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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安居乐无边,欲攀阁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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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漫漫长夜远,游子无一眠。
  凄凉悲壮的歌声哀旋在这个星星也沉睡的夜晚,回荡许久,像是胡狼野性的呼唤。
  最终,像天穹之上明亮的弯月无数次见证的那样,湮灭在漠漠的黄沙中。
  这是在江南永远都看不到的壮丽景色。
  ……
  西北边陲,无名小镇。
  说它是无名小镇,并非是因为它没有名字,而是因为它的名字就叫无名。
  其实,在官府县志里,这座小镇本来是有其他名字的,但当地人都会叫它无名。
  它原本的名字犯了忌讳,当地人便都心照不宣的私下改了它的名字。
  它犯的不是高坐庙堂之上的那位的忌讳,那位的手还犯不着管到这里,它犯的是这里唯一的主人的忌讳。
  安居公。
  安居公此人是西北第一富商。
  江湖常言:安居乐无边,欲攀阁登天。
  说的便是他的安居乐酒楼,和另一名地,欲攀阁雅居。
  意思是他的酒楼开遍天南海北,到处都有,像是没有边界。
  唯一能与之比肩的是江南首富玉盘公建造的最高楼,欲攀阁,一个在高度上做到了极致,一个在广度无人能及。
  原本他一直在富饶美丽的长安城里做着富家翁,好不美哉。
  可前些日子,似乎突然起了雅兴,携着四百来号人,一车家眷,满满当当的十车金银财宝,奇珍异块,一路风尘仆仆来到这块儿沉重的土地,随后还真就在这里安了家。
  太史公曾有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如今若再有人去,绝不会相信这座与游牧边境接壤的小镇竟然没有一处贸易经营的场所,入目所见,全是饭庄,酒楼,客栈。
  但为何这座还不算小的小镇竟全是些吃饭的地儿?
  只因它们都是为了安乐公一个人服务的。
  这里曾经也有大规模的牛马互市,但安乐公的到来很快改变了一切的布局和市场。
  不到半年,牛马互市就被迁至了邻近的村镇,由邻近的村庄负责。
  其实,这座古镇原本就是做着牛马互市生意的,可如今每日生火的袅袅炊烟渐渐熏黑了屋外的青檐,像是一个羞涩清纯的少女染上了一些大妈的市侩。
  如有诗云,商人重利轻别离。
  任何人都不会关心这座自汉时起便艰难留存的古镇的想法,因为它并不重要,只是人们落脚的一个地方……
  每一天,这个世界都会有新的商机,也意味会有人背井离乡,也意味着,曾经驻足的地方注定将会老去。
  坐落在小镇中央的是便是安居公的府邸。
  安居公的住宅并不庞大奢华,与一般商贾之家别无二致。
  可异域胡姬舞娘,世外奇珍异果,寻常人难得一见的东西在这里仿佛稀疏平常,每日如转轴流水一般向那座宅院呈贡,让镇里的其他人只能啧啧称奇。
  安居公日饮美酒数坛,日需美人两位。
  闲暇无事时,便在无名镇里转悠,在各家酒楼,客栈,饭庄用餐,心情好时,随手一个赏赐便能让这家店铺几年不用开业。
  他生来便不需担心家财输尽,美色掏空身体。
  因为他本人还是西北第一响马绿林的刀把子,坐拥十万绿林好汉。
  三十年前,一把开宣斧使的虎虎生风,年轻时的他,率人烧杀抢掠,打家劫舍,呼啸山林,挣得一份血腥的财富。
  老来亦有数位精明能干的掌柜为他管理投资他的那份庞大的资产。
  就是有官家的人知道了他昔日那些龌龊事,也不敢去寻他的麻烦。
  安居公笑呵呵地坐在安居府邸的会客厅,居高临下,俯视着一个个银发如丝,笑迎八方的安居乐掌柜依次上来给他报账。
  听着一个个报上来的一年营收账目,安居公眼角的皱纹缓缓紧皱了几分,开口缓声问道。
  “今年可是要比去年足足少了十万两白银。”
  平淡的话语里自有一种威压和质问。
  底下的几十个老掌柜听闻此言,都连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答复道。
  “回大爷,今年实在是情况所逼,那玉盘公的客栈今年抢了咱们不少生意。”
  安居公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冷哼一声,“谁给他的胆子,倒还敢和我抢生意。”
  安居公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都起来吧。”
  他又用粗糙的手掌翻着手中的报账表,粗大的手指点了点表,淡淡地说道,“老张,今年就你的生意最差,亏损最多。年纪大了,就歇会儿吧。”
  那些人中走出一个黑衣的肥胖老头,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说道,“小人今日便卸任掌柜,从最底层的店小二从头做起,下次绝不会让大爷失望!”
  见安居公沉默不语,只是支着头看着他,那肥胖老头咬了咬牙,从旁边的年轻护卫手中要了一把好刀,明晃晃的刀光一闪,左手手腕齐根断去。
  他忍着痛,汗水从肥硕的脸庞滑下,强装镇定说道,“这种情况若还有下次,小人这条命就还给大人!”
