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把有名的刀或剑，并不是因为刀剑的自身有多么的不凡，而是要看持有它的人是谁。碧如苏千仇的狂刃、叶天的星光、燕飞的饮月、萧河的残虹，这些名动天下的利刃，他们刀剑的本身，却都是平凡无奇的。
　　沧海城第一美女，冯化极独女冯珊珊，此刻正站在沧海城以北凌云峰之巅。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冯珊珊不远处。
　　“冯姑娘，阴阳二老在弑神殿等你，请。”看着冯珊珊的背影，列魁温和的说道。
　　冯珊珊的身份几乎占据了这个时代所有的焦点，天下第一高手冯化极的掌上明珠，沧海城第一美女，名剑寒影之主，游龙会即将上任的新任堂主。这其中任何一个身份，放在江湖上都足以令人神往。
　　游龙会的九位堂主合称沧海九圣，个个嗜血如命身怀绝技，都是名副其实的顶尖高手，在游龙会，堂主是仅次于天级杀手的存在，在江湖上，地级杀手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风云人物。
　　游龙会所有的高层和龙头，今天都齐聚一堂，弑神殿大堂座无虚席。游龙会三年一度的堂主晋升比试，三日后便会秘密召开。届时，九位堂主也就是游龙会的地级杀手，会分成三组同时比试，三组中胜出的三人将会进行一场乱斗，而最终没有倒下的那一个，才可以拿到左子龙给予的一份契约，跃身成为游龙会的天级杀手。
　　冯珊珊随着列魁来到了弑神殿广场，两个阴阳怪气的老者迎面走来：“你就是冯珊珊？”
　　“珊珊见过二位长老，二老赫赫声名如雷贯耳，家父常跟我提及二老，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高之巅道：“再有三日便是堂主晋升比试，你刚刚升任堂主，在游龙会还难以服众，三日后，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听雪堂主楚玉雪，并不是我中原人，那厮是东瀛人安排在我中原的奸细，其目的还不知所为。这，也是你证明自己实力的一个机会，她逃到了东城，你只有两天的时间找到她，并且杀了她。这样，你才能算是我游龙会的堂主，当然，无论你父亲与左掌门是何等的关系，在正式成为堂主之前，你都没有资格见左掌门。这是规矩！”
　　“珊珊明白，管她到底是东瀛人还是中原人，杀她，一天就足够了。天黑之前，我定会将她的人头送上凌云峰…”
　　“哈哈哈，好，虎父无犬女，但愿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东城，天仙醉酒楼。
　　一张八人大桌，围坐着一群年轻的女子，这群人衣着打扮显然不是中原人士，就听她们其中一人说道：“如今叶天已死，叶家紫荆阁的两颗天灵圣珠，咱们今晚就去把他拿了，至于苍月手上的那一颗，只能等太一大人亲自动手了。”
　　“嗯，苍月的武功非同小可，绝非我们能对付…”
　　这群年轻女子一边吃菜一边谈论着，就在这时，一股扑鼻的幽香弥漫了整个天香醉酒楼。冯珊珊身着一袭白衣，徐徐走进了酒楼。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剑柄往下三寸处刻着寒影字样。
　　冯珊珊寻桌而坐，小二立刻跑过来招呼道：“姑娘，给您来几道上好的小菜？”
　　“素闻东城的梨花香入喉甘醇，品之死而无憾，给我上个十来碗，今天我要请客。”
　　“额…好的，马上来，姑娘您稍等。”
　　这时，旁桌一对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小声嘀咕着什么凑了过来。
　　“这位美女，小哥姓赵，单名一个羽字，你可以叫我赵大侠，我旁边这丫头呢是我媳妇。
