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潘磊的回忆

　　佐不许听到潘磊的话，不禁笑道：
　　“说实话，你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是，想让我重伤也并非易事，我真正好奇的是，你口中的她到底是谁？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你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为她惦念，甚至还准备和杀手做个交易。”
　　潘磊听到佐不许的问题，彻底站不住了，扶着自己的剑，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脑海中尽是回忆。
　　“在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被我的父母卖到了一个酒馆，在酒馆里我真的是受尽了欺辱，他们每天不仅指使我做这做那，给他们洗衣服，端尿盆，这都是最基本的，甚至还会打我，欺负我，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狠手，你说他们是人吗！”
　　说到这儿潘磊突然情绪激动，甚至还加重了他的咳嗽，不过佐不许并没有打断他，还是静静的听他描述着自己的故事。
　　“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她叫做许香，她也是被父母卖到酒馆里来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每天也和我有着相似的遭遇，她算得上是我在那段黑暗时光里唯一的伙伴了，我们彼此关心，相互照顾，默默扶持着对方，坚持活下去。
　　可是后来，当我们慢慢长大，我变得高大结实，许香也变得愈发的高挑水落，我们常常一起坐在酒馆的房顶上看月亮，一起幻想着以后能够逃出去的生活，终归还是我们低估了这个世界的人性。
　　偶然的一天突然来了很多人，把许香抓走了，据说是酒馆的老板，那个姓吴的杂碎把它卖给了一个有钱人。
　　我原本也有可能虽然她是被卖走了，但至少可能他未来的生活会比现在过得更好。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她来酒馆找到我，那个时候她的双臂全是淤青，嘴角还流着血，她紧紧的抓着我的双手说，希望我能救救她，因为我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你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心疼她吗！”
　　说完，潘磊又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佐不许也缓缓走到了潘磊的旁边俯身坐了下来，但是他丝毫不敢怠慢，右手依旧紧紧握着腰间的那个宽刀。
　　看着潘磊眼中水光点点，佐不许问道。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把他带到了酒馆的后面，那是我们之前一起生活过多年的小破屋，就在我准备好好问问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冲进来了很多人，直接就把我和许香扣在了桌子上，我拼命反抗，但是毫无意义。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香被人带走，临走前那群人还狠狠的恶打了我一顿。
　　酒馆老板看到我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把我扔在了巷子里，现在想来，当时那伙人之所以知道许香在酒馆里，恐怕也是酒馆老板和他们告的密。
　　可能是老天有眼，我当时居然活了下来，我没有死你知道么！我没死！”
　　潘磊说道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个疯癫的痴人一般。
　　“从那时候起，我就暗暗发誓，我以后要成为一个很强大的人，强大到杀掉所有这些看不起我们的人，把我的许香抢回来。说来也巧，当我受了重伤的时候，我认识了韩雁山，他把我带回了韩家剑馆，然后命下人管我吃管我住，足足让我疗养了半个月，甚至在我身体好了之后，韩雁山还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当义子，他可以教我学剑。
　　小子，你能想象到吗？在那个从来没有人会在意我的人生里，突然有这样一个人给我提供了好的住宿条件，还愿意教我学武，你知道我有多感谢他吗？”
　　佐不许默默问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杀掉自己的恩人呢？”
　　潘磊听到佐不许的问题，笑容愈发的疯癫。
　　“恩人？哈哈哈，恩人？全他妈狗屁！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直到后来我才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救我，还要教我学武！他为的全是他自己！”
　　佐不许不解，潘雷继续说道。
　　“你听说过极乐契约吗？”
　　佐不许摇了摇头。
　　“从未听闻，那是什么？”
　　“早在很多年前，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古老的家族，他们都会有家族的独门秘术，而这个极乐契约，便是极乐仙人一族的秘术，这个秘术是可以让人做生命交易的。”
　　“生命交易？生命怎么交易？”
　　“只要两个人体型大小差不多，身体素质差不多，就能让两个人的生命长度互换，简言之，如果一个将死之人和一个健康之人如若做了生命交易，那便会让将死之人获得健康之人的生命然后继续活下去，而那个原本健康的人，便会立刻死掉，两个人体型，身体素质越相近，效果越好！”
　　佐不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韩雁山和你体型差不多，教你练武也是为了提升你的身体素质直至和他相近，最后和你完成极乐契约转换生命？”
　　潘磊轻轻点了点头。
　　“这家伙自己得了重病，生命还有不到半年，他就天天苦训我，只为了能更早的找极乐仙人族的人将我和他换命。”
　　佐不许默默点了点头，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仇恨他的原因啊。”
　　潘磊听到这句话，反而更激动了。
　　“不！不仅仅是这样，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许香就是被他掳走了，他都是个一把年纪的老头了，还糟蹋了许香，许香不肯，他就打许香。
　　后来不知道这老头在哪听说了一个药方，据说只要人在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用大量清芝叶碾碎的液体浸泡，就会有洗筋改髓的功效，所以他故意放跑了许香，让许香找到我，然后他狠狠的命人毒打了我一顿，再假惺惺的把我救活，只是为了更好的和他换命。”
　　佐不许听后疑问道。
　　“怪不得你说你只养了半个月就好了！可是那韩雁山原本就认识你吗？他怎么会知道你的体型和他相仿，况且他要是认识你，想抓你就直接抓了好了，干嘛费这么大劲摆这么个节目呢？”
　　潘磊继续说道。
　　“我记得韩雁山之前总来酒馆吃饭，我在后厨跑堂偶尔见过他几次，后来到了韩家之后，听韩家下人聊天的时候说当时韩雁山买走许香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被那个姓吴的杂碎狠狠敲诈了一笔，等韩雁山醒后真是懊悔不已，所以他总是对许香大打出手。
　　不过呢，吴老板背后也有些许势力，这哑巴亏也只能自己吃了，所以……”
　　说到这，潘磊又一次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佐不许接话道：
　　“所以，韩雁山笃定了许香会找你，放走许香，一来可以让她找你进而可以以抓回许香的名义找到你，二来也可以给自己出出气，因为毕竟是酒馆老板卖出的丫鬟跑了回来，所以你挨打导致酒馆老板失去一名伙计的账，他也只能自己背了，否则说不定他还会在敲诈韩雁山一笔，三来呢可以通过把你打的半死不活让酒馆老板把你扔掉，进而达到免费得到你还能帮你洗炼体质为他自己签署契约做准备。一箭三雕，这韩雁山的算盘打的可是真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