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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屠龙刀也随着谢逊的消失让江湖迎来少有的平静。
周由自是明白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又是一个十年,周由自崆峒离开,再上武当。
至于崆峒五老,在两年前已经被周由赶出了静心居。
如今有着关能坐镇,周由也算是可以稍稍放心。
而周由如今的全副心思全在那《大九天手》以及《太玄经》之上。
当然,此太玄非彼太玄,是真真实实的道家典藏《太玄经》,非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武功秘籍。
毕竟同张老道有了约定,不得‘破碎’,自然是继续精研后续武道方是正途。
同往常一般无二,悄无声息的上了武当山,不过这一次,周由并没有直接去寻张三丰,而是先去看了一番七侠中的老三俞岱岩。
看着昔日英姿勃发,嫉恶如仇,如今却如同一个废人般瘫坐的俞三侠,周由心底也满是感叹。
说起来,张老道的这七个弟子还是周由看着一个一个收入门下的,与他们之间亦有教导之恩,足以称得上半师。
如往常一般,俞岱岩让童子将自己搬到院子中晒太阳,随后将童子遣走,眼底满是阴翳。
于一个武人而言,这般活着,还不如死去更来得直接。
见得俞岱岩如此颓废,周由也不再掩藏身形,出现在院子当中。
“岱岩如今行动不便,不能给师伯见礼,还望师伯恕罪。”
突兀见了周由,俞岱岩也是一扫颓色,强振精神,同周由见礼。
“你之遭遇我在崆峒上听说了,你也不必在老夫面前如此作态,须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不过对于你之境遇,老夫也遣人寻觅治疗之法,今次前来,一是论道,二则是同你师商量你之疗法。只是一切尚未定下,此番我来看你也只是想告诉你一句: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周由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了俞岱岩一人在那阳光中。
俞岱岩回味着刚刚周由所说的话,人活着就有希望。当真如此么?
此前不论是师傅还是师兄弟都是如此劝他的,今日周由更是给他带来了那份微不可查的‘希望’。
不经意间,俞岱岩俞三侠的虎目中已然满含热泪,而周由则是在暗中默默看着这一切,随后抽身前往后山,张三丰的隐修之地。
“道兄登门,不甚喜悦。来,喝茶。”
张三丰亲自走出院门迎接,引着周由入内坐定,方才烹起热茶。
“来之时我去见过岱岩了,他如今的情况不是很好,却也不会再差。”
周由说着来到武当山的情况,张老道斟茶的动作也不由得一滞,“劳道兄挂心了。”。
说完便继续将茶盏斟满,开始了同周由的论道。
这些年周由在教导崆峒五老的同时,也是在梳理自身的武学脉络。
其实在张老道横行天下那些年,周由也不是毫无作为。
他那时遍寻天下,找到了不少的前辈遗藏。
去过独孤剑冢,翻过天龙禅院,爬过天山灵鹫宫,亦寻过姑苏还施水阁,甚至那昆仑秘境,也被他找到过。
可在其间获得的诸般武学,尽皆没有他所学的崆峒武功顺手,更遑论他后面半补全半自创的五劳掌,以及融会贯通而得的大钧天手。
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武人。这句话不自觉的出现在了周由心底。
高深的武学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适合’二字。
更何况,他崆峒的秘传难道就差么?自是不见得的。
至于昔年阳顶天偷学的那门《大九天手》实际上也仅是占了个名字,不得其形,不见其神,若非有《如意劲》辅助他练成《乾坤大挪移》第三层,恐怕连当世绝顶都算不上。
论道还在继续,张三丰这些年除了为那‘赌局’劳心劳力外,便是对自家徒弟分外关切。
可即便如此,这老头的武道见解还是蹭蹭的往上涨。若非他明白眼前这老道没开挂,不,这老头本身就是最大的外挂,周由已然彻底失了那争斗之心。
不过此番踏入‘破碎’境界后,的确存在一个飞速增长的时期,昔日所收集的武学秘籍如今全然化作养分,虽说不能完全反馈在修为上,但这番沉淀,日后自会开出曼妙的花朵,
待得将这些年的所得交流完,周由也开始讨论俞岱岩的解决办法。
“我观岱岩周身经脉尽毁,四肢骨骼尽碎,出手之人实在狠辣,所用的功夫当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大力金刚指。”
张三丰抚着胡须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第一眼瞧见俞岱岩伤势时就得出的结论。
但单单依着一门武学,又如何能确定是少林动的手?
须知这些年少林也出了不少俗家弟子,其中等闲家境殷实的得那么一两门七十二绝技传授也是情理之中,更不要说那些忍不了少林清规戒律的逃僧。
要不然又如何会有‘天下武功出少林’的说法。
周由嘿嘿一笑,颇有些神秘的朝张三丰问道:“不知张真人可曾听过那‘黑玉断续膏’?”
张三丰闻言,神色平静的答道:
“‘黑玉断续膏’乃西域金刚门独门秘药。有重塑经脉,再造根骨之神效。可惜,待贫道赶至西域,想要为老三求这一副灵药时,发现那西域金刚门早已被人灭了。可惜无法追得下落,不然应当可以从那些人手中拿到‘黑玉断续膏’。”
周由此刻闻言也是不由一愕,西域金刚门被灭了?这是个什么时候的事,他还以为自己将这‘黑玉断续膏’的消息带回,可以及早的拯救一番俞岱岩。
不过听得张三丰如此言语,他心底也是有了定计,开口道:
“关于‘黑玉断续膏’,我这倒是有些许消息,不过还未确定真伪。道友你如今身系重任,不到万不得已,尽量少下武当的好。”
张三丰自是听懂了周由话中意思,西域金刚门灭的不明不白,这又何尝不是‘天地’在阻路。
棋局早开,这‘天地运转,命数祸福’又岂是如此容易被改变的。
“既然如此,那便麻烦道友了。”
张三丰抱拳朝着周由说道。
周由随即摆了摆手,回道:
“何来麻烦一说,寻你论道四十载,我本想诓你入我崆峒门庭,谁曾想却见证了你这武当日渐繁盛,我也因此勘破‘破碎’之谜,当是我占了便宜才对,更遑论你那几个弟子称我为师伯,我又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言罢,两人又详细讨论了一番关于俞岱岩的具体治疗方法,同时也在这药理一道上好好论述了一番。
毕竟此等重伤又岂是随随便便抹上药膏就能放手不管的。
两日后,周由离了武当山,直指元大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