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兄弟,这些都是小事情

　　皇帝被齐亚飞这话又气得不轻，不过有了之前的事，还是努力忍耐了下来，没有当场发作。只是开口让齐亚飞赶紧提要求：
　　“齐先生不必逞口舌之利，朕既然已经答应了与二位合作就不会反悔，齐先生还是速速把要求说出来吧。”
　　听到这话的齐亚飞也没在刚才的话题上多做纠缠，“那我就接着说了，日后我们会需要陛下诏告天下我们的到来。”
　　“朕现在即可传旨天下，昭告二位的到来。”
　　“不是二位，是成百上千位，我们只是探路先锋。”齐亚飞解释道。
　　“成百上千位也不成问题，只是不知到时该如何称呼？”皇帝问道。
　　“就叫我们隐世宗门吧，因见天地倾覆，不忍生灵涂炭，故此出山救世。陈工，到时让他们这么宣传行吗？”齐亚飞答完皇帝疑问后，话锋一转，询问起了陈希璋的意见。
　　“可以，这合作上的事，齐工自己做主就好。”陈希璋也是对齐亚飞的想法表示了同意。
　　“好，那我接着说，我还需要陛下的朝廷帮忙雇佣一部分仆役，到时候需要这些人帮忙做饭喂马之类的杂活。”齐亚飞提出了新的要求。
　　“好，这事朕也应下了，到时让户部拨款牵头来做这事。”皇帝对这事答应的最痛快，雇几个仆役而已，花几个钱就办了。
　　齐亚飞听到这话反而提出了反对，“不行，这钱不能你们出，这钱你出了，到时候玩家的金币我还咋回收啊。”
　　皇帝心想这想花钱还不行了，那我倒要听听你要谁出这个钱，“那依齐先生的意思，这钱款谁来出呢？”
　　“让他们自己出，到时候要和仆役说好，只有他们付钱才能服务。”齐亚飞在这事上也是早有打算，他是把这当作了游戏内回收玩家金币的手段了。
　　“朕没意见。”
　　“还有呢就是我们要发行一种新货币，需要你们为这种货币的信用背书，到时候我们的人花的就是这种钱。”齐亚飞这次提出来的新货币是对一个国家财政的操控，这令皇帝心中有了些许不悦。沉吟片刻后皇帝还是开口认下了这事，不过也附带了条件。
　　“可以，但这货币的量不能太多，不能动摇国家根本。”
　　“这你放心，到时候他们花多少，我们补多少。你们可以组织专人把这钱回收到朝廷手中，到时候我们会把这账给平掉，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此事朕也应下了。”皇帝表达了赞同之后也没再催促，他也看出来了齐亚飞这几个要求是环环相扣的渐进着提出来的，早有预谋，催也无用。
　　“那接下来就是好消息了，刚才我说的那些钱不仅可以换成真金白银，还可以向我们购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种子、粮食、奇珍异宝、延年益寿之物，甚至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齐亚飞正准备好好忽悠忽悠这位皇帝，正看风景的陈希璋回过头来一握拳。
　　这山峰上的一切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寂中，众人皆状如雕塑，
　　一个清脆的响指，齐亚飞从这种静滞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他也意识到周围的不寻常之处。群山还是郁郁葱葱，远处的云彩还是随风飘啊飘，而悬崖边的云彩则是停在了此处，恰巧经过的飞鸟也被定格在了一片湛蓝的天空中。
　　“齐工，这事有难度。”陈希璋的话让齐亚飞把注意力从飞鸟流云转到了他身上。
　　“咋了，陈工，这事做不到吗？”
　　“倒不是做不到，就算把这个星球抹掉再一比一复原一个也不是难事。只是你刚才的提议会对咱们的任务评分产生不利的影响。”
　　“啊，为什么？”齐亚飞不解的问。
　　“执政庭给我们的工作制定了评分标准，这些星球上的民众越是自发地参与到我们的游戏项目中来，我们的评分越高，你刚刚的提议有引诱的嫌疑，可能会降低评分。”陈希璋为齐亚飞简单解释了不能这么做的原因。
　　“那我之前的那些想法也都不行了么？”
　　“那倒不是，通过星球本身的行政系统推行的政策不会被扣分。我们怎么说服他们推行这个政策属于个人隐私，执政庭不会把这作为扣分依据，但是调动飞船上的系统参与其中，这样就是送上门的证据了。其实刚刚说服皇帝我已经用了一些手段，只不过只是针对这几个人，扣分也很有限，顶多是皇帝和几位大臣未来贡献的分数全部扣掉了，算是卡了个BUG吧。”这次陈希璋详细的解释了动用飞船上的资源就会扣分。
　　“那坏事了，我本来还想着发行了新的货币，随着这些新货币的流通，经手的这些货币的民众不就都能算是参与到了游戏服务中来了嘛。到时候百分之三十绰绰有余啊。”齐亚飞不无遗憾地说道。
　　陈希璋听到这话后，沉吟了许久。
　　“货币这事也不是不行，本来就是模棱两可地事，只不过需要有人高抬贵手。到时候大不了这些货币也都让耀国自己造，咱们只是用系统做好标记，想必到时候领导们找人抬手也不会太费劲。这个货币的事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拿下，妥妥的创新点。齐工，你真是个天才！”陈希璋反而对这事很坚持。