　　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吧，你是不知道这梨花香的劲道，十碗酒下肚你得满天飞个五六圈才能下来，这样吧，你不是要请客吗，也算上我们夫妻两个？”
　　柯正北让赵羽带着柯冷艳出来转转，两人也不知怎么滴，不知不觉就跑到这天仙醉酒楼来了。
　　冯珊珊盯着赵羽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惊疑不定，淡淡开口：“你和里桌的那几位是一伙的？”
　　“哪里？”赵羽左瞄右瞄，最后看向那群围坐在八人方桌的年轻女子。
　　“我不认识她们，怎么，姑娘你这酒只请她们喝啊？”
　　听闻赵羽与那伙人不是一起的，冯珊珊略微展颜：“无妨，我再另外要几碗，也算是咋们交个朋友。”
　　这时，楚玉雪＇从座椅上站起身略带敌意的注视着冯珊珊：“阁下是谁？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何来请客之说？”
　　赵羽闻言不禁嘀咕：“我们又没和你们说话…干嘛这么凶啊？”
　　“将死之人的言语，你又何必在意。”冯珊珊的声音平淡至极。
　　拔剑声起，锁定了众人的方位，冯珊珊身形犹如鬼魅，瞬间消失，八名东瀛女子几乎同时隐去身形，冯珊珊身影快成一道闪电，已于八人方桌围着转了一圈，拔剑割喉收剑入鞘，一气呵成。
　　赵羽和柯冷艳早已目瞪口呆，冯珊珊杀人前，竟然能平静到如此地步？
　　落地能闻针响，天香醉一片寂静，众人基本还未反应过来。
　　冯珊珊挥剑切下八人头颅让小二打包，小二岂敢抗命，几乎是爬着过去将人头一个一个收走。
　　“赵兄弟，这酒她们是喝不成了，不如，我们三人共饮如何？”
　　“不了，我，我们还有事，先行告辞了，姑娘慢用。”赵羽几欲作呕拉着柯冷艳就往外跑。
　　冯珊珊提着用黑布裹着的人头追上了赵羽：“赵兄弟且慢，你有一身纵横天下的功夫，莫非就不想闻名于天下，成为世人仰望的存在？”
　　赵羽一听此言，顿时止步回头，成为世人仰望的存在，这不正是他的梦想么。
　　“姑娘这话是几个意思？”
　　冯珊珊道：“刚才我杀的那些人都是东瀛的奸细，我叫冯珊珊，是游龙会即将上任的堂主，游龙会三日后的堂主晋升，我是势在必得。你若是有兴趣，我可以助你名震大江南北，与我同等，成为游龙会的天级杀手。至于怎么报答我，这个我无所谓，你自个掂量，你看如何？”
　　赵羽闻言不禁心动。
　　“好，如果你真能帮我声明崛起，我赵羽也绝不会忘恩负义，我认你做姐姐，你赚大了，怎么样？”
　　冯珊珊展颜一笑：“既然如此，赵老弟跟我来，我带你上凌云峰。
　　柯冷艳在一旁劝也劝不住。
　　……
　　柯冷艳一路哭哭啼啼的跑回了柯府，柯正北站在柯冷艳的房门外：“艳艳，你快把门打开，告诉爹是不是赵羽把你怎么样了？”
　　柯正北虽然心里很是认同赵羽这小子，但是赵羽若是在柯冷艳不愿意的情况下，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么赵羽的小命没准就活不过明天了。
　　见柯冷艳没有理他，柯正北继续喊道：“艳艳，你是要把爹急死吗，你快开门，告诉爹到底生了什么事。”柯冷艳依然是不理不睬。
　　柯正北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柯府的天空不知从哪里飘下来一片一片落叶，起初还是少量，慢慢地越下越多。柯正北抬头望着天空，内心暗惊：“苍月…”
　　一个年近四十的绝美少妇，如同天外飞仙翩翩而落，藐视苍生的语气，温婉而起：“此处可是柯府？”言穷语尽，回音不绝。可见来人之功力，非同凡响，绝非等闲之辈。
　　柯正北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暗提内力以防万一，语气略低：“原来是天雪宫苍月宫主大驾光临，不知宫主屈尊蔽院有何见教？”
