕一痛，长剑就被夺去，甚至其他人连救援都做不到，心中更加骇然，甚至还有一丝庆幸。
　　之前幸好自己没有得罪对方，不然以这林凡展现出啦的实力，武当四雁恐怕变成武当死雁了。
　　“有趣，有趣！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懂得剑法！”
　　公孙左足一边说着有趣，脸上却露出慎重之色。
　　如果林凡只是力气大，对他来说只是有些头痛，胜算还是很大的。
　　但此刻见林凡手持长剑，如渊临岳峙，如同绝世剑客一般。虽然只是一个起手式，就给人一强大的压迫感。
　　武当的六人更如同见鬼了一般，白雁更是忍不住道：“这不是我武当连环夺命剑的起手式吗？他怎么也会？”
　　一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向紫灵，眼神中尽是怀疑。
　　武当与少林同为武林领袖，以剑术闻名天下。很多人都以为武当以九宫八卦剑为最，却不知道，武当最厉害的却是连环夺命剑，太极-两套剑法，非常难练，非嫡系弟子不传。
　　武当名满天下上百年，一般功夫，很多人都会，但这两套剑法，武当四雁也没学全。
　　“你那是什么眼神？”蓝小蝶见武当四雁的神色，哪还不知道四人所想，没好气道：“就以起手式而言，这位林公子在这套剑法上的造诣得有十年以上，…”
　　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如果看着林凡不足的二十岁的样子，她都有些怀疑林凡已经修炼到二十年以上。
　　“君山双残名动天下，晚辈要以空手对钢杖，岂不是对前辈不敬？”
　　林凡轻捏剑诀，长剑斜指，这套剑法紫灵只是大成，系统直接跨过巅峰，给提升到圆满境界，就这套剑法而论，此世恐怕难以找到可以胜过他的人。
　　林凡相信，只要不是碰上剑圣，剑神之流，三五十招，总是接的下的。
　　“前辈，林兄，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位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制钱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宝物，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
　　此刻，管宁在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连忙上前劝解。
　　“管兄还真是…”林凡摇摇头，这位兄弟还真是爱管闲事，但待人至诚，还真让人生不出厌烦之心。
　　“哼，想要我收手！除非他把那制钱留下，否则…”
　　公孙左足对管宁的观感不错，言语上有些松动。
　　“林兄，你看？”管宁闻言又一脸期待地看着林凡。
　　“管兄，人在江湖，名声最重要。
　　要是前辈一句话，我就把制钱交出，以后我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林凡看着管宁有些失望的眼神道：“不过，我林凡行走江湖，从不占人便宜。
　　我用一则消息交换这铜钱，可否？”
　　“说到消息灵通，天下间又有什么组织能与我丐帮相比！”
　　公孙左足一脸傲然，还带着一丝嘲弄，语气却缓和下来。
　　林凡修为高深莫测，他居然看不出深浅，之前他潜发的三股混元一气击中对方胸口居然如同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也让他大为忌惮。
　　如果这制钱为真，他一定会以命相拼。
　　而让他因为一串假制钱，就和一位同阶高手，拼个你死我活，实在太不明智。
　　和之前自己嘲笑的武当四雁，少林木珠又有什么区别。
　　“确实。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耳目众多，消息自然灵通。但是否知道这四明山庄惨案的凶手？”
　　“哈哈哈，你知道！如果你敢骗老夫，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命丧四明山！”
　　公孙左足身子都有些颤动，仰天一阵大笑，却没有半分笑意，双眼中蕴含一起悲愤。
　　他们孪生兄弟感情极好，他哪里容许别人开自己兄弟的玩笑。
　　“凶手到底是谁！”
　　武当众人“哗啦”一声，把林凡围了起来，尤其是紫灵更在跨步来到林凡跟前，一脸关切：“林凡，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武当三鹤同样葬身在这四明山庄，要是林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就是武当也不会放过他。
　　“对啊，林兄，这事情可不能乱说。”管宁见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让林凡陷入险境，心中更是有些不安。
　　“我林凡自然不会胡言乱语，只是不知公孙前辈是否考虑好了。”
　　林凡环顾了一下四周，有意无意地又后退一步。
　　“好，如果你真知道，凶手是谁？这制钱自然就是小兄弟你的，我丐帮也算欠你一个人情。”
　　公孙左足钢杖在地上一顿，道：“并且从此之后，你就是我丐帮的太上长老，地位等同帮主！”
　　蓝小蝶和蓝雁对视一眼，心中暗暗道：这君山双残好大的魄力。不过，这林凡真有如此能耐，确实也值得如此结交。
　　“不会让前辈失望的。”
　　林凡心对这公孙左足高看一眼，笑道：“这凶手应该有二。其一是四明山庄的四明红袍夫妇。”
　　“哈哈哈，真是笑话！就算红袍夫妇召集众人，有杀人的动机和地利，但就凭他们两人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么多高手！就是西门…西门…也未必做得到！”
　　蓝雁闻言有些不屑地道：“我还以为林公子有什么高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也对，林公子如此年轻，能想到这一点已经算是不错！只是林公子把凶手推到一个死人身上，难道别有居心！”
　　白雁也随声附和。
　　武当三鹤，武当四雁入门时间相仿，情谊深厚。
　　他们看到林凡为了夺取这制钱，如此胡言乱语，甚至涉及到自己的三位师兄，自然心生不满，言语间的讥讽意味显而易见。
　　甚至如果不是对林凡有些忌惮，说不定已经直接动手了。
　　“哈哈，我本来还以为武当四雁，多少有些见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林凡学着蓝雁的动作，语调，居然惟妙惟肖，差点把在场的几人都逗笑了。
　　“若论武功，红袍夫妇在这十七人中确实只能算中等，但谁告诉你杀人一定需要武功！机关陷阱，阴谋诡计，只要深陷其中，就算再高的武功也毫无作用！”
　　“林兄，我查探过战场，只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中什么机关陷阱啊。”
　　管宁思索了片刻，摇摇头道：“而且如果真有机关陷阱，那四明红袍又怎么会葬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