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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潘抱着烧鸡开啃,吃的油光满面。
老头子牙口贼好,只要不是特硬的骨头,都被他嚼碎,咽进了肚子。
趁他吃的正香,陌江南又将一坛老酒撂在桌上。
鬼眼潘伸手便要去拿,却被陌江南打断:
“老先生,这酒可不是白送的,您既然是靠骗起家,想必也精通一些掉包、换物的技法。”
“如果您觉得这坛子酒够当学费,还请教我两招。”
“你小子,吊人胃口的本事可真够绝的,连老鬼我都被你算计了。”鬼眼潘眼睛都快掉进酒坛子里了,嘴里的烧鸡越吃越噎,馋的他直咽口水:
“换作老鬼我辉煌的年景,甭说是一坛子酒,便是百味珍馐拿来招待,我也不会教他们半个指头。”
可如今…鬼眼潘咽了咽口水,吃烧鸡不配酒,那还能吃吗?!
方才他不知道有酒,所以单吃烧鸡也吃的挺香。
可现在,美酒就摆在他面前,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的!
陌江南笑着说道:“您老也没什么可惋惜的,在这大灾之世,多少灾民连野菜都吃不上,您同为灾民,有肉吃、有酒喝,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嘿,那倒也是。”鬼眼潘笑了笑,“倒酒。”
啵的一声。
陌江南开启酒坛,为老头子倒了小半碗,又迅速将酒坛子盖上。
“怎么就这么点儿酒!”鬼眼潘吹胡子瞪眼,对陌江南的“小气”极不满意。
但架不住酒香四溢,略微嗅了嗅,鬼眼潘还是没忍住抿了一小口酒,“嘶嗞”一声,接着,露出一副畅快的表情。
“关于我是否小气...”陌江南顿了顿,说道:“那得看您教我的手法,值多少酒了。”
鬼眼潘一阵无语,将手撂在桌上,故作高深道:“若我猜的没错,你一定是想将太极棋子掉包回来吧?”
鬼眼潘不愧是靠骗起家的老江湖,擅长洞察人心,一眼就看穿了陌江南的目的。
“我的确会几招偷牌换牌的千术,一坛子酒,可以教你一招。”
“不够。”陌江南捂着酒坛子:“还得再为我做一张人皮面具。”
闻言,鬼眼潘立刻冷静下来,甚至连酒都不打算要了。
一坛子酒就想换他的人皮面具?
扯呢!
“这人皮面具,可是由特殊的树胶制作而成,而那种树,只有南疆才有生长。”
暮雪城,乃是中原与北原的交界地带,距离南疆,实在太过遥远,不出意外的话,鬼眼潘这辈子都弄不来第二张人皮面具。
“我要是给你做人皮面具,就得把我自己的人皮面具给融了,老头子我得罪的人太多,没有面具保命,指不定哪天会横尸街头。”
言外之意,人皮面具,真给不得。
话落,老头子抱着剩下的烧鸡,起身便要离开。
陌江南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试图挽留。
只是将一瓣大蒜轻轻撂在桌上。
鬼眼潘灵敏的嗅了嗅鼻子,回头看了一眼。
又见陌江南,将第二瓣大蒜撂在了桌上。
接着,是第三瓣。
最后,他干脆将酒坛子打开,倒了满满一大碗酒。
一时间,酒香四溢,弥漫在整个小破屋中。
陌江南许是从未喝过酒的原因,对酒香格外敏感,光是嗅了嗅酒气,便有些许的晕醉之感。
鬼眼潘抱着烧鸡,又默默坐了回来,他看着美酒与大蒜,朝陌江南伸出一个手指:“我最多只能给你一点边角料。”
见陌江南笑了,老头子立刻又恢复成吹胡子瞪眼的表情:“你笑什么笑。”
“你再笑,连边角料都没有了。”嘴上这么说着,但鬼眼潘却是端起酒碗,饮了一大口。
陌江南知道,对方这是在找台阶下。
于是低声对他说道:“老先生,只要您帮我易容一次,明日孙老爷子寿宴,我再给你带些美酒回来。”
“你以为孙老爷子的寿宴,是易容就能进去的?”鬼眼潘不以为然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没有邀请函,外加你这身破衣,怕是会被人当成闹事的灾民,拖到后院剁了喂狗。”
“这您就甭管了,所谓事以密成,具体怎么进入孙家,暂且无法告知。”陌江南道:“但我若能活着出来,美食美酒,铁定少不了您的。”
鬼眼潘点了点头,正要去啃鸡腿,又被陌江南拦住,“还拦?你小子没完了是吧?”
陌江南赔笑两声,道“您先别急着吃,先把‘掉包、换物’的手法教给我,我这人学东西慢,得多练习一段时间才行。”
事实上,陌江南是怕老头子喝多后,一觉睡过去。
到那时,他跟谁学手法去?
但这话不能直说,求人办事,得给足对方面子。
况且,自称“愚钝”,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比如说现在:
鬼眼潘连续教了陌江南三种不同的手法,但陌江南尝试几番后,却都是摇了摇头,说自己没有学会。
老头子被陌江南整无奈了,“就你这榆木脑子,神仙来了也教不会啊。”
“要不...再换一种吧。”陌江南挠了挠头,一脸憨厚。
“行吧,但接下来的手法反而更难,你且看好:这一招,名叫掌中乾坤。”
在陌江南的注视下,鬼眼潘将两枚石子放在手心,可当他手心再次摊开时,两个石子却只剩下一个。
手掌一合一张,石子又变成了另外一个。
接着,鬼眼潘为陌江南讲述着手法与技巧,又让陌江南尝试操作几次,眼看着陌江南就要领悟诀窍,但接下来,却又错误频出,不停地失败。
直到他再次“憨厚”的挠了挠头:“老先生,这招太难了,我是真学不会,要不您再换一种手法吧?”
鬼眼潘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他二话不说,坐下便开始喝酒、吃肉。
陌江南还在那憨厚挠头,却见鬼眼潘头不抬眼不睁道:“你小子还真当我傻是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四种手法,应该都被你掌握了吧?”
计谋被拆穿,但陌江南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憨厚的笑着:“嘿嘿,那是您教的好。”
陌江南,十三岁便掌握了纵横之术,即便称不上天才,也绝非愚钝之人,不至于学了半天,连一种手法都没掌握。
之所以自称愚钝,无非是想多学几种手法,做到有备无患。
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凡失误一点,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