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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入局2 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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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在蒙养院的时候,我特别挑食总是不爱吃饭,后来音希来了后,连带着她也不爱吃饭,九娘还说我带坏了她。蒙养院的女傅们向来只管所谓的营养均衡,不管小孩子的喜恶,更不能理解为什么我那么讨厌吃那些菜,所以经常给九娘打小报告,说我和音希两个人挑食不好好吃饭。
  九娘教导我说音希的身子很弱,我要多照顾她,要让她多吃东西。我深刻寄的九娘的教诲!最初我只每天都看着音希吃饭,变成了女傅发的所有小零食我都给她。后来,蒙养院突然来了一位新的做饭师傅。他从来不会强迫小孩吃饭,更不会让我们吃不喜欢吃的食物。我们那间院子总共12个小孩,每餐至少都有12道不同的菜,以保证每个小孩都会有一道自己喜欢的餐食。
  那时候我的同屋是一个小男生,他是真正不挑食的主,所以每次送餐的女傅来后,我都会偷偷去找他,看看他的饭菜有些什么,然后用些小白菜去“敲诈”他的鸡腿,用番薯去“敲诈”他的鸡蛋,然后像是收获战利品一样,拿着它们去找音希。
  再后来,这件事情被音希的直教女傅发现了,我因为欺负别人,被罚去厨房给做饭的大师傅洗菜和守餐食。大约是以为大家都会觉得那个饭不好吃吧,也可能是自己“公报私仇”,我用掉了当时厨房里的所有卤蛋,刚好12个,就加在了小孩们各自的土豆牛肉那道菜里,因为每天的饭菜是定好了的,后来女傅们觉得有点奇怪,就去问了厨师。我当时就站在旁边,脸上风平浪静,其实心里紧张地要死,生怕被揭穿,但是那个师傅却云淡风轻地说,就是他放的,我免过了“死罪”。再后来每一次土豆牛肉里都会给小孩放一颗卤蛋,很长时间我还觉得我和厨师师傅有着什么默契。
  这是我看着眼前的这12道菜,这是我唯一能够想起来的事情。那时候,太小了,也不记得那个厨师师傅的名字,不然我现在说不定还可以排除一个错误答案,或者得到一个正确答案。
  “看到这些菜,就没有什么感触?”宋城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没有,不过,看起来倒是都很好吃的样子,色香味俱全,你家厨师手艺不赖嘛!”我凑近闻了闻菜香,什么也没说。
  “没事,想不起来也没什么,毕竟时间确实是有点久远了,我们等一等方舟吧。”宋城说着,拉开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两只手臂交叉叠在下巴处,眼睛与那条“鱼”互相看着。
  我扫视了这间包间,确实很漂亮,就是看到我自己穿了一家蓝色的校服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没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你俩不来了呢!”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二十出头的男生,白色打底加绿色的格子衬衫——夏冰她家爱豆最近参加活动也穿了一件同款,不过这一头银白色甚是扎眼。
  宋城依旧趴在桌子上,只是将脑袋转了过来,声音懒洋洋地说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有免费的晚餐,还是您方大厨亲手下厨,我怎么可能错过!”
  “得了吧你,以前叫你来帮我试菜,可得要请好多次的呢!”
  “年少不知厨师好,这不报应就来了,我都好几天没有正经吃饭了!”
