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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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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寻了个安静的茶摊坐了下来,点了一壶茶,给自己倒上一杯,便开始慢慢喝了起来。
  他一边喝茶,脑海里却是不自然的想起小白先前说的那番话来:
  生老病死,本是自然,其实这没什么的,如果能这么一直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长不长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小凡忽然感觉有些心烦意乱,强行不让自己去想这些话,可他越是不让自己去想,脑海中却越是不自觉的现出那个娇媚无限的女子的身影出来。
  正在张小凡心中烦躁不已的时候,突然前方一阵吆喝声传来,道:“算命咯算命咯,本大仙人路过此地,欲造福世人,能知过去,能算未来,才十两纹银一个,不准不要钱。”
  张小凡一听这声音十分熟悉,随即抬头看去,果然见一老者持着根竹竿向这里走来,那竹竿上还挂着块白布,上面写着“仙人指路”四个字,不是周一仙,又是何人?
  说起来,自当日在昌合城与周一仙分别后,已是有两月之余了罢,只是没想到又会在这里突然遇见他,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张小凡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小环毕竟眼尖,竟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随即高兴道:“张小凡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啊。”
  说着一阵快跑,来到张小凡面前,笑道:“我刚才本来还在想,会不会在这河阳城里见到你呢,没想到这才刚想到你,就真的见到你了耶。”
  说着嘻嘻一笑,说不出的开心。
  听着小环这带着些青春气息的活泼笑语,张小凡本有些烦躁的心情竟也快速平静下来,随即亦是一笑,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小环笑道:“你也是知道的,我爷爷他一向喜欢云游四海,还不是走到哪里便是哪里了,这不走着走着,便来到这河阳城了嘛,说起来可巧,没想到我们刚进城,便是遇见了你。”
  张小凡微微一笑,道:“那确实很巧。”
  说话间,周一仙等人也是走了过来,在他身后依然跟着野狗和金瓶儿二人。
  张小凡向周一仙行了一礼,道:“老前辈,我们又见面了。”说着又看向金瓶儿,道,“金仙子,好久不见。”
  不过对于野狗道人,他倒只是向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过野狗道人倒也不在意,反而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向他回了一礼。
  金瓶儿看向张小凡,道:“确实是好久不见,我这小环妹子整天张小凡大哥长张小凡大哥短的,嚷着要来这河阳城走走,只想见上这张小凡大哥一面,如今都已是过去两个月了,这才好不容易终于见上一面,确实是好久了啊。”
  张小凡闻言朝小环看了一眼,小环见状脸一红,急忙将头低了下去,扯着金瓶儿的衣袖害羞道:“姐姐,你、你瞎说什么呀,我、我哪有这样子了。”
  金瓶儿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宠溺道:“好妹子,如果你不说我不说,你的心意他又怎会知道?他们这些男人一个个都笨的很,如果你什么事都只放在心上,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
  金瓶儿还要再说些什么,直到小环已经不好意思的都有些不敢见人了,这才笑着停了下来。
  这时周一仙看了张小凡一眼,呵呵一笑,也不用张小凡招呼,直接在他那张桌子对面坐了下来,随手从旁边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一口,笑道:“怎么样,上次出海,情势如何?”
  张小凡道:“托前辈的福,一切顺利。”
  周一仙喝下一大杯茶后,大是满足,将手中茶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笑道:“我就说嘛,你出海定能找到方法,这不被我说中了嘛。”
  张小凡心中忽然一阵触动,也不知这周一仙真的是事先就已经算出来了,还是说只是巧合,这个看似随意的人,真的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随意吗?
  张小凡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对了前辈,你知道天火吗?”
  周一仙闻言一愣,看了张小凡一眼,随即道:“知道,怎么了?”
