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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气死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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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怒视花梓,问道:“你已经抢走了我的父亲,为什么还要来抢走我的仙儿?”
  花梓笑道:“飞师兄误会了。第一,我只是得到沈师的传承,并没有抢走飞师兄的父亲。第二,仙儿和我,一直把飞师兄当兄长,也谈不上抢走。仙儿和飞师兄并无男女私情,只有兄妹之情。飞师兄你扪心自问,若非如此,你二人两年来,岂会一直分房而居?”
  “那我们之间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
  “飞师兄,亲人之间难道就不能说些知心话吗?海誓山盟为什么一定是夫妻呢?你就当是义结金兰?”
  顿了顿,花梓看向旁边的李寻欢,微笑道:“飞师兄不妨问一下你身旁的李探花。他当年是否跟他大嫂,也是一样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私情,而是因为那是他的表妹,从小跟他一起长大。”
  “咳咳……”李寻欢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这哪里是沈浪的徒弟?这么能气人,这分明是王怜花的真传。
  阿飞无言以对,只是身体气得发抖,只能从齿尖崩出几个字:“为……什……么……”
  林仙儿发现花梓在气阿飞和李寻欢,便也在一旁帮腔道:“阿飞哥哥,你刚刚昏迷了过去,我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花弟他救了你。你看,当年龙四爷救了李探花的命,李探花把表妹嫁给了龙四爷。花弟他既然救了阿飞哥哥你,仙儿也只好委身于他,以报对你的救命之恩。”
  阿飞嘶吼道:“你们明明之前就……”
  林仙儿甜甜地笑着给了花梓一个媚眼,道:“那就更要感谢花弟了。之前吕凤先追杀我,我眼看就要被他杀死,是花弟他一拳打死了吕凤先,把我救了下来。我为了报答他救命之恩,也只好委身于他,以报对我的救命之恩。之后他又救了你,哎呀,”林仙儿做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接着道,“我总不能一具身体,报两次恩情。”
  她又转头对林铃铃道:“还好铃铃是我的丫鬟,她又是个完璧,就让她来替我报第二次恩吧!”她还不知道林铃铃已经被吕凤先给糟蹋了。
  林铃铃吓得一直在抖,连李寻欢在旁边都压制不住。
  此时更是牙齿都在打颤,想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阿飞本还不知道吕凤先已经死了,他想起自己的噩梦,此时才意识到那不是噩梦。
  吕凤先被一拳打死,自己被一拳打晕,这个人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也只有那个人的弟子,才会真的这么强。
  阿飞已经有些信了,但心里更是绝望:自己连他的一个弟子都打不过,还被抢去了心爱的仙儿,又被人家救了性命,或者说饶了一命,还想找他为母亲讨个公道,是不是痴人说梦?
  李寻欢握住林铃铃的手,试图安抚她。
  林铃铃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着道:“小姐,那个吕……吕凤先,他把我给……”
  悲伤和恐惧全都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李寻欢只有更加痛苦。若不是因为他,吕凤先岂会找上这么个小丫头?
  阿飞终于反应过来一点儿不对的地方:这小女孩儿居然是林仙儿的丫鬟,一起住了两年,他居然不知道林仙儿还有个丫鬟。
  他这时才开始反思,这两年到底有哪些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
  花梓有些同情林铃铃,这个小姑娘虽然一直帮林仙儿迎来送往,没少骗人,但是心肠其实不坏,至少从没有看不起从前的他,也没有克扣他的补品。
  花梓也温声安抚道:“铃铃你不用害怕了,吕凤先已经被我打死了,再也不能欺负你了。从今往后,我也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林铃铃被他说的“打死”了吕凤先吓得又是一哆嗦,但是也确实止住了哭声。然后才哆哆嗦嗦地问道:“花子你怎么会这么厉害?你这么厉害,以前怎么……”
  会在那里跟林仙儿见面的不止花梓一个,之前黑夜里林铃铃又看不清,所以直到到了这里,林铃铃才意识到那个一拳打死吕凤先的,竟然不是外来的高手,而是这个认识了好多年的药人。
  花梓笑道:“铃铃你有所不知,我和仙儿练的神功实际上是互相助益的,只不过我们此前都不知道对方会那种神功。今天我正好神功大成,我们才意识到和对方的缘分。”
  李寻欢何等博闻强识,江湖上这种配套的功夫本就不多,称得上是神功的更是只有一套:“阁下莫非是练的《锁骨销魂天佛卷》?可是据我所知,沈大侠并没有这套功夫?”
