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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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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天空乌云盖顶,风雨欲来。
  九岁的苍月眼睁睁看着一群蒙面剑客,杀死了自己的娘亲,她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暗自握紧了瘦小的拳头。
  那些人乱刀杀死了她的母亲后,正准备向她冲来,斩草除根。
  却忽见一道人影,凌空落下,站在了她的跟前。
  只听刀剑碰撞,几息之后,世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呼雨啸的声音,在天地间疾驰。
  年近四旬的魁梧大汉,走到了苍月跟前:“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一张非常冷峻的脸,比父亲生前还要凶狠几分。
  但苍月并不畏惧:“我叫苍月。”
  “地上那女子,是你的亲人?”
  “她是我娘。”
  大汉微微一愣:“那你怎么不哭?”
  “我爹被人害死,娘亲又被杀,我哭也没用…不如不哭。”
  大汉蹲了下来,认真看着苍月,目中的柔情隐藏得极深:“你今年多大了?”
  “九岁。”
  “你愿意跟着我吗?”
  “叔叔赶走了坏人,我愿意跟着叔叔。”
  “好,那以后,你就是我柯万里的闺女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就这样,苍月跟着自己的父亲闯荡江湖,时间一晃,九年过去了,柯万里将自己生平武艺传给了苍月,倾囊相授。
  十八岁的苍月,亭亭玉立,这九年来,她很少笑,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月儿,父亲今日要去与残虹剑主——萧逸,一较高下,我若赢了,就是天下第一剑客…”
  柯万里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后,一个年轻的男人把柯万里的剑送了过来。
  年轻男人道:“这是你父亲的剑,现在它是你的了。”
  苍月什么也没说,接过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萧逸吗?”
  年轻男人顿了一下,却并没有回答,抬步走远。
  苍月清楚的记得,年轻男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柄红艳如火的剑。
  柯万里的死,让九年来不曾哭过的苍月,一下子哭了出来,此刻,深深孤独感将她彻底吞噬仿佛被全世界都给抛弃了。
  在街头,几个猥琐的醉汉走了过来,看着满脸憔悴的少女,醉汉们口中尽是污言秽语…
  苍月也不记得他们嘴里头说的什么,只是第一次杀人的感觉,让她用了很久去平复。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她知道柯万里留给她的剑,是天问神剑,剑身玲珑剔透,是由纯玉打造,苍月给这把剑改了个名字,叫天玉。
  终于有一天,苍月看到很多江湖人围在一起,他们搭建了一个擂台,许许多多的高手一个一个跳上去跟一个壮汉比武。
  最后却都被那汉子给打得吐血,飞出了擂台。
  苍月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她跳了上去。立刻就引得周边的人哄笑。
  她没有去在意那些,认认真真盯着壮汉,飞步一踏,天玉神剑寒光一闪,战斗结束。
  壮汉倒在了血泊中。苍月吓了一跳,她以为那壮汉可以躲开的。毕竟前面他那么厉害,无人能敌,苍月根本没有想到,竟然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住。
  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斥责她杀了人,反而都在称赞她厉害。
