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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算我欠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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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囊中羞涩,本来打算讨一碗水喝,没想到小伙计认出风四娘。既然有人请她喝茶,她也毫不客气,江湖中人皆豪爽之辈,何况这个人是风四娘。
  一壶茶没喝完,风四娘觉得越喝越饿,刚要张口让伙计搞点儿吃的,一匹白马甩着尾巴走进茶楼。
  白马,她的白马!
  有灵性的动物里,马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白马听到主人的声音,挣脱了绳子奔着主人走来,风四娘欣喜若狂,没想到自己的白马在这里。
  喝茶的茶客见白马进来,纷纷站起来称赞这匹马,小伙计上前笑道:“白马是一个姑娘存在这里,说是有一个姑娘会来这里,马会认主人,果然被说中了。”
  风四娘顾不得说话,搂着马脖子亲昵了一下,伸手拿下包裹,掏出里面的酒囊牛肉。
  她暗自庆幸,如果身上有钱,去对面的酒楼讨酒喝,自己与白马可能擦肩而过。
  白马喷着响鼻,像是问主人好几天不见。
  突然对面传来怒吼的声音,风四娘放眼望去,像是江湖人打斗,几个人围着一个白衣公子。
  风四娘心中有气,几个箭步飞过去,只见白衣公子在人群中闪转腾挪未见下风,倒是几个围着的大汉喘着粗气。
  风四娘停住脚步,酒楼里的客人也都躲过来,但是为了看热闹,偏偏不肯离太远,站在风四娘周围。
  白衣公子故意躲避没有还手,是为了看对方的招数,看到几个人的武功路数心里了然,原来都是乡野粗鄙的把式,冷冷一笑开始反击。
  口出狂言的虬髯汉,发现几个人打不倒一个人,开口骂道:“速战速决,马上主人到了。”
  虬髯汉的话音刚落,呼啦啦进来一群女子,先进来的四位女子似乎地位低一些,属于引路的丫鬟,浓妆艳抹的透着脂粉气,紧接着是劲装打扮的四个姑娘,分站左右。
  最后出场的女人,头戴紫缎镶嵌珍珠顶冠,身穿刻丝万字锦底滚花袍,外面套着紫缎子绣五彩坎肩,腰上围着松石大革带,镶着两排珠光圆润的上好珍珠。风四娘一怔,这妖人怎么来了?
  女人顾盼一笑说道:“五毒教人出场,还有人不愿意离开的吗?要不要见识一下我的手段?”说完话看了白衣公子一眼。
  酒楼的客人有见多识广的,惊呼道:“原来是五毒教主花如玉,这位公子惹麻烦了。”
  白衣公子抬眼看了一下不怒反笑,他认识花如玉,可是眼前的人不是花如玉,真的花如玉项上有一方丝帕,因为他是个男人。这个花如玉虽然也有丝帕,似乎不认识她。
  四位劲装女子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拔剑出击,与前面的乡野村夫相比,她们的训练有素,一出剑就封住了白衣公子的路数。
  白衣公子临危不乱,凌空跃起,四柄剑织成一个井子,偏偏白衣公子从中间飞出。下落之时,双腿摆动,四个人一起倒下。
  众人惊呼之际,白衣公子已经躲开迎面射来的毒烟,围观的人纷纷掩住口鼻,离得近的人还是有人倒下,五毒教的毒果然名不虚传。
  白衣公子一旋长衣,周围的毒烟散尽,他冷笑一声说道:“花赛玉,你又出来招摇撞骗了。”
  被白衣公子识破,花赛玉讪讪地问道:“你认识如玉?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下这么狠的手。”
  白衣公子冷笑一声说道:“你哪里淘来这些乡野村夫,一群狗仗人势。”
  花赛玉也不气恼,走到白衣公子面前说道:“公子武艺这般出众,那些人当然不入你的法眼。”说罢使个媚眼。
  白衣公子见花赛玉男扮女装卖弄风情,有些作呕,掩鼻倒退半步说道:“你这妖精,何不去粉巷当个头牌,也许真有喜欢你这样子的。”
  花赛玉也不气恼,故意扭着身子,比女人还像女人。
  躲在人群后的风四娘听到这话,从人群走出来说道:“妖人,竟然公开出来作恶,吃我一剑。”话音未落,剑锋已经到了花赛玉的眼前。
  花赛玉虽然男扮女装,可是功夫不弱。一个铁板桥,身子与地面平行,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东西一晃,风四娘知道对方是下毒高手,可是已经晚了。
  眼见得风四娘就要后仰倒下,白衣公子飞身一跃,伸手揽住风四娘的腰身笑道:“这身段柔软丝滑,躺在地上可是不雅观。”
  风四娘本意帮助白衣公子,没想到他言语轻佻,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瞬间羞红了脸,可是自己躺在白衣公子的怀里,骂也不是倒也不是。
  白衣公子经验老到,伸手在倒地劲装女子腰间一摸,没等女子尖叫出来,他已经掏出一个药囊。
  “花赛玉,我不跟你计较,快说出哪个是解药,这位女侠大意了些,不然不会着了你的道。”
  花赛玉早就躲远了,听到白衣公子手里握着药囊,妩媚地一笑说道:“她们的药囊是毒药不假,但解不了我的毒,看在你挺讨人喜欢,我就送你个人情。”说完随手抛出一颗药丸。
  白衣公子伸手接住,故意伸出舌头,装作舔的样子,然后送到风四娘的唇边。风四娘又气又急,可是身子倒在人家怀里,只好一闭眼把药丸吞下去,头脑瞬间清醒。
  腰部用力,风四娘离开白衣公子怀抱,转身福了一下说道:“今日多谢公子,它日必当厚报。”
  说完话,风四娘并没有离开。自己本意帮忙,没想到还要感谢人家救助,真是江湖险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
  倒在地上的四个人被丫鬟们扶起退在一旁,姑娘们面带羞赧,还没有缓过神来。
  花赛玉眼见己方吃亏,苦于对方认识他哥哥,自己不能使出全力,看对方身手,就算使出全力也未必能胜。一跺脚,一行人做鸟兽散去,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众人散去,一旁的小伙计开口喊道:“姑娘,你的白马在这里。”
  风四娘看了一眼伙计伸手示意,转身问白衣公子:“公子意欲何往?方便的话我们可否同行?”
  白衣公子笑笑说道:“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姑娘打算去哪里?西行就是人烟稀少了,要是找人不妨往回走,说不定你要找的人就在家里。”
  风四娘心中一动,白衣公子分明话里有话,像是知道她在找人。
  也罢,姑苏城那么大,说不定他们就躲在哪个角落,她虽然去忘川谷、药王谷找过,也去过萧十一郎的住处查过,说不定阴差阳错了呢。
  打定主意,风四娘开口对白衣公子说道:“算我风四娘欠你个人情,日后江南再见。”说完打个呼哨,白马快速奔跑过来,风四娘飞身上马,扬长而去。
  白衣公子看着风四娘的背影,狡黠地一笑,这声音分明就是小公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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