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天正第一部 / 第十一章 接近真相

第十一章 接近真相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第十一章接近真相
  还记得大山,还有四哥那些人吗?四哥后来又续了一房,老来得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高兴,四哥啊,最终决定回老家,回家以后,在祖坟烧了香,也算回归故土。后来供备老儿子上了大学,没想到这小子真有出息,上了好大学,在省里检察院上班,还当点小干部,内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当然了这个只是故事,大家不必计较,没多久四哥当上了村书记,大山在县里公安局上班,还说了一个法院的媳妇,谁能想到呢?真是命啊。看到这里,你会感觉到公检法这就快全了。什么意思,你就会懂得。
  文曲这些年,也没闲着,一有空,心血来潮就会到省里去申诉,这回他去的近了,老了,动弹不动了,可是年代久远,很难判断当时的情况,省里就是让县里重视他的问题,让县里把他接回去解决。这样三番五次,县里草鸡了,主动上门,“老同志,您这样不好吧,我们让省里每次都训个狗血淋头,你的事情是在原籍发生的,卷宗有可能都在本县保存,您最好回原籍处理,好不好,这样,你好办事,我们也好不受处分,你看呢?”县里成天来,搅得买卖做不成。
  再说说小妹,小妹嫁过去以后,俩口子过的还算可以,后来,生意不景气,下岗潮,老三没了工作,大哥。二哥生意接连失败,也是家道中落,一没钱,那么摩擦就多了,一弄俩个人打仗,小妹就回娘家,有时候抱着孩子,后来孩子大了,小妹就自己回娘家,把孩子扔给老三,老三这个人脾气慢,能不去叫,就不去,自己拉扯孩子,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孩子去文曲那叫小妹回家。文曲倒是好人,规劝小妹,“回去吧,孩子还小,你说夫妻哪有不打仗的。这是常事,年纪大了就好了。”蒲氏和平儿两个人却是另一种态度,也不劝和,也不劝坏,你愿意在这住呢,你就住,住够了你就走,蒲氏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从心里看上这个女婿。迫于当时的形势,人家哥哥还有本事。现在回想,有些后悔,后悔晚了。平儿有些烦气表弟,毕竟年龄相差太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文曲却非常喜欢外甥,买好吃的,买好玩的,外甥生病跑前跑后,甘愿付出一切。还有就是这个期间,汲家把这当成自家的私人医院,满口家子都来拿药看病,忘了带钱就算了,文曲也不能要,当然了汲家老大也帮助文曲办了一些事情,脸上也能过得去。
  又是一年,文曲在家里犯愁,平儿不学无术,让他跟着学中医,他也不好好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胜儿有时来看爷爷,感叹如果我有这么好的机会一定好好学,可惜没有文化,一窍不通。只有小妹,但是也有家庭,天天在这,蒲氏又把着钱,也不给工资,一家子还要过活,怎么办。女婿没有工作以后,文曲经常偷着资助他们,这些事蒲氏是不知道的。蒲氏也很少给外甥买点东西。原因早就说了,他们都是外人,蒲氏一生积攒都要留给平儿的。就在这一筹莫展的时候,老家突然来信了,至于这些年如何联系的,七转八拐的,咱们就不用详细说了。打开信一看,四哥的信,文曲回来吧,我现在是书记,回来谁也不敢欺负咱,背井离乡一辈子,叶落总是要归根的,人家说,在外边进不了祖坟,永远是孤魂野鬼,做鬼也不安生,还有你小侄子出息了,在省里当官。咱家更有底气了。回来吧,回来吧,你不回来,咱哥两恐怕今生很难相见了。文曲又动了心思,回家,也许是条路,有人好办事,另外,县里的人天天来,说是回原籍申诉。说到这里,有些事,其实啊,你不动也许是好事,就像文曲,算了吧,六十多了,生意不错,攒下一些钱,给孙子办婚事娶房媳妇,多好,圆圆满满,非要找个真相,翻案平反,你想想人家花那么大的力气,设这么大的局,这其中牵涉多少人,如果你翻案,你想过没有,多少人、多少家庭会受到牵连,他们就要受你受过的罪,吃你吃过的苦。这是动了他们几辈人的根基,他们会放过你吗,他们会垂死挣扎,疯狂反击。
  文曲他不会想到这些,他是当兵的,就像赵局长一样,耿直正义,没有蝇营狗苟。文曲决定做的事,九头牛拉不回,非要去做。蒲氏劝他,“回老家干什么,伤心地,那些人我一个也不想见,回家房子呢,又要安家,又要花钱。现在我们在这这么长时间了,人家都知道你,卫生局也有熟人,已经很好了,你回去干什么,你还没张记性,老家那些人有多坏,你不知道吗。”您别说,蒲氏这个人虽然性格孤僻一些,但是她讲的有道理,不论是自己的弟弟,还是文曲都是吃了老乡的害。所以她对老乡没有好感,或者说恨之入骨。如果文曲听他的,也许到晚年生活是幸福的,真的。可是文曲就是听不进去,他就非要去吃亏,他就非要再去和那帮人斗一次。结果可想而知,蒲氏拗不过他,一家人又一次踏上了征程,至于是第几次,您自己算一下吧。其中还有小插曲,胜儿的继父,听说这个事,拖着病体请求文曲去一趟他家,文曲去了,为了孙子去了,“王大夫咱么第一次见面,请原谅我不能起床,胜儿自到我家,我没动他一根手指,视如己出,这些年他可太苦了,只恨我现在还没走,如果我走了,他也解脱了。我希望你把他带走,现在这里条件不好,听说很多人都回老家,真是一个时代说一个时代的话,以前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现在人都往回走了。我求你了,带他走吧。”文曲说,“我听胜儿说了,你对他挺好,我在这谢谢了。那是我孙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能做到这些,真不容易,好,我我问他,他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上他。”可是,这个犟种就是不走,非要伺候他继父,文曲也就作罢了。小妹一家,也开了会了,小妹要去,带上孩子,老三回家跟大哥二哥老娘商量,大哥做主去,因为现在都回老家,这里什么也没有,工业不行了,农业也不行,有些地方成了空城,“你先去,好的话,我们也去。”这下成了顺茬,一家人跟着老岳父起程了。