  “那你可得好好吃饭,否则有人欺负安卿,你连拳头都挥不出去!”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那个“白头翁”也就走到了我身边。
  这个人认识我?还是说他真的就是蒙养院的那个厨师?怎么可能,过了十年了不可能一点都不老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当我心里在悄悄嘀咕的时候,宋城终于站起来开始做介绍了。
  “这是方舟,是你芳若师父的师弟,所以也算是你的小师叔,当然也是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子,这一桌就是他做的呢!”宋城说。
  “师叔?”看来不是蒙养院的那个人,但是我并不记得我有什么师叔,我师父确有师承,但是我只有一个去出去“游历”——师祖用的词是“鬼混”——的师伯,叫方涯,而且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我也只见过三次。这是师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好呀,安卿!怎么不认识我了啊?也难怪,你那个师父,我那个师姐可是三令五申让我少接触你。”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点记不太清了。还请见谅。”我是真的记不清了,完全没印象。
  白头翁没有着急解释,而是领着我来到对面的主位。我觉得我坐在这个位子上确实不妥,婉言拒绝。最后跟他僵持不下,我也懒得再说,便自顾自地做到了宋城边。宋城对白头翁说:“这只有我们三个,随她吧。你先坐过来”他也就跟着,坐在了宋城的另一边。
  “怎么到头来,倒是我成了C位了?”宋城一边说,一边倒了一杯果汁,递到我面前。
  “没事,你也担得起这个位子!”白头翁说。
  虽然今天天气很热,桌上不适宜放这么油腻的菜,但是看起来还真的很不错,而且,中午我只吃了两块蛋糕,下午还在店里忙了一会,跟洛筱筱和宋城讲话打哑谜又很费脑细胞,我现在是真的有点饿了,但是好巧不巧,这俩人开始叙旧了。筷子就在手边,但我却不知道该不该动筷子。
  “先吃吧,边吃边聊,别把我的小师侄饿着了。”我还是有点不适应,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方舟你也太自来熟了,人家都还不认识你呢,就开始师侄师叔的了?别吓着她了!”我宣布,宋城此时此刻就是我的嘴替。
  “没事啊,现在认识了啊!”他笑着说。然后转头开始爆九娘的料。
  “但是我们几个师兄弟收弟子的时候,我还差点选了安卿呢,要不是被我那个师姐截胡,你现在肯定可以跟我吃遍美食!”白头翁好像还在为我惋惜似的。
  听到了九娘以往的故事,我来了兴趣,饶有兴致地问道:“我入门的时候才五六岁,还不记事呢,能跟我讲讲吗?”九娘从来没有讲过关于她收徒的事情,我只记得我在蒙养院生活过一段时间,出来后就跟在九娘身边了。
  “当时我们师兄弟几个收弟子的时间都差不多,我们的师父,也就是你的师祖……哎,你知道你师祖是谁吧?”
  “百川书院的李妙同老师。”我一五一十的回答。妙同师祖现在已年过七旬。
  “对!我呢,前两年都去执行任务了,很久都没有回百川书院了,说起来,我的少年时代,也是在那长大的呢,你师父待在那的日子还没我久呢!”
  “咳……”宋城吃东西还被呛到了,咳嗽了一声。
  “那为什么你是师弟,我师父是师姐?”我故作天真的问道,当然,我本人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好学而已。
  他一瞬间吃瘪:“我比你师父小一点嘛,所以拜师礼晚了一点。”他说这话的时候,右手手指扫了一下眉毛,手掌轻轻遮住了一下眼睛——看起来还撒了个小谎。
  我停下手里的汤匙,转头看了一眼宋城,他正忙着啃排骨,看起来没工夫理我。我又转头看回那位“小师叔”,示意他继续下去。
  “当时我们选弟子的时候,你才六岁,软软糯糯的,特别小一只,乖乖地坐在团蒲上,提溜着眼睛到处看。本来我打算好选你的,还计划以后带你去‘打劫’南华的小厨房。我以为你不像是南宫音希那种身份好,天赋又绝佳的人,应该没人跟我抢,就只跟几个师兄弟说了别跟我抢,结果被你师父截胡了。我当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会来跟我抢人,气得我好几天没睡好觉!”
  “南宫音希?”我在他的话中听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对啊,她的医术天赋确实是不错,千泷都亲自来收了当关门弟子的。”方舟补充道。
  “你是说,她姓‘南宫’?”我可以接受音希改了名字进入浮沉楼,这是大家的常规操作,但若她姓南宫,就完全不一样了。
  方舟略显心虚,眼神往宋城的方向看去。宋城没有看他,自顾自地选着菜,似乎是没有注意我俩的异样,只接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小师叔你继续讲。”
  “后来你就拜师在芳若门下了啊,去了浮沉楼,后来又来了绛珠台。就没了啊!”
  “你和你师兄现在的关系怎么样,小时候你可是天天骗人家的零食,大了也没见到你们有什么联系啊!”方舟调侃我。
  但是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我的师兄?骗他零食?
