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线索

　　钱飞听闫诚弼这么一说，脸上一红:“没有，没有。”
　　闫诚弼笑到:“别谦虚，二处这么多人都没发现问题，就你发现了，从这一点上你就比他们强。嘿，至少比我强。”说着，他对着钱飞挤了下眼。
　　然后没等钱飞说话，闫诚弼脸色一正，接着说到:“不过，这个事情，不能让情报科的人知道，得咱们自己办。”
　　然后他开始低头思索起整个事情，钱飞也不敢去打扰他。忽然他抬起头问道：“小飞，你对这次的行动有信心吗？”
　　钱飞暗自盘算了一下，这件案子的线索有很多，商业情报内容，毡帽男，还有手上的两个间谍，只是得想办法先把间谍身份坐实。实在不行，把这两人杀了，光是从小塔里获取的情报，也够自己搂草打兔子，抓上一大把人的，只是这个涉及到他自己的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不过，保险起见，钱飞还是和闫诚弼说到“哥，我不敢保证有十成的把握。但有八成的胜算还是有的！你给我半下午时间，我先把这两个人间谍的身份坐实了。然后，咱们再慢慢查。”
　　“那就安排你们行动队由你来全权调动人手，至于梁虎成，我想办法把他调开。不然有他在，一方面你束手束脚，不好展开工作，再一方面，毕竟不是自己人，你的功劳没必要分润给他，至于时峰，我会和他打好招呼，让他配合你。”
　　钱飞听完这番话，有点疑惑，也有点振奋，看来闫诚弼和梁虎成之间的芥蒂由来已久；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没有梁虎成，再加上时峰这个老牌副队长配合，他作为副队长之一，受组长闫诚弼的委派，完全有权利指挥和调派整个行动队。
　　最主要的是最后所有的功劳，大部分可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至于时峰，是肯定要给他分润一些功劳的，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哥，为了我您真是用心良苦了，小弟我一定铭记在心，决不会让您失望！”钱飞感激的说道。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闫诚弼是真拿自己当兄弟，这一点他是心存感激的。闫诚弼挥手笑道：“你我兄弟之间，客气话就不说了。你做好了，我脸上也有光，至于梁虎成，你不要看他现在老老实实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善茬，当初我刚接手行动组长的时候，他仗着有些资历，总是不听招呼。
　　不过说到搞手段，他那点儿心思还不够用，而且没有根基背景，只是给他吃了几番苦头，他就乖乖的踏实下来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本意一直是想把他收为己用，但可能是当时手段用得狠了，让他心有顾虑，总是和我隔着一层，我也懒得对他动心思了。
　　正好这次二处扩招，特招了一批学生，处里在各科抽调人员，对这些学生加以训练。行动队人手一向紧张，本来我准备推掉。现在看来正是个机会，让梁虎成去当段时间的教官。”
　　钱飞前世就是学生，听完这话，有些奇怪。军事情报二处一直只招收军校学生和军人，怎么会招收学生加入？想到这里他顺嘴就问了出来:“什么时候咱们这部门开始招收学生了？”
　　“这是特例，都是女学生。毕竟特工系统里有很多工作，女人做的比男人更合适。而且大多数是分往电信科的，听说以后还会继续招收。你要是有兴趣，我给咱们组里也要几个。”闫诚弼边解释边打趣道。
　　钱飞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不再纠结这件事情“那咱们现在怎么做？”
　　“你想从哪开始查？”闫诚弼看他尴尬，也就不再继续，顺着话头，说起了正事。
　　“第一，是那个田中小野沉迷酒色，我觉得就算是间谍也是个雏，严刑拷打肯定能撬开他的嘴，不过看他的行为，日本人也不会让他知道太多情报，但是通过他，可以坐实另一个人间谍的身份。
　　第二，是那份商业情报，这份情报内容是什么，情报的内容和洋行的实际情况是否相符，对这个事情真假的核实，也可以验证这两个人有没有撒谎。
　　第三，是那个毡帽男，他的行为非常反常，我想去找一下那个给他擦鞋的摊主，我觉得顺着这条线也能有收获。
　　第四，当时咱们抓人的地方，离领事馆很远，消息传递最快的方式就是电话，从那里往日本领事馆打的电话都要转线，通过电报局，可以查一查，看小鬼子是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电话是从哪里打出的，谁打的这个电话，打给谁的。这样查，能查到他们的信息传递线路和报警方式。”
　　钱飞又回忆了一下说到:“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四条。”
　　闫诚弼听了考虑了一下，说到:“嗯，行，这样，第一点的话，人是情报科让放的，咱们得让他们交接清楚，省得往后他们过来插一杠子。梁虎成把人带到巡捕房，我会让时峰拿我的手令，把人带到安全屋。这个事儿牵扯的人多，关在外面方便。到时候你直接找他要人。
　　至于的第二点，你手底下还没有可靠的人，而且，交接的时候我会让老梁把卷宗也交接过来，然后我先安排人来查。
　　你见过那个毡帽男，你就顺着这条线往下查。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光一个擦鞋摊的老板，未见得能把人找到，不过你没出过外勤，没接触过案子，去查查，练练手也好。
　　至于第四点，我倒觉得，这个人直接给日本领事馆打电话的可能不大，反倒是给松泽洋行打电话的可能性大些，还有那个费力西特洋行，查那份商业情报的时候，我让他们也一并查一查。
　　你那边不管有没有结果，晚上吃饭之前，过来找我报道一下，今天，我先指挥，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咱们借这个场子给老梁送行。到明天，老梁走了，我再给你们开会，帮你压压场子。
　　到时候这个案子就看你的了，好好把这个案子办漂亮了，我也好为你说话。
　　行了，事不宜迟，咱们分头行动，你先把时峰叫过来，我得交代他几句，然后你赶紧去现场。哼！这次，我要让卫成梁好好丢把脸！”
　　说完，闫诚弼拿起电话，挨个拨打，找各个人，交代起各项事宜。
　　钱飞也赶紧出门，找到时峰后，就直奔面馆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