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族

　　“感谢亲娘给的铁制腰带扣！额滴娘啊，吓死啦！啊！啊啊！感谢亲娘！！”黄良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捏着一柄小飞刀，坐在那里毫无形象的嗷嗷叫着，连插在乌一目胸口的长剑都顾不上拔了。原来，这向腹部的一柄飞刀，刺在了腰带扣上面，只刀尖透过，刺破了点皮肉。当时眼看乌一目要逃走，而自己行动又没有受影响，便直接一剑递了过去。
　　“哈哈，黄少侠，幸甚！幸甚啊！”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孩童一样的表现，饶是见多识广的朱云山，也被逗得发噱！
　　朱云山切下了乌一目的脑袋，等黄良平静下来，收拾妥帖，两人便回了庄子。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山匪老三和乌一目之子乌麟皆被斩首，其余小喽啰每人杖五十便全部放掉了，毕竟这些人已经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也没有什么威胁了。一场山匪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庄内一片欢天喜地，杀猪宰羊一番庆贺。席上朱云山正式把儿子女儿介绍给黄良认识，双方年轻人，也很快打成一片。彼此便平辈论处，朱云山也不再喊其少侠，改口贤侄。
　　饭后，朱云山叫住黄良，问道：“贤侄是否初次离家，且没有和家里人招呼？”
　　“朱叔慧眼，小侄此次离家寻药，怕父母相阻，就留书而走。”
　　“难怪！这样吧，今天我唠叨一回，给你讲一讲我年轻时的故事吧。”
　　当下朱云山便讲起自己年轻时闯荡江湖时的事迹。什么时候碰到了狡诈敌人啦，什么时候碰到了陷阱，闷棍，暗器，蒙汗药啦，还有像乌一目这样看似求饶实际准备偷袭的人，事无巨细，讲了将近一个下午。
　　黄良怎不知这是朱云山为了照顾自己面子换种方法教授自己，说是讲故事，其实是把江湖上会遇到的问题几乎讲了个遍，为的就是给自己补充江湖经验，这做派就像叔叔替孩子的父母教导子女一样。当下不由得一阵窝心，接着便一躬到地！朱云山微微含笑受了这一躬，随后问道：“贤侄此次要寻什么药？”
　　黄良就把大夫如何说的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但你接下来的路可更不容易啊！”
　　“朱叔，雪心很难寻吗？”
　　“岂止是难寻！想必雪心是何物你也不知了？”
　　“是，只知道要找雪心，却不知是何物，本要去千牛城的药坊中寻访一番……”
　　“唉，贤侄，你这次出来的太冒失了。若再碰上了骗子，到时候随便给你一个东西就告诉你是“雪心”，骗你的钱财不说，耽误了给你娘治病那可就荒谬至极了！”
　　“是是，小侄此时想来也甚是惶恐。”黄良边擦冷汗边说道。
　　“嗯，这也怪不得你，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讲雪心也只是灵丹妙药的代名词，不过按照大夫所说的病情，这雪心也确实适用你母亲的情况。我就把雪心相关的事情都给你讲讲吧！”
　　“我们生活的这片大陆叫做无法之地，至于为何叫无法之地，有那么两种说法比较贴切，其中一种呢，是说这片大陆没有秩序约束，属于无法纪之所在。最东方大城叫执律城，整片大陆只有一条律例，那就是消灭血族。血族浑身毛发雪白，双目赤红，喜食人血，或者说不得不食人血，因为长时间不吸食人血，就会裂体而亡。被血族吸食过血液的人类，也会变为血族，而雪心就是血族的心脏，但不能是被吸血人类变异的血族，因为他们的心血精华已经被吸食了，取了他们的心脏也毫无所用。为了区分他们，我们称其他原因成为血族的为雪族，成为雪族的方法据说有三种：一种是服食血毒，就是吞食存活千年以上雪族的血液。传说很久以前有种丹药叫血丹，就是用血毒辅以奇药炼制的，效果和血毒一样，不过确是方便许多；一种是人类通过和雪族男女交合；还有一种就是雪族生下来的孩子。但雪族如果不主动变化形态，平时的样子和人类是一样的，只有到了需要吸食人血周期的前一天，直到吸食完人血后的一天，这段时间会不受控制变成浑身雪白的样子，据说雪族只需要十年吸食一次人血，也就是说每十年才有那么两天能发现他们。当然也有个别非常嗜血的，常年就是保持那种状态，毕竟变成白色才是最强的状态，双爪可硬撼兵器，徒手撕裂人体。不过这种喜欢长年保持白色状态且嗜血的非常少，因为嗜血代表着狩猎次数多，或者说被狩猎机会大，不是有非凡的本领恐怕不敢如此，出现也就代表着强大。”
　　“那这种嗜血的岂不是和普通血族看起来一样，无法辨别？”黄良有些疑惑道。
　　“还是有区别的，雪族在白色形态期间，犬齿非常长，闭口时能盖住下唇。而普通的血族，不张口是看不到其犬齿的。”
　　“雪心在市面上有流通吗？”黄良接着问道。
　　“没有，起码我没见过有流通的情况。因为雪族吸食人类心血精华，以其其心脏炼药可以反哺人类寿命和精气神，少则十年，多则百年。虽然不能重复对同一人使用，但给自己的妻儿父母留着也还远远不够，怎么会有人舍得流通。”
　　“每年能抓住几个？”
　　“平均两到三个吧。”
　　“那么少？”
　　“其实平均每天都有雪族在人类这边，吸血周期快到了，找个地方埋伏，吸完了血又有谁知道？只要把自己藏结实，一天之后再无法分辨。能抓住的也只是那个被吸血的变异者，被吸血后一般一天才能醒来，这时候雪族正好变成普通人样子了。或者抓的时候，那个元凶雪族就在旁边看着也不一定。而被咬的人血脉被压制，更不可能或者说做不到出卖他的上位者，哪怕明知道是这个人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当然这些是不能让普通人知道的。”
　　黄良本想问朱云山如何得知的，但从朱云山的家传功夫上来看，朱家的来历并不简单，肯定不在普通人之列。又想到自己的母亲恐怕也简单不到哪里去。转而问道：“千牛城属于执律城管辖吗？”
　　“嗯，最起码执律城征召诸城攻伐血族的时候是必须服从的，其他时候各城怎么管理，由城主本人说了算。据说各城主本来都是出身执律城，只是时间久了，各自或者说各自的后人成了一方诸侯。”
　　“一共有几座这样的城？”
　　“一共十二城，分别是千鼠城，千牛城，千虎城，千兔城，千龙城，千蛇城，千马城，千羊城，千猴城，千鸡城，千狗城，千猪城。”
　　“为啥都带个千？”黄良觉得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