  人家都说荣归故里,文曲这个恐怕不算,没有什么荣,而且还做过监狱。村里也是没有几个人出来迎接,除了本家的几个哥哥,四哥,大山一家子,再没什么人了。文曲一下车,环顾四周,真是物是人非,年轻人都不认识了,停下张望,村里这么些年,竟然没有大变化,路修了,文曲被接进了四哥家,家里挺宽敞,六间堂屋,东西厢房,还有南屋。也有装修,非常气派,进屋喝茶,文曲说想回老屋看看,四哥说,“还看个屁呀,看内个破屋茬子,早塌了,还有一个墙砟在哪里,你去看吧。”文曲起身去了老屋,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就剩下地基了。四哥说,“你别着急,有我呢,在我家住着。”“那不像回事,一家不两家的。”“不要紧,你先住下来,好不好,其他的我去处理。”文曲一家子勉强先住下,住不开的到大山家里凑合凑合,要不说,你要交朋友,没有朋友不行,文曲没朋友,多亏有个四哥,大山。
  大山就开始筹备了,找了建筑队,又联系了水泥、沙、石子、钢筋等建筑材料。选良辰,择吉日,又拜了土地公公,仪式弄得很全很大,就开始动工了。先把原来的地基清了,重新下了地基,在老宅基础上,重新翻盖。一开始,四哥想重新规划一块新宅基地,可是文曲说老宅翻盖就行,四哥知道他不好说话,就依了他。平时建筑队吃饭都安排在大山家,本门里的嫂子、婶子、大娘、侄媳妇也是忙里忙外。当然了,文曲心里清楚的很,都是四哥的面子。缺料补料,缺钱拿钱,有了这些支持,盖一栋宅子,真是轻松地很,没有两三个月的光景,一栋崭新的宅子盖起来了。刚盖好的宅子是不能住人的,潮气太大,文曲还是蜗居在四哥家中,过了一秋,临近过年了文曲一家才搬进新房,四哥一直拦着,说过两年再搬吧,文曲非不听,四哥又去买煤,弄柴火,生炉子,帮助文曲一家解决取暖问题。家总算安下了,买卖过年再说吧,已经临近腊月了。
  过年的时候,四哥把文曲一家约到自己家里,说:“你刚安家,什么年货都不齐全,到我家,大家人多热闹,明年有了根基,你再自己操持。”文曲也就答应了,过年异常热闹,文曲这么多年来,今年是最高兴的。转过年,在四哥、大山的帮称下,诊所放鞭开业了。一些老相识,早就知道文曲是医生,再加上四哥的号召,买卖不错,开门红。十里八乡经常有远路来的病人,慢慢的声名远播。按理说,文曲回了老家,归了故土,心也就放下了。但是,文曲总觉得闹心。有事,什么事?申述的事、翻案的事。这期间,他多次到县里去找,去问,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事,一开始,信访局、检察院给出的结论是,让他回家等待,这些事情需要时间调查,可是石沉大海,等了大半年也没有信。后来,文曲说不等了,我们自己来,他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当然花了一些钱,找人指明路,人家就是挣这个钱的,无可厚非。真别说,人家就是明白,律师说,他们之所以让你等,就是在背后弄手脚,我觉得他们这半年应该做了一些事情,果不奇然,处理问题的结论没有,文曲却收到了一张迟来的开除党籍的通知,真是天大的玩笑。人家嘴大,我们嘴小,这些事不好说,信访办给出的结论是,当时证据确凿,有文曲的签字认罪书,已经开庭经过审判,而且文曲已经当庭认罪了,这还有什么可上访的意义呢?还有相应举报人的手印,人证物证都有,响当当的铁案,没有什么诬陷和迫害等问题。至于迟到的开除党籍通知,因为文曲一家这么长时间离开家乡,天南海北,当时通讯工具不发达,无法送达,后来办案人员几经调换,此事就搁浅了,但是已经列入档案。现在文曲回来了,这个只是例行通知而已,其实早就宣布了,档案记录非常详细,当时都有通告。希望文曲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再找了,麻烦政府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调查。意思显而易见,就这样吧,不要再胡折腾了。文曲没了主意,又去请教律师,律师的意思,他们不想让你再翻案了,你懂得,翻案会牵涉的人太多,而且现在很多人已经不在了,可是他们的后人还在,生活幸福,他们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让人家丢了官,丢了前程。律师认为当时内些人肯定已经留了后路,把整个事情交代给后人,让他们一辈一辈传下去,并安排了他们祖祖辈辈有后人在相关单位上班掌权,打压此事,一有苗头,马上通气,想办法处理,把事情压下去,使文曲永远不能翻身。“那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甘心呐。”“办法不是没有,那你这样吧。”“我怎么办?”“你呀自己行动,找证据,找材料,还有一线希望。当然了,能不能成,要看老天爷了。”文曲在律师的指点下,和小妹出发了,走上了寻找证据的征途。
