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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回来吗？”老林收起手机，看了看天气，回头把烟斗放下，说：“今晚去那片山里过夜。”
“啊，好久没吃到蛋糕了！”
“真冷唉，这天，好想吹暖气，我家才交了暖气费的。”
众人面面相觑。
“苏静你不是会飞吗?”程浩然对着手哈了一股热气。
“大家挺随便的，也就老林在群里通知事情的时候才集合一下。”
“哦。”苏静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所以现在我们要干嘛？”
“大家自己找人玩去吧，体验派的崽子们，你们不用担心，随便玩。”老林一言不合又变成了一只苍鹰，飞走了。
“加群了吗？我们要去下一个公会注册然后接任务，轮换的。”程浩然摸了摸他的剑鞘。
“啊，那你一个人吗？”苏静踮起脚尖，眺望着那边老林指的山头。
“说任务呢，很简单，其实最普通的就是退治妖怪，当然，杂七杂八的也很多，你看到最近咱们吃的东西吗？我们也会接比如探矿啊，帮忙找东西，之类的，不过我们这边的分区呢，好像以消灭妖怪作为最近的主要生意了呢。”
“哦，现在就可以做了吗？”苏静挠了挠头，“听你这么讲似乎很简单。”
“嗯，话也不能这么说，你把动物帮理解为世界上最顶尖人才的俱乐部就行了……”程浩然用袖子抹了抹脸，“走吧。”
苏静看了看四周，似乎人确实走得差不多了，也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确定那里有妖怪的？”苏静看着那个躺在水田边的死尸。
“额，就是嗅觉吧。”程浩然抽出剑，准备割下尸体的头，“死了几天了，臭味儿掩盖不住。”
“你为什么不变成黄鼠狼?”苏静面无表情，看起来略带嫌弃。
“嗯……科研派不方便，我得记录数据。”程浩然脸上挂着雨滴。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到时候用嘴咬吗？”
“不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程浩然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四周的树林里忽然涌出数百只浑身脏兮兮的大老鼠。
“嗯……该怎么办……”苏静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你看……这片地区离城镇很近的，才会有这么多的繁殖，话说……”
“还不跑！！！”话还没说完，苏静一把拽起程浩然的衣领，手脚并用地往山坡上直奔而去。
“不……不是……不用担心。”
苏静一跃而上，落在山顶的一颗老松树的树干上，喘着粗气，程浩然被丢进了树林里，在荆棘密布的树林下层狠狠地滚了几圈，不像电视剧里的侠客，他这一滚，各种各样的带钩子的或者破碎的草木的尸体粘了一身。
他略微有些狼狈地蹲在地上：“首先我敢确定，昨天老林给我讲同体型里面鼬科是最灵活的，我不敢苟同了，但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某些大爪子鹰一定是同体型力气最大的，我不懂，呵。”吐出嘴里的树叶，程浩然也跳到了苏静的身边，低头看着山下。
“什么?你确定这是妖怪?怕是找个正常人来认认，你和我怕是更像妖怪吧。”苏静还在喘着气，白了旁边的少年一眼。
“是这样的……一件有趣的事情。”程浩然从树上跳下，抓了一只老鼠，抽出剑一个转身，将周身三米左右的一圈老鼠劈得东倒西歪，然后跳到树上，把老鼠塞进嘴里，开始嚼了起来，“这些所谓的妖怪体内是没有毒的。”
“我发觉你比妖怪还妖怪……”苏静看到那些内脏碎片和骨头，居然颇为镇静地看了下去，她心里感到一股不一样的滋味。
“所以你觉得妖怪是什么，这一路上还没有听到你问起呢。”程浩然也没有擦嘴，仿佛预备着接受更多的食物。
“比如……像你这样……会说话，有智慧，还是那种动物变得，长得像人的东西？”苏静抚摸着身下的松树粗糙的树皮。
“其实，我也再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却怎么也忘不了之前看的小说，漫画，电影里的东西，我感觉忘掉了他们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总之很烦吧。”程浩然看着脚下越聚越多，围绕着树干涌动的老鼠群，把手里的剑擦了擦。
“老林其实给过我们一个完整的定义，但是，她只说了一次就再也没提及过了。”
“哦，说来听听。”
“吃人的，有魔力的东西就叫做妖怪。”
苏静点点头，“那我们就不算妖怪喽，”她仿佛又回过神来，“要是我们去搞一个“碳烤活人”，吃一吃烤人肉，就可以被叫做妖怪了，不是吗？”
“不一定……吧。”程浩然掏出一个本子，略显纠结的样子，“对了……刚才杀了多少个来着……就记作老鼠吧。”
“啥，你还要记个什么？”张开嘴打了个哈欠，苏静对着程浩然说：“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在听吧。”
“啊，这个嘛，消灭妖怪嘛，没有在公会预先申报，只能按找具体情况上报申领报酬啦。”
“你等会儿……还要去公……会?”苏静咬了咬牙。
“啊，给老林就行了，她和公会有联系。”
“公会啊，真是很奇怪啊，对了，今晚你吃什么？唉，明明到现在都还什么都不懂！”苏静牵着树枝，挪动了一下屁股。
“啊，谈到吃……我老家那边经常有人狩猎的野味，确实好吃啊，不过最近几年也很明显的没有机会了，今晚你要是能用本体的话咱们就可以去吃好吃的了。”程浩然一脚踢飞了一只企图爬上树的老鼠。
“你老家在哪里啊？”苏静说。
“啊，就在一座桥边，我记得我外婆经常给我讲黄大仙的故事，外公经常给我讲古时候的大侠行侠仗义的故事，说来也奇怪，我那时的记忆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不过现在，你看看我，还能忘掉吗？”程浩然从后面竖起那根土黄色的尾巴，在苏静眼前摇了摇。
苏静也陷入了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记得的那些已经忘记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