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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鬼遇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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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就像李寻欢的生命一样,它不能缺少。多情心人喝完了李寻欢的最后一口酒后,便提议到附近的牛家庄买酒!
  不知不觉当中,他竟发现自己也和李寻欢一样,慢慢喜欢上喝酒!
  地上积雪已化为坚冰,马车疾驰如飞。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到了牛家庄。牛家庄是个很繁荣的小镇,镇上自然有酒铺!他们的马车很快就停在了酒铺门口!
  这时天色还未全黑,雪已住了。酒铺里的客人也不少!一个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士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像是个穷酸秀才。
  这穷酸秀才竟在这里放声歌唱!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多情心人不禁一惊:“此人就是梅二先生,他口中所唱的竟是《龟虽寿》!”
  这人虽然邋遢无比,但自古天下奇人都有所癖!多情心人也自有所知!
  这穷酸秀才所唱的歌居然不难听,他踉踉跄跄、摇摇晃晃地在各个酒桌旁来回走动!
  所有的酒客都怕被这糟老头子所缠住,纷纷打赏了一杯酒给他。他喝完一杯,又去喝完另外一杯!
  他边哭边笑:“这也能算酒么?这简直是醋,而且还是掺了水的醋……”
  掌柜不禁怒骂道:“你是砸我的招牌,你要多说一句!我立马赶你出去!”
  掌柜竟拿起算盘恐吓于他!
  多情心人不由得笑了起来,他不曾想过,这个梅二先生竟比书中的还要损!
  这糟老头子居然笑道:“都说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你家店是酒里掺了三分水?还是水里掺了三分酒!”
  掌柜居然气得将算盘往桌上一甩,大怒道:“你这醉鬼!喝醉了,我不与你多事!莫不是你救过的叔叔的命!我此刻就将你扫地出门!让你再也进不来!”
  “古怪的糟老头子,古怪的醉鬼梅二!”
  多情心人居然念出了段评!
  那糟老头子一惊:“你居然认得我,我却未曾见过你!我喝醉的吗?是不是听错了!”
  多情心人自知说话有所不妥,又叹气道:“这儿的掌柜其实藏有好酒!”
  李寻欢笑道:“还有好酒!掌柜请呈上!”
  他一边笑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雪白的一锭白银。他轻轻地丢在掌柜的柜桌上。
  他的手法竟那么精准!就落在掌柜的手边!落在掌柜的小拇指旁!
  掌柜大笑道:“这位客官!如此豪气!小二快将美酒呈上,将那窖藏十八年的女儿红呈上!给这位客人解封!”
  多情心人暗道:“果然,这世上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还是很少的!这便是钞能力!”
  三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虬髯大汉却又站起!
  多情心人道:“你为何如此!老铁!”
  虬髯大汉惊慌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姓!多情少爷莫要多说!”
  李寻欢道:“多情兄既然已知天机!该不该泄,他自有分寸!”
  很快,李寻欢举起酒坛倒了一杯酒。他举起酒杯闻了闻,又放声大笑。
  “好,真是好酒!”
  一旁的糟老头子像一只闻到气味的老鼠一样,他竟窸窸窣窣地溜了过来!他笑道:“好酒!好酒!”
  李寻欢笑道:“哈哈哈,梅二先生,在下李寻欢,请你一杯烈酒,暖和一下身子!”
  糟老头子突然眼光一亮,大笑道:“这就是小李探花!好,我喝下你这杯!他日,我在梅花草堂设宴请你!”
  多情心人道:“七妙人之一的‘妙郎中’果真有趣!”
  几人喝过几杯之后,酒铺外竟有杂乱的喊声、与骏马的嘶声!
  “那醉鬼在这儿!他果然在这酒铺!”
  喝声中,五六个人一齐冲了进来;他们随意一瞥,就瞧见了那个站在桌前的糟老头子!
  这几人劲装急服,佩刀挂剑,看来身手都不太弱。一人瘦削颀长,手里提着马鞭,指着糟老头子道:“我们好意请你,你不替咱们治病,却逃出来喝酒了,这算什么意思?”
  糟老头子笑道:“现在是喝酒时间,不是看病时间。况且,请我喝酒的是小李探花!”
  这几人一听小李探花的名号,竟然不信。其中一人大笑道:“什么探不探花的!那酒鬼早就死在关外了!怎么可能回来!”
  多情心人心想:“果然,人走茶凉!再大的名气!总有不服、不怕的人!”
  李寻欢笑道:“你们莫要打扰我们喝酒!”
  “什么?你这臭鼻子装什么大侠,还整日喝酒、喝酒的!”
  其中一人居然挥出砍刀,要朝着李寻欢砍去!
  “休得放肆!莫要打扰我家少爷!”
  虬髯大汉跳了过去,伸出双拳,打向那人。那人却中途变招,竟然挥刀横砍!
  “铛!”
  虬髯大汉也变招数,双拳变回掌重重地击打在刀身之上。
  多情心人暗道:“竟然是空手夺白刃!这大汉也不笨,虽然老是说自己练的是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但这路变化,可见他也是老练之人!”
  他眼又一瞥,那柄锋利的砍刀便被折断!那断裂的刀身又被他折了好几次,叠成了一个小盒子!
  多情心人心想:“原来他也这么厉害!”
  那帮人见了这般恶煞一样的大汉,不禁骇然!
  “他竟真可能是小李探花,相传……”
  那人没有将话说完,就跑出酒铺!赶紧上马猛挥马鞭,快速扬尘而去!其余人见了,也快速跟上!此刻,他的逃跑的速度,似乎比小李飞刀还要更快!
  许多酒客见了此番争斗,心中多有不适。纷纷喊道:“掌柜结账!”
  一时间,原本酒客满棚的酒铺,散去了一大半客人!等到李寻欢等人的酒又喝过几杯,酒铺内几乎没人了!只剩下,他们那冷清的一桌。
  梅二先生道:“唉!都怪他们闹事!一下子就不热闹了!这酒也不好喝了!”
  他又笑道:“天色已晚,到我们梅花草堂一坐吧!我家老大也挺喜欢你这小李探花的!我也好还诸位一杯酒!”
  多情心人道:“我们倒是方便,可是他……”
  多情心人是看着虬髯大汉的说的,他们自然知道多情心人的意思!
  “有些债是逃不了的!多情少爷!我也知道,你不必为我担心!”
  多情心人苦笑道:“你唯有不回关内,否则迟早要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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