  第一,回到事发地,文曲是不愿意回到伤心地的,可是不去不行啊,形势所迫,他们挨家挨户寻找当时按手印的二十七名妇女。艰辛可想而知,历经磨难,也只找到了四五个人,大部分人已经离世了,还有一些人不愿提及往事,仅有几个人仗义执言,说王大夫是个好人,他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呢,至于为什么当时有联名信举报,与蒲氏一样吃了不认字的亏,有一个身着制服的人,说是检察院的,找到他们,当时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陪同,大家还记得老刘头的内张照片吗,就是其中一个人,说是联名写信到检察院,给王大夫写证明信,说王大夫是清白的,把王大夫保出来,大家当然愿意了,争先恐后按手印。而且当地受过文曲恩惠的人,都证明文曲是好人。当时没有录音设备,文曲代笔,把这些当事人的证言记录下来,并让他们按了手印,其中还有几个说,如果王大夫的事,上法庭,可以出庭作证,但是手印没有按,人也没见,让别人捎的话,捎话人悄悄告诉文曲,与律师考虑的大致相同,说当事人有可能有些不在了,或者退休了,但是人家后人又掌权了,关系网错综复杂,如果此事不能发回重审,那么咱们按了手印,有可能遭殃,人家会报复的,自己倒没事,怕连累孩子,下一代。文曲也能理解,也是正常。谁都有私心,况且这事,确实没有什么把握。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走访,真真正正拿到的证明信、证言也就是三份。时间过去的太久了,物是人非,再找其他的关系人,已经不好找了,死的死,亡的亡,有用的,都找不到了。律师说的第二点,非常关键。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人脉,查看当时的卷宗。这个至关重要。你想,这些东西,除了检察院、法院谁能看得到,这可难坏了文曲,成天愁眉不展,怎么办呢?事也凑巧,机会来了。
  又是一年,快过年了,大家都忙着办年,该买的买,该拾掇的拾掇。不一日,四哥突然到家里来,“文曲在家吗?”“四哥,在家,快进屋。”“好。”四哥进屋,后面跟着一个俊朗的青年,身高有一米八,大个,身板笔直,一身正气,文质彬彬,带着眼镜,文曲也没问,进屋落座,“文曲,我给你介绍介绍,小子,你应该叫叔叔。”“昂,叔叔好,早就听我爹提起您,说是最要好的兄弟,今天初次见面,买了点薄利,叔叔别嫌弃,其实,应该早来看望,事情太多了,我也是几年没有回老家了,想我爹,也是电话联系了,希望叔叔不要嫌弃啊。”“昂,不敢不敢,你看来就来吧,不用拿东西。”年轻人把礼品放下,与文曲紧紧握手,然后坐下。我不说,你也明白了,四哥的小儿子,大山同父异母的兄弟,四哥说,“你侄,在省检察院上班,我特意让他来看你。”“哎呀,大侄子,一表人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吗。”“哪里哪里,叔叔夸奖了。”大家非常高兴,又是一起吃了一顿家宴。文曲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你看人家孩子,有出息,名牌大学,又分配检察院上班,嗯,检察院…
  第二天一大早,文曲就到四哥家砸门,“四哥四哥,开门开门。”“谁呀,这么早。”四哥开门一看,“文曲,什么事,着急忙慌的。”文曲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四哥,大侄子,大侄子还没回去吧?”“没呢,好不容易几年回来一趟,你嫂子想他,让他多住些日子。”“太好了,我找他有急事。”“急事,那快进来吧。”什么事,我想各位应该知道,文曲就把自己的事跟侄子详详细细说了一个上午,都到了饭点了,大侄子说,“叔叔您别急。”大侄子看了一下表,“到了饭点了,咱们边吃边聊。”文曲把事情说完了,又说了自己的行动,还有律师的指点,四哥说话了,“我说老二,这是你亲叔叔,能帮就帮一把,你爹我舍出老脸求你,你看着办吧。”文曲也说,“大侄子求求你帮帮忙吧,我实在是没招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帮帮我,了却一辈子的心愿,我不求大富大贵,就是为了一口气,一个真相。”说着老泪纵横,竟然要跪下磕头,老二马上站起来,扶住文曲,“使不得使不得,您真是折煞我的阳寿了。放心,尽我所能,我爹都开口了,我一定竭尽全力。”各位忘了,一会大侄子,一会老二,其实是一个人,名字叫做儒真。有了这话,文曲心里有了一些底。过了年,开始上班啦,老二没走,过年期间他天天在琢磨这个事,县城里有一个他的同学,是法院的一个厅长,心里主意已定,马上行动。老同学见面分外热情,推杯换盏,然后就切入正题了,“老同学,现在你呀得帮我,当然了,我不会忘得,这个情,我记下了。”什么事,老二把事情说了,老同学很为难,“哎呀,这个不好办呀,这都有纪律的。”老二一听,“好,就当我没说。”起身就走,“老同学老同学,你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还是不沉稳,着什么急,说难办,没说办不了吗。”刘厅长考虑,这个家伙在省检察院工作,还有官职,要是得罪了可不好办,另外,以后有事求他,起码有点底气。刘厅长利用自身优势,把卷宗借阅出来,并且说好了,只能在他的办公室看,不能复印照相,人不能多,并且看完以后马上归还档案室,这就是够大的面子了,老二答应了。文曲、老二、刘厅长三个在刘厅长的办公室,详详细细地看起了卷宗,这些卷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人家弄得证据确凿,滴水不漏,一点瑕疵毛病都没有,就有几点小毛病,文曲自己认为的,开除党籍,按理说判刑以后,开除党籍非常正常,但是内张通告决定应该是补上去的,因为字迹明显的很新,故意做旧,还有就是翻遍了整个卷宗,没有找到蒲氏的内张按着手印的举报信,不翼而飞了,文曲问,“卷宗就这些了,没有丢吧?”刘厅长说,“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谁敢丢,都在这,一点没有少,放心。”卷宗看完了,咱得信守承诺,刘厅长马上归还了档案室,档案室工作人员,也承担巨大风险,当然了处理关系,那就是刘厅长自己的事情了。刘厅长回来,三个人开始商量,刘厅长对老二说,“我说老同学,卷宗我也看了,我也找人打听了这个案子,再加上王大夫自己说的,我呀可以使使劲帮他把案子翻了,可是你要知道,这个案件牵涉人太多,都是些有权有势的。”