　　“柯大侠乃武林高人，苍月岂能冒犯，本宫此次前来是想跟柯大侠打听一个人。”
　　苍月一出此言，赵羽的身影首先闯入柯正北的脑海。想到柯冷艳回来后的情绪，绝对与赵羽脱不了干系，柯正北言词略冷：“宫主可是要找赵羽？”
　　天下之事唯有苏千仇的下落能让苍月上心了，苏千仇去了何处，江湖中人有一百种说法。而苍月觉得，应该只有叶天清楚苏千仇的下落，所以他想找到赵羽一问究竟。
　　“本宫正是要找他，不知赵羽可在府上？”
　　“你找他所为何事？”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莫说此时他不在府上，即便是他在我柯府，你也带不走他。他与我柯府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
　　苍月闻言略微皱眉：“柯大侠此言可是要与本宫一较高低的意思？”
　　从苍月出现在柯府大院的一刻，柯冷艳便一直站在房门贴耳静听，此刻感觉父亲好像要与苍月动手，她连忙推门而出：
　　“苍月宫主，爹，你们在干嘛，为了那个花花肠子你们要大打出手？他现在跟着一个臭不要脸的妖女，跑去什么凌云峰了，扔下我一个人居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宫主，你要杀他赶紧去凌云峰，他不在我们这。”
　　“艳艳，你怎么出来了。赵羽跟谁走了？这么说，你不是被赵羽给欺负了？”
　　“没有，他是被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给诱惑了，我就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只是假装生气跑开了，他居然也不管我说走就走了。”柯冷艳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苍月这算是听出了七七八八：“柯姑娘，这男人都是贱东西，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们是不会要的。不要轻易相信男人，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苍月顿了顿随即又对着柯正北说到：“柯大侠，你的雪霁，若是有机会，我定会领教，后会有期。”
　　苍月说完纵身飞跃，一瞬远去，消失不见。
　　“艳艳，你刚才说赵羽他去了凌云峰？”
　　“嗯，那个妖女好像是说要帮他成为什么天级杀手。我也想拦住他，可他鬼迷心窍根本就不听我的”
　　柯正北闻言皱眉自语：“不行，我得去一趟游龙会。”
　　……
　　冯珊珊提着东瀛女子的人头，在山间起舞，极速飞跃，身后百米外还紧紧跟着一个少年——赵羽。
　　弑神殿大堂，阴阳二老正与游龙会一干高层谈论着三日后的晋升大会。
　　游龙会地级杀手列魁，走到二老跟前：“高长老，齐长老，冯珊珊提着一个包裹在后亭等待，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二老闻言举步生风，踏空而去。不过数息便来到了后亭。
　　高之巅幽幽问到：“楚玉雪的人头可曾取得？”
　　冯珊珊闻言转身，见二老已身在亭中。她持剑一挑，摊开包裹露出了十来个血淋淋的人头：“这些都是楚玉雪，只是还没易容罢了，二位长老随意挑选一个便是。”
　　看着众多的人头，齐云雁神色凝重：“看来东瀛人此次的目的绝非儿戏，此事乃关乎我中原安危的大事，日后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高之巅随即说道：“即已取得人头，这个可以交给你了。”
　　齐云雁将一枚黑色的令牌扔给冯珊珊，这枚令牌是游龙会堂主的象征，银色为护法，金色为长老，而左子龙则不需要。