　　“那粮食、种子之类的能不能往贸易上靠呢，算他们用服务换物资。”齐亚飞看陈希璋的态度，又提出了一个新想法。
　　“这个应该就很有难度了，公司领导也让人抬不了手了，这个得看上头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就先别想了，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那就有点可惜了，我是觉得到时候要是能吃到这些粮食的人也能算做参与项目的人，咱这评分肯定还能再往上提一提。”齐亚飞表示了可惜。
　　陈希璋听到这话，又有些心动了，但思索片刻还是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心。
　　经此事陈希璋倒是认可了齐亚飞的工作能力，决定和他交心地谈谈，“齐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和你沟通下，咱们三人是同事，地位是平等的，只是分工不同，甚至实际职位上，你才是我们小组的组长，我和李工是作为辅助的身份配合你的工作的。其实像刚才让四位大臣倒向我们时，你是没必要通过超相让我来做那个关键人物的，没必要把功劳让给我。”
　　齐亚飞听到这话解释道：“我没想让工，只是这样更好开展工作嘛。”
　　陈希璋举手示意，打断了齐亚飞的话，“真没必要，我们的工作成绩不看这些的，以后有事，你自信去做就好，做不到的小李会提醒你，不能做的我来提醒你，就像现在这样。”
　　“行，那咱回去再和皇帝重新聊聊。”齐亚飞也没再多解释。
　　一个响指过后，山依然郁郁葱葱，不过崖边的云又开始随风千变万化，天上的鸟振翅飞远。
　　“陛下，刚才的要求可能会有些变化，我们要重新谈谈了。”齐亚飞略带歉意的说道。
　　皇帝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觉得齐亚飞不会是又有什么馊主意了吧。不过注意到站在齐亚飞旁边的陈希璋这才觉得不对，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应该是他们之间又有交流，希望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刚想说话，只见陈希璋面前出现了一块屏幕，然后皇帝就发现自己就又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了。那还是先等等吧，这种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已经习惯了。
　　看完消息的陈希璋对齐亚飞说道，“齐工，咱得回去一趟，李工说那个楚科长又杀了个回马枪，现在正在飞船上，让咱俩赶紧回去。”
　　“那就走吧，这边的事以后再说。”
　　这时皇帝也从“免打扰”状态脱离了出来，说道：“不知道齐先生又有何高见，尽管说来。”
　　“这可能之后再说了，我们要先回去一趟。”齐亚飞说道。
　　只见陈希璋一摆手，皇帝与四位大臣就又回到了书房中，几人面面相觑，似是在用眼神询问其他人是否也做了这么一个“白日梦”，不过看到摆在桌上的三朵莲花，都明白了刚才的事应该都是真切的发生了。
　　然后四位大臣急忙跪下，高呼：“臣有罪。”
　　“昏君”与“奸臣”的事暂且不表，在陈希璋和齐亚飞回到飞船中时就看到了楚科长正在那来回踱步。
　　看到二人回来，楚科长赶紧迎了上去，“陈工你得帮帮我啊！”
　　陈希璋被楚科长这话搞得有点懵，本来还以为这楚科长又搞啥幺蛾子，杀了个回马枪回来找茬呢。但这一句话倒也让他不急了，现在看来反而是楚科长有求于自己，掌握了主动权倒是没那么慌了，且先问问什么情况。
　　“楚科长，你先别急，先说说什么事把你难住了，我也好帮你出谋划策不是。”
　　“哎，这不是刚才我先走了嘛，结果你嫂子今天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去我办公室看看我工作的累不累，结果没找到我这不就炸毛了嘛。幸好我小于告诉了我这事，这不我跟你嫂子说我在一直在你这讨论工作，你可得帮哥遮掩一下。”楚科长也道明了来意，家有河东狮，希望陈希璋帮忙糊弄过去。
　　一听是这事，陈希璋也把心放下了，说道：“没问题，到时候就说我们找您请教政策上的问题，一直拉着您没让你走，您看这么说咋样。”陈希璋直接答应了下来，还把理由给编好了。
　　“什么问题，咱先对对。”楚科长还是出于慎重先问了问。
　　“正巧我这还真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想发行个货币直接参与归化星球的经济。”
　　“这回事啊，确实不太好办啊。”楚科长说这话时态度暧昧，不过稍回过味来的他又说道：“确实是个好问题，到时候就说我们是在讨论这个问题。”楚科长很开心，有些如释重负。
　　正当这时，李舒望出声示意，“楚科长，嫂子申请传送过来，是否同意。”