  沧海城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女剑客,一剑秒杀了摆擂多年未遇到过敌手的高雷,这件事情很快在沧海城传开。没过多久,一个自称何落君的女人找到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去天雪宫深造,说是加入天雪宫未来不可限量。
  苍月相信了她,跟她一起走了。
  后来,苍月就一直待在天雪宫,参加过各种大小比试,最后短短一年混到了堂主的位置,反而成了何落君的顶头上司。
  在苍月当上堂主后不久,天雪宫与狱海阁发生了生意上的纠纷,双方约定在无风谷解决恩怨。
  天雪宫宫主,对苍月委以重任,派她前去处理此事。
  苍月却一个手下也不带,只叫上了何落君陪同自己在路上聊天有个伴。
  那一战令何落君终生难忘……
  苍月以一人之力,单挑狱海阁八位堂主,四位护法,以及弟子百人,游刃有余,干净利落。
  就像出门吃了顿饭,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对手,苍月带着何落君回到天雪宫。
  却发现,天雪宫早已沦陷…
  原来,是狱海阁邀请了黑煞宫的人出手,想要来个左右夹击,覆灭天雪宫。
  结果狱海阁被苍月灭了,黑煞宫则又灭了天雪宫。
  苍月飞身冲入人群再次大开杀戒,黑煞宫的人在苍月面前如同蝼蚁,一群群就像纸糊的一样,一片片的倒下。
  灭杀黑煞宫和狱海阁两大魔教后,苍月彻底于江湖上声名崛起。
  慕名前来拜入宫门的人络绎不绝,从城头排到了城尾。
  天雪宫的势力水涨船高,捅破天的气势瞬间高涨。
  苍月成了天雪宫新任掌教,何落君则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副宫主。
  在这些慕名前来拜师的人群中有一个小女孩特别讨苍月喜欢,她叫赵飞雪,主要是因为,赵飞雪才五岁,是被她娘亲送来的,说养不活了,丈夫出了意外,她无力抚养太多孩子,就把赵飞雪送到天雪宫。
  赵飞雪乖巧听话,又聪明伶俐,苍月对她疼爱有加,将自己绝世剑法,尽数传授。时间一晃,又是十五年…
  如今,赵飞雪已经长大,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后辈翘楚。
  而苍月,早已在世人心中成了神话般的人物,天玉神剑之主,一手万剑绝影斩,天下无人能挡。
  沧海城,西面背山,南面靠水,东临无风谷,北望京楼。
  城中六街三市,门户万千,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街道两旁林立着花楼、酒馆、镖局、当铺、钱庄、客栈、兵器铺。
  沧海城的夜,热闹繁华,十几道身影在屋顶上追逐,他们身轻如燕,街上人群距离他们不过丈远,却无人发现屋顶上的动静。
  一个白发男子走在街道上,周身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灯火通明,许多夜摊小贩都在卖力吆喝着自己的货物。
  白发男子来到柯府门前,只见门前守卫昂首挺胸,院内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原来是昨日,柯震南的爱子柯冷云,娶了齐家千金齐燕为妻。
  柯家在这沧海城算是超级家族,不仅富甲一方,而且柯震南还是当今武林少有的绝世高手,其子柯冷云成婚之日,天下豪杰有头有脸的来了近半,可谓无限风光。
  十几道黑影,掠过屋檐,个个如灵活的轻雁,就见柯府门前两人落地,寒光一闪,落地、杀人、拖着尸体退身入院,关门,动作行云流水,一切仿佛未曾发生,只有地上那几滴鲜血,证明了刚才的经过存在。
  白发男子安静看这一切,目光冰冷,此刻寒声道:“柯震南,希望你还没死…”
  柯府大院,只见一群黑影正在围斗一名花甲老者,而在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柯府的家仆、丫鬟以及柯冷云新婚夫妇的尸体。
  柯震南披头散发,身形如电,翻滚腾移间穿梭在众多黑影之中,双方刀兵相见,打得不可开交,更见地上,已有数名黑衣被柯震南毙于掌下。
  而柯震南也同样受伤,臂膀上有剑伤正在往外溢血…
  白发男子飞身入院,脚刚点地身影立刻又如匹练飞去,剑光一闪,身影从柯震南身旁掠过,如光影离合,所有黑衣人皆是一惊,看清来人身影立刻惊呼:“教主!”
