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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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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走后,他的舅舅把马牵到防疫站,当天也没查到什么问题,工作人员让他把马牵回去等待通知。
  卫国舅舅对工作人员的态度比较满意,与市场上的乱象比起来,他们这里还是一片明朗的天,至少还有个说理的地方。
  回到家里,舅舅就跟舅妈商量借钱给卫国的事。
  舅妈先问:“马怎么又牵回来了?”
  舅舅说:“马这两天不精神,不适合交易,等两天好了才能上市。”
  舅妈听完,上前捅了捅舅舅:“你还别说,咱儿子灵得很!”
  “什么灵得很?”舅舅莫名其妙。
  “我跟你讲,国儿这孩子,是有点儿不着调,咱儿子是真童子,他能感觉得到!”舅妈的心目中,卫国已经不是卫国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瞎讲!”舅舅大胆反对舅妈。
  莫怀疑,甥舅还是有点儿心连心的。
  爹爹不一定亲,舅舅不一定亲,妈妈一定亲,就怕心连心。
  “这钱不能借,这马好好的都出叉儿,说不定他已经遇上灾气了,这孩子不能帮!”舅妈的话说得不温不火,心里却颇有主张。
  “你神神叨叨的,别瞎说!”卫国舅舅听了舅妈的话,头皮上毛剎剎的。
  “我不说了,这回可不是我不借,你要借的话,跟儿子去商量。”舅妈一推六二五,做成个甩手掌柜。
  舅舅疑惑,好好的马,好好的人,好好的老婆,好好的儿子,怎么都五迷三道的?
  他望望天空,低下头,在口袋里掏啊掏,掏了半天不知道自己掏什么,又不会抽烟!
  唉,卫国这孩子灾气是挺重的,关键时候人不帮他,马也不帮他,他那老爹在天上也不帮帮他?
  舅舅也有点儿犯难了!
  卫国狼狈不堪,身心俱疲地回到什木镇,什么也不想干,就想好好睡一觉,他不好意思回家,一头扎进了书店里,找个破纸箱子就地一铺,呼呼地就睡着了。
  看门儿老头儿拉过自己的一床破被子给他盖上,看着不堪,又伸出一只手往下拉了拉,只盖到他肚子以下的部位,那条被子实在太破了。
  他的另一只袖筒儿拂过卫国熟睡的面颊,他担心地看了看他,伸手拽住了那只空袖筒。
  他是个独臂的老人,那只空袖筒,有时会抽人。
  卫国睡在地板上,冥冥中又见到了自己的马,“老伙计,你是怎么了?我现在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那马两眼向下盯着地,轻轻地耸动鼻孔,似有许多无奈,它知道自己已经很老了,它本想再干个十年八年,但是突然觉得坚持不下去了。
  当主人准备卖掉它的时候,它一下子就明白了,明白之后就再也提不起精神,犹如从一个世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任凭那炒黄豆再怎么香,任凭那嘴馋的欲望再怎么强烈,都统统成为过去,只觉得胃里满满,似乎连那过去吃下的也一起往外翻。
  一旦离去,统统不要。
  卫国于梦中看到马的样子,眼角流出了泪水。
  他觉得自己和马犯了一样的病,都提不起精神,这一对难兄难弟,突然变得谁也帮不了谁了。
  地板下一阵透心的凉,卫国缩了缩身子,头昏脑涨的,啥也不再想。
  有些事情就自己冒出来,比如借钱的事,舅舅在他面前客气了一下,忽然失去了踪影。
  那个小表弟人家已经有了自己的滑板车,他一边滑一边玩着紫红色的游戏机,一个狂甩,划出个S弧,仿佛从海底重生出来的,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地沟里的事也来纠缠,无意中的惊鸿一瞥,一再浮上脑际,命令自己不去想,还是一直往外冒,堵都堵不住,简直是核泄漏。
  这几天真够倒霉的,开店的事情步步受阻,下一步怎么走,需要重新考虑了。
  他正在思考中,忽然有人敲门,老头儿开开门,进来两个联防队员,二话不说,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带走了。
  卫国迷迷糊糊到了局子里,判官坐在高高的椅子上问他:“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他正纳闷呢!揉揉眼睛回答道:“不知道啊,为什么抓我啊?”
