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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仇来报仇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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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家姐妹落网之后,吕不二立刻对她们进行了审问,比起妹妹的守口如瓶,姐姐倒是竹筒倒豆子似的,将事情全都交代干净了,惹得她妹妹怒目而视。
  “所以,这一切都是这林方教唆你们做的?”吕不二的眉头下意识地挤在了一块。
  大概是为了取信舒家两姐妹,林方并没有用虚假的姓名来忽悠二人,他世家公子的身份在两姐妹这可是大大的加分项。
  当然,可能只有妹妹会天真地相信林方真的会兑现他的承诺。
  “那青龙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吕不二又问道,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势力如黄河之沙,随便胡诌一个都可以,为何偏要选青龙会。
  须知这牛皮绝对不是吹得越大越好,太离谱的谎言反而会产生更容易叫人看穿的破绽,譬如此番林方假称的青龙会成员,不但没有吓到其他人,反而是让他们对此事更加起疑了。
  舒姐姐说道:“林方他是林家的少主,又是李侯爷的外甥,自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学我们江湖人用刀剑说话,但此人又自视甚高,看不上江湖手段,所以就算是假称,他也不愿借那些下九流的名号。”
  她说话的时候,她的妹妹一直都在挣扎着想要开口,但是由于舒妹妹的态度恶劣,且对吕不二恶语相加,再加上她的话确实没有什么价值,所以在其姐姐的要求下,大家把她的嘴堵上了。
  接着,吕不二又盘问了一些关于柳家命案的细节,然后问了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林方,现在何处?”
  舒姐姐说道:“他就在扬州城里,靖月楼,天字房。”
  吕不二立刻带着人手前往,只可惜,他们又晚了一步,而这一次捷足先登的人,是巫朔和云荷月。
  半个时辰前——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月上枝头的时候,前脚吕不二押着舒家姐妹从柳家离开,两人后脚就来了靖月楼。
  听着云荷月的提问,巫朔只是随手拿出了两块点心:“吃吗?”
  云荷月的眼神立刻就变了,自从见识过巫朔用那样辣眼睛的方式暗算了舒家姑娘之后,她对这个少年送来的吃食全都下意识保持着警惕。
  “你要不吃的话,那我就自己吃了,”巫朔一脸可惜的表情,然后将点心放进了自己的嘴里,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靖月楼的点心,这可是真的不便宜。”
  云荷月抬头看了看靖月楼的招牌,又低头扫了一眼巫朔手指上沾上了点心屑,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后问道:“从哪得来的?”
  “舒家小妹妹给的,”巫朔脸不红心不跳地道:“她从客栈离开之后,肯定会去找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猜李侯爷的那位好外甥,一定就在这里。”
  云荷月没有再多问,两人径直走进楼中,热情的小二上前来招待:“二位客官来得巧啊,楼上地字房正巧有位,快请。”
  “店家,我们是来找人的。”巫朔说着瞥了一眼身旁的云荷月,他很怀疑这姑娘从客栈开溜之后,到底带没带盘缠。
  云荷月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林方在哪?”
  她自小和李小言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恰好林方少时常来李家,所以这个李家的外甥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她自然也很了解。
  此人十分高傲,相当自负于自己世家公子的身份,看不上江湖泥腿子,此番他来哄骗这两姐妹对云荷月出手,怕是在他想来已经是纡尊降贵了,若再鬼祟隐姓埋名,只怕他是受不了的。
  所以云荷月料定林方肯定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果不其然,两人一打听,小二立刻就给他们指了路。
  “林公子就住在天字一号房。”小二说道。
  探明方位之后,两人立刻上楼,看着大开的房门,巫朔和云荷月对视一眼,看来对方早已经知道有客人要来。
  “二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林方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按照云荷月的说法,此人不会武功,但她们过来之时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所以对方能够觉察到外头的动静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云荷月听到此人的声音,脸上的厌恶与恨意显然又增加了不少,她们一起走进了房间里,巫朔也见到这位林公子。
  对方一身贵气的打扮,月白的衣袍上没有一丝褶皱,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疏离且傲慢的笑容,自两人进屋后,他的目光自始至终就没有落到巫朔身上,似是不屑一顾。
  “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林方目光灼灼地盯着云荷月。
  但云荷月懒得和他废话,陌刀出鞘之后,伴着一阵刺耳的撕风之声,刀子直接架在了林方的脖子上。
  “你还有什么遗言?”云荷月冷冷地道。
  “云姑娘,我已经和你说过多次,女儿家不该动刀动枪。”林方眉头一皱,说教似的开了口,仿佛那贴着自己脖子的陌刀是摆设一般。
  这种仿佛长辈一样训斥人的口吻,让云荷月的眼中顿时恨意激增:“闭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敢吗?”
