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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左玄面前摇荡,重重叠叠,一只蟑螂窸窸窣窣从阴影中穿过去,发出“沙沙”的细微响声,他硬撑着身子,睡眼惺忪。
不行!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你起开!”忍无可忍的左玄一脸悲愤发出怒号,做虎扑之势欲“来硬的”。
“不要,不要”,姜紫把脸埋进枕头里藏的更深,满床撒播打滚,说什么也不愿意起身。
沉寂的夜空再度吐出耀眼到惨烈的火光,一道银白闪电划破天际,轰轰作响。
左玄后知后觉的狐疑道:“你…莫不是害怕打雷吧?”
姜紫跟被戳了痛脚的小白兔一样“蹭”地跳起来,“谁说的!我…我…我才不怕呢!”
“我只是觉得这间屋子好看而已,才不是害怕打雷闪电呢!”
“哦”,左玄拉出长长尾音似笑非笑,好像发现了非常有趣的事情,“这样啊,那我去你房间行了吧,把这间漂亮房子留给你。”说罢抬脚作欲要走。
“不行!”
姜紫不由分说滑过来,跟八爪鱼一样缠住左玄。
“为-什-么”,左玄一只手推着姜紫的脑袋,一边奋力往门外挪动。
“不行-就是-不行,左玄是个大笨蛋!全世界我最讨厌你了!”别看姜紫身材娇柔,可那纤细手腕死死扣住左玄,他还真掰不过。
“讨厌我就松开我,你个口是心非的女人!”睡个觉斗智斗勇,左玄真是醉了。
两人角力逐渐进去白热化,突然,左玄直愣愣的摔在地上,毫无征兆。小丫头惊恐的瞪大双眸,莫不是用力过猛把左玄勒死了吧?
“左玄,左玄你醒醒,你醒醒呀”,小丫头声泪俱下梨花带雨,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放在挺尸左玄人中附近。
呼——
吓死我了,还有呼吸。
猛的一起身,不巧撞翻灰木桌子上铜色烛台,蜡烛“倏”地熄灭,整个房间顿时一片乌黑。
啊!
姜紫的尖叫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捂进喉咙里,那人不知何时站在阴影中,“嘘,是我。”
“文升……师兄?”
“面里有蒙汗药,且量颇大。不过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一个人上楼,看来是想叫我们几个安分点,并无性命之虞,先静观其变。”
古文升边说边放开姜紫,从怀里掏出一个乳白色瓷瓶,倒出药丸塞进左玄嘴里,掐住下颌让其吞咽。
…
…
…
同一客栈。
一人撑着油伞闯了进来,伞檐还在滴雨,挡着他的面容。
只见他嘴角带着一点笑,笑得不深不浅,有几分洒脱,有几分邪魅。
他穿着一件白布长袍,素得不行,腰间挂着一把佩剑,看起来价值不菲。
自打他进屋以来,原本就静寂的大厅此刻静寂的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只有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他举着伞没有放下,摇了摇头,笑得轻蔑。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围追堵截大半个月,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大门微启,几盏烛台被风吹得暗淡无泽,阴影模糊了视线,打到身上半虚半实。
坐在正门口的虬髯大汉有了动静,他提起大马金刀,面色深沉,声音粗狂:“花满楼!今日你插翅难逃!”
说着,一步踏出,周围的人也呈犄角之势合围而来。
花满楼用眼睛扫视一圈,“呵呵呵……逃?就凭你们?”抬起一只手指,逐个指着每个人,“凭你?你?还是你?”
“我不是针对谁,我的意思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莫不是我逃几次,你们就天真的认为是我花满楼怕了你们?”
“一群表面上高举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的大旗,背地里却收取强豪富绅的不义钱财,成为恶贯满盈之徒的獠牙利爪,自甘堕落,可笑可笑。”
先不论花满楼本领如何,就这一通嘲讽,仇恨瞬间拉满。
“黄口小儿,胡说八道!纵是你说的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行盗的事实!”
“大家上,跟这等邪魔外道没什么好说!”
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从视野盲区欺身而上,白光一闪,将剑刺了出去。
可惜,他低估了花满楼,而代价是——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在剑刃将将刺到花满楼身上时,花满楼动了。
后发而先至。
一脚势若千钧踹到那人胸口,雨珠飞散,两旁人影倒退,他仰着身子直直飞进门外雨幕中。
“好了,现在,你们一起上吧。”
虬髯大汉面色一凝,与木乃伊男子相对一眼。
当然他是看不到木乃伊男子的面色如何,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就那一双眼睛也如将死之人一样没有光泽。
但虬髯大汉不是去看脸色的,他看这一眼,是表示咱俩配合一起拿下这小子,而木乃伊男子显然不会拒绝。
谁都没有想到花满楼这么强,强的……离谱。
在生死攸关的当头,谁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好在花满楼也知晓这个道理,方才如此狂妄的资本此刻显露无疑,他一人独战两个高手,且不落下风。
周围的一圈杂鱼根本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挥舞着刀剑在一旁长长气势。
久战不下,虬髯大汉也急了,“老板,还不出手?你在等什么?”
柜台后面,打算盘的老板冷哼一声,“一群酒囊饭袋。”
但是他还是没有出手,而另一人出手了。
叱叱叱叱——
破风声裹挟在雨声中,从半空传来。
这声音乍听之下很平常,任谁都听过这种暗器的响动。
但当掀起风声的东西靠近时,花满楼便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阴森的杀意。
一个横扫将面前二人逼退,而后堪堪躲过夺命的毒镖。
掷出暗器的老板娘掩嘴轻声笑道:“花满楼,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哼,面黄珠老还装人家花季少女,恶不恶心?”
“你…你…你,不识抬举,找死!”
老板娘已经过了风华正茂的阶段,最痛恨有人拿年纪说事儿,偏偏花满楼张口就来,气的抬头纹又深沉了几分。
转眼间三人围攻花满楼,配合默契,一看便知经过多次磨合,场上形式岌岌可危。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花满楼腹背受敌,还有一个尚未出手的算盘掌柜。
嘁…难道要暴露身份吗?
可好不容易才闯出一点名头,若是前功尽弃…花满楼分心的刹那,一道剑光闪过眼角,冰森白刃在瞳孔中无限放大。
但听“铿锵”一声,金铁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