  花梓点头:“据我所知,确实没有。但除此功以外,我的所有武功,皆来自沈师。”这真的是花梓为数不多的大实话。
  花梓想了一下,沈浪的武功,特色主要在于潇洒,除此以外,如果说有什么武功是只有沈浪才会的,当然还是《明玉功》延伸出来的技巧。
  于是他左手抄起一把花生米,道:“李探花和飞师兄看清楚了。”
  李寻欢凝目而视,阿飞也忍不住看了过来。林仙儿和林铃铃更是眼睛不眨一下。
  花梓把花生米扔起,一把花生米散在了众人头顶半空,分布少说也有一丈见方。
  花梓右手抬起,突然划了个圆,竟似有一种无形无影之引力,将空中的花生米全部吸引到他右手之中。这正是众所周知的沈浪独家的接暗器的技巧。
  林仙儿心中感觉奇怪,但面上还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为花梓喝彩叫好。
  林铃铃孩子气些,被花梓这一手戏法吸引了注意力,暂且忘了悲伤和恐惧。尤其是花梓对她和颜悦色,她的担心也放下不少。
  李寻欢沉默了。这一手理论上克制他的飞刀,除了表明身份,未尝没有震慑他的意思。
  阿飞则想起了母亲口中的那个人,母亲说这一招她没有见过,但是她那个情敌曾经在她面前炫耀过,这确实是那个人的独门功夫。
  花生米沾了手,花梓当然不会再放回去,就跟林仙儿你一粒,我一粒地吃了起来。
  两人亲密无间,把阿飞气得七窍生烟。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寻欢等他吃完,才组织好语言,道:“阁下即是沈前辈的传人,又怎么这样对待他的儿子?”他似乎也知道这个问题纠缠起来没完没了,他也觉得如果阿飞能离开林仙儿,说不得才是因祸得福,所以自己转换话题道:“却不知阁下是何时拜在沈大侠门下,又是何时来的保定?”
  花梓道:“我只是得了沈大侠的传承,所以感念他的恩德,奉他为师。其实我只是个一直住在保定城西沈家祠堂的乞丐。当年沈师来保定的时候,见我可怜,准我一直在祠堂居住,不过要替他打理沈家祠堂。”
  “沈大侠何时来的保定?”
  “那可真是十多年以前了,具体的话,大概是十四年前?他要出海远游,离开前便来沈家祠堂拜祭。我那时实在太小,先是受沈师之恩,有了容身之所。之后乞讨几年,直到遇到仙儿接济,日子才越过越好。”
  说着,他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对李寻欢道:“说起来,那时王师叔也来保定了,虽然我没见过,但听师傅师娘议论,他是来找你的。”
  “王师叔?王怜花吗?我却没见过啊!我倒是听说,王怜花涉猎极广,若说他手中有天佛卷,我倒是信的。我看你倒是颇像王怜花的徒弟。”在他心里,也只有王怜花这种人,教出的徒弟才能这般气人。
  花梓道:“师傅师娘说,王师叔没遇到你,要等你几天,他俩儿先出发,先去准备出海事宜了。王师叔应该是等你几天之后,没等着人,便只好放弃,去寻师傅师娘了。”
  李寻欢闻言沉思道:“十四年前……不错,那时我到关外去了一趟,回来时又遇伏受了重伤,若不是龙啸云仗义相救,我……”说到这里,他咽喉头似已被塞住,再也说不下去。
  这本是他这一生中最难忘怀的一件事。就因为这件事,他的一生才会改变——由幸福变为不幸!
  花梓叹息道:“那可真是阴差阳错。”
  叹息完,花梓又明知故问道:“李探花你是真的不知道王师叔来找过你?”
  李寻欢摇头道:“今天第一次听说。”
  花梓装模作样地又叹息一声,问林仙儿道:“仙儿,我问你个问题啊,人们常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是呢,神功秘籍,像这《天佛卷》,也是无价之宝。那你说,如果有个人,他救了我一命,我把《天佛卷》赠与他,你说,这够还恩情吗?”
  林仙儿虽然不懂他想说什么,但是想想花梓除了《天佛卷》,一无所有,那答案自然不言而喻:“当然够了。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是实际上,只要尽力回报过,如果我是帮助别人的那个人,我拿了《天佛卷》以后,也不好意思再奢求其他了。”
  花梓大点其头,道:“啊!那我懂了。你们不愧是好姐妹,我猜你姐姐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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