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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雪里红怒斩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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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腥风血雨,换得艳阳高照,数日积雪开始融化。
  马家堡孝衣林林,哀声凄凄,凭吊廖寂,一改往日热闹场景。
  江湖各大门派开始收拾残局,也有人到马家讨说法,认为是马元霸勾结月影门才酿出如此大祸,但马家人强马壮,马元吉横刀立马,加上南拳门来了人,众人讨了棺材钱,扶柩而返。
  灵堂上,除了马善长灵柩外,还有马啸天灵柩,这两位在马家有着举足轻重的人物,黯然落幕,同时也为马家堡的未来留下了悬念。
  在江湖上,马家堡已经背负了与月影门勾结的坏名声,马善长居然与妖女柳香儿生下了孽种马元霸,马元霸为了保护其母居然弑父,这种背叛家门的行为,自是把马家堡拖向深深的泥潭。
  在家族中,马善长是族长,而马啸天则是背后的保护伞,二人一死,马家堡的势力必定会分裂,白氏与柳氏也会从后院斗争到前院,白氏有南拳门,而柳氏则有两个儿子,但马元霸这一恶行会给柳氏带来无穷的后患,也算是与白氏打个平手。
  对南拳门而言,这次损失一员大将,重伤一人,得不偿失,白秀才一气之下,并未前来吊唁,只是派了李言和孙久带着数十人前来,一是主理马啸天丧事,二是打理马家堡事务。
  也就是说,白秀才已经开始贪婪马家的财产,前面说此地是兵家重地,如果能够掌持马家堡,无异于有了一处重要地盘,还可以无限敛财。
  在白秀才的数十名义子中,李孙王赵四位最有地位,其中李言排行第一,还是门中掌笔,尽管与段梦一事惹下大祸,但白秀才从未责怪,反而更加重用,此事更是把收编马家之事交由李言,而孙久在门中以德为本,颇有名气,跟随而来,是弥补李言不足之处。
  李想是赵二郎的人,见李孙二人而来,心中自是不悦,但碍于没能抢到寒月和满天花雨,还折了二人,委屈只能憋在肚子里。论身份,李孙二人自是没有李想在门中高,但二人是白秀才的义子,这就不同了,何况这次是奉命而来。
  客户里,赵二郎换过药,面色苍白,忍不住呻吟,划了一道口子才将银针取出,毒算是解了,但这后来之伤出了大量的血,加之银针剌中肝脏,内外伤估计半年也无法恢复,门中职务也不得不交出来。四子中,赵二郎武艺是最好的,又忠厚老实,才得白秀才重用,如这次能抢到一宝,必升为大老长,没想到落此下场。
  “二执事,你就好好休息,天下各大门派对付月影门这么多年,不也没将其剿灭吗,何况只有我们三人,那段梦是因李言而生怨恨,要说责任,姓李的比咱们大,门主不会不清楚,等你好些,我们便回去如实禀报,他们命好,没遇上这妖女,要遇上了,命早没了。”
  “真没想到,这妖女如此厉害,还有那个唐三变,手持魔刀,见人就杀,此人不除,江湖必定大乱,居然从百人中杀出,若是义父前来,恐怕也只能与之打个平手。”
  “是啊,咱们败在这两人手中,并不冤,我就是看不惯这李言,一来就说让我们不管门中之事,这是门主之令,还是他的意思?”
  “一向如此,要我说,他要是早来一天,不就被这姓段的收拾了,命可真是好。”
  “二执事,你说怪不怪,门主明知是这妖女,为何不派李言前来,反而派了我们三人,难道是有意维护?”
