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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少年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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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兜转转,王百夫又回到了宋国,他跟昆仑掌门学的了运气之法,基本掌握之后,昆仑掌门让自己去当什么护道人,这本不是自己的任务之列,可是当掌门让一众帮众向自己行礼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任务了。
  在辉城的一个酒楼里,王百夫为自己点了一壶小酒,半斤牛肉和一大盘的饺子。正吃着的时候,自己发现门口酒桌上有一个人正在看自己。这里就是自己要来的地点,看见有人看自己,心道八成就是护这个小子的道,此人大概十六七岁,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乱转,一看就是一个比较精明的小子,样子还算清秀,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随手把自己腰间的一个玉佩在手中抛了两下,让那个小子看见,然后就收进了自己的怀中,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接着大概过了有半炷香的时间,那个小子就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在了王百夫的桌前。随口来了一句:“一日比天高。”(昆仑的昆字)
  “剑道多寂寥。”(昆仑剑法自称第一)暗号对上了,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小子明道,黄(皇家的)字头,近日准备游历,找掌柜(昆仑掌门)借个人,陪小子走一遭。”
  王百夫没敢托大,这小子没想到也接受过江湖黑话的训练,看来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随口说道:“王百夫,叫我老王或者王哥都行,剑可离手(以气御剑),不知和掌柜的有何故事(交情)。准备怎么个转法?”
  明道心中一喜,看来还是个高手,但是年纪看起来不大,就是不知道本事到底是咋样,答道:“月老牵的线(由中间人介绍),准备一锅烩(别的国家转转),剩下的拜托王哥了。”
  王百夫一听明道的话,就知道这次出行肯定不简单,随即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出发如何?”
  “那就明天吧!”
  “那就请王哥先跟小子到府上暂住,明日出发。”
  高大的院墙映入眼帘,门口赫然写道‘镇北王府’四个大字,不过推开大门,里边不能说是杂草丛生,但显然是毫无章法。王百夫看着这个没落的王府,心里也是一阵唏嘘,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曾经十年前的镇北王也是赫赫有名,只是梁国入侵的那一战,镇北王战死,慢慢的没落下来。镇北王曾有一王妃和两个妾室,就生了明道一个子嗣,王妃在镇北王战死时殉情了,两个妾室估计都趁明道年幼,卷了钱财跑了。估计明道这小子应该继承了王位,但是所管辖的区域和权力相对的应该都没有了,附近几个城池不会把自己的税收什么的给他,也有可能是直接交到皇帝的手上了。听说现在只有老管家还在护着明道,要不然估计都活不到现在。
  第二天,老管家把剩下的两三个奴仆遣散了,一人给了一点路费,从院后牵来一辆马车,三人上车,一路向北而去。
  第一站为镇北王陵,位于辉城东北五里的青龙山上,这里山清水秀,荒无人烟,但是山势有些险峻,这是镇北王为自己选的风水宝地,镇北王妃也在这里。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了这里,只有王百夫神色还算不错。他一边往自己嘴里灌着酒,一边看明道为他父母折纸钱,老管家则在清除杂草。明道把贡品摆好,把纸钱点燃,一边添着,一边念叨:“爹、娘,孩儿不孝,要出趟远门,不能再给你送钱上香了,到时候离这里远,爹娘别挂念,实在想孩子的时候给我托个梦,有啥需要的我在那个地方烧给你们。”一边说着,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王百夫听完这些,把自己酒壶里的酒倒在地上一些,一是敬重镇北王的英勇,另外可能是明白了他承接托付的这个责任。转身,又去后边喝起酒来。
  明道没有抬眼看王百夫,继续着自己的唠叨:“爹娘泉下有知,这次出去,有王百夫王大哥照料,想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希望爹娘保佑,保佑孩儿前程似锦,一帆风顺。”烧完起身,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明道一扫刚才的悲切和不舍,叽叽喳喳的和王百夫聊了起来,王百夫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马夫老管家偶尔也能插上两句,几个人看起来关系不错。路上碰到匪徒,强盗之流,刚开始的时候,王百夫还刀气外放,吓得强盗退却,后来,明道想试试自己的功夫,王百夫便让明道拿自己的刀御敌,自己则在一旁看着,在有需要的时候再出手。王百夫看到明道的刀法颇有章法,霸气外露,但是却闲的中气不足,不能长久。如果和自己的刀气相结合,必定所想披靡。然后,他闲着无聊教明道运气方法,明道则把自己的半部真龙刀谱传给了王百夫。两个人闲暇时就练习,倒也进步神速。
  这些天,气温骤降,身体一向较好的老管家病了,高烧不退。王百夫明白,应该是自己慢慢的取代了了老管家的位置,老管家心里肯定感觉明道不需要自己了,支撑照顾明道的这根精神支柱倒了,自己也就病了。这个病找了多个郎中看了看,退烧的药也吃了,降温的方法也用了,根本不见好转。王百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明道,要他来拿主意。可是这个主意明道也没办法拿,这种病可能由来已久,只是没有爆发出来,现在老管家看到自己和王哥两人慢慢的走近,心里的那股劲没了,抵抗不了疾病了。应该是老管家的大限将至了,面对这个向父亲一样的老人,明道很想叫一声父亲,但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许。
  这两天一直是明道在给老管家喂药,王百夫则是去煎药。王百夫一个大老粗煎药的时候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脸的灰,可是他滑稽的面容却没有引起明道的注意。今天,明道又撵走了一个说治不好病的郎中,满脸的挫败感好像丢了魂似的,王百夫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这已经四五天了,老管家现在是被药给吊着命呢,别的东西吃进去就吐了出来,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估计熬不了几天了,明道也是一样,没日没夜的照顾,饭也是吃的少的可怜,他害怕明道也因为心里憔悴而病倒。
  王百夫趁着明道去休息的时候来到老管家的病床前,看着老管家瘦如枯槁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伸手把老管家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轻声说道:“你们主仆二人感情深厚,我这个外来人都看在眼里,明道这个小子在床前一直忙前忙后的,跟个儿子一样。”
  只见老管家闭着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的泪水,王百夫接着说道:“人固有一死,只是每个人都有执念,才想办法努力的活着。现在明楼长大了,以后的路我会看着,但是,他的身体也快熬垮了。”说完这些,又说了一句保重,便离开了。
  是夜,下起了大雪,老管家是在雪停的时候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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