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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欢眼睛也没眨，手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没动。
那小蛇原本昂着头，一下一下吐着红红的信子，不知怎地，蛇信慢慢地就垂下来，头也一点一点垂下来，然后，啪嗒一声，整颗蛇头掉到地上。
“与其泡酒，不如下酒。蛇肉是一道美味，加一道菜吧。”李寻欢平静地说。
“多放料酒，滚水煮就好。”严无交看见蛇头掉了，也面不改色，对李寻欢背后的陈十一说。
陈十一脸色苍白，啥也没说。
天已经黑了，一桌子菜，围着中间一道蛇羹，都已经是残羹剩菜。一坛老酒，也已经喝了大半。
陈十一默然坐在一边，有所思虑。铁传甲吃完，去外面遛弯，他总是在担心各种危险。严无交还在喝酒。
“我看见你出手了。”严无交压低声音说，带几分酒意。“小李飞刀。我认得。”
“严兄喝多了。”李寻欢坐在一边，陪坐。
“我什么都认得。早些年，我也是好人家的少爷，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后来呀，家道中落。”严无交把一杯酒一口喝完。“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严兄是江都人？”
“是，乡音难改。”
“江都严家，我听过的。”
“我父亲，就是严家刀的传人。”
“听说严家刀出刀见血，追魂夺命，可惜，严老先生英年早逝。”
“他对我很严格，如果他活着，我也能成为一名刀客，名震江湖。可惜，他走后，我忙于生计，刀法荒废。”
“人生难免遗憾。”李寻欢举杯敬酒。不能完成父亲的期待，状元及第，这何尝不是他的遗憾。
“我知道，你也有遗憾。”严无交同李寻欢碰杯，好像他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正在推心置腹地谈话。“只有做到最好才有意义，只要差一点，就不是最好，就一点意思都没有。”
“第一和第三虽然看起来差别不大，但是完全不同。”李寻欢自嘲地说。
“你可听说百晓生排兵器谱，小李飞刀排名第三。”
李寻欢苦笑。“那个百晓生，也是个多事的人。”
“若是我，就去找排名第一第二的人，打败他们。谁不想要第一。”严无交说，直视李寻欢，眼睛里闪着光芒。“排名第一的天机老人，已经很老了，年纪大了，体力精力都在衰败。只要消耗他，就一定能赢。第二名的上官金虹，最近搞了个金钱帮。一个人精力有限，若是别的事情做多了，练武功的时间就一定会变少。第三名岂不是很有机会。”
“第三名也有第三名的状况，没人能一直在巅峰状态。”
“我这人武功平平，但是从小练武，身体倒是一直健壮。说起来，若我父亲在世，严家刀也该在兵器谱上。只是比起小李飞刀，慢了。若是小李飞刀重出江湖，自能重写兵器谱。王兄觉得如何？”
“严兄真是好精神，好气魄，我呀，未老先病，再无争胜的心。我想，小李飞刀有小李飞刀的打算，他会为他自己好好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