  “不可胡猜。”
  “是。”
  二人正说话间,南拳门门人前来禀报,东风镇柳氏前来吊唁。
  区区一柳氏,哪值得南拳门的人相迎,但跟随之人却名声很大。
  五十载学百家刀,谁不识得雪里红。
  和那些有名的刀客有所不同,雪里红自五岁起就开始拜师学刀,由于他悟性极差,拜了一百名师傅仍然无所成就,后一人练刀五十载,终悟出一种旋转刀法,第一次比试就找上了魔刀肖长风,二人百招内未分胜负,后因魔刀重病咳嗽不停,雪里红便与之一年后再战,不料半年内肖长凤便被围杀在顺州亭。
  也有人说,正是因为肖长风与雪里红那一战耗费大量体力,加之内伤复发,才使得战斗力下降,败于顺州亭。雪里红一战成名,却已是五十五岁,他手中的刀名为吟风,是除寒月之外唯一能够压制巨浪的神刃。
  也有人说,如论刀法,雪里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是除肖长凤外又一武学奇才,尽管他在江湖上有着如此大名声,却混得极差,因为他从来不收银子杀人,也不看家护卫,日子过得寒酸,往往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原本,雪里红和唐三变都是好奇东风镇的一战,想目睹白玉轩的风采,也想目睹月影门奇女子,奔着好奇去的,没想到途中没了盘缠,一路乞讨,晚到了一月,要是他能早到,说不定吟风和寒月还会较上一较。
  除了生性怪异,雪里红还是个武痴,这一次跟着柳氏来马家堡,就是金宝鼓吹怂恿,说唐三变刀法当世第一,手中寒月出鞘,无人能敌。没想到,雪里红还是慢了一天。
  马家厅堂上座,坐着一位六旬老者,衣着破烂,要不是座椅边上那边宝刀,或许就真被当作是乞丐,他面目无神,胡须上还沾着几颗饭粒,披散的头发上还有一些碎枝叶,像是刚去偷鸡摸狗被抓住。
  金家柳氏,和马家柳氏是堂姊妹,此次前来吊唁,也是来打探消息,姐妹已有些年头未见,难免一番伤怀,在灵堂拜过,招呼好客人之后,便到后院叙旧。
  原本,马家是由马元才来主持的,但李言来后,忘乎所有,仗着南拳门的势力,前呼后拥,唯我独尊。雪里红一来,李言便以主人身份招待,与其上座,完全不顾辈分,不顾马家人和他人感受。
  李想来到厅前,正要上前拜见,却被孙久挡在门前,不由得有些恼怒。
  “何意?”
  “李执事说了,李堂主近日辛苦,应在后堂休息,不便在人前走动。”
  “什么狗屁执事,老子是东风堂堂主,想到哪就到哪,你还管得着。”
  “还望李堂主自重,马家堡一败,已让门主丢了脸,怎么,还要在外人面前丢脸?”
  “你——”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李堂主何必自取其辱。”
  李想本就是个急性子,受了这孙久的侮辱,本要出手教训,却听见厅堂里一声惨叫。
  所有人都怔住了,像做梦一样。
  “快,快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李想提醒着孙久,脚不由自主的迈进门槛。
  厅堂上座的案前,早一片血渍。
  刚还在侃侃而谈的李言,却没有了脑袋,双手似乎还在比划,血从气管处不断往上涌,比一头猪的血还多。
  南拳门的人像着了魔一样,没人敢动。
  李想走近一看,李言的脑袋已经滚到案台之下,再看边上的雪里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好奇道:“前辈,为何动怒杀人?”
  雪里红站了起来,拿起刀来,大踏步地离开厅堂,出了门口,才回头。
  众人不由得吓得后退一步。
  雪里红冷冷道:“无知小辈,竟敢取笑吟风,告诉姓白的,要报仇到七仙峰来找我,我等他。”
  看着雪里红缓慢离开,李想这才询问得知,李言在堂上戏称肖长凤为野猪,要是遇上神龙拳十招便会落败,像吟风这样的刀,不应杀猪,一开始,雪里红并未计较,但李言越说越起劲,嘲讽雪里红这身打扮,说其应加入丐帮,兴致之处还哈哈大笑,笑声还没落,雪里红便一刀砍下了李言的脑袋。
  只道是:
  雪里赏梅花正红,好景常见却不同;
  仰天长笑游九州,刀出吟风谁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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