  “扑通一声。”柯震南倒在了地上,他脖子上的伤口没有丝毫外翻,不像被剑刃划出来的,而似自己悄悄长出来的,倒地后过了几息,方才缓缓流出鲜血。
  众黑衣面色剧惊,看向倒地的尸体,一个个心底不禁发寒。
  “清点一下死了多少门人,把他们的尸体,带走…”白发男子一剑秒杀柯震南后,丢下一句话便飞身离去。
  在他离开后,没过几息。突然,一道曼妙的身影飞身杀入,只一瞬间便听利刃穿透血肉的声响传出,便见一名黑衣人的喉咙被穿透,从脖颈后面露出一道尖芒。
  而持剑之人,却是一名身姿曼妙,曲线分明的少女:“你们这群败类,滥杀无辜,祸害武林,一个都不得好死!”
  “哪里来的小妮子,敢杀我邪月宫的人,找死!”
  “死”字说完,鲜血飞溅,说话的黑衣人捂着脖子倒地,少女的身影如鬼魅穿梭而过,出手快若流光,根本没看到动手前兆。
  这少女双十年华,长发披肩,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五官精致,一双水灵灵的秀目,此刻充斥着怒意。
  她正是当今武林鼎鼎大名的后辈翘楚——赵飞雪。
  “一个都别走。”冰冷说完,赵飞雪挥剑一横,只见数名黑衣舞剑杀来,而赵飞雪速度明显比黑衣人更快,力道也明显比黑衣人更强,一斩之下,剑气横贯八方,瞬间逼退数道身影,赵飞雪身影再动,气势如虹,俯身向前一剑刺出,眼前一人脚还未站稳立刻竖剑格挡,却被赵飞雪一剑击碎了剑刃、长剑直接穿过其腹部,于不敢置信中倒地而亡。赵飞雪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杀完一人身体立刻神速倾斜,看似惊险实则轻描淡写避开了数道杀来的身影,手中长剑同时点地,借力起身,顺手再封一人咽喉。
  忽见一道寒芒直刺胸口而来,赵飞雪不闪不避,横剑一挑,同时身体瞬间移动,长剑带过那人的脖子,看都不去看结果直接又向另一位黑衣杀去,身影闪动,剑气纵横,十几个黑衣人的尸体一具具倒下,杀完最后一人,赵飞雪缓缓将长剑归了鞘,她的一身白裙,没有沾染一滴鲜血。
  “不错。”却见一个白发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赵飞雪身后。
  五官精致,如鹰眸般深邃的双眼将目光凝聚在某一个点时,颇有些摄人心魂。
  此刻赵飞雪眼中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双眼睛。
  夜风很轻,像一双冰冷的手,轻抚着赵飞雪的脸庞和发丝。白发少年肃穆而立,神情冷傲,一股难言的气势收纵有度,如龙游于渊,蟒伏于林。
  赵飞雪灵动的秀目冰艳难言,看着羽衣星冠,身材高挑的冷酷少年,她心中隐隐感觉到危险与不安,沉默了片刻,赵飞雪终是开口问道:“你也是邪月宫的人?”
  话问完,赵飞雪心中便有一丝忐忑…握紧了手中的剑。
  少年的一头白发随风:“我是他们的头领…”
  话落的瞬间,赵飞雪的眸光,蓦然冷了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也得死。”
  银剑出鞘,只见赵飞雪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身影破空而去,凌厉的剑芒瞬间刺向白发少年的咽喉。
  下一瞬,赵飞雪心中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因为她的长剑竟被一股无形真气,阻隔在一寸之外。
  白发少年并未动手,此刻目射寒芒,冰冷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够资格死在我的手上…”
  白发少年说完转过身去,舞剑一斩,立时只见一只青光凤凰自他剑刃斩出,凤鸣之声回荡,就见一道魅影掠空,展翅疾舞,周围十丈黯然失色,只见那青凤所过之处,真气肆虐,飞沙走石。
  凤影径直飞入柯府大堂,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只见无尽剑气摧枯拉朽,以柯府大殿为中心,轰然爆开,柯府大殿柱断墙歪,桌椅板凳炸裂乱飞,不过数息,整个柯府大楼里里外外,被白发少年一剑斩断,整座殿宇轰然坍塌,尘土飞扬。
  此刻他衣衫狂舞,白发无风自动,目中带着傲然之意,又道:“你杀了我的门人,这笔债我先记下…”
  缓缓将剑归入了剑鞘,白发男子冷然抬步离去。
  赵飞雪怔怔看着化为一片废墟的柯府大殿,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此刻闻言却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看着白发男子渐渐远去的背影说道:“记下又如何?你滥杀无辜,我就一定要阻止,江湖儿女惩奸除恶,又何畏你武功高强。”
  白发男子并未理会她,径直走远…
  柯府被灭,柯震南被人一剑秒杀,此事很快在沧海城传得沸沸扬扬。
  福来客栈,楼下十几张桌子基本爆满,整个客栈人声嘈杂,小二忙碌的身影来回穿梭其中,端酒送菜。
  客人们有的兴致高涨,大声说笑拼酒,有的埋头安静吃菜,有的中规中矩,偶尔谈论几句。
  “唉,那邪月宫残害江湖,连柯大侠那等绝世高手都难逃厄运,如今武林人心惶惶,不知道盟主会不会亲自出面,平息此事?”