  张小凡一震,没想到这周一仙连天火的存在都知道,不过为了确保无误,他又说的更加具体一些,道:“晚辈指的是,万里石林当中的天火。”
  周一仙道:“当然,整个世间,除了那里有天火外,其他地方再无。”
  张小凡又是一震,看来这周一仙果然什么都知道,没想到这些就连小白都不曾知道的东西,他竟然也能知道。
  而且听其意思,好像很肯定只有万里石林那里才有天火,只是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又有一朵天火幼苗诞生了。
  张小凡奇道:“前辈,恕晚辈直言,中土离那万里石林不下万里之遥,而且中间又隔着那十万大山,前辈又是如何知道天火这等辛秘的?”
  周一仙呵呵一笑,看了张小凡一眼,高深莫测道:“老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往前知过去五百年,往后知未来五百年,知道这小小的天火,又有什么?”
  张小凡自然不去理会他这有些吹嘘的话,但对于这周一仙,他是万不敢小觑的,以张小凡如今的见识阅历,那绝对是世间一等一的高,但唯独对于这周一仙,他却始终看不透。
  张小凡按耐住心中诸般多想法,道:“是这样的前辈,如今晚辈已是取来天火,想以此来救碧瑶,但又怕不保险,担心会伤害到她,所以晚辈想请教前辈,不知前辈可否有什么万全的法子,好让晚辈将碧瑶救活的同时,而又不伤害到她的?”
  周一仙想了下,道:“你是想用天火的浴火重生之力来救她罢?”
  张小凡点头道:“正是。”
  听到这里,小环已是大致猜出碧瑶怎么了,于是插话道:“张小凡大哥,你那位碧瑶姐姐怎么啦,她是不是……她是死了吗?”
  周一仙闻言眉头一皱,瞪了小环一眼。
  小环却不怕他,反而是抱怨道:“爷爷,你到底要瞒着我到什么时候,你明知道我懂得收魂之术,怎么这种事情也不告诉我?”
  说着看向张小凡,道:“张小凡大哥,快跟我说说你那位碧瑶姐姐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定我能帮得上忙呢。”
  张小凡正要说话,周一仙已然先道:“小环,不是爷爷说你,就你那点微末收魂术,你当初给金瓶儿收魂已是去了一年阳寿,之后又给野狗收魂,少说又是去了十年阳寿。”
  “他这个碧瑶情况比他二人更加严重,你若是再去救她,少说得去掉三十年阳寿,嘿嘿,你要知道你可只是一个普通人,爷爷就问你有多少阳寿可以这样耗的?”
  小环被他说的有些害怕,本来还挺有信心,如今听周一仙这么一说,竟有些胆怯起来了,但她仍是不放弃的道:“可是我学了我师傅传给我的鬼道之术,我的收魂之术也比以前进步了不少,不、不会再折损那么多阳寿了。”
  周一仙冷冷一笑,道:“鬼道之术?你可知这鬼道之术乃是阴司最忌讳之术?生死本是自然规律,人死其魂前往阴司,若是强行收魂,又岂不遭阴司报复?你没看到你那师傅修炼这鬼道之术,都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吗?”
