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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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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浮尘楼后,蓝翼也回了佑林,他的训练期还有4年,并还没有结束。作为定向培养的护卫,总是要比一般人吃更多的苦。
  我去了绛珠台找师父,想问她事情,但是当我的脚步踏上绛珠台的阶梯的时候,我又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我想问的问题自己都知道答案,明知故问,会搞得我很像兴师问罪。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一团迷雾当在我面前,我辨不清方向,应该不会有人会怪罪我的……
  我倒是去找了南华,他对我的出现并不惊讶,依旧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外面的夕阳将他的影子工工整整地印在地板上,整个房间红彤彤的,是雪天里的柿子的颜色。他也还是那番泰然自若、自信满满,看来已经准备了好多话等着我。
  “我想回川屏!”这是我进门的第一句话。
  原本我还需要在镜心院待一个月的时间,但是现在,我一天也不想多待。
  “啊?就这么急着走?镜心院的惩罚期,还没过呢……”他信步走到沙发背后,一把拉开了厚重的墨绿色的窗帘。瞬间,外面热烈的光线毫无顾忌地冲进房间,沙发、桌子、水杯、墙上的油画,和我……房间里的所有事物都被这强烈的光线入侵着。
  光线闯入的瞬间,我没有任何躲避遮挡的动作,只是闭上了眼睛,眼球看到的是一片红色!待适应着光线后,我慢慢睁开,南华已经从沙发后走到办公桌旁,提着盏青瓷茶壶专心致志地倒茶。他依旧站在光里,但是我已经看不清楚他的样貌。
  “抹掉,或者存档,随便你们。花意那里有详细记录,之前在川屏的任务,我没有出任何问题。”我看着他掺茶的动作。他的手稳稳握着壶柄,提高,壶身倾斜,水柱从壶口完整流出,带着飘渺未尽的热气水雾,注入茶杯。
  “尝尝我的新茶,凌霜刚带回来的。”他又倒了一杯,抬手示意我试一试。然后自顾自地欣赏着自己手里的这杯,鼻尖凑近茶杯,轻轻闻着茶水的芬芳和香气。随后慢慢饮尽,手指沿着茶杯边沿摩挲,似乎感受着其光滑的质地。但这是一套紫砂壶,所以我将他的这个动作解释为“欣赏”。
  他这有两套完整的茶具,一套待客,一套自用。这套是他自用的。
  我踩着地板上的光线走过去,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他笑我浪费了好茶。
  “离开浮尘楼之前,你许了我一件事情,现在,这件事情就是,我想回川屏。”我站在他旁边静静地说,身高差距,让我显得很没有底气。
  他忍俊不禁,追问道:“真的是想回川屏做任务而已?不是其他的原因?”
  我不答。被看穿,撒谎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
  “嗐!想知道的是你,躲开的也是你……林氏这一脉,只有你和她两个人,你又能躲哪去?”他放下茶杯,掸了掸衣裳接着说:“算了,你要去就去吧!南北盟关系错综复杂,能偷两年闲也是好的。至于我许你的事,这次就先不算,你以后还会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草率用掉,可不划算。花意那你也不用去了,玫瑰世纪的事情,宋城已经说清楚了,他也已经回了川屏。”
  “谢谢楼主!”