  “柯府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满门被灭,连房子都被人给毁了,这邪月宫实在是残忍狠毒,魔教不除天理难容啊!”
  此刻,白发男子就坐在福来客栈,喝酒吃菜,悠然惬意。
  那一桌人谈论的声音很大,传入白发男子耳中,但他面色如常,对这些言论充耳不闻。忽见门外走进几个脸上极具煞气的黑衣剑客,这些人径直来到白发男子桌前,就见其中一人开口道:“教主,属下已探查到叶无痕的踪迹,他正赶往三十里外的无风谷…”
  白发男子正提起酒杯往嘴里送,闻言略微一顿:“无风谷,他去那里干什么?”
  “听说柯府被灭,他便拖着一家老小连夜赶去无风谷。无风谷是天机门的地盘,叶无痕与天机门掌教燕无双关系匪浅,据说早年他们是同门师兄弟…”
  白发男子微微点头:“如此正好,省得我另外去找燕无双了。”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白发男子握剑起身,带着手下们离去。
  无风谷。
  叶无痕带领着一大家子,乘坐马车赶来这里,寻了处显眼的地方等待。
  不多时,就见数十匹骏马撕风疾驰,燕无双率领着天机门弟子赶来,只见燕无双翻身下马,虎步生风走到叶无痕跟前,问道:“师弟,何事如此仓皇,急着要见我?”
  却见叶无痕眉心紧锁:“师兄可还记得十年前的残虹?”
  燕无双闻言面色一变:“师弟的意思是?”
  叶无痕接着说道:“柯震南死了,被残虹,一剑封喉!”
  “什么?”燕无双面色剧变,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侵蚀全身,此刻吞了口唾沫,惊骇道:“难道那萧逸,重出江湖了?”
  “倒不是。”
  “能斩柯震南,一剑封喉,这残虹剑的新主,也不可小觑,他是谁?”
  叶无痕神色低沉,缓缓说道:“萧逸之子,萧河…”
  说曹操曹操就到,顿然,只见碧空纵来一道身影,黑衣,白发,手握一柄红艳如火的长剑。森然寒意,随着此人到来刹那充斥四周,身影落地,冰冷的鹰眸杀意逼人。
  白发少年看着燕无双与叶无痕,冷声道:“两位,好久不见…”
  “萧河?”
  燕无双与叶无痕皆是一惊,因为他们注意到了萧河手里的剑,正是残虹!
  两人不禁相视一望,彼此都从对方目中,看到了骇然与惊恐。
  这时,天机门的弟子也全部警惕看向萧河,其中一人却不知天高地厚,冷声开口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来这里作甚?”
