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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起身，朝着张小天挥了挥手。
张小天寻思着，朱雄英肯定有事要吩咐自己，于是赶紧上前，还没反应过来便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还傻站着干嘛？”
“不知道把他拖出庄外给埋了。”
“记得把血迹给洗了，否则你准备去豚棚睡个一年半载。”
“……”
“……”
“……”
张小天任劳任怨，没有半点含糊，开始拖拽这名死士尸体，心里对朱雄英充满感激之情；虽然临走还一个劲骂自己，但是一直在教自己怎么做事，王爷他是个好人，就是刀子嘴豆腐，都是为了自己好。
干起活来，自然更加卖力。
……
四更天，娄小妹准时敲响朱雄英房门，得到回应后，端着洗漱用的水和布走进厢房。
朱雄英很快也开始每日必须日常，洗漱完后，开始给朱标烧纸钱，烧纸人，烧纸马，最后再念上一遍道经。
时间很快来到五更天，黄老鬼这时领着一个身材魁梧，英姿飒爽，带着一股书香儒生味道的男子走来。
黄老鬼正要出声，被该男生挥手示意不要出声，直至朱雄英念完道经。
起身，看到来人是朱柏。
这可把朱雄英给激动，主要还是因为年纪相差不大，一个十八，一个二十一，所以聊得来，也走得近。
只是这时间？这地点？以及昨晚发生的事？
“十二叔，你怎么来了？”
“今天不用上早朝吗？”
“皇爷爷要是知道你来这里，怕是会生气。”
朱柏微微笑道：“自从父皇说要给我们这些当儿子一个机会，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他们什么活都抢着干，都恨不得直接住在皇宫，昨天二哥不是为了解决了不少要行刺你的刺客？
父皇可高兴，赞赏有加，还任命去当锦衣卫百户，管理南京城内治安。
十二叔我，这才来看你过得如何。
清净是不假，怕也清苦。”
娄小妹这时缓缓走来，行礼说道：“王爷，早膳做好。”
朱雄英吃的很简单，包子，豆浆，油条，还有一盘小炒肉。
朱柏也不矫情，跟着一起吃。
往日这时可不敢吃饭，更不敢喝水，都是嚼着一两片人参片，然后便去上早朝。
不过吃的时候，目光时不时落在张小天身上。
吃完包子，喝完豆浆，干净利落走到张小天身旁，一把将其揪起，一顿推拿过后，笑着说道：“看来你真没学到雷法。
放心，本王是受人之托。
不是来要你的命。”
朱雄英却一点都不生气，还带着几分笑容问道：“十二叔，是不是四叔？”
朱柏转过身，笑着回道：“我可没说是四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想到姚广孝的能力，昨晚那名死士，还真有可能出自他手。
下意识，目光落在张小天身上。
总觉得朱柏还没把话给说完。
朱雄英脸上笑容又多添几分。“十二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告诉侄儿？”
朱柏犹豫再三，开口说道：“张天师全家遇害，多半涉及到我大明朝开国以来，第一次武林大会盟主选拔有关，历朝历代，龙虎山是不参与，然而这次听说参与了。”
“内部利益导致？”朱雄英问道。
朱柏摇了摇头，回道：“十二叔就不清楚，多半还跟一些老世家权贵有关，他们急需在新的皇朝站稳脚跟。”
这过程中，张小天没有出声，一直沉默不语。
朱柏看了看朱雄英，又看了看张小天。“要不把他送锦衣卫，那里绝对能保证他的安全，也能学到一身本事，只不过需要付出点代价。”
“他？”
娄小妹一脸嫌弃说道：“估计出一次任务，再也回不来。”
话是有点尖酸刻薄，却也是大实话。
锦衣卫的任务，多半都是在杀人或者被人杀的路上，以张小天目前实力，多半是被杀那个。
“我？”
张小天朝着娄小妹怒瞪了一眼，换来却是啪啪作响两个大耳光后，老实闭上嘴。
朱雄英见状笑道：“十二叔，要不从今天开始，你住皇庄。”
朱柏急声回道：“不行，父皇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命。”
朱雄英灵机一转，目光落在黄老鬼身上。“黄老，那就由你留在皇庄，伺候湘献王。”
丢下话后，便拽着娄小来，拉着张小天往外跑。
朱柏没有要追的意思，而是等到朱雄英走远，才缓缓开口说道：“黄崇，人称黄老邪，又被人叫做黄老鬼，本王说的没错吧？”
黄老鬼笑呵呵反问道：“老奴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柏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好好在皇庄里当好你的本职工作，切记，锦衣卫可是把你三代人身份都查的清清楚楚，可别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更别想利用雄英完成你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本王刚才的话。”
黄老鬼笑着说道：“王爷刚才吩咐老奴去喂狗，喂羊，喂豚，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老奴便告退。”
朱柏见黄老鬼这般识趣，便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
山路崎岖，马车显得异常颠簸，张小天赶车技术就更不用说，颠上加颠，屁股都要颠出两半。
咯噔一声，车轮碾过一块巴掌大石头，车里人不由自主往上一顶，幸亏垫子是软的，填充的棉絮够多。
不然，难以想象这一路该怎么熬。
娄小妹被这一颠簸，脾气瞬间上来。“张小天，你这废物是不是故意的？”
张小天只能唯唯诺诺回道：“小妹姐，山路都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谁让自己打不过娄小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否则会换来更多的大嘴巴子。
山路崎岖，娄小妹是一路骂到管道上，才停息下来。
朱雄英则是在想，朱柏为何会告诉自己那么多，他是那个执棋吗？
不是他多疑，而是身为皇家人，不得不多疑，那怕和朱柏感情再好，也不能消除最基本的提防。
还有，他是朱棣叫来的。
难道真的仅仅是探查张小天，是否真学了雷法，仅此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