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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 论如何解决“辟邪剑法”问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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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临死前道出了一个惊天秘密。敢问方丈你可知‘辟邪剑谱’难在何处?”
  令狐冲又卖起了关子。
  方证道:“当年红叶禅师,资质卓绝,听他说‘葵花宝典’第一关甚难,此关过后,倒也平常。天下武功都是循序渐进,越到后来越难。这《葵花宝典》最艰难之处却在第一步,修习时只要有半点差池,立时非死即伤。”
  “后来红叶禅师临圆寂之时,召集门人弟子,说明这部宝典的前因后果,便即投入炉中火化,说道:‘这部武学秘笈精微奥妙,但其中许多关键之处,当年的撰作人并未能妥为参通解透,留下的难题太多,尤其是第一关难过,不但难过,简直是不能过、不可过,流传后世,实非武林之福”
  令狐冲接道:“这第一关说难亦难,说简单也简单。”
  他口中一顿,说出了那句名言:“武林称雄,挥剑自宫”。
  饶是三位都是得道高僧,听到这句话后,也是震撼不已,久久不言。
  令狐冲又解释道:“练这辟邪剑法,需内功入手,若不自宫,一练之下,立即欲火焚身焚,走火入魔,僵瘫而死。”
  方证叹道:“不想世人追求的奇功,竟是如此邪功。‘葵花宝典’传为宦官所做,几百年无人练成,回头看知这第一步很容易想到,而若是从前往后看,却是深陷其中,难以想到。”
  三人都是聪慧之人,想到林远图,又想到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又是阵沉默。
  令狐冲比喻道“方丈所言极是,如同那孔明灯,千年以降,世人视若平常,却不想做个大号孔明灯,把人带上天去。”
  老僧三人,浑身一震,如井底之蛙跃出井口,顿觉天地开阔。
  令狐冲继续道:“此功修行后尚有一弊端,那就是修炼之人会变得不男不女,丧失人性。林远图当初传他辟邪剑谱时,先传佛门经典,便是为了化解戾气。所以此二人,修炼后行事还不算乖张。”
  “不过,倘若其他人修行了,恐怕又是一个东方不败。更可怖的是,因‘辟邪剑谱’第一关迈过后修行不难,普通人短时间后能变成高手,若有疯子四处传播……天下无宁日矣。”
  武林中顶尖门派不是没有绝世秘籍,但此种武功往往对资质、悟性要求极高,越往后越难,即便流落到歹人手中,只可能造成一时之难。
  而若“辟邪剑谱”泛滥江湖……
  那般地狱场景,可以预想到,三位高僧,又是一震。
  “‘辟邪剑谱’我辈习武之人,见了便忍不住要看,看了便忍不住要学,最终走上邪路。林远图当年娶妻生子不过是掩人耳目。他知此剑谱危害甚大,又无红叶禅师之大智慧、大勇气、大慈悲,只是藏匿起来,嘱咐后人不可枉动。故而自林仲雄后武功便是平常,只因他们没有学到真正的‘辟邪剑谱’。”
  说到这里,令狐冲起身拜道:“‘葵花宝典’在东方不败手上,暂时不用担心泄露,而‘辟邪剑谱’的流出却是迫在眉睫。少林寺与之既有渊源,烦请三位大师以苍生为念,不辞劳苦,在大庭广众之下,烧毁剑谱,以绝此武林浩劫。”
  方证三人起身合十还礼。
  方证道:“此事发端于本寺,本有责任,不敢言请。”
  方证又道:“少侠年纪轻轻不贪名图利,慈悲济世,实乃武林之福。”
  令狐冲谦虚道:“方丈过誉了,小子愧不敢担。”
  方证笑道:“老衲虽修行多年,但尘心未消除干净,若此等邪法当前,恐坠入魔道。少侠非得老衲师兄弟三人齐至,方才讲述,用意深远,感激不尽,足见少侠慧根深种,令师好福气,得此高徒。”
  能得武林第一人如此夸耀,令狐冲甚是得意,只是连称不敢。
  “小子也是有私心的,在来少林之前,乔装打扮了一番,把余沧海要灭福威镖局的消息卖给了王家,得了些阿堵物。当然个中详情,并未泄露。还请方丈不要透露消息从我处而来。”
  方证不以为意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至于请求,自无不允。
  令狐冲和方证沟通了一些细节,临了,不想令狐冲又提起一事。
  “那老人为托我办事,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作为酬劳。他无意间发现,嵩山派左冷禅准备推行五岳并派。为了杀鸡儆猴,压服诸派,要灭衡山派师叔刘正风满门。”
  方证:“左冷禅接任掌门之时,我便看出他野心勃勃,只是他作为五岳盟主,怎能下次狠手,不担心武林公议?”
  左冷禅上任多年来,一直猥琐发育。并派的野心直到后期方才暴露。岳不群夫妇是在福州时,才从令狐冲口中知道。
  苟道圣手莫大先生,在嵩山派的一系列行动中看出一点端倪,遇到令狐冲才搞明白。
  如今,令狐冲一上来就来了个大揭秘。
  接下来,令狐冲简要提了下刘正风和曲洋的交往。
  说道:“两人只是音乐之交,刘师叔已准备金盆洗手,没有做任何伤害正道的事。左冷禅却欲屠杀老弱,以助凶威,小子既得知了消息,心有不忍,所以越俎代庖,请方丈帮忙一二。”
  方证缓缓道:“少侠宅心仁厚,若非是华山弟子,当与我教有缘。老衲与武当冲虚道长交好,即刻修书一封,请他代为侦查,若刘正风未做危害正道之事,必不容左冷禅杀害无辜。”
  令狐冲大喜道:“方丈慈悲。”
  只要武当派往那一站,至少刘正风家人被保住了。甫一露头,便被打回去,嵩山也能多消停段时间。
  不曾说话的方生大师问道:“令狐少侠,有一事还请为我解惑,非是怀疑,只是好奇。不知那老人,为何如此相信你,这般大的秘密尽都托付与你,不担心少侠贪图剑谱?”
  令狐冲见他出言真诚,道:“一者,他为我所救;二者,除我以外他别无选择,最坏的情况也无非与余沧海一样;三者,却是他认出了我的剑法。这却是小子一件秘密了。四者,他未曾告诉在下‘辟邪剑谱’藏在何处,唯有林震南知道。”
  前两个理由,三位高僧都想得到,只是觉得有些不圆满,如今看来,这第三个理由,分量不小。
  令狐冲知方生大师能认出“独孤九剑”,只因答应过风清扬,不会故意让他认出,顺其自然为好。
  云板敲响,午斋时间到了。
  同三位高僧用过斋饭后,他们并未离去,而是与令狐冲探讨起武功来。
  名为探讨,实为传授经验。三位高僧,见令狐冲人品上佳,有意培养,为令狐冲解答了许多练功困惑,特别是内功方面。
  华山派内功当然不能和少林寺相比,岳不群更是无法与三位高僧相提并论,令狐冲受益匪浅。
  而令狐冲观点新奇,对三人也多有启发。
  这一日宾主尽欢。
  令狐冲留宿一宿,第二日请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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