  剑光一闪,萧河左手拇指一推剑柄,剑刃出鞘一寸,又瞬间归位,剑气已出,于五十步外,将那问话之人斩于马下。
  一道恐怖的伤口从那弟子右脸斜划,一直裂开到下巴处,深可见骨,血肉外翻,此刻还汩汩流淌着鲜血。
  百步之内,剑气杀敌,这一幕太过骇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叶无痕脸色铁青,不敢说话。
  燕无双却压下心中震惊,看向萧河:“这位少侠未免太过狠毒了吧,燕某门徒不过问你一句话,怎得如此痛下杀手?”
  萧河冷冷憋了一眼燕无双,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十年前,你们数百人围杀我父亲时、欲要夺他手中残虹时、乱刀杀死我娘亲时,可有想过,太过狠毒?”
  燕无双略微一愣,脖子瞬间一凉,萧河的身影自他身旁掠过如电光过隙,与秒杀柯震南时如出一辙。
  光影离合间萧河又折身而返,叶无痕目中倒映着剑光,他瞬间出手,可剑还未出,便觉肩头一麻,脖子上有大量液体溢出,随后便视觉涣散,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息之内,一剑封了两人喉咙,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此时,叶家老小,还有余下天机门的弟子,一个个惊恐绝望,均被萧河屠戮殆尽。
  无风谷陈尸遍地。
  但萧河的杀戮并未结束,飞身一踏,又直奔天机门老巢而去。
  萧河孤身一人杀入天机门,如同一尊地狱杀神,无论参与过争夺残虹的,还是未参与的,全部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斩草,必须除根,这是邪月宫的宗旨,也是萧河立下的规矩。
  无风谷陈尸三十多具,天机门里里外外几百号人,几十余高手,全部被杀。
  短短数日之内,柯震南、燕无双、叶无痕,三大绝世高手纷纷丧命,终于引得武林彻底轰动。
  少林、武当、峨眉、天雪宫、天剑门、云霄宫、九道剑派,等等武林泰斗宗门,纷纷收到武林盟主赵无极所发出的盟主令,书信传言要召开武林大会,讨伐邪月宫。
  邪月宫三个字,也瞬间被推到了风尖浪口,魔教祸害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魔教头领,萧河的大名也很快在江湖上传开,并被冠上邪恶、狠毒、残忍的标签。
  天雪宫。
  赵飞雪的师尊苍月,虽年近四十,却依旧风韵犹存,气质与美貌不减当年。一身金鳞碧甲,风姿绝代,眉藏皓月,目落星辰,乃当今天下真正的超一流高手,手中天玉神剑,更是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神兵利刃,纵横一世,无有败绩。
  “飞雪,这次江湖上突然冒出个邪月宫一路横行无忌,滥杀无辜。盟主已召开武林大会,地点就定在沧海城,商讨对付邪月宫之事,三日后,你便随为师去一趟沧海。”
  “是,师父。”
  赵飞雪躬身应答,随即又看向师尊,欲言又止。
  苍月见状,不禁轻问:“飞雪,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你是为师最为看重的弟子,在为师面前不必拘束。”
  “师父,其实这次徒儿在沧海城,碰到过那个魔头。
  他年纪轻轻,年龄与徒儿相仿,但他的武功相当诡异,徒儿的剑竟碰不到他的身体…
  而且他随手一斩,竟将柯府大殿崩碎!师父,这次联手屠魔,您万万不要杀在最前,他的实力,恐怕与您不相上下…”
  苍月闻言,淡淡点头,目中隐见凝重,缓道:“二十岁后辈,能惊艳到如此程度?果然虎父无犬子,当年未有机会与萧逸一较高下,为师深感遗憾,如今他的儿子如此强悍,或许能了却我一桩心愿…”
  “师父,不可大意…”
  苍月自信一笑:“不管那魔头有什么高深手段,为师都不会惧他,我的天玉,能让世人胆寒,绝非浪得虚名!”
  赵飞雪轻轻点头:“嗯,那师父您早点休息,徒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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