　　这颗小小的令牌，可于天下各地，号令游龙会一切门众，为其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
　　冯珊珊很是随意的收起了令牌，游龙会的堂主身份她还没放在心上，三日后的晋升比试才勉强能入她的法眼。
　　其实，区区阴阳二老她是压根就没有放在眼里。她也纯粹是闲得无聊，求父亲出面说服左子龙，给自己弄个堂主玩玩，想借着游龙会这颗踏脚石，轰轰烈烈的在江湖上风云一把。
　　天下群雄，不过蝼蚁，所谓大侠所谓豪杰，在冯珊珊的眼里，都不过是她出名的一颗棋子。
　　一个金鳞碧甲的少妇，好似一道匹练自山腰直跃天际，从天而落，一把纯玉打造的长剑毫无瑕疵，被少妇握在手里。
　　这是一把曾经挫败过无数江湖大能的神兵利刃，武林中人见其避而远之，闻其声名而心惊胆寒。江湖上唯一一个敢与赤霄一战的神兵——天玉。
　　苍月早年曾与冯化极有过惊天一战，那一战，她虽败犹荣，因为普天之下她是唯一一个跟冯化极动过手，却还能活到今天的大能。苍月不朽的传说比比皆是，若论名气，她能满满的压过她名义上的丈夫——苏千仇。
　　“高之巅，齐云雁，赵羽可曾来过凌云峰？”苍月的语气透着一股不可否定的霸道之意，回响山谷。这是一种只有多年身居高位，才能彰显的霸气。
　　“苍月，你不呆在天雪宫享你的清福，跑到我游龙会耍哪门子威风？天下人怕你，我高…”
　　高之巅的话语尚未说完，一片落叶直逼他咽喉极速飞来。高之巅极速侧脸，食指和中瞬间夹住落叶，鲜红的血肉刹那露于指间。苍月的落叶飞花指岂是能让人生生接住的，只见高之巅虽然夹住了叶子，叶子却又于他指尖穿梭而过，强大的夹力导致他的双指，皮层脱落露出了血肉。
　　“你若再敢废话，本宫让你断子绝孙。”
　　“…”
　　高之巅恼羞成怒大声喊道：“齐长老，冯堂主，动手！”
　　苍月一怒天下惧，冯珊珊不以为然，她早就想领教一下天雪宫苍月的高招，此刻她又身为游龙会的堂主，高之巅话音刚落，冯珊珊毫不犹豫寒影出鞘，身形犹如鬼魅，直奔苍月瞬间而去。
　　赵羽的姐姐赵飞雪，是苍月的亲传弟子，赵羽一听来人正是苍月，而且还是来找自己的，他岂能看着众人对苍月群起而攻之。
　　星光出鞘，赵羽直奔冯珊珊瞬间而去。
　　剑光一闪，苍月拔剑的一瞬正好挡开寒影，此时赵羽长剑横空而来，阻断了寒影的攻势，星光与寒影战在一旁。
　　高之巅提起内力融入掌心，横空一掌对着苍月隔空劈来，只见一个举目可见的掌印，有数丈大小如同实质，一路摧枯拉朽，直奔苍月疾驰而来，所过之处风沙满天。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齐云雁的黑神剑瞬间出鞘，斜空一划，一道凌厉的剑气，如同一轮巨大弯月，呈弧形之状，对准苍月紧随掌印破空而去。
　　与此同时，苍月手持天玉，骤然挥舞，万剑绝影斩瞬间施展，天玉的剑影仿若无数，形成一股庞大的剑刃，成绳状交错，如同一条由万剑组成的游蛇，扭曲前进。周边十丈飞沙走石，树木花草满天飞舞。高之巅一掌劈完瞬间跃起，直奔满天的杂石草木踏空而入，齐云雁紧跟其后，苍月也迎面而去，三人于混乱不堪的半空战作一团。
　　赵羽和冯珊珊也在快似闪电的打斗中相继加入，随后便是五人战作一团，黑神死气缭绕，一道道剑气斜劈而出，遇树树折，遇石石碎。天玉剑气纵横，伤敌伤友，一道道剑气如同天女散花，四散而去，挨着就伤，撞上就死。寒影出剑络绎不绝，剑过留影，身影飘渺。赵羽不断地躲避齐、冯、高三人的剑气，同时还要避开苍月的天玉。柯正北传授于他的奔雷剑法，配合他体内叶天的浑厚内力，星光剑起，同样惊世骇俗。
　　五人你来我往，以三对二，百于招一晃而过。
　　游龙会几乎所有高手全部听闻动静，悉数赶来，十几位天级杀手首当其冲，八名堂主也紧跟其后。还有左子龙和冯化极踏空而来。
