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空灵剑法

　　无垢山庄。
　　未到掌灯时分，空旷的演武厅里已灯火通明。
　　连城璧专心地演练着空灵剑法，这套剑法是他赖以成名的绝技，飘逸灵动，出其不意，当你以为是花架子的时候，可能一缕剑气就会要了你的命。
　　连城璧少年成名，是江南第一大世家少堡主，双钩莲花白红莲对连城璧要求苛刻，就是为了辅佐儿子成为武林盟主，连城璧得到武林六君子称号后，顺利当上无垢山庄庄主。
　　心里想事，手中的剑法有些漂浮，站在一旁的连城瑾走过来喊道：“哥哥，你不能整天想着沈璧君，你的目标是武林盟主，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音，说不定沈璧君已经死了。”
　　“住口，不许你这样说她。”儒雅英俊的连城璧发起火来，脸上浮起一层霜。
　　“有丈夫的人离家出走，让外人知道，会笑话我们连家没有家教，成什么样子了。”连城瑾的声音小了许多，还是把不满说了出来。
　　哥哥二十三岁，她小哥哥六岁，比沈璧君也小了一岁，当沈璧君嫁入连家的时候，她还故意让沈璧君出丑，因为沈璧君的长相比她漂亮。
　　连城璧见妹妹有些不高兴，知道自己的语气重了一些，缓和一下语气说道：“瑾儿，现在母亲不在家，你也得有些主见，把庄里的事处理好，我的事还是我自己处理。”
　　“庄里的事有管家在，也用不到我操心，可恨的呆小羊不知道死哪儿啦，这些天也不见踪影，平日不想见他的时候总来。”
　　“杨公子是少东家，生意上的事也很多，不来也正常，你不是还有其他伙伴吗，外面空气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错。”连城璧知道妹妹的心思，也不好说破。
　　两人正说着，沈璧君的陪嫁丫鬟无霜进来说道：“庄主，该用晚膳了。”转过身又对连城瑾深施一礼，小姐不在家，她对连城瑾也十分小心。
　　连城瑾哼了一声对哥哥说道：“我不吃了，沈璧君不在，连她的丫鬟都欺负我，专门给我施礼，我有那么可怕吗？”
　　连城璧摇摇头对无霜说道：“走吧。”
　　给庄主装好饭盛好汤，无霜瞄着连城璧站着不走，当初连城璧去沈家提亲的时候，她就对连庄主心生爱慕，小姐的命太好了，夫君是江南第一大世家，又是武林中的翘楚，她央求沈璧君带上自己，沈璧君不知原因，以为是无霜舍不得她，满口答应带着她去连家。
　　发现无霜站着不走，连城璧微微一笑问道：“无霜，你还有事？”
　　无霜正想着心事，见庄主问她，慌忙低下头回答：“无霜没事，照顾好庄主就好。”
　　“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知道你和碧君感情深，她虽然离家多日，我一直派人在外面找她，碧君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你可以先下去，不用在这里陪我。”
　　无霜脸一红说道：“无霜愿意伺候庄主，小姐不在家，无霜愿意替小姐分担一切，一会儿无霜伺候庄主洗脚。”说完话，她偷偷地用眼角偷看连城璧一眼。
　　“嗯，你很细心，这些天对我照顾的很周到，等碧君回来了，我带你们出去玩儿。”连城璧放下筷子说道。
　　“无霜不敢要求庄主，只要庄主对无霜满意，能天天伺候庄主是无霜最大的福份。”
　　“小丫头就是嘴甜，你跟着小姐有多久了？听说你是沈家收留的孤儿？”
　　“是，无霜无父无母，父母都在逃难中死去了，我也是昏倒在沈家门口，被盟主发现留在沈家庄的。”无霜低着头回答。
　　哦，你的命也不好，今后在连家你不必拘束，小姐在和不在都一样，有时间我可以教你剑法，俗话说技不压身，学几招剑法自保，在外面不吃亏。
　　无霜一听连城璧答应她学剑法，双膝跪地感谢：“无霜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庄主的恩情。”
　　连城璧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我还要去书房看一会儿书，你去忙吧，有时间来找我学剑。”
　　无霜恋恋不舍地看了连城璧一眼，倒退着出了房门。摁住心跳，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可是连城璧似乎没懂她的暗示。她大着胆子说出替小姐分担一切，不知道这个正人君子听没听出言外之音。
　　听到无霜关上门，连城璧脸色一变，自从沈家庄失火，自己的背影被无霜看到后，他就一直想接近这个谜一样的女人，他暗中打探过她，回来的人都说查不到任何消息。
　　最让他担心的是，那天晚上沈璧君送他的手帕掉了，他冒着危险回到火中寻找，可是手帕凭空消失了，他怀疑被无霜藏了起来，因为当时救火的人还没进去。
　　沈璧君离开家以后，无霜故意接近他的次数多了起来，开始他以为是为了接近他勒索一些银钱，后来发现无霜想借机上位，当庄主夫人，这更加让他怀疑，无霜有目的，她不是孤儿。
　　晚上的对话，他又回忆了一遍，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无霜说的比较暧昧，也许今晚她要主动出击，自己也好趁机下手，消除无形的危险。
　　一更的梆子敲过，连城璧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果然无霜端着茶进来送水，平日她也是这个时间送水，连城璧放下手里的书对无霜说道：“天气有些闷热，你打开窗子透透气，顺便拿来一些果酒，碧君带来的自家酿造酒很不错。”
　　“连公子说对了，那是我家小姐亲自酿的果酒，味道就是不一样。”无霜悄悄的把称呼变了，试探连城壁。
　　连城璧号称六君子之首，自然聪明过人，装着没在意的样子说道：“那就去多拿来一些，我今天高兴，你也来陪我喝一杯。”
　　无霜一听正中下怀，借着酒劲儿，可以进一步试探连城壁，但是口里说着却是另一个意思：“无霜不会喝酒，要是连公子有兴趣，无霜可以斗胆陪上一杯。”
　　连家的酒都放在酒窖里，无霜进去选了葡萄和山梨两种果酒，又偷偷地往里面加了一些白酒，她知道连城璧平日酒量不大，要是这一次能把他灌醉，下一步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她相信，酒精下的男人逃不过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