他手一指,“看着内栋房子了吗,法院家属院,当时的审判长、书记员的后代子女可都住在里面呀,他们现在不是在法院工作,就是检察院、县委,而且当年的秦院长,不算什么,你想想一个小小乡卫生院院长,能起多大风浪,这些法院、检察院的家伙,作威作福,为什么帮他呢,不怕弄不好把自己搭进去?还有这些工作繁重,是一个人能办了的,调查,下乡,找人,作假,你想想,可能吧,就说秦院长吧,一个初中生,他有这个脑子,一盘大棋呀。这后面有一个高人,是谁,我猜的。”文曲知道刘厅长不想明说,人家也害怕呀,可以理解。老二说话了,“别绕圈子了,老同学,你不说能办吧,说说什么条件。”“还是你懂我呀,老同学,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我不要钱,不是钱的事,老同学,你想想我如果办了,刚才也说了,人家的后人现在都挺硬啊,我要办了,我在这能混的下去吗,我还有法在这住吗,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些还是同事,你说呢?”“快说。”“好好好,我要求,办完这个案子,马上把我调到省法院,离开是非之地,我不在这了,他们找谁去。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老同学您看。”老二为难了,“叔,咱先回去,再想一想,放心,我一定帮你解决。”文曲一听,求人办事,不能命令人家,“那好吧,咱先回去,刘厅长麻烦你了。”“不麻烦,考虑好了来找我,老同学,有空就来,我这里好酒好菜。”“好的。”大家握手离开了。
  回去以后,老二考虑的是,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从一个县城调动一个公务员到省城上班,要有那本事,我自己早就进京城了。第二刘厅长说的是,翻案得罪人太多了,你知道哪个庙里供着什么神仙,人家也有关系,弄不好,案子没翻,再把自己搭进去,我混到今天不容易,大好前程,为了一个“外人”,不值得,你看要是我爹吗,我是舍命陪君子。第三,刘厅长话里有话,背后有一个大家,在后面操纵,是谁呢?我们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此事对我来说百害无一利,考虑了一天,他让父亲把文曲请到家中,文曲心想,这么快考虑好了,不愧是省里的干部,办事洒脱干脆,还歹是我大侄子,满心欢喜。高高兴兴的来了。当然是排摆酒席,席间,老二说话了,“爹,叔叔,我爹说了,你就是我亲叔,你的事就是我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爹都发话了,我能不管吗。但是。”一听但是文曲心刷一下凉了,完了,这算完了,没指望了,也没心喝酒了。“怎么地小子,你想忘祖,老子话也不听了。”“爹,叔,你们听我说。”他就把自己考虑的说了出来,当然涉及自己的心里话没说,文曲考虑一下,也是。人家非亲非故,干嘛为自己冒风险呢,四哥说,“那你说怎么办?”“这样,我联系了县民政局,像叔这种情况,虽然没有公职,但是他当过兵啊,这个是事实,永远抹不去,现在国家越来越重视退伍军人,老红军,老战士,尤其是这些退伍以后没有正式工作的,国家发放补贴,月月领,叔,你把退伍证等材料证明给我,我去给你办,反正够你老两口吃喝了,而且年年涨,年轻人就要靠自己了,有手有脚怎么不混口饭吃。你的事就不要再去找了,很难翻案,也许是命运吧,弄不好,反过来还会连累后代。你说呢,别怪老侄子,说是省城检察院上班还当点小官,别人看着挺风光,其实自己知道,狗屁,只是混碗饭吃。我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我这里向您赔罪了,说着跪下了。”文曲一看,马上扶起侄子来,“叔不怪你,我知道你尽力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哎,文曲你。”四哥还想叫住他,可是人已经走远了。
  从那以后,文曲也变的沉默寡言,精神状态有些不大好,也许是上了年纪,已经年逾古稀。看病越来越少了,每天关在屋子里写呀写,抽烟,按蒲氏的话说,他的内屋就好像在生炉子,烟火咕咚咕咚往外冒。后来,文曲也是老了,腿脚走不动了,最远就是到县城、最多到市里,还是他的事,上访、申诉,都快成了专业户,每次去人家都熟了,“大爷又来了。”后来,由于买卖不做了,看病的少了,经济吃饭成了问题,老头不犟了,从柜子里翻出退伍证让小妹去县民政局问问补贴的事,小妹第一次去办理的时候,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一看证件吓了一跳,“哎呀,这可是国家功臣呀,南征北战,怎么没有待遇,我马上汇报领导,你明天过来听信吧。”好迎好送。第二天,小妹再去,奇怪哦,工作人员换了一副嘴脸,爱答不理,说,“你这个就是按照最低的标准,农村退伍的待遇,没有多少,材料都盖章了,你回去按月到乡里民政所领就行了。”这次也没有往外送。小妹回去说了情况,文曲明白,这是内帮人又起作用了,当然了,一调查核实,先前的档案、坐牢的事情又翻弄起来了。这个很正常,但是至少每月有两个钱了。小妹到乡里办理补贴,乡里可能接到县里的通知了,也是百般刁难,说还需要村里的证明信,忙乎一天也没办成。回来后小妹哭了,说,“您半生戎马,出生入死,换来的什么。人家都是当大官,享福,子女都有正式工作,可咱呢,老了老了还吃不上饭了。”文曲知道女儿委屈,对不起一家子,“唉,小妹,谁让你出生在这个家庭,没办法,上天安排的。你不去了,我去办。”“算了,还是我去吧。”小妹上了四哥家。这里插一句,自从内事以后,文曲再也没有去过四哥家,四哥也没来过,可能是觉得自己儿子太自私,没有帮文曲的忙,觉得脸上挂不住。至于文曲呢,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是嫌弃四哥,还是什么的,说不明白,所以两家疏远了。乡里乡亲难免碰头,四哥见了文曲想打招呼,但是文曲扭头就走了。最后,以至于见面不说话了。但是,四哥对孩子们都很好,说有困难,有事到家里找他。小妹在四伯父的帮助下,很顺利的办好了手续,向父亲交差,父亲让她每月到乡里领钱。
