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连环阵

　　霍大虞万万没想到，只是出去参加了一场愉快的三方会谈，家就被偷了。
　　怎么被偷的，他想不通。
　　百十来人，列军阵，布军弩，前方盾，后手弩，进可攻，退可守，怎么就被破了？
　　就算是千军万马，亦能冲出重围；就算是绝顶高手，亦能坚守到最后一人……对哦，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难不成一哄而散了？
　　当他看到只有四个小年轻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他么带的是群什么玩意！
　　南冬生不知霍大虞怎么想的，他现在在找粮食。
　　书生负伤了，一条胳膊至少要休养半个月。
　　书童受伤了，膝盖上中了一箭，屁股上挨了一刀。
　　刺客受伤了，一瘸一拐也不知伤在何处。
　　南冬生也受伤了，不过找粮食要紧。
　　书生好像有话说，一剑砸晕了霍大虞。书童上去照着他的脖子连劈三掌。看得南冬生摸了摸鼻子，你俩这是要弄死他？
　　“秘！”
　　“我家公子说，这事是秘密，不能外传！”
　　“报！”
　　“我家公子说，这事必须上报，而且是密报！”
　　“民！”
　　“我家公子说，平民受不起军功，不能宣扬，否则会死人。”
　　“嗯？”书生终于低下了头，四处看了看。
　　书童动了，几步窜到马车旁，抄起剑递给书生。
　　书生拿起剑，砰砰砰就在书童背上连砸三下。
　　“民！”
　　“嗯，我家公子说，辉运国应该是秘密行动，但不排除都有密报，我们要小心。国与国之间的交涉，平民没资格参与。”
　　南冬生看着他俩一唱一和道：“粮食，我必须运一些回去。”
　　“好！”
　　书生拿起剑，站到一旁。书童连忙跟随，和书生站一起。
　　好似一切都与他俩无关似的。
　　刺客终于忍不住了，一瘸一拐靠过去问道：“你怎么听懂的？”
　　“妇！”
　　“我家公子说，不与妇人言高义。”
　　“你什么意思！”
　　“妇！”
　　“我家公子说，不与妇人言。”
　　“哼！”
　　南冬生找到标有邱字的那几辆驴车，装上粮食。
　　书生书童在最后，南冬生和刺客走在前面，赶着驴车往回走。
　　……
　　邱老板遇袭的地方，一老一少蹲在地上。
　　“作孽啊。”老者转了一圈又一圈。
　　“师傅，您说这七种武器，到底是留在武林中好，还是朝堂收起来好。”
　　“为师也不知道。”
　　“师傅，七种武器带来的杀戮，朝堂不知道吗？”
　　“朝堂需要武器。”
　　“那为什么不把七种武器收起来呢？”
　　“痴儿，就算江湖没了七种武器，也会有其他武器。”
　　“师傅，七种武器中，哪种最厉害？”
　　“第七种。”
　　“是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是最厉害的？”
　　“不知道才是最厉害的。”
　　“师傅，那我们怎么办？”
　　“走吧，去看看，能拿就拿到，谁要给谁。”
　　“师傅，拿到长生剑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试一下。”
　　“你要试什么？”
　　“徒儿想试试看，长生剑到底有多厉害。”
　　“怎么试？”
　　“不知道。”
　　“你是想知道长生剑为什么出名吧？”
　　“嗯，是的，师傅。”
　　“武器，杀人才能出名。”
　　“师傅的意思是，有很多更厉害的武器并不出名，因为他们不杀人？”
　　“是，也不是。”
　　“那，师傅，您的意思是，武器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很多败者把失败归结到武器上？”
　　“是，也不是。”
　　“武器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江湖需要出名的武器？”
　　“痴儿，武器，对不同人有不同的意义。厨子想要一把好菜刀，农夫想要一把好锄头……不能一概而论。”
　　“师傅，您答非所问。”
　　“因为师傅认为，在我手中的武器就很出名。”
　　“徒儿懂了。”
　　“懂了就好。”
　　“师傅，您能把您的剑给我试试看吗？”
　　老者俯身摘下一窝草，递给徒弟道：“用它去赶驴，久了会怎么样？”
　　“师傅，我懂了。”
　　“懂了就好。”
　　一老一少，慢慢地走远了。
　　不多时，又一群人来了这里。
　　老远就有人喊：“快来快来，这里有线索！”
　　一群人冲过来，四处乱翻。
　　“往那边去了！”
　　残肢断手被扔了一地，带起的血迹，在雪地中特别显眼。
　　刷刷刷！
　　又一群人落在此地！
　　“查，看看都是谁！”
　　人群迅速散开。
　　几人四周警戒，几人在尸首中翻找。
　　“报！有人朝西去了！看上去有好几拨！”
　　“报！北面山下有人在死斗，数十人伤亡！”
　　“报！西边有陷阱！”
　　“西边，去几个好手！”
　　“报！东面有个小镇！”
　　“报！找到十根弩箭，看上去是刚发射不久的。”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多事？”领头的一袭黑衣，皱了皱眉头。
　　“浮烟山东侧，大乾帝国边陲。”
　　“屁话！能判断弩箭发射方向吗？”
　　“能，东南方！”
　　“东南方？查，纵深至少500丈！”
　　“报，无法确定这些人的死因。都是平民，死于强行撕碎，没有发现武器致命伤。”
　　“有没有有用信息？”
　　“没有，这地方太乱了。”
　　呜呜呜~
　　隐隐约约声音远远传来，似风声，又好像有人在惨叫。
　　“你，你，你，去看看！”
　　三条人影在树林中穿梭，犹如鬼魅。
　　“慢！”
　　为首那位忽然出声。
　　只见他俯身抓起一把雪，嗖的一声扔了出去。
　　呜呜呜！
　　一排弩箭电射而出！
　　左手那位飘身而起，脚尖在弩箭上一点，飞身扑向弩箭的发射点！
　　“小心地上！”
　　话语刚落，侧面又是一排弩箭！
　　“回来！原路返回！”
　　为首那位甩出一块石头，给他借力。
　　“这是连环阵！”
　　“发射点没人，不知是如何触发的。”
　　“雪下有问题，林中有天蚕丝。”
　　“天蚕丝！大手笔啊！”
　　“怎么办？”
　　“没办法。”
　　“这怎么行，必须得毁了，要不然会死很多人。”
　　“无妨。开春后，老鼠飞虫就能破了它。”
　　“刚才探报说，东边有小镇！”
　　“回头得去镇上一趟，特么，哪个王八蛋搞的！”
　　“任务，怎么办？”
　　“走那边，去看看是何人在惨叫。”
　　“太特么憋屈了，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忍忍吧，你以为老大为什么只带了这么点人。”
　　“你是说，有内鬼？”
　　“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