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猫娘

　　当乔安离开的时候，琼妮还是感觉有些梦幻。
　　这小子，怎么被莫妮卡几句话，就给忽悠去了新大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乔安已经坐在了船上，翘着二郎腿，翻着手中的《新大陆生物图鉴》。
　　猫娘、鱼人娘、半人马娘，还有头上长羊角的山民。
　　新大陆遍地是宝藏啊！
　　乔安重重地合上了手上的书本，看着眼前关在笼子里的猫娘。
　　这是个非常神奇的世界。看世界地图，乔安感觉这个世界和地球的差别不大。但是，猫娘这种东西，乔安是实在想不明白。
　　只不过，在听闻了这个世界有魔法之后，他就觉得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喂，你会说通用语吗？”乔安问道。
　　笼子里的猫娘看着乔安，眼神里写满了愤怒。
　　新大陆的原住民，在战争科技方面远远不如旧大陆的人类。因此，在一见到旧大陆的人类之后，他们就被揍了个稀巴烂。
　　白圆堡王国和五盾王国作为殖民先锋，建立了许多殖民地。
　　当他们赚到钱之后，其他国家纷纷投身殖民浪潮当中。几乎每个有海岸线的国家，都想着去新大陆赚一笔。
　　比如从新大陆抓猫娘卖到旧大陆，作为贵族享乐的玩具，就是相当赚钱的生意。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你的买主啊，你能不能有点服务精神。”
　　乔安走到笼子前，刚准备伸手挑逗一下小猫娘，结果猫娘突然暴起，整个笼子都差点被掀翻。
　　被吓唬到了的乔安感觉有点棘手。
　　那帮贵族，到底是怎么把猫娘当成玩具的？
　　“那既然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乔安叹着气，摇了摇头。
　　被关在笼子里的猫娘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更加凶狠的表情。
　　她猜测，乔安接下来大概要对她上刑，然后强迫她臣服了。但是，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屈从在这些可恶的人类面前。
　　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小猫娘有些意外。
　　乔安走出了自己的舱室，消失了好久之后，才提着一个桶回来。
　　桶里装着几条不大不小的鱼，似乎是乔安刚刚钓上来的。
　　“你吃吗？”
　　小猫娘看着乔安纯真的眼神，直接跳起来了。
　　“难道你吃生的鱼？！”
　　她暴躁地说：“我不是野蛮人，我要吃熟的！”
　　“哦哦，不好意思，我给搞忘记了。”乔安拍着脑袋跑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乔安拎着烤鱼回到了舱室里。小猫娘死死地盯着他，也可能是盯着他手上的烤鱼。
　　乔安拿着鱼，坐在了小猫娘面前。
　　“事先说好，每一条鱼，都要你回答一个问题！”乔安说道。
　　傲娇的小猫娘看着鱼，然后又看了看乔安的脸，最终轻轻地点头，似乎是承认了。
　　看到小猫娘点头，乔安才递给了她一条烤鱼。
　　“你叫什么？”
　　“米菈。”
　　乔安又递给她一条小鱼。
　　“为什么你的手不是毛茸茸的猫爪子？”
　　米菈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
　　“我不知道。”
　　“好吧，白亏了一条小鱼。”
　　乔安认命似的说着，手上又递了一条小鱼过去。
　　“你家在哪？”
　　“利那塔。”
　　“我靠，利那塔是哪啊？”
　　乔安将地图拿了出来，在上面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小小的标点，写着利那塔。
　　这个地方似乎离自己要上任的新港不远。
　　“谁把你抓走的？”
　　又一只小鱼。
　　“白圆堡人。”
　　“你来旧大陆多久了？”
　　“一年。”
　　随着对话的推进，乔安发现，自己手头的小鱼已经全部给米菈了。这个小猫娘现在抓着烤鱼，嚼得嘎嘣脆，看上去意犹未尽。
　　不过，等她吃完之后，她就看着乔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默了起来。