  这个期间,文曲又多次去县里,要说法,还是老一套,虽然老一辈人没有了,但是他们的后代还在,他们的势力还在。总是让回去等,文曲也是老糊涂了,又到市里找人代写诉状,说自己写得不好,还有一次,竟然被一个骗子把军功章都骗走了,内个人说是自己在省里有关系,可以把诉状递到省里的信访局、法院里,但是不知道文曲有没有什么管用的证明,文曲想了想,就把一大串军功章给了他,“好,您等着吧,很快就有消息了。”可是一等不见信,两等人就找不到了。
  再说说文曲的家人吧,小妹和女婿两个人也是省吃俭用,生活拮据,做点小买卖,勉强度日。要不是文曲常年搬家,兴许小妹也能闹个退休,生活也不用如此清苦了。平儿、胜儿各自成家,生活也是很累,各自讨各自的生活,真的,人家说拼爹的年代,第一辈子创不好业,一家子也是跟着做平凡普通的人,想发家真是不容易,因为你没有平台呀。
  大结局可能就要来了,也许真相也会随着出现,不,也许真相永远是个谜。忽一日,文曲心血来潮,去赶大集,赶了一上午,累了,老了,腿脚不行了,年轻时,走五六十里都没问题。集上有擀拉面的,一张大帐篷,几张小桌,还有几壶茶水,“来碗拉面。”“好了稍等。”文曲喝着水。看着景,不一会,拉面上来了,“您的拉面好了。”“多少钱。”“三块一碗。”“我先给钱,别吃完了,再忘了,老了。”“没事,忘了就忘了,乡里乡亲的,想起来再给。”“您真是好人呐。”“哎呀,什么好人呐,年轻时不懂事,脾气暴,不懂事,没脑子,还打死过生产队的牛,现在年纪大了,脾气还是一点没改,老了老了还是火爆子脾气,你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正好四目相对,文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内位老者也不说话了,文曲慢慢起身,转身走了,一个年轻人寻思追上去,说,“你的面还没吃呢,怎么走了?”被老者一把拦住了。不一会,年轻人追了上来,也不年轻了,也有五十多岁了。“哎,老先生,您留步。”“有事啊?”“昂,是这么回事,我爹说,面您没吃,如果是朋友就算了,朋友有什么计较的,你多一点,我少一点没什么,可是我们不是朋友,这三块钱呀还给您,您收好了,哎,我走了。”文曲问,“他还说什么了吗?”“没有了。”“那好。”“哎,告辞了。”说完,年轻人转身走了,从那以后,这个干了几十年的拉面摊忽然不干了,文曲再也没有见过内个老者爷俩。
  他们再也没见过,可却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日,大集上,文曲对面过去一个人,内个人也看到文曲了,文曲也模糊认出她来了,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有些驼背,两个人转身对视,“你是,王……”文曲刚要说到,被内人拦住了,“唉,我是,也不是,你都老成这样了,也不奇怪,我也老的不像样子了,今天能看得到你,可能是上天安排吧,让我临了临了说说心里话,我对不起你呀,报应啊,两个儿子都离我先走了,留下老伴和孙子出了车祸,一对也归位了,只留下我孤苦伶仃,报应啊,但是,我得了报应,我觉得指使我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突然又大笑起来。然后疯疯癫癫转身走了。文曲纳闷,她怎么变成这样了,寻思跟上去看看,没想到疯婆子走的还挺快,一会在大集上消失了。
  文曲没有追上疯婆娘,悻悻离去。回到家中,成天琢磨这个事,到底是疯言疯语,还是发自内心的表达。不行,这有可能是老天爷指路,见着光了。文曲天天在集上等,到处打听寻找,像着了魔似的。功夫不负有心人,通过老乡嘴里得知,“内个疯婆子几年前来到镇上要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流落到此,有时疯癫,有时清醒,现在越来越疯癫了,清醒的时候很少,就窝在地里的柴火垛或者秫秸堆里,你自己去找找吧。”文曲顺着指引一路找开了,出村几里路也没有。文曲放弃了,年老了,走路就喘粗气,不行了,算了吧,于是扭头往回走。一个妇女正好出门泼脏水,差一点泼到文曲身上,文曲往后一闪,大部分避开了,内个妇女慌忙放下铜盆,上前道歉,“哎呀,真是对不起,对不起,老爷子,没泼着吧,这是怎么说的,赶巧了。不好意思!”文曲说:“没事没事。”那个妇女道了歉,转身就要回去。“唉,大妹子等一下。”文曲说道,“老爷子,你还有事?”“昂,我打听一个人,一个疯婆子,你见过没有?”“疯婆子?嗷,知道知道,就是到处一堆,平时要饭,埋了咕汰,您说她吧!”“对对对,您知道她在哪?”“唉,死了。”“什么时候?”“就前几天,被大队的人拉走了,应该拉到火葬场去了,现在啊应该早化成灰了。”文曲一听眼冒金星,差点一头栽到地上,“老爷子,你怎么了?”文曲强打精神,“没事没事。”“要不您进屋坐坐?”“不用了不用了,好了,我走了。”“好,您走好。”文曲栽栽晃晃回到家中,没想到刚看到曙光,又被乌云遮住了。
  后来,年纪大了,文曲逐渐也失去了申诉的信心,每天浑浑噩噩,也很少出门了,文曲感觉时日不多,想起自己一生都在上访、申诉中度过,但是还有一件自己也干了一辈子的事,他是一名医生、一名军医,毕生所学就如此荒废了。在经过认真考虑下,把自己一生所学写成了一本子材料,留给了小妹。没想到上访申诉的材料写了一辈子,没写成,这个医学经验,一写三个月,竟然完成了。蒲氏极力反对,重男轻女又在作怪,要求文曲把书留给平儿。文曲表面答应,背地里把书给了小妹,他自己心里很清楚,给了平儿,还不如烧了一样,在平儿看来这就是废纸一堆,而给了小妹,也许闺女家的外甥可能还有希望把它传下去。蒲氏年纪大了,到底给了谁,她也没有精力再去计较了,煮熟的鸭子,只是嘴硬了。文曲完成这件大事后,也是感叹,人活了一生留下了什么,我又给子女留下了什么,人家都是高官厚禄,后人承袭,家财万贯,一辈传一辈,我竟然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一生的耻辱和苦难,还有永远无法翻身的罪名,可悲啊!大家,到此我觉得故事该结束了,可是你们一定会说,这不符合小说的规矩,事情总要有个结果,正义必胜,怎么能糊了巴涂的就结局了呢?其实有些事情就是没有结果,有些事情至今,不有可能永远是个谜,您不相信吗?