  小环毕竟胆小,听了忍不住有些害怕,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感觉后背凉嗖嗖的,就像身处阴司一般,忍不住将双手抱在胸前。
  金瓶儿见状冷哼一声,将小环搂在怀里,对周一仙喝道:“周一仙,小环她害怕这些东西,你不要再说与她听了。”
  周一仙道:“她知道怕就好,学什么不好,偏要学这鬼道之术,若是人人死了都来个收魂之术,那整个世间岂不是要乱套?”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直到金瓶儿一声大喝下来,周一仙这才悻悻住嘴。
  张小凡将方才的情景看在眼中,他先前听小环说她自己懂得收魂之术,本来有些意动的,但又听周一仙说小环施展收魂之术会耗去自身阳寿后,立马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碧瑶对他来说虽然确实很重要,但他也并不想因此而去伤害到他人寿命,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小环。
  张小凡看了小环一眼,向她投去感激与安慰的目光,随即又看向周一仙,拱手道:“前辈,碧瑶于我而言实在重要,如果你真有什么万全的法子,请一定要教我。”说着一揖到底。
  周一仙想了下,道:“本来是没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的,不过你有天火的话,那情况便不一样了。”
  张小凡眼睛猛然一亮,抬头向周一仙看去,道:“前辈请讲。”
  周一仙道:“天火的浴火重生之力虽然的确可以让人复活,但毕竟过于霸道,到时候只怕人还没救活,便已是先被烧了个精光。”
  张小凡点头道:“正是。”
  周一仙接着又道:“不过,你若是能获得这两样东西,那便会保险的多了。”
  张小凡急忙道:“前辈请讲,无论是何种东西,只要晚辈能做到,一定会全力以赴,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他说的斩钉截铁,毅然决然。
  周一仙向他点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只是想让你去取点神鸟火凤的精血,再取一株还魂草,如此,便可确保在救你那位碧瑶朋友时,她不会被天火伤害到了。”
  张小凡闻言一愣,道:“可是前辈,那神鸟火凤又该去何处找,还有那还魂草,我又该去哪里才能找到?”
  周一仙道:“神鸟火凤是生活在比西北蛮荒更西的荒外之地,至于还魂草,则是长于极北之地北冥大雪山上的一株奇草,它通体成冰蓝色,只有两片叶子,叶片如手掌那般大,最喜生长在幽暗之地,很是特别,到时候只要你见到它,自然便能认出。”
  张小凡点点头,将周一仙所说这些话都牢牢记在心间,不过仍是不解道:“可是前辈,你所说的这两样东西虽然都是珍稀之物,可是它们与救碧瑶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一仙嘿嘿一笑,道:“你可莫要小看这两样东西,那神鸟火凤本就是火中精灵,它的精血更是拥有一丝它的精魄在其中,如果有了这火凤精血,到时候便可以帮忙抵挡这天火之力,从而避免你那位碧瑶朋友的身子被天火伤着。”
  “至于那还魂草,听其名字便知与灵魂有关,它的作用是保护灵魂不受天火伤害的同时,还可以在将人的三魂七魄与肉身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在,才可确保你那位碧瑶朋友不会被天火伤着。”
  张小凡闻言恍然大悟,随即感激道:“多谢前辈指点,大恩大德,晚辈定当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周一仙笑了笑,一脸欣慰。
  张小凡与几人交谈了一番,心情已是好了很多,尤其是他又从周一仙那里得到能使救治碧瑶更加稳妥的办法,心情更是踏实了不少,如此再说一会,他便要起身告别。
  小环没想到刚与他见面,就立马又要分开,心中大是难过,眼眶都红了一圈,站在金瓶儿身后满脸不舍。
  张小凡看在眼里,微微一叹,但他也知道无可奈何,只得道:“小环,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小环向他点点头,极是不舍,但还是鼓起勇气道:“那我们下次还能什么时候再见面啊,张小凡大哥?”
  张小凡呆了一下,他自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相见,但他见小环满脸不舍,眼泪更是几乎要落下来一般,于是想了下道:“等我下次有空了,就会去找你的。”
  小环一喜,道了句“真的”?但随即又颓然道:“可是你一直那么忙,又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呢?”
  张小凡也是愣了下,是啊,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空呢?他这般想着。
  不过,应该也会很快了罢,等只要自己将碧瑶救活,应该就会有空了罢。他这般想着。
  于是,张小凡微微一笑,道:“快了。”
  小环听了这才好受一些,毕竟少女心性,人又开朗,听了当即一笑,道:“那好,既然这样,那张小凡大哥,那我们便约定好了,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哦。”
  说着也不管周一仙一脸脸色,走上前与张小凡钩了钩手指,算是定下了约定。
  张小凡向他点点头,道:“好。”
  说罢付过茶钱,与周一仙等人打过招呼,随即驾起噬魂,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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