  林方微笑着反问道:“那林某敢问一句,云姑娘以何理由杀我?”
  云荷月语气生冷地道:“你买通那两姐妹杀柳家满门,又叫她们算计我,这无论哪一件都足够砍下你这颗头,你还想要狡辩不成?”
  “云姑娘,你错了。”
  林方摇摇头,表情里全是无可奈何:“舒家那两个女子,本就做的是杀手的行当,她们想要杀谁为谁而杀,这种事情林某是一概不知,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们,我可有与她们订立约定,或是立下字据,留下凭证,叫她们替我杀人?”
  云荷月鄙夷地道:“林方,你以为就凭这种鬼话能够蒙骗天下人吗?”
  “鬼话?不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道理。”
  林方起身,一脸坦然地道:“衙门的捕头并非江湖上的那些所谓侠客,他们抓人要讲证据,舒家姑娘对林某的构陷全都没有证据,衙门有什么理由对我动手?”
  云荷月一怔,又听林方颇为自傲地道:“而且,本公子的舅舅乃是威远侯,当朝大将军,江南一隅之地,区区一个小捕头,你觉得他真的有胆子抓我?”
  “你......”云荷月咬紧了牙关,她不忿,不甘,却又深知对方说得没错,此事纵使证据确凿,凭林方的身份,衙门也未必敢拿他怎么样。
  其实她一早就知道了。
  自从云荷月知晓这事背后的主使是林方之后,这件事就成了一个死局。
  云荷月这一路下意识地避开这些人,除了顾及李小言对她的恩情之外,还有就是深知京城水深,即便她抓住了林方,也奈何不得对方。
  “云姑娘,你在江湖上待的太久了,这不该是你的生活。”
  林方缓缓地从刀下将自己的脖子移开,看着没有反应的云荷月,他的脸色笑意更深:“随我回京吧,只要你肯将曲谱交出来,我以林家的声誉向你保证,你下辈子衣食无忧。”
  “妄想。”云荷月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收了刀就要走。
  “云姑娘,当真不再考虑一下了?”
  林方盯着云荷月的背影,忽然道:“若我说,我能让你替凤家洗清冤屈,报仇雪恨呢?”
  云荷月的脚步一顿,她转过身,面带讥讽地道:“就是李家害了凤家,若你有心想要替我报仇,不如先替我将你的好舅舅一刀剁了如何?”
  林方叹了口气道:“凤家当真无辜?云姑娘,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情你早该看得清楚才是。”
  “我只知道,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就是你们。”云荷月瞪着林方,眼底流转的恨意犹如崩腾的海潮,随后又缓缓归于平静。
  她强行按捺住了心头的恨意,那瞬间,她竟好似变得不认得自己一般,明明面前这个人与她有血海深仇,她却不能够杀了此人报仇雪恨。
  云荷月心头难免升起了一丝绝望,她知道自己的仇人都是常人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对付她这般无权无势的流浪之人,有一万种方法可以使,而她只能被动挨着。
  报仇二字对她而言似乎遥遥无期,云荷月甚至觉得在她选择隐忍之后,她手里的那柄陌刀,在这瞬间也变得好似有千钧之重。
  见云荷月哪怕选择逃避都不愿意与他合作,林方的脸色淡了许多,那故作的温柔也荡然无存:“既然如此,那就请云姑娘多多保重,此番是我顾念旧情不忍叫你太难过,下一次来的人会是谁,那就不一定了。”
  云荷月似乎失去了和林方对话的兴趣,她转身就要离开,便在此时——
  “那个——”
  巫朔忽然举起了手,像是想要吸引大人的注意的小孩子一样,他的语气乖巧的简直和他那极具欺骗性的少年样貌完美符合。
  “我可以说两句话嘛?虽说我对你们两家的恩怨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毕竟这件事好像也牵连到了我嘛。”
  巫朔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云荷月默然不语,而林方——他眼底的不屑似乎更加明显了一些。
  方才或许是从未正视过,所以林方并没有将自己对巫朔的轻蔑表达得那样明显,可现在两人对上了视线,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傲和轻慢,几乎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云姑娘,给你一个忠告,”林方瞥了一眼巫朔,然后转向云荷月道:“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凤家虽然落败,但到底曾经也是京中豪族,你不该这样的人在一起,如此自甘堕落,只会玷污你凤家的门楣。”
  云荷月止住了脚步,她冷笑一声:“林方,你自己的作为,早已经将林家的脸面丢尽了,律法奈何不得你,天下人也会不齿你的行径。”
  “是吗?”林方从这番话中听到了威胁之意,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两人自顾自的说法,倒是又将巫朔撇下了,无奈之下,他只得追上了云荷月的脚步,然后问了看似是废话的问题:“所以说,刚刚这位林公子是在骂我?”