  安居公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残忍的事情,这些掌柜的命都是他赐予的,当他不乐意时,自然便可以随时收回。
  站在那胖老头身后的人们默默无言,但眼里都藏不住兔死狐悲的伤感。
  而环立在周围的年轻护卫们像是一块块冰冷的墓碑,不带一点情感波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血腥残酷的一幕。
  直到安居公轻轻点了一下头,他们眼里的冷酷才像坚冰融化般消散,他们如行云流水,轻盈的扶住那断去手腕的胖掌柜,又如幽灵般把这人带下去。
  厅内的血迹迅速被其余几个年轻人抹去,除了空气中隐隐的血腥味,会客厅似乎又像刚才一样,一片安详。
  这些行动无声无息,他们从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被培养出了这样的默契,所以一句话都不用沟通,便已经配合着做完了一切事情。
  安居公默默地说道,“老张,你给我当掌柜很久了,这一次亏损的事不怪你,但当初你可是立下只可盈利不可亏损的规矩的,这件事就此作罢。我到时自会去江南找玉盘来算这笔账。”
  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都散去。
  会客厅霎时变得空荡荡,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高位上,沉默良久。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推门而进的是一位英俊冷漠的年轻人。
  “大爷,玉盘公来拜访您了。”
  听闻此言,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滩散乱的水花,安居公本来平淡的眼神中也泛起一丝涟漪。
  “让他进来。”
  伴着轻快的脚步声,再次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瘦削的汉子,眼角狭长,鼻子俊挺,嘴唇薄且苍白,其眼中的光芒有着商人的精明,摄人心魄,像是一条阴冷的独眼狼。
  看到安居公的第一眼他便笑了起来。
  “怎么,安居公愁眉不展,似乎有着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小弟一定为您排忧解难。”
  安居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开口道,“你不在你四季如春的江南水乡安享余年,来这偏僻的荒原找我作甚。”
  是的,眼前这个瘦弱的汉子就是统领江南一带的富豪,玉盘公。
  他的崛起没有一点消息,像是一夜之间从土壤冒出的竹子,带着举世无双的宝玉,如巨浪滔天般裹挟着原先珠玉市场的一切规矩。
  等到这场浪退去,人们才发现这貌不惊人的汉子已经成为了唯一的胜者。
  有人说,这个天下最富有的便是他,他手中的玉盘能买通一切,也有人说,应该是安居公,年轻时的打家劫舍,发了无数笔横财。
  不管怎么样,安居公都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汉子是他在财富和权力上最大的敌人。
  因为他只知道去抢钱,而不懂得去赚钱,他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而对面那人却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玉盘公淡淡道,“我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只是好奇你不在你长安城中待着享福,为何来到这儿忍受黄沙,热风。”
  他盘着手中的白玉串子,一步步跨上台阶,一边朝上走一边说道。
  “人们都说你是突然起了兴致,来这里住上几个月就会打道回府。”
  他坐在了安居公旁边的座位,眼睛微眯,凑到安居公耳边轻轻说道。
  “可我知道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也知道你若是找不到,恐怕就一直不会回去。”
  玉盘公就像是一条毒蛇,阴险,狠辣,一旦出手,则必定命中。
  安居公笑了起来,“不错,不愧是江南最富有的人,我以为我的消息密不透风,可还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这份东西,你若与我平分,我可以帮你。”玉盘公淡淡笑道。
  “不论是在财富还是权力上。”玉盘公看安居公似乎仍在犹豫,又加上了自己的最后的筹码。
  这实在是一个不容易拒绝的请求。
  安居公心里知道自己虽然号称西北首富,可他现在手中的现银不多,他把绝大多数的钱都投给了安居乐酒楼,前不久在一位老商人的指点下,他才看出现在的囧况。
  一旦酒楼倒闭一家,连锁反应下会接连影响其他的酒楼,而到那时,或许他就需要重做当年的老勾当了。
  可他竟然拒绝了,很迅速地开口道,“不必了,这件事情虽大,但也不用玉盘你来操心。”
  他拍了拍手,声音不大,但很干脆。
  像是豹子一般迅速,顷刻间,他的身边就已经幽灵般闪出一个英俊苍白的年轻人,正是刚才敲门报客那人,那年轻人半跪在地上。
  “大爷,小人来迟,请您责罚。”
  玉盘公看着这人眼里已满是笑意,“是一个有韧性的练武奇才,”
  “我问你,你练的可是四照神功。”
  那年轻人嘴抿的紧紧的,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安居公,眼中充满着信徒遇见神明的狂热。
  玉盘公见这年轻人不搭话,他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看着那冷漠的年轻人说道,“你可知你这一手神出鬼没的轻功,在这江湖重现会有多大的波澜。”
  安居公笑道,“你已看出他的功法,那你便已知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了。”
  玉盘公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接道,“恐怕还不够。”
  安居公冷冷说道,“那这些人可够。”
  他拍了拍手,再次从阴影中浮现出十来个年轻人,脚步幽若惊鸿,不着痕迹,这不是什么轻功步法,他们随便走出来的便是绝顶轻功。
  传闻四照神功练成后功力已到凌波渡虚的地步,天下再无敌手,举手投足间可破天下任何武功。
  这话虽有些言过其实,但这神功练成后确实可说的上一句少有敌手。
  只可惜这唯一的弱点便是需人一直保持童子身,如若童子练被破,则只有轻身益气的效果。
  玉盘公只是扫了一眼这些人,眼里再次有了笑意,这次他的到来似乎有着其它的目的。
  “有十几个修有四照神功的人效忠,这世界恐怕确实没有你做不成的事。”他长叹了一声。
  “今日之事是我孟浪了,那我就不叨扰你了。”他拜了拜拳,转身离开。
  那为首的英俊苍白男子回首望向安居公,只等他的一声示意,便拿下这江南首富。
  看他的样子和神情,这威震江浙一带的名人在他眼中就像是一只待宰杀的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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