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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黄皮子哭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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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飞敲了门,后退一步。
  让猫眼可以看见自己。
  听些屋里的人喊着‘来了’。
  门刚刚打开,高飞刚要说话,还没看清人。
  被一下拉了进去,拉了一趔趄。
  感觉头被人按着,顺着视角往下看,可以看出是个女人的腿。
  突然大脖子一疼。
  “兔崽子,你跑哪去了?昨天晚上就不回家,我上哪找你去?
  快考试了就不能在家看书,你看银家那孩子。
  你等你爸回来的,不扒你皮。”一边说着,一边大脖溜子拍的啪啪响。
  听到这个声音,熟悉的语气、声音和腔调。
  本来想反抗的高飞,停下了动作。
  试探着说了一句:“妈?”
  “你别叫我妈,我没你这小瘪犊子”一边骂着一边抽泣。
  “……”
  高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跟自己母亲十八九年前一样。
  下意识的抱着女人的胳膊,柔声细语:“妈,我知道错了,下回不滴了。”
  女人瞪了高飞一眼,又拉过来打量。
  “是不是把你爸衣服穿出去得瑟了?还干仗,你瞅这衣服都坏了。
  这回看你爸回来不抽死你。吃饭没?呢没呢?”
  听些女人埋怨的的话,又带着关心。
  让高飞脆弱的心,得到了家的慰籍。
  也不等高飞回答就往厨房跑。
  高飞去了卫生间洗漱了一番。
  北方的房子多数不大,不然冬天的取暖费太贵了。
  五十多平的房子住着一家三口,一厨一卫一客俩卧。
  人多了就得打地铺,地热原因,冬暖夏凉,不怕挤,睡十几二十个没问题。
  以前的平房一铺大炕,还不是能睡好几个人一个炕,来切(三声,如亲戚客人等)不是一样睡。
  爷爷奶奶,姥娘姥爷。
  各自有家,不是平房的情况,都是子女去串门,除了年节不留夜。
  不到身体不好需要照顾的时候,一般不在一起。
  估计老爸上班没到时间,看着万年历又是周末。
  确定了日期,这不就是十八年前高考前期嘛。
  没搞清楚状况,高飞决定稳一波,就在这个家。
  毕竟母亲还是那个母亲,要是在多出来一个自己,在想办法。
  ………
  经过几天熟悉,包括在学校。
  高飞确定了一些事。
  这个地方不是地球,叫蓝星,除了自己家人,整个圈子都不一样了。
  怀疑是某种平行位面。
  其他的大差不差,不过按照穿越前的人生路在走,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跟儿子也不会出现,这个世界很可能就没有她。
  因为在上学的时候,同样的班级,同样的座位。
  同桌,同学,老师,校长,哪怕看门大爷等,一个不认识,没见过。
  也不知道名字,别人打招呼,只能嗯嗯啊啊,支支吾吾的。
  很快高考时间就到了,这期间高飞担心的在出现一个他,也没有出现。
  放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在疑惑警惕。
  ‘前世’的高飞,高考以后,听了老爸的建议去当了兵,没有去过大学报道。
  退伍以后就参加了工作,在网上玩了一款企鹅的三国类网页游戏。
  第一次狠心充了一个月工资,认识了她。
  一千两百块,全服第一。
  他们区就俩女的,被欺负了,他能上去帮忙。
  一来二去的,加了企鹅。
  慢慢得又到了一起,在川蜀买了房子。
  这一世,要么经商,要么就去京都北漂,争取混个娱乐圈。
  哪怕十八线,也是吃喝不愁。
  高考当天,直接趴桌子睡觉。
  抽空办理了身份证,拿到手里发现,出生日期从原来的八月二十六号,变成了五月十九号,也没在意,又不是一个世界。
  日子平平淡淡过了几个月,当高飞以为会和前世差不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家里的老人陆陆续续在半年内去世了,这本来也没什么。
  总感觉太快了,是不是哪里不对?
  当时正在某商场当保安的时候,听说家里的情况。
  请假去了火葬场,停尸两天半,第三天早上火化以后去郊区,到提前购买的墓地下葬。
  公墓比较偏僻,还是在山上,三套双人墓。
  听说一起买,有优惠,用现代话来说叫团购。
  第一代坑爹卖墓地的人,嘴皮子賊拉利索,硬是忽悠出去三套。
  本来还算宽松的钱,几乎快要抽干老本。
  父母想着孩子还不到二十,结婚早着呢,也没那么多顾虑。
  高飞的爷爷是第一个走的,记得那天早上,送别的亲朋好友也不老少。
  闹闹哄哄的,捧着骨灰盒子,打开半边石板,放进去,打上玻璃胶。
  墓碑上刻了半边字,在火葬场的几天找人刻的。
  公墓在山腰,没人注意到,山顶有几只黄皮子,站直了身体,观望着人群。
  北方没有土葬,没有地,都种粮食了,全国人民的口粮。
  还好当时的物价低,房子墓地什么的都不贵,换二十年后,活活不起,死死不起。
  阴阳先生,在前面白话一堆废话。
  孝子贤孙跪地磕头,烧纸钱。
  阴阳先生先走一步。
  在北方最不喜欢看见二次的人就是阴阳。
  隔了半个月,姥姥也走了,同样的地方,一样的形式,不一样的阴阳先生。
  不过不同上次,悲痛的同时,总感觉有很多人在看着一样。
  不是身后的亲朋好友。
  又不知道来自何方。
  高飞也没有多想。
  直到半年后,最后一位老人走了。
  走完流程,所有人都撤退了。
  好像什么包还是什么的,落在公墓了,时间太久了记不得。
  高飞回去拿,距离墓地还有十几二十米的样子。
  高飞呆住了,死死地咬住嘴唇。
  不敢发出声响。
  眼前的一幕,又让他回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诡异。
  十几二十只黄皮子,有的上蹿下跳,有的躺在石板上吃着贡品。
  最诡异的是它的姿势,像极了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吃着水果的人。
  一些呜呜叫唤的,跪地磕头作揖的。
  仿佛在哭泣,又像是在嬉闹。
  它们四周有些淡淡的烟,不知是纸钱没烧干净,还是黑色雾气,围而不散。
  就在这时,磕头作揖的那只黄皮子。
  突然的站立转过头,背着手,冲着高飞诡异的一笑。
  这一笑,真滴很邪魅,很瘆人,差点就给高飞送走。
  高飞脸色闪电般苍白,瞳孔收缩放大,手腕抵住嘴巴。
  呜呜呜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感觉身后好像来了一些人,他才缓过神来,转身即兴来了一段霹雳舞加机械太空步。
  给来上坟的人看的一愣一愣的,这特么上个坟还能看见跳舞助兴的?
  又感觉这小伙子好像让狗撵了一样,顺着往后看,啥也没有,空空的一排排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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