  一年,寒冬,天气特别寒冷,真是几十年一遇。就在这个冬天,蒲氏一病不起,也许是寒冷,也许是年龄太大,身体各个器官已经衰竭,加之生活条件较以往,一落千丈,缺乏营养。我觉得如果家里暖和,营养跟得上,蒲氏还能再对付几年。眼看过年了,蒲氏再也坚持不住了,要不说这一家子一个好命运的也没有,她一生宠爱的平儿,竟然因为家庭琐事与妻子发生矛盾口角,离家出走了,两年了杳无音信,这也许是导致蒲氏生病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要不说,事情不遂人意,平儿这些年又生养了一个女儿,蒲氏很是不悦,可能怎么样呢。稍微有些欣慰的是,胜儿有个一个大胖小子,但是在蒲氏心里并没有真正把他当做亲孙子看。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正宗的王家子孙,总算香火未断。胜儿也不是傻子,这些年也看的出来,只有爷爷把自己看做自家人,这些年生活的憋屈,一事无成。最近,突然收到同母异父的弟弟的来信,问他生活如何,说自己这些年跟着一个南方人出海打鱼。最后,这个南方人看他老实肯干,能吃苦,把女儿说给了他。唉,这个小伙子也是苦命人,现在就是等于无父无母,了无牵挂,其实母亲还是健在的,但是自身难保,混口饭吃,哪还管得了他,像没有一个样了。最近,他们和老丈人一家人回南方了。老丈人有本事,自己有几条船,出海打鱼,日子红红火火,邀请胜儿到他那儿去谋生。胜儿与媳妇一商量,不如去试试,虽然不是一个爹的兄弟,但那么多年的感情,比文曲这里要强。本想能够分到爷爷的家产,没想到最后,爷爷到了如此地步。唉,最后,两口子给爷爷磕了头,一家三口走了,去投奔自己的“亲人”了。文曲想挽留,但是看看自己,算了,一辈子管不了两辈子的事,我应该入土了,还顾得这些。要是以前,怎么的,文曲也要拿出路费来给孩子,可现在真是囊中羞涩,走的时候,文曲一分钱也没给。胜儿也明白,没有埋怨任何人,带着妻儿奔赴现实中的希望,在他看来,亲情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毕竟他与祖父祖母的感情没有那么深。所以培养一个孩子,首先陪伴非常重要,你时常冷落他,相处时间少了,感情就不会那么浓,他会与你产生距离感。还有就是孩子从小的教育非常重要,就像文曲对后辈的教育是非常失败的,没有一个成才,感情也很淡。而且有的自暴自弃,不为家人着想,心里脆弱至极。文曲总是抱怨老天不公平,如果他尽力培养孩子成才,也许还有希望。再说这些,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就在这个寒冬,蒲氏病故了,但是也算高龄,九十多岁,可是放在别人家是喜葬,儿孙满堂,享受的一生,而蒲氏,大家不用说也知道了。其实越早结束越好,就像思文,对不起,有些大不敬了。蒲氏临终时,文曲把小妹一家叫来,小妹坐在床边,虽然母亲一生也没喜欢过这个女儿,还曾经说过,“我不用你养老。”可到现在蒲氏也接受了现实,“这些年多亏你照顾,平儿根本指不上。但是我并没有错。”你看,到了现在,唉,没法说,蒲氏还是改不了脾气,一生要强。蒲氏又说到,“养儿还是防老,一个家庭只有男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啊!我这一辈子,什么也没攒下,只有这些娘家陪送的嫁妆,一副耳环和一枚戒指,我本想留着给平儿,可惜到现在人都找不到,我把这些留给你吧,如果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他,就把这些传给他,如果见不到你就自己留着吧。”多让人寒心呐,可是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小妹也是哭的一塌糊涂。同时,嘱咐小妹替自己去看看自己的老家,还有一辈子再也没见的妹妹极其后代。在一肚子心愿未了的寒冬里,蒲氏永远闭上了双眼。其实,一个姐姐,一个妹妹家,离的不远,也就是百十里路,报丧的去了,但是出殡那天,人家都没有来。姐姐已经过世,妹妹还健在,同样也是耋耄之年。人家两家过的都挺好,大姐家,两个儿子,一个当兵转业当了干部,一个在镇上当党高官。小妹家三个儿子,都是煤矿工人,而且一个小儿子在后期当了矿长。为什么没有来,一个是工作忙,其实都是借口。二是人是感情动物,多少年不来往,人情就淡了,况且人家老人没有的时候,文曲漂泊在外,也没有到场。这些文曲都能理解。人家出殡前呼后拥,子孙一大片,全村熟的不熟的,每家必到。村里另一户人家,前几天出殡真是风光大葬,上下不少七百多号人,真是让人羡慕。农村人什么都攀比,就是比孝顺的少。再看文曲这边,零星几个人,打旛的是小妹,摔凉盆的是小妹,圆坟的也是小妹。其他的人都是不得不来,以前文曲施舍过药的,本门里太近的叔伯兄弟子侄,这怪谁,还不是蒲氏的名声不好,都传遍了。四哥已经过世多年了,大山还不错,也来帮忙。“叔,需要我干的你随时招呼,我爹临终有交代。”文曲是羞愧难当,握住大山的手,没有说话。在大家的帮衬下,这个寒冬,不久就过去了。这里表一下,汲昌祖和孩子呢?两个人也是外出打工,千里之外,来回路费,也算是在外地烧点纸,遥祭老祖了。
