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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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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北寒国。
  北寒北靠极北之地,西南接极岭高原,与西漠国之间,还有一大片荒无人烟的无人区,那里更是被称为天下禁地,南边与南国相邻,远东多山地,毗邻汪洋大海。
  也正是因为这天然的屏障,北寒与西漠国之间,往古至今,从未有过战争。
  更何况,西漠的人口和土地,比之北寒状况还要凄惨。
  这也是西漠从不参与国战的重要原因。
  北寒世代寒凉,其中大半土地贫瘠,无法耕种,环境恶劣,仅次于西漠。
  好在,中部有大江横渡,一眼千里的秀丽平原,东部山清水秀,矿产丰富,这才得以养兵练马。
  北国以教掌国,在蛮风霄的执掌下,可谓兵强马壮,虽说人口不及南国,可个个骁勇善战。
  此刻,辉煌殿堂中。
  男人正坐其位,身形高大挺拔,剑眉浓厚,眼瞳深邃,如刀雕刻的冷峻面庞棱角分明,气宇轩昂。
  全身肌肉结实精壮,充满力量,透发着一种狂野的野性魅力。
  刚刚接到密报的蛮风霄,不由心生疑惑,喃道:“南国这是什么路数?”
  自蛮风霄出关之后,只半年时间,便肃清了蛮黔吟等一众叛教乱羽,无论扎根多深,皆被清除。
  雷厉风行,与一众忠教骨干之士也有极大的关系,若非他们于变故之后,纷纷匿于民间,树教固国,隐忍多年,又怎能守得花开见明月?
  也是多亏了这厮,让蛮风霄阴差阳错之间,逼出毒素,真气不退反进,更从那神引元境之巅,正式踏足‘剑仙’之列。
  在他被锁困于金牢的八年间,蛮黔吟却鸠占鹊巢,整日纸醉金迷,不顾民声,不听政见,昏庸无道。
  掌国期间,与南国多年的小打小闹,也起到一定的麻痹作用,算是唯一的功绩。
  只不过,当年蛮黔吟祸水东引的手法太过拙劣,‘独步天下’这样的剧毒,江湖人人皆知,这更是毒仙成名之毒。
  传说毒仙曾出走南国,去了那西漠国,但二十余年音讯全无,谁也不知他的踪迹。
  不过,这也算替蛮风霄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向南国开战的借口,也算他身死后唯一的作用。
  蛮黔吟能有本事将这奇毒弄来,也算费尽心机,不过当年的‘仙书’却是她亲自带来的。
  无论人或物,这个仇,当亲自报!
  手中纸笺,不由得紧攥,在霸道的拳劲下,化为齑粉。
  “教主功法大成,北寒一心,又有何事忧愁?”白媚柔道。
  不见其人已闻其声,声音不魅自柔。
  被这一声惊回神,这才发现思绪飘远了,蛮风霄呵呵笑道:“执教不请自来,何事相商?”
  来人正是北寒执教,白媚。
  在北寒的地位仅次于教主蛮风霄,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女子虽名中带媚,却娇魅尽敛,妩媚得体,已至鹊豆之龄看上去却容似少女。
  娉婷袅娜,有面对岁月无痕的从容气度,雍容尔雅,有气定神闲的沉雅风范。
  “无事便不能面见教主了么!”娇嗔一眼,白媚切入正题,道:“教主当真要放任圣女前往南国?”
  蛮风霄自然明白其中风险,也了解白媚眼中的关切。
  幸得蛮黔吟还有些许良心,并没有荼毒蛮音,还继续维护她北寒圣女的身份。
  否则,他便是万死,也难消蛮风霄心头的怒火!
  自出关之后,蛮风霄可谓是倍加宠溺,唯一的掌上明珠万不可再有丝毫差错。
  只是,整个北寒,白媚和女儿蛮音也最是让他无奈。
  白媚的情意,蛮风霄心知肚明,不过当年妻子逝去之后,心中有愧,便立誓终生不再妻娶。
  苦等多年,白媚一心为国,转眼十余年,年华空逝,只默默替他守护这壮丽山河,却从未掀开这层纸纱,通明心意。
  正当蛮风霄面露难色,准备说辞时,蛮音却闪身来了近前。
  仿佛时刻防备着白媚一般,只要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准第一时间到。
  盯着白媚,蛮音幽道:“爹,您可不能偏让白姨,这件事早有定论!”
  尽管参杂着一丝不满,声音却甚是好听。
  只见蛮音肌肤胜雪,犹如天上仙女一般,出尘不染,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娇美淡雅。
  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舒眉之间,眼波盈盈似水,清傲灵动的神色中透露着沉着而冷静的气质。
  娇俏玲珑的鼻子,清秀美丽的粉靥被白纱遮掩,隐约可见如樱桃般,红润柔软的嘴唇和那线条柔美的香腮。
  身形修长婀娜,凹凸有致,一身玉白长裙上点缀着道道金丝花纹,束发及腰。
  腰间是镶着软玉的银边束带,还垂着做工极为精美的小巧香囊,其中散发着淡淡的梅香。
  北寒国本就寒凉多雪,气候所致,百花难绽,冰天雪地之下,唯梅花素雅清芬,冰清玉洁,又傲骨迎风!
