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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生死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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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凤仙冲出去带起一阵风,屋子里的灯光摇晃了一下,众人听见“啪”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夺”的一声,然后就是金凤仙恼怒的喝骂:“臭小子,你做什么?”
  众人急忙张开眼,洛轻衣还稳稳端坐在那里。金凤仙手里却只剩下一只钩子。另一只钉在竹楼顶上,还在颤悠悠的摇晃。原来是公孙破出手,用他那条黑黝黝的鞭子将金凤仙的一只钩子打飞。
  钟离伤道:“老余,你从哪里找来这小子,究竟是敌是友?”
  余掌柜很没面子,不知道公孙破这是何意,冷着脸叫道:“公孙破,还不快去杀了那对母子。”
  卢老大他们都不想动手杀死这么美丽的女人,大抵男人对女人尤其是美丽又柔弱的女人总会生出一点恻隐之心。但要完全放弃报仇又不甘心。如果是别人来做,他们在旁边看着是最好不过,所以纵容金凤仙出手,现在更想怂恿公孙破。
  公孙破耸了耸肩,十分无奈道:“我不杀女人,也不杀孩子。”
  余掌柜气道:“臭小子,你当真要跟我们作对。”
  公孙破道:“我不想跟你们做对,求你们放过他们吧?”
  余掌柜大怒道:“放屁放屁,你不干就赶紧滚。”
  公孙破道:“我还欠你银子。”
  余掌柜简直要吐血,在水潭边的时候有多庆幸捡了个大便宜,现在就有多后悔弄来个大麻烦。这少年的武功他们看不透,看不透就相当于深不可测。几两银子怎么能约束他,他要是帮助洛青衣返过头来对付他们麻烦就大了,还不如让他赶紧走,于是他说道:“刚才你救了老龟,又帮忙找到入口。欠我的银子就算抵消了。你走吧!”
  公孙破确认一遍道:“余掌柜的意思我们两清了?”
  余掌柜恨不得他立刻消失,不耐烦道:“是,你不欠我什么了?你走吧。”
  洛轻衣忽然插口问道:“这位小公子,你不是跟他们一样来报仇的吗?”
  她刚刚死里逃生面色毫无血色惨白如霜,现在眼睛里却闪着光。公孙破回头微笑道:“不是的夫人。在下不认识你的丈夫,与你的丈夫也没有仇怨。我只不过欠了余掌柜五两银子,答应帮他做事抵债。”
  洛轻衣刚才以为他是哪个被司马长天杀死的匪徒后人,原来是她想错了,她点点头道:“现在你不欠他的钱了,你是自由身了。”
  公孙破微笑道:“是的,我不欠他的钱了,我是自由身了。”
  洛轻衣眼睛更加明亮道:“那么公子,我可不可以请你帮忙做件事?不会白做我也给你钱。”
  公孙破知道她要请他做什么事,他看了看几个人,霜儿刚才吓得几乎晕过去,现在反应过来神情坚定的走过来护住了洛轻衣。
  那个叫小正的少年脸色很不好看,估计是被刚才吓到还没恢复过来。又仿佛有什么话要说,最终欲言又止。现在连那个年老的仆人都走了出来昂然的挡在他们母子之前面。这老弱幼小的四个人,恐怕抵挡不住卢老大他们中间任何人的一击。但是他们并没有惧怕求饶,昂然面对眼前的危险。
  公孙破想卢老大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可怕,可是他们若是一拥而上,自己凭一己之力能护的住这几个人吗?公孙破不知道刚才是哪里来的勇气挺身而出的,可是要他眼看着几个人死在他的面前而无动于衷,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就像当初小豆子被疯牛追赶,差点被疯牛顶死,所有的小伙伴都逃了,他却跑回去阻拦那只疯牛。尽管他也许会被那只疯牛撞死,他还是回去了。
  小豆子得救了,不是他救的,是钓鱼的老头救得。他那时候七岁,哪有力气跟疯牛斗。钓鱼老头救了小豆子也救了他。
  事后钓鱼老头问他:“大家都跑了,你为什么回来。”
  小小的公孙破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着小豆子如果被牛顶死了,我以后想起来会很后悔没有回来试一试帮他一把。”
  钓鱼老头点头无限感慨道:“是啊,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以。你很好,我白活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孩子。”
  眼前的四个人就像当时的小豆子,虽然面前的敌人很强大,可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没有一线生机。
  公孙破勇气顿生点头道:“可以的夫人。”
  洛轻衣立刻笑起来,吩咐霜儿:“霜儿,去把那只檀木匣子拿过来。”
  霜儿飞快的跑出去很快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一尺来长薄薄的小盒子。把盒子交给洛轻衣。
  洛轻衣拿过来看也没看就递给公孙破道:“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但绝对比五两多。我送给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正儿送去金沙江蓝月谷找朱五爷。”
  群贼眼睛盯着那只盒子,这么小的盒子会装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吗?他们很希望公孙破打开看一看。但是公孙破也没有看,接过来揣进怀里。问道:“只是小公子一个人吗?”
  洛轻衣道:“是的,一个人就好。”
  四个人都不会武功,这么大的包袱公孙破一个人怎么可能够背的动。洛轻衣毫不犹豫的做了选择。
  少年忽的哭着跪倒在地:“娘,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洛轻衣面色十分平静,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面临死亡的悲伤哀痛。被舍弃的其他两人,包括花骨朵般年级的青春少女霜儿,也面色很平静。好像不知道眼前面临着什么,也并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这大概就是教养吧。
  洛轻衣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声音严厉道:“娘的话你也不听了?”
  少年跪在地上哭泣不答话。
  洛轻衣神色第一次不那么镇定了,语气更加严厉:“不要让我看见你这么没用的样子。”
  少年死死跪在地上不说话。
  洛轻衣看向公孙破:“求你,带他走。”
  “哼,谁也不许走。”金凤仙已经把那只脱手的钩子拿了回来,冲向跪在地上的少年。公孙破手腕一抖,鞭子一圈一绕,金凤仙手里的钩子又飞了出去,笃笃两声钉在屋顶。
  这下可不得了,群贼面对洛轻衣他们或许还有一点罪恶感,但是面对武功高强的公孙破,他们一点罪恶感也没有了。原先压制的怨气先就朝着公孙破一股脑发泄出来。各拔武器冲上来,嘴里叫道:“臭小子,是你自己要找死,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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