  “这没什么!不过,你也已经16岁了,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判断,去抉择。芳若虽然是你师父,我们也从小看着你长大,但我们都负责不了你的人生。你的感受力高于常人,又进了明氏,心中的那杆秤,该更稳才是。”
  南华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有听出平日里的说教的高高在上,更像是长辈苦口婆心的提醒和教导。
  “弟子明白。”
  “离开前,跟朋友们告个别吧,胥樰堂弟子的历练半个月后就开始了,在此之后,你们见到的机会很少了。”
  “知道了。”
  “好了出去吧,把门带上。”
  走出双渊楼,才发现外面的火烧云艳丽得很!整片天空像着了火似的,全是红色,太阳躲在浅浅的云里,云朵遮不住它的光,反而将自己染成了一团一团的金黄色,在天空中醒目得很。周围的云层被太阳光点燃,变成了赤红色的火焰,一层又一层的蔓延开,像是要把整片天空燃烧殆尽。地面上的建筑物、树木和行人都被染上了五六分的红,许多弟子在广场上驻足,举起手机或相机对着天空拍照,他们的脸庞、他们的镜头,也是红色。
  十月三十日,我回了镜心院。
  我留在那的东西不多,但是镯子在那,不好让弟子们去收拾,索性我亲自跑一趟。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和寻觅告别。
  和她相处的这半个月的时间,让我觉得生活也可以是轻松的,在我心里,我和她已经成为了朋友。
  朋友分开,要好好告别——这是从前音希和悠悠教我的。
  寻觅说,如果我们有缘,就还会再见的。同一天,她也离开了那个院子,回了百川书院。我将玉镯烟岚锁进了“传世明夏”的保险箱里,也看到长白鹴玺已经放回来了。
  同一天,我去了胥樰堂。
  我来胥樰堂的次数并不多,只大概记得音希的宿舍到她的实验室的路。好在音希在胥樰堂比较出名,就算没见过,也大概知道她的宿舍的位置。我就这样一路问,一路走,找到了。其实我万可以查到她的地址,只是今天时间不急,慢慢走过去挺好的,反正也走不丢。
  他们的宿舍是两层的独栋小房子,房子的周围有小园子,里面会种上各自的药材或蔬菜。音希的院子里一眼望去,有紫苏、薄荷、蒲公英、艾草、迷迭香、藿香、金银花……全部混在一起,长势不一,有点乱,应该所有种子混着一起撒下去的。若是不认识的,铁定以为是一丛杂草。小园子围栏旁绕了一圈麦冬,倒是旁边的白花十字草有在被好好照料——专门拓了一些空地,还精致地围了一圈小篱笆,只是可能是气候的原因,长势不太喜人。
  我在房间等到快凌晨两点,她才回来。本来是有些困,但是一见到她,不自觉的就开始兴奋起来,睡意也就没有了。或许是房间里监控告诉她我来了,她见到我也很高兴,但脸上并没有收获惊喜的那份“惊”。
  房间里的灯光被关掉,只留了一盏云朵灯,被我抱在怀里。我们两个躺在床上互相依偎着——像所有的闺蜜、朋友在晚上说悄悄话那般,声音很小、很轻。
  音希告诉我,悠悠在五天前,约莫是我到邬港市的那一天,就已经回了钟离家;告诉我,他们所在的实验室最近在研究一种蛇毒;告诉我,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这句话对于音希这样一个不善于煽情的人来说,是一份很贵重的礼物!
  聊天的过程中,她也很刻意地避开了某些内容。她很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也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
  不能怪她吧,因为,我也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离开后,我去做了最后一件事。
  音希给我推荐了一位擅长儿童发育行为的医师,我以明夏的身份去请他前往慕氏为那个小孩诊断病情,如果他也治不好,我会把菩提珠给那个孩子。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菩提珠是否真的有效,但是,尽一份力吧。如果明年音希真的继任南宫家的族长,也希望慕氏念着这份恩情,帮助一二。毕竟,那个孩子对他们那么重要。
  十一月三日,我和那位医师去了慕氏。
  十一月七日,立冬,医师建议使用菩提珠。
  十一月十日,菩提珠送到。
  十一月十二日,小孩使用菩提珠。医师留在慕氏,我回了川屏。
  十一月十三日,周日,我用一天的时间,快速过完了这一个半月里,川屏、川屏桌学、班级、同学和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宋城很早就回来了,花意并没有为难他。舒店的生意一如往常,他说学校里有个惊喜等着我。我问他是什么,他卖关子不肯告诉我。但是他说,他见到了林霏开。
  他很认真地建议慎重考虑要不要认祖归宗,还说他看得出来我这位姐姐对我这个妹妹有很深的情感。我对这件事并不在意。甚至,我也没有打算回去。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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