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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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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成灵书停下脚步。
  “怎么了?“傅天战问。
  “你听。“
  随着三人靠近,哭喊声越发清晰。
  景墨萧拉住二人,止步不动对着二人道:我们得赶紧去跟着慕千骏,没时间去管这些事。
  傅天战指着景墨萧鼻子道:“你平时不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今天怎么回事?“
  景墨萧有些不耐烦说着:“慕千骏有危险,我顾不上其他。“
  “慕千骏要知道你这么见死不救,必定赶你出门,你可别又跑我房里来诉苦。“
  成灵书察觉底下情况越发不可控制,便不去理会两大男人的争吵,径自跃下。
  “你看看,灵书都过去了。快走。“傅天战拽着景墨萧。
  三人跃下,只见一妇人抱着七八岁的小男孩,一手抓着伙计哭求着:“求求您救救我儿!“
  伙计用力甩开那妇人道:“去去去,大夫今日忙碌没时间给你看,况且,你也看不起!“
  妇人不死心,又上前死命拉着伙计裤管。
  眼看伙计抬腿往那妇人脸上踢去,傅天战掏出银锭,景墨萧一把抄去,迅速弹出。
  一震破空声,刻着悬壶济世的牌匾砸在了伙计腿上。
  伙计抱腿大喊着:“我的腿!我的腿!是谁!?给老子出来!”
  “你这叫遭天谴,现世报。“傅天战拾起银锭,悠悠说道。
  伙计理直气壮道:“这里是医馆,人人都免费,我们拿什么维持营生?“
  旁边一乡亲大声道:“这里就你一家独大,上周那巷尾的王大,就为了给他妹妹看病,借了大笔钱,还不上,被讨债的砍了,妹妹还被带走卖去青楼。“
  另一人忿忿不平,指着伙计鼻子道:“那钱庄跟你们肯定是联合起来干这事儿。得知人急需用钱,坐地起价,让人按押卖身契。“
  伙计破口大骂:“你们别乱泼脏水!本医馆医者仁心,你们如此乱说,小心下拔舌地狱。“
  此时一浑身泥的老汉,手中抱着一卷草席,微微颤颤地走向医馆。双眼红肿,脸上泪水汗水混着灰与杂草,低低哭喊着:“我的女儿!“
  老汉放下了草席,席子铺开,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但却血色全无,双眼紧闭,嘴角一丝血迹向下延伸到了耳边。
  周围一圈看热闹的人惊吓的退了一圈。
  老汉颤抖着手指着医馆大门:“你们这杀千刀的,骗我女儿去给你们干活交换医药费,为何成了这个样子?“
  老汉垂着心肝道:“我就这一个女儿,你们赔她的命来!说着就拿起一旁扫帚,往伙计身上招呼。“
  伙计大声说:“嘿你这糟老头,明明就是你自个儿把女儿卖了,还敢来乱说话。“
  一旁村民窃窃私语:“还卖女儿呢!真不要脸。“
  “天地良心!你们治病后,索要一大笔钱,又要我女儿去打杂,不然就要杀了我!我不让她去,但昨日一早,我女儿不告而别,我便来寻她。“
  医馆里头出来几个壮汉,伙计举起手护着头,躲着那老人的攻击,边对着壮汉骂道:“不是让你们把尸首丢去乱葬岗了吗?人怎么在这里!?“
  老汉喘着气,哭着说:“一定是我女儿在天有灵,才会让我在街上拾到她的簪子,让我带她回家!“
  壮汉上前,手中拿着刀,凶狠地挥舞着:“干什么!“
  刀尖对准了老汉,景墨萧箭步冲上,一手抓住刀身,用力一掰,大刀应声断裂。
  伙计嚣张跋扈指着景墨萧一行人说道:“老子可警告你们,这医馆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你们不过打伤几个手下,我可没啥损失。但咱这个大人物可是能把整个村给灭的干净。来啊!哈哈哈哈。“
  许多村民害怕,便涌上前,拉着老头就要走:“人死不能复生,你讨这公道,让大家给你陪葬,我可不愿。“人群七嘴八舌,嘈杂不堪,全是劝老头作罢,赶紧离开。
