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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由声趴在地上，吃力地抬起头望向面前的貃寿。
他的双腿已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折断，此时他紧握剑柄，一副困兽犹斗的模样。
貃寿却只是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宋由声面前，然后抬脚踩在了他左手手腕的胎记处。
“真不知道你还在挣扎什么……要是早点放弃说不定还不会落到这般地步。”貃寿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惋惜，面上的笑容却分毫不改。
他身边的山羊嚅着嘴在宋由声头边拱了几下，却被貃寿拦住，他说:“别吃这种，没什么用处。”
宋由声一声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貃寿，就算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心里也在盘算该如何拉他垫背，实在不行也得给他咬下块肉来。
貃寿笑了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劝你放弃，反正你也威胁不到我。”说着，他似是有些百无聊赖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绳子来把玩，手指一边绕着绳子一边说:“你和你那个姓烛的师兄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远了。”
宋由声却没有听进去，他的大脑在看到貃寿手里那根五彩头绳的时候便停止了思考。
那是烛意年的头绳，他不可能看错，陈苍禾送给他的，他永远都是拿那根头绳扎头发，夹在黑色的发丝间编成一绺小辫。
宋由声脑子里一时间闪过了很多画面，有清晨阳光下练剑的烛意年，有和他隔着一丛翠竹背书的烛意年，上元灯节被许嘉清拉着跑的烛意年，丢给他桂花糕的烛意年。
所有烛意年在下一刻化为飞灰——一柄长剑从宋由声脑后贯穿他的头颅，他死了，带着无法言喻的震惊与仇恨，他的右手五指还死死地扣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