  自幼喜欢,便采摘下来制成香囊,随身佩戴。
  蛮音笑盈盈走过来,牵扯蛮风霄那绣着邪虎条纹的长袍衣角。
  看蛮音模样,白媚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缕落寞在心头闪过,仍以微笑相迎,眼中尽是慈祥。
  若时光倒流,这般俏丽怕是迷倒万千少年郎也丝毫不夸张吧。
  “南国之人多狡诈,圣女千金之躯,不可亲自涉险!”白媚柔声关切道。
  在白媚心中,早就将她视为己出,心头珍宝又怎忍心让她独自去往远国冒险。
  更何况如今两国之间已有开战苗头之势,眼下的时局显然不甚合适。
  “是啊,这一点爹还真得向着你白姨,说的在理!”蛮风霄连忙附和一句,面色和蔼道。
  呵呵笑着,蛮音自然知道爹这是在打圆场,担心白媚尴尬。
  松开手,蛮音追问道:“堂堂万金之体,您这是要出尔反尔么?”
  眼看着这骨子倔劲儿,就绝无迂回的余地,简直和她娘亲是如出一辙。
  蛮音先前为了证明此去无碍,一番闹腾,看得蛮风霄险些被吓得肝胆俱裂。
  若再证明几次,心脏肯定不受,无奈之下,这才承允应下。
  本以为她是玩笑话,胡闹两天便作罢了,可谁想蛮音却为此事准备数日只待出发,这才认真询问。
  “称王、称霸两位护法跟随,真的够了?”蛮风霄正色道,又问一句:“要不,再请一位执事?”
  知道拗不过女儿,只能尽最大努力确保她的安全。
  “不必,有两位护法,几位随从足矣!”喜展欢颜,蛮音欣喜道,“只是暗寻,教中大人物都去了,岂不是招摇过市了。”
  话音刚落,蛮风霄点头默许,以示恩准。
  若真再让追魂或者夺命陪同而去,难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人少一些目标也会小不少,倒是显得自己关心则乱。
  得偿所愿,蛮音便乖巧的走到一旁,视线落及白媚身上,眼中还有星星点点的得意,体态都轻盈些许。
  国事当前,蛮音也非胡搅蛮缠的性格,白媚来此,必定是有要事相商。
  待的久了,岂不是更让人觉得斤斤计较。
  “谢谢爹爹!”蛮音微微欠身,谢道。
  耳边传来这轻柔而又如风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护法外出未归,待他二人回来,便能出发!”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蛮风霄又提醒道:“万事求安,去吧!”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道不尽的不舍。
  蛮风霄铁汉柔情,那眼里的溺爱仿佛都变做身外化身,一道追随女儿去了,落在白媚眼里,亦是满溢温馨。
  “南国内乱已是箭在弦上,赵家铁骑与猛甲军皆不在列,更像是普通的轻装步兵!”蛮风霄思度片刻,突然沉静道。
  转头看着白媚,认真道:“再命称王、称霸二人以蛮音安全为首位,万不可插手南国那场‘仙书’宴。”
  自己吃过的亏,决不能再让女儿重蹈覆辙。
  南国人多城府深厚,狡诈难辨,毒辣之辈更不在少数,谨慎些自是好的。
  这一次,谁知道南国是不是故技重施?
  “可音儿说,她感应到了仙书,难道那半部仙书,真在南国?”白媚美眸忧色流转,疑惑道。
  这也是蛮风霄焦急之处,当年,这毒自己承受了,虽说最终结果是意外之喜,可换作旁人,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蛮音给出的保障条件就是,上半部仙书已被她掌握,其中能力倒是让蛮风霄印象深刻。
  她此去南国,就是想找到另外半部仙书,若习得完整的仙书,便能造福北寒。
  和南国的恩怨,也能一一算清。
  可蛮风霄知道,南国那所谓的仙书,只不过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这一点能够肯定。
  但女儿说在,那便假不了。
  “哎,让她去看看吧,偌大的江湖总要去闯闯!”坦然而释,蛮风霄叹道。
  “这可不像您,方才女儿奴的模样了。”白媚浅浅笑道。
  略过方才蛮风霄所说的,还有些许重要事情,正欲同他通报商议,城外却迎来一道凌冽而霸道的气息。
  “今日便到这儿吧,有客人来了!”蛮风霄沉吟道。
  顾不得堆积的要事,也不在乎白媚稍显揶揄的打趣,蛮风霄纵身出得殿堂,直奔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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