  老汉气急,喘着大气咳着,抖着双手,他忽地两眼一闭倒下,人群散开,竟是无人去搀扶。
  成灵书轻功上前,顺势搭上老汉脉搏,不一会儿说道:“老伯伯,我不能救回您女儿,但您的病我能治好。“
  景墨萧看着那群冷淡的村民很是不解:“你们这是作什?“
  村民们又道:“亡者已矣,可我们生活还是要过下去。你们也劝那老伯,这事就算了吧。“
  成灵书冷着脸:“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忆起儿时,风雨交加那夜,她孤身一人被锁在破败的观音庙,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脸上,她一直哭,直到嗓子都哑了,烛光愈渐微弱,她将手缩进衣袖,却仍然感觉寒冷,蜷缩着发抖的身子迷糊睡去。
  被哥哥带回家后,母亲却以为她在外玩耍不回家,趁哥哥外出,鞭打她。她哭着与母亲说明,母亲却只是说那些公子小姐的身家地位都比较低,所以要让着,才能展现大气。母亲说如果她同她一般强势,便不会遭受欺侮。被欺负也只是因为她太软弱没用,是她自身的问题。母亲未曾想过要为她出头。
  景墨萧放开了手上的壮汉:“行,你若被砍了,记得别反抗。怎能因你一人,全村倒楣,是吧?“
  里头跑出更多带着武器的罗啰。
  “你们这到底是医馆还是黑店?!“傅天战拔剑出鞘;成灵书甩袖出针。“算了。“傅天战瞟了眼村民,收剑入鞘道:“我们走。“成灵书也收回针。
  村民眼见自身有危险,冲上前去拉着他们哭求道:“求求大侠救命!我们错了。我们一起帮老头讨回公道就是。“
  当一声,傅天战挡开了朝着妇人劈去的大刀。刀身碎裂一块块崩解,那罗啰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刀柄,两眼瞪大的跟鱼眼珠似的。.
  “嘿嘿!小爷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砍瓜切菜,削你们这些冬瓜。“傅天战手腕旋转挽了个剑花,在空中,朝着几个人身躯划了一套剑诀。敌人的衣物一片一片脱落,露出了大肚皮。他们本能反应,双手交叉于胸前遮住。
  “啧啧啧,真难看。“傅天战皱眉嫌弃,他翻转剑,将剑尖指着上半身近乎赤裸的几个恶霸说道:“还不走?小爷看看你们等下怎么遮。“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他们下身比划着。
  另一边,敌人有个趴在地上,有个高举着手,有个四脚朝天,有个撅起了臀。相同的是,身上都插着一支针。
  景墨萧一手一个,拎着两个昏过去的壮汉,朝着医馆大门,扔了进去。
  医馆大门被撞开,那伙计在门口畏畏缩缩的乱挥舞着手中的刀,说道:“你们有胆就报上名来,屠了这个村,就轮到你们!“
  傅天战收剑回鞘,走向一边,扶起妇人。那村妇却跪着哭道:“你们别再打了,民妇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民妇不想死啊!“
  村民一个个接着跪下:“你们离开,我们就死定了,求大侠救命!“
  傅天战无奈,帮忙帮的好像在害人似的,又听见伙计的话,一肚子火再度燃起,脚下一踩,一踢,将石子踹飞过去。
  “哎哟!“石子正中膝间,伙计趴在地喊叫,恶狠狠指着傅天战:“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傅天战掏出一块令牌,用力甩在伙计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你好大胆子!“伙计从脸上拔下令牌,指着傅天战吼。
  傅天战踩着伙计手掌道:“你可记好了,小爷叫傅、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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