　　这时的楚科长已经不慌了，做了做姿态，便说道：“让她过来吧。”
　　然后一道白光闪过，楚科长的老婆便出现在了飞船中，看到了楚科长正和陈希璋还有齐亚飞装模做样的讨论问题。
　　然后楚科长也看到了自己老婆，便率先发难：“怎么，我说我在这出外勤你还不信，还非得看看，现在信了吧。”
　　“啥事儿需要你这个科长亲自出面，走个流程的事，你干啥了需要弄这么久？说话啊，我的楚大科长。”楚科长的老婆明显不吃这套，连珠炮一般又把问题跑了回去。
　　“嫂子，看您误会了不是，是我们拉着楚科长不让走，有问题要请教他。这项目是我们公司的重点项目，您也知道，这种项目创新压力都大，我们怕走错路，这不是向楚科长请教下政策上的问题嘛。”陈希璋赶忙出口为楚科长解围。
　　“就是，人小陈有问题要请教，我还能不说吗，要做好服务啊。”楚科长接过了话茬。
　　“行啊，有问题请教，那你们就接着聊啊，我就在旁边听听你楚科长是怎么服务的。快，开始服务吧，楚科长。”楚科长老婆依然不依不饶。
　　“行，咱不管她，陈工你接着说。”楚科长很硬气，示意陈希璋继续讨论。
　　“那我接着说，这个我们想在归化星球上直接发行货币，参与到他们经济中去。”看到楚科长的老婆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姿态，陈希璋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哎呀，这事确实不好办啊，这有诱导的嫌疑啊。”楚科长装模做样地解释道。
　　“我们打算让归化星球自己的政府铸造这些货币，只不过由我们在货币上打上星球上的民众看不见的标记。”陈希璋也是接着说道。
　　“这样啊，那确实有可行性，然后呢？”楚科长说出口就意识到不对了，自己给这事已经定性了，那还怎么接着往下编，不是，是怎么接着往下讨论啊。
　　陈希璋也是没想到楚科长会说这话，有点不知道该咋聊了，再顺着这个话题硬说，不就摆明了是在做戏嘛。
　　而楚科长的老婆则是抓住了破绽，“说啊，咋不接着说了，我看楚科长这不没用三句话就服务完了嘛，就这三句话说了好几个小时啊，我咋不知道你还有结巴的毛病啊。”看这阴阳怪气的态度，楚科长明白妻子就在发作的边缘了，看这架势，他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看这架势，齐亚飞站了出来。
　　“嫂子，你误会了，这只是饭后甜点，正餐我们刚才已经讨论完了，这只是留了个小尾巴。”
　　“哦，那请楚科长好好解释解释这正餐是啥。”楚科长的老婆见齐亚飞跳出来也没急。
　　“小齐啊，快给你嫂子解释解释。”楚科长赶紧求助齐亚飞。
　　“是这样的，我们刚才请教楚科长，能不能让归化星球上的民众向我们提供服务来换取粮食啊、种子啊、药品啊之类的物资，这个结算的问题就和我们刚刚说的货币挂钩了。”齐亚飞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那我就说了，这个问题比较复杂，得好好研究下。不能看着这些企业越过法律的红线，不能让他们犯错误啊。话又说回来了，也不能因为这些条条框框绑住企业的手脚，扼杀了他们创新的积极性嘛。这就得一条条的研究讨论，这时间不就长了嘛。”楚科长这次稳稳地接过了话茬。
　　“那你们接着聊，我在这等你一起回去。”楚科长的老婆看他的理由这次很是充分，也没再纠缠此事，倒是打出了感情牌，想再拖延下，寻找破绽。
　　然后楚科长就把老婆拉到了一旁，“你等啥啊，我这是在工作，你在这不打扰人家公司的正常工作吗。你就不能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学学岳母，别给我工作上添乱了。”
　　“那我不是担心你嘛。”看丈夫态度强硬，开始撒起了娇。
　　“我有啥可担心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听我的，你先回家做饭，我忙完了就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说完，转头向齐亚飞他们摆摆手，“各位再见啊。”
　　“嫂子再见。”
　　一道白光过后，楚科长的老婆离开了飞船。
　　“哎呀，钓个鱼真麻烦。谢谢各位啊。那没啥事我也先走了。”楚科长说道。
　　见楚科长要走，齐亚飞发问道：“科长，那刚才说的创新的事。”
　　楚科长听到这话不以为意，“兄弟，这些都是小事情。明天我就给处长写份报告，支持创新嘛，我们执政庭的服务也得创新啊。”
　　“不愧是楚科长，服务精神浓厚，我一定向领导反映，得给您送锦旗。”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这都是本分，做好服务嘛。”说着还摆摆手。然后接着说道：“行了，那我就先走了。”
　　“楚科长慢走。”
　　一道白光闪过，楚科长也离开了飞船。
　　陈希璋和齐亚飞对视一笑，这真是送上门来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