　　“嗯……没了？”米菈小心翼翼地问道。
　　乔安点了点头。
　　这个消息就像雷霆一样，直接让米菈定住了。半晌之后，米菈直接躺在了笼子里，眼睛一闭腿一蹬，开始睡觉。
　　米菈睡觉时，乔安才发现，原来她长得还挺不错。
　　她的脸蛋有点婴儿肥，头上毛茸茸的耳朵看上去格外可爱，还有身后一根长长的猫尾巴，也不知道长了是做什么用的，但看上去应该不能抓。
　　忽然间，米菈的尾巴竖了起来，乔安才发现，她的眼睛没有完全合上，还在悄悄盯着自己。
　　乔安也只好就此作罢，再继续看下去就有点不礼貌了。
　　他回到自己床上，一旁的油灯被钉在桌上，防止风浪来袭的时候滑落。
　　《新大陆生物图鉴》被翻开，乔安细细地看着猫人族的介绍。
　　看着看着，乔安便沉沉睡去。
　　书里写道，猫人族大多寿命只有四五十岁，成年的速度比人类快，大约十二三岁就算成年了。
　　而且猫人族天生就会一些简单的魔法，这东西就像刻在他们基因里一样。只不过，猫人族的魔法上限不够高。
　　论梭哈，还是人类在行。
　　“那是书籍吗？”
　　躲在黑暗中的米菈眼睛微微放光，仿佛她的眼睛是真正的猫眼。
　　乔安点点头道：“是的，书籍。”
　　“我们没有书籍。”
　　米菈的声音十分平稳，听上去也十分悦耳，就像乖巧的小猫一样让人舒适。
　　“我们也没有文字，我是去新大陆才学的。”
　　“嗯，好吧。”乔安说道。
　　“你比白圆堡人要好，他们会打我。”
　　米菈不想话题就此终止：“他们强迫我学你们的语言，让我学跳舞，还不给我穿衣服。”
　　听到米菈的这番话，乔安不由得发自内心敬佩白圆堡人。不愧是最初的殖民者，玩的就是狂野。
　　“你去新大陆，会继续抓我的族人吗？”米菈问道。
　　乔安思考了片刻说：“不会。”
　　“为什么？”
　　“抓你一个就够了。”乔文说，“我又不做贩奴生意。”
　　说完，他就继续把注意力放到书本上，细细阅读着有关猫人族的东西。
　　看着看着，乔安就睡了过去。只是，米菈没有睡过去，而是待在笼子里，静静地看着乔安睡觉，自己却一点睡意都无。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乔安就每天给米菈带点吃的，和她聊聊天，了解新世界的风土人情。
　　当然，莫妮卡出现的时候，乔安就先和莫妮卡聊天。
　　不过后来，乔安愈发觉得无聊。
　　直到海上风暴来临。
　　船长将所有的舱室全部锁死，莫妮卡也一样，被锁在了乔安的舱室里。
　　狂暴的飓风，几乎要将整艘船撕碎。在这一刻，乔安才意识到，什么叫在死亡面前众生平等。
　　他几乎一整天都死死抓着床边的扶手，生怕自己被甩飞出去。
　　等到风暴消停之后，乔安才能安稳地睡觉。
　　当他睡醒之后，发现风暴平息，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甲板上。望着平静的海面，乔安双手叉腰，站在船头眺望着海面。
　　“我们到人鱼海了。”
　　老船长走到了乔安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这是要做什么？”乔安指着袋子问道。
　　老船长伸出苍老的手，从袋子里掏了一把银币出来，撒进了大海。
　　银币从船头落下，扑通扑通的声音，让乔安的疑惑更甚。
　　“这是给人鱼们的通行费。”
　　老船长脸上的褶子全部堆了起来：“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言罢，老船长便从船头缓缓走下，留下乔安一人。而乔安也站在船头，看到了逐渐从海上浮起的泡泡。
　　随后，一只巨大的鲸鱼冲出海面，喷出水柱，仿佛要直冲云霄。
　　在鲸鱼的背上，一个俏丽的人影闪过，让乔安有些失神。
　　但很快，那个俏丽人影消失，鲸鱼也重新潜入海底。整片大海再次归于寂静，唯有乔安哑口无声。
　　“那是人鱼。”
　　莫妮卡来到了乔安身边：“他们掌管着这片大海。所有路过的船只，都要往海里扔贡品。因为我们的船打扰了他们的生活……除了白圆堡人。”
　　“为什么他们可以？”
　　乔安挠了挠脑袋：“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权？”
　　“不，他们往海里倒生石灰。”
　　乔安的嘴咧了咧。
　　不愧是白圆堡人，简直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