  “好好想想!”判官怂了一下身子,往高背椅上靠了靠,歪着脑袋斜视着他。
  是要好好想想,没事不会随便抓人的,卫国打了个激灵,清醒了一些。
  哦......看了女人的屁股......不光是屁股......还有一抹青草伴着一抹残雪......或者不如说是一抹残雪伴着一抹青草,唉,眼睛只戳了那么一下,却是如此清晰,挥之不去,删除不掉,这一抹儿一抹儿的,巴掌大小,竟占据了整个大脑,一种窒息的感觉。
  莫不是为了这事儿抓我?
  这个算啥?“耍流氓?”
  他一边想着,嘴里就念了出来,注意,他念的话音里可是带着个问号的!
  听的人只听到前面那三个字,特别醒耳!至于后面那个问号?呵呵,谁也没听出来,前面三个字已经如滔滔洪水冲毁了堤坝,谁还会想到有个问号?
  “哦,你耍流氓......记上!”
  “哦,不是,那不是我耍流氓,那是......”他觉得这事儿说起来好复杂,他努力地想,这事儿该怎么说,一时语塞,舌头直打卷儿。
  说不清也得说啊,急死个人:“没有……不是……绝不是......是那个……不是我……唉……”
  他无与伦次,好比开车,踩了油门挂不上档,想挂档又踩不准离合,那车就“轰”一下,“嘎”一下,直急得他头冒汗,脸发烧。
  对方可不会等着他,第二个问题又抛出来了。
  “在什么地方?”
  “在铁道旁......沟子里。”
  这个问题太直接,张口就答了,这样答不是害了自己吗?在判官的面前,他好像顾不了那么多。
  “哦,你倒会找地方。”这话挺刺激人的,卫国感受到其中的戏谑和侮辱,恼怒起来,又不敢发作,只是愤愤地咬咬牙,发誓再不说错话。
  “几回了?”判官说话犹如蜻蜓点水。
  “就一回!”卫国舌头挤紧嘴唇,几乎是十分不满地发泄受压的情绪,这种事儿本属意外,唉,这问法,只好这样答了!
  “就一回?别的时候也有,没被发现吧?”判官都是宁肯错杀三千,不肯放过一个。
  “呀!什么呀?就这回!”卫国急得咬舌头,这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挺会找地方,怎么跑到那里去的?”判官仿佛掌握了确凿证据,鼻子里说话也盛气凌人。
  是的,那地方真的不是容易跑到的,不是被贼撵的吗?卫国愤愤地想,我还有一肚子委屈,要找你们申诉呢!
  “因为走铁路,撞上了……哎呀!”他是想说撞上了扒车贼,话到嘴边却害怕遭贼报复,他的舌头迅速缩回去了。
  刚刚领教过的那股凶劲儿,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正常人走大路啊,怎么会走铁路?到底是想干啥去的?”判官寻根问底,不依不饶。
  “因为去卖马,马病了,心情不好嘛,所以走铁路散散心!”卫国纳闷这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难道我会故意去看屁股吗?
  “去哪里卖马?”判官一环扣一环。
  “珊瑚镇,舅舅门上。”卫国微闭双眼,都有点烦了。
  “什木镇的马,为什么到珊瑚镇上卖?什木镇没有骡马市吗?”判官觉得自己又发现了新线索。
  “担心这边卖不到好价钱。”卫国实话实说。
  “这是什么道理?好马有好价,到哪里都一样,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判官傲慢地分析。
  “没......别的!”卫国也是老实孩子,三个字你为什么顿开说啊?
  怪只怪那判官揭事如刀,本来没病也吓出三分病来,何况他心事滔滔,判官面前,恐怕只一个字:“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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