　　冯化极自众人身后疾如飓风，快如闪电，如同瞬移进场，不留残影。冯化极的龙吟九天诀瞬间刹那响起，一声透骨入髓的龙吟，响彻八方，山岳齐颠，震耳欲聋，坚硬的岩石裂开一道道缝隙，巨大的树木直接炸开，粉身碎骨。其声如同持续不断的惊天炸雷，响彻天地，震动了整个山岳之巅。内力护体，众人齐齐捂耳，天空打斗的五人，此刻也不得不强行停手，各自分开。
　　龙虎三决，第一决龙吟九天、第二决虎啸平原、第三决龙盘虎印，传闻习得此三决，当可真正纵横天下，以一人之力颠覆整个武林也不在话下。
　　冯化极所习得的龙吟九天与苏千仇的龙盘虎印一样，都是遗留在世间的残决，不但发挥不了真正的威力，而且还有莫大的弊端。
　　龙吟回响，余音缭绕。冯化极的目光扫过冯珊珊，怒视着苍月：“苍月，你这疯婆娘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滚。”
　　冯珊珊满身狼狈，极其虚弱，被游龙会两位天级杀手扶起带走，高之巅和齐云雁也身受重伤，被另外几人扶起，前往弑神殿方向。
　　苍月此刻也是全身多处受伤，赵羽则更是不堪，本来就伤痕累累，又被冯化极一声怒吼，振伤其内脏，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勉强还能支撑站立。
　　苍月默不作声，扶着赵羽就欲离去。
　　“慢着。苍月，你拿我游龙会当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左子龙的声音骤然响起，极其冰寒。冯化极伸出左手，示意让左子龙作罢：“让她走吧，若是天雪宫倾尽全宫之力，与你游龙会拼死一战，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冯化极与苍月的关系很是微妙，只有他二人才说的清楚。
　　此刻冯化极替苍月解围，却讨不得苍月半分好感，可他却并不介意，当年那个翩翩女子，拒绝了他的青睐，那一战，冯化极终身难忘。
　　左子龙岂是庸俗之辈，心知冯化极所说也不无道理，况且若是他强行留下苍月，也会搏了冯化极的面子，得不偿失。当下不在多说，却也并未言之要放走苍月。
　　果不其然，自然有人心知左子龙的想法，恶人总是要有人当，只见一个中年剑客走出来道：“久闻苍月宫主神乎其技，万剑绝影举世无敌，刘某想要讨教一二，还望宫主莫要吝啬。”
　　冯化极眉目微皱，心里虽然不快，却也不好多说，毕竟此人说得很清楚，只是单人讨教，并没有群起而攻之的意思。
　　就在这时，一个蒙面人从天而落，一手抓住苍月，一手抓住赵羽，刘姓中年见状极速拔剑，瞬间而去，另有一人也欲动身，被冯化极拍了拍肩膀，于是作罢。
　　只见刘姓中年长剑顿出，直逼黑衣人极速而去，黑衣人松开苍月单手成掌，惊世骇俗的内力融入手掌，骤然一掌将刘姓中年震开数十丈，长剑脱手而出被冯化极隔空抓住，冯化极脸上露出了一抹凝重：“他是…”
　　眼见刘姓中年的身手完全与对方不在一个档次，今日若是放虎归山，他日必定后患无穷。
　　左子龙这才动身高声喊道：“阁下今日走不了。”左子龙的惊鸿剑六年未曾出过鞘，当下拔出，刺耳的剑吟响彻云霄。
　　掌门都亲自出手，其他人再也按耐不住，一个个瞬间跃起，令人意外的一幕再次发生，只见冯化极的赤霄横空出世挡住了左子龙，阻止了左子龙的去势。转身又抛出了刚才抓住的长剑，直逼其他人而去，众人大惊之下出剑格挡，落地后大为吃惊的看着冯化极，却也没有任何言语。
　　这一拖延，蒙面人带着苍月和赵羽早已消失在众人的视线。
　　左子龙颇为诧异的看着冯化极：“珊珊和阴阳二老都被苍月重伤，此事还关呼着你我二人的面子，对游龙会的声誉也是大有影响，冯兄刚才为何要出手阻止？”
　　冯化极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扔了一句：“你认为你们几个能留得下刚才那人？老夫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