  “我师兄?我没有见过他!”我老老实实地说。
  “你没见过?这么多年了诶,我师姐也真是狠心。那你知道他是谁吧!”方舟有点不可置信。
  “我只知道是叫明渊,年龄跟我差不多,其他的不太清楚。”
  “这个世界真是奇了怪了哈,当了这么多年的师兄妹,两个人都不认识!”方舟一时失笑。
  “哪有不认识,安卿只是记性不好而已,!你也是,带了明渊那么多年,明渊那小子认不认识安卿,你能不知道?”宋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然后用吃饭的动作掩饰自己。
  “我认识?”按理说我确实应该认识的,但最多也就是在周年庆典上见过一两次,但是他故作高深地带着面具,也不与我说话,我确实不知他。
  “蒙养院时你的同屋啊,有印象吗?”方舟咽下嘴里的食物,夹了块豆腐,漫不经心地说。
  竟是他,确实有点意外。
  “师叔你刚说,你带明渊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你师祖心疼你师父啊,就把明渊丢给我了,回去怪你师祖啊!”
  “我那有那个胆子,师叔笑话我了。”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很多,他们说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事情的全貌或原貌。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是在故意向我透露事情,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是他们所暗示的音希是南宫家族的人?我在离开的时候,音希就已经说过,一年后她会去南宫家。是那个突然具象化的师兄?应该也不是,他接受的是浮沉楼的定向培养,本就是不轻易见人的。是我忽略什么信息,还是我太过多疑?
  吃过饭后,宋城和方舟带我逛了逛整个“抱月斋”,我才知道,方舟也是三年前跟着宋城一起出来的,当时才建了这所主题餐厅作为寄居蟹的“外壳”。餐厅虽对外开放,但是只接受预定,来的人中也不乏有浮沉楼的弟子和南北盟的人,所以理所应当地成为了一个情报的中转站。
  “我还以为寄居蟹的功能只对浮沉楼的弟子开放呢!”我看着密室中的这些设备说。
  “那不是就把路走窄了不是吗?”方舟揉了揉墙边的帘子,回答说。
  回到房间,我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波动着旁边台灯上的珠子,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玫瑰世纪的事情怎么样了?”
  宋城喝水的动作明显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正常,说:“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这边替代任务一阶段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下周你们找个时间把东西送回去吧!”我淡淡地说。
  宋城慢悠悠的喝着茶水,说:“这件事情确实拖得有点久了,我们会尽快结束的。”
  “确实得尽快了,”方舟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沙发上,略显愁容地说:“浮沉楼那边已经催了三次了,再拖下去我就要被治一个渎职之罪了。玫瑰世纪的意义无论是对北盟慕氏还是浮沉楼,都是非同小可。我这当然会派最好的人去护送,但你俩还是商量一下谁跟着去一下比较好。”
  “你既然已经安排了人,我们不用跟了吧。而且我和安卿都脱不开身,林霏开的身份需要有人占着,我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去和附近几个地区的负责人处理事情,怕是也走不开呢。”宋城说。
  “要不你去吧,”我对方舟说,“左右你是这里寄居蟹的主人,任务资料也本该是你们护送回去,应该可以的吧!”我眼神往宋城那看去,想要获得回应。
  但是方舟却叹了口气,说:“若是以往,那的确可以,但是这次随性的玫瑰世纪可是比你的任务资料更加重要,到时候你上面的那个总负责人花意问我,一问三不知,她会生气的!”方舟面露难色。
  “我最近最长的脱身时间也只有两天,也只够一个来回,做不了其他的事情。要不宋城你去吧,既然是一个月都要忙,也不差这三天,快去快回!”我给宋城提了个建议。
  “可是我不在,你刚到这,万事还不熟悉,万一出了事情,我也没法向浮沉楼交差啊。”
  “就是因为我刚来,根基不稳,所以才不能随便离开啊。方师叔对当时的具体情况不熟悉,我也没有跟全程,对南北盟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放心,放假两天我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而且这我不还知道了寄居蟹的位置吗,还认识了小师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心去嘛!”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舟车劳顿对我来说是真的又“劳”又“盹”,宋城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我也是真的不想回去,回去也没时间,看不到悠悠和音希,还是算了。
  宋城思虑片刻,也回说:“那好吧,方舟帮我你留心着她啊,别让她闯祸!”
  “我这么乖,怎么可能会闯祸!”
  “你们这个年龄,我得提防着你的叛逆期……”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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