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问得好，看来我们终于可以步入正题。那么接下来，我说，你听？”
林宇认真地坐直身体，看向他的眼睛。
“当幻想照进现实，凡事皆有代价。”
“当我拥有攫取幻想物品能力的同时，这份能力也在反方向掠夺我的生命。我越是恐惧生命的流失，就越是频繁地继续掠取，我疯狂渴求着它们，希望在这之中找到我救命的稻草。”
说着，他复杂地看向林宇：“也许是命运的安排，和那架钢琴一样，我确实找到了，但...还是慢了......”
林宇似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许愿机？”
点点头：“是的，拥有许愿机的那个人是个残疾人。我调查过，他残疾的原因很复杂，先天聋哑，后天致残。”
“人为致残？”林宇问道。
“因为家庭暴力，那个人的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则是没有稳定收入的...某类特殊工种。”
“那个时代并不和平。他们生下了他，但又想杀了他......”
林宇沉默。
“他是一个家庭健全的孤儿，再加上残疾的身体，活着对他而言是一种奇迹。但是奇迹确实发生了，令人恶心的是，缔造这种奇迹的人，只是觉得他的这副样子适合扔在大街上——为他乞讨。”
“人贩子......”这是林宇对这类人的第一印象。
“事实就是，他活了下来。甚至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眼里竟然有光，他好像有着某种特殊的信仰，他在祈祷......”
“我不得不认为，许愿机的出现，是人世间某类特殊群体在生命的历程中，血淋淋的映照。”
“我想过杀了他，但我犹豫了两天，生命的不断流失让我没有足够的怜悯心。可当我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我放弃了。”
“不是因为我良心发现，而是他的成长很快，太快。”
“他的周围围拢了很多人，孤儿，残疾人，赌鬼，甚至罪犯。”
说到这里，他充满回忆色彩的双眼聚焦，深深地再次看向林宇：“仅一夜之间，他仿佛成为了无所不能的上帝，即使一开始，他所能给予的，只是现在绝大多数社会从业者不敢奢求的身体健康。”
他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是上帝的信徒，但在当时的某一瞬间，他就是我的上帝。”
“我成为了感染者，所获得的，不仅仅是没再继续流失的生命，还有一具足够强壮的身体。”
“我问了他的名字，大概是习惯了聋哑，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和现在的我一样，左手比了一个四，右手比了一个九。”
“四九？”林宇想着这两个数字的含义，他倒是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四有代表稳定负责的意义，九则代表着成熟和完整。但在风水学中，这似乎并不是吉利的数字。
“应该是这么叫吧，不过那里的一些年轻人一般叫他四舅，谁知道呢，他不在乎。”
摇摇头，他示意林宇继续听：“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我担心身体的这种状况是暂时的，所以我决定和他们呆在一块儿。”
“我能感受到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快乐洋溢在某一个人的嘴角，直到某一个晚上，一些人的手脚出现在了另一些人的身上......”
“超人态是成熟的果实，果园的主人将来收割。”林宇低声呢喃。
“没错，收割开始了，但收割的始作俑者，却不是四九。”
“喜悦是理所当然的，同样膨胀也是，那里什么人都有，一旦出现了什么，平和的假象一撮即破。”
“出现了什么？”林宇忽然联想到酒店会议室里的那只猫脸怪物。
仿佛知道林宇现在想的时候，他继续说道：“就比如——一只猫脸怪物，装上了人的肢体。”
“猫脸！”林宇忽地楞住，“你知道我们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林宇一时间联想到了很多。
“是的，我的一个朋友目睹了一切。哦，忘记告诉你了，那只猫脸怪物除了是四九的杰作之外，也是我那个朋友的杰作。”
“你那朋友倒是和你一样，做法随心所欲。”林宇暗暗将那人记下。
摆了摆手，他突然笑了：“可不一样，他以前是个罪犯，我以前可不是。”
“罪犯？”林宇心中微动，“他也是许愿机的感染者？”
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的原因。不过放心，如果你之后要和他动手的话，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林宇眨了眨眼：“他不是你朋友吗？”
学着林宇的样子，他也眨了眨眼：“所以仅仅只是朋友而已。你不一样，我们拥有最牢靠的合作关系。”
林宇不置可否。
“不过你也得小心，他所拥有的能力叫做动物贴纸，是我获得的幻想物品之一。使用这种能力的代价是，每一张一阶动物贴纸的诞生，都伴随着一只动物的完全死去。”
“而那一张三阶的猫脸贴纸，死了八只猫。”
林宇皱眉：“那如果是九阶呢？”
“五百一十二只.....这倒不是我用计算方式推出来的，而是我那朋友一口气杀了同一种类动物五百一十二只之后，他亲口告诉我的。”
林宇心中震恐，却不是因为有人一口气杀了同类动物五百一十二只，毕竟谁知道他杀的是什么，只是惊讶于已经有人早早地就拥有了九阶的能力：“那么十阶呢？”
“十阶？没有十阶，即使他善良地踩死了一千零二十四只蚂蚁，又杀死了一千零二十四只蚊子。”
“......九阶之后是一个领域，一个全新的，可怕的，让人不敢踏入的领域，而在这个领域里面，会诞生一个超脱的存在，可能是......神。”
林宇震撼：“神？等等！”
林宇终于意识到了，他满脸不可置信：“你要我跟你合作，是去屠神？”
见林宇终于不再掩饰错愕慌乱的表情，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心，还没有成神，伪神而已，据我总结，想要成神，必要的条件，除了满足幻想物品自身的进化机制之外，应该还需要一场盛大的仪式。”
“至少四九的仪式，是一场还没开始的杀戮盛宴。当然，按理想情况来说，每个人成神的仪式应该都不同，完成一场执念，抵消一场恶行，或者，终结一个时代？”
林宇：“没有其他人阻止吗？我是说，难道只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