  云荷月面无表情,巫朔自顾自地道:“这么说,他先是莫名其妙把我卷进了他的计划之中,然后不仅没有给我道歉,还骂了我?这也太过分了吧,哦对了,他是不是还顺便骂了你?”
  巫朔很是不能理解地道:“这你能忍吗?反正我是忍不了。”
  云荷月紧紧攥住了手中的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后边听到了这番话的林方更是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忍不了?哈哈,那又能如何?你能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林方不会武功,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上前来,将自己暴露在了两人的刀锋之下,丝毫不惧怕两人会对他做什么。
  “我能干什么?嗯,问得好。”
  巫朔走到云荷月的身边,若无其事地拔出了对方的刀,然后反手向后一抛,陌刀化作一道流光飞矢,刹那间没入了林方的胸膛。
  狂暴的力道将林方的身子向后猛地拖出,最后生生将他钉在了墙壁之上。
  林方的表情里满是错愕,他似乎直到死去之时都没想明白,这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是怎么敢对自己出手。
  云荷月也陷入了呆滞之中,她从未想过,林方居然就这样死了。
  她从没想过这样简单轻易地就能将他杀掉,即便是恨极了林方,她也得承认,林方是京中年轻一代的才俊,才学人脉都十分出众。
  如此人物,加上林家与李家的关系,一度让云荷月认为自己报仇的念想根本是痴人说梦,从她选择逃避的那一刻起,或许她就再没有机会报仇了。
  可是巫朔却给她展现了另一种选择方式,一种没有那么复杂,一种没有那么多枷锁,一种甚至称不上理智的选择。
  那就是不要管那么多,像个故事里的江湖侠客一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快意恩仇,逍遥自在任翱翔。
  云荷月看着巫朔说道:“他是林家的少主,又是李侯爷的外甥,你杀了他,林家李家都不会放过你。”
  或许云荷月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当看到林方以这样的方式被杀死后,她如同被解开枷锁一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巫朔一眼古怪地看着露出了笑容的云荷月:“云姑娘,看仔细了,那是你的刀,吕捕头若是找上门来,也是要寻你的麻烦。”
  “是吗?”
  云荷月深吸了一口气,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却不似初次见面时那般疏远:“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快些离开扬州城吧。”
  “我们?”巫朔抓住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字眼。
  “你不是想要解开未央笛背后隐藏的秘密吗?曲谱在我这,天下没有人可以比我更快找到凤家的财宝,而且——”
  云荷月又说道:“吕不二可不容易糊弄,他不可能相信此事和你没有关系,所以,今日林方死了,我们两个人没有例外,都会被他盯上。”
  “那看来我好像没得选了,”巫朔一副上了贼船的表情,他轻声道:“其实我对你家的钱没什么兴趣,我想要只是未央笛而已。”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云荷月又笑了,有种少女的娇俏,那是此前冷若冰霜的她绝不会做出的表情。
  巫朔倒也不纠结于这些,他又道:“行吧,话说你的刀不要了吗?”
  “不要了,”云荷月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她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用刀了。”
  “那还真是可惜,我看那把刀似乎挺值钱的。”巫朔颇为惋惜地道。
  云荷月忽然好奇道:“我一直想问,凭你的本事应该不缺钱吧,为什么你总是在这样的事情上格外计较?”
  巫朔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变着法说我常干强盗行径吧,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可不会做梁上小人。”
  云荷月好笑地看着他道:“看不出来,你竟然还读过书吗,说话文绉绉的,可是,明明你还将那两姐妹的嫁妆拿来请柳敬喝茶了。”
  “那是贼赃,不可同日而语。”巫朔一本正经地道。
  云荷月横了他一眼:“谎话连篇,明明你从猛虎帮手里把东西抢走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这东西的主人是什么来历。”
  “过程如何很重要吗?我只要结果。”巫朔说得理所当然。
  ......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良久之后,靖月楼的小厮发现了林方惨死在了房中,忍不住惊呼出声,很快便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片刻之后,吕不二带着人赶到了这里,可林方的尸首都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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