  转过年,文曲无事,心里郁闷,请了几刀纸,带了些酒菜,想到坟上跟老婆子唠扯唠扯,早就说了,他一生也没真正交下一个朋友,临了,连可以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准备好了,路上无话,转弯抹角到了坟前,冷不丁发现一个人站在坟前,没出声,也没动,背对着文曲。文曲好生奇怪,谁呢?蒲氏她姊妹家的后生,不对呀,出殡都不来,现在来?蒲氏是封建妇女,整日不出门,也没朋友啊?看背影,是个女的,因为扎着头,穿着呢子大衣,脚上穿着高跟皮靴,两手插在兜里。文曲上前问到,“你是哪位?是不是走错了地方?”女人听到文曲的声音,慢慢转身,没有任何惊讶,因为声音太熟了,“怎么不认识了!”文曲看到女人的正脸,一时没有认出来,“你是,想不起来了。”可是看到嘴角的黑痣,文曲身子一颤,“你是你是……”“是我,惊讶吧!”文曲不觉间老泪纵横,“没想到今生还能相见,你这些年过的好吗、老伴是干什么的?子孙满堂了吧。你怎么找到我的?你怎么会知道这里?”“哼,其实这一生我一直跟着你。”女人来回徘徊在文曲身边,“从你到卫生院,犯事,进监狱,到你去找你四哥,还记得王菊花吗?”说到这里文曲身子一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女人,这个曾经那样亲密的女人,现在好像一下子变的陌生,根本不认识了。“再到思文去世,到你找到大山的弟弟,还有内个刘厅长,还有一次次的上访、申诉。”文曲惊呆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岁左右,其实已经六十多了,因为城里人注重保养,再加上人家本来长得就不错。“其实你是我人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也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挚爱着的男人,我对你一直是爱,直到有一次,还记得我送给你的内条丝巾吗?那就是代表我,代表我的全部的爱。我到卫生院去,其实我是想带你走,远走高飞,去过我们的生活,可是你是怎么做,竟然把内条丝巾给一个看门的人包扎了受伤的伤腿,染红了鲜血,多么肮脏。从那一刻起,我不再爱你了,只有恨,无尽的仇恨。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秦院长会有那么大的能量。”“怎么,难道都是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倒是没有,可是有人有。”“谁,是谁害了我的一生,你快说!”“就是你刚才问的内个他,他父亲是京城的大官,呼风唤雨,我为什么会到你的卫生院,就是秦院长,他是我父亲的老同学,是他给我介绍对象,我打听到你在那个卫生院,要不我是不会去的,真是有缘呐,本来我是要和你比翼双飞的,可是,因为我看到内条纱巾绑在内个老刘头腿上,我改变了主意,那些年你完全可以去找我,或者写信,完全是朋友来往的友谊也可以。可是一辈子你都没有,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而且你毁了我的一生,我脑子充满了仇恨,我决定嫁给他,可是没想到竟然是一生的深渊。”“和那个人结婚以后,一开始还可以,后来,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这就是导火索,我们之间根本没有爱情,我只是为了报复你,直到今天我没有孩子,孤家寡人一个。一直我们没有同房,我提出一个要求,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折磨你。你明白了,这一宗宗、一件件,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文曲眼珠子都红了,说不上是恨,或者是什么东西。女人接着说,“正好秦院长也对你不满,大家不谋而合了,真是水到渠成。我想的是如果你坚决不认罪,死在狱中,我也会自杀,随你而去的,那样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可是你却屈服了,让我看不起你,后来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死了,也不想你死,我想让你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痛苦中、愧疚中,看来我成功了。”“以后的事,不止这些,还有后来的王菊花,思文的事,再到每次上访的阻挠,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遮住了你的天空。大山的弟弟、刘厅长都是些小喽啰,他们能翻了天?这些年我一直在经营,当年的内些人他们的后代一直在掌握实权,没有我,他们行吗?”“你,你是个疯子。你毁了我的一生。”“你才毁了我的一生,后来,我怀孕了,可是他总是喝酒,当然了,与我也有关系,每天没有好心情,每天打仗,吵得四邻不得安生,而且他经常家暴我,天天打。有一次,比较严重,我被打的摔倒在地上,他喝了酒,猛踢我的肚子,导致流产,我切除子宫,终身不孕,是你剥夺了我作为一个女人的权利,我把所有的恶果,都归罪与你,对你的仇恨越来越深。后来我们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必要在一起了。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和任何人在一起了。一直到今天,我依然是一个人。”说着,内个女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文曲定睛一看,是这张照片。哪张?老刘头内张,但是这张比较清楚,看清了其中一个就是汪书记,怎么会是他,另外一个不认识,“他是谁?”“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的。”“你!”文曲愤怒到了极点,太可怕了,一个女人由爱生恨,想当初爱的如此火热,如胶似漆,没想到,翻过来竟然要治你于死地,还要你生不如死,太可怕。但是我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极端,人家不爱了就算了,也没有伤害到你,何必呢?这不是神经病吗?可是就遇到这种神经病了,文曲他就遇到了。你感觉她处心积虑害了文曲一生,她得到快乐了吗!女人沉默了,文曲也沉默了,突然间愤怒也消失了,也许文曲心中还有一丝爱意,但是想到自己受的不白之冤,想到死去的思文,想到活着的人,文曲鼓足勇气,也许是能争取到的最后的希望,“你,能不能看在曾经爱过我的份上,为我再付出一次,去替我作证,洗清我的一辈子的冤屈,不用害任何人,不用他们坐牢,只证明我是冤枉的就可以了。求求你。”“你也会求我!”哈哈哈哈,女人狂笑,“你以为法院是你家开的,你以为法律是过家家,他们承认了错误,会那么简单,你一句话说没事就没事了,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在我收回我所说的所有的话,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女人一边狂笑着,一边消失在茫茫荒野中。文曲本想去追,可是一个耋耄老人,再说了就是追上,她会帮你吗?接近一百年的仇恨,回答是不会的。大家还记得吗?照片里除了秦院长、呼副院长、张会计、老刘,站在中间的两个人,一个是汪书记,另一个到底是谁?还有思文回家路上遇到过一个熟人,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内个人是谁,最后出场的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吗?也许是像王菊花一样的疯婆子,胡说八道,还是真的是实事,谁也不知道。
  文曲回到家中,拿出那些证明、证言、证词等等材料,握在手中,站在院子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屋,脑子里回想了自己坎坷不平的一生,又想起了每一张脸庞,赵局长、宋老师、老陆、四哥、尚书记…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然后把自己一生写的诉状、材料撕得粉碎,向空中狠劲一抛,碎纸片像雪花一样,随着清风在空中飞舞,散落到地上、房上、身上,飞到天空中、飞到大自然、飞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有些谜能打开,有些谜也许永远打不开,不是谜本身,而是内个能打开谜的人。
  想到文曲的一生唯一的一次爱情,所谓的。很激动在最后,送给大家一首李宗盛的歌。
  给自己的歌(Live)
  歌手:李宗盛
  所属专辑:既然青春留不住,还是做个大叔好演唱会巡回影音纪录
  作词:李宗盛/张艾嘉
  作曲:李宗盛
  制作人:李宗盛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等你发现时间是贼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选择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
  思念是紧跟着的
  好不了的咳
  是不能原谅
  却无法阻挡
  恨意在夜里翻墙
  是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
  谁在你心里放冷枪
  旧爱的誓言
  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你记起一句
  就挨一个耳光
  然后好几年都
  闻不得闻不得女人香
  往事并不如烟
  是啊在爱里念旧
  也不算美德
  可惜恋爱不像写歌
  再认真也成不了风格
  我问你见过思念放过谁呢
  不管你是累犯或是从无前科
  我认识的只有那合久的分了
  没见过分久的合
  岁月你别催
  该来的我不推
  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
  岁月你别催
  走远的我不追
  我不过是想弄清原委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呢
  他的爱在心里
  埋藏了抹平了
  几年了仍有余威
  是不能原谅却无法阻挡
  爱意在夜里翻墙
  是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
  谁在你心里放冷枪
  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
  每当你记起一句
  就挨一个耳光
  然后好几年都闻不得
  闻不得女人香
  然后好几年都闻不得
  闻不得女人香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想得却不可得
  情爱里无智者
  (第一部终)
  后记
  想用我的观点,写出人间真善美,正义终会到来,并以此缅怀那些为国家独立,人民解放,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先烈,他们其实也是普通的百姓,但在国家危亡,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时,挺身而出,不怕牺牲,勇往直前,他们是英雄,是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换来今天和平繁荣社会,我们不应该忘记他们,向先烈致敬!
热门推荐
道